《诡夏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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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夏蝉鸣-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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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自己就被几个自称姓齐的高大男人给带到一处住所□起来。她以为遭到绑架,心惊胆战了两个多小时,门一开,才发现是父亲钱憬来了。
只不过钱憬给她的见面礼不是安抚,而是一顿痛打和痛骂。之后就任自己被关在房间,直到今日方又来“探望”,不过见了面后,却又是一巴掌跟着一巴掌。
手机、电脑全都被没收了。钱菀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但是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捅了篓子。
“我是让鬼迷了心窍。”钱菀哭道,“爸爸,您原谅我吧。我是让鬼迷了心窍啊……”
“蠢货!”钱憬又踹了几脚,钱菀屈曲在地板上,脸上发白。
“钱先生,说一句难听的话,打死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齐音徵慢条斯理道,“事情已经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在预计之内!”
“我倒觉得这样才好啊。”齐音徵一笑,“越是超出预计的,越能让我们摸出端倪。你这小女儿也是个宝贝了。来,钱菀妹妹。”
齐音徵掏出手绢,轻柔地递给钱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脸上留了印不好。快擦擦,待会儿我让你爸爸从我家拿走最好的消肿药,保证睡一觉就不留痕迹。”
他又利索地给钱菀按揉了腹部,钱菀顿时觉得身上痛楚缓解了不少。而齐音徵的手帕上带着淡淡茉莉花香,这恬静香气让钱菀逐渐冷静下来,擦着眼泪,巴巴地看着钱憬。
齐音徵示意几次后,钱憬到底还是带着怒气道:“滚起来,坐下说话!”
齐音徵亲自扶起钱菀,“钱菀,你为何觉得你姐姐钱莘是谋害你妈妈的元凶呢?”
钱菀抽噎着将钱莘去医院的事说了一遍。
“你跟过去了吗?”
》“我被小沈哥哥撞了,没跟过去。”
“那你怎么知道钱莘在医院和那人见面时说了什么话呢?”
“因为……因为有人给我发了录音。”
“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给你发一些不利于钱莘的录音?”
钱菀抿紧嘴唇,点头。
“蠢货!我养了两个蠢货!女人,都是不中用的东西!”钱憬再次破口大骂。齐音徵深以为然,但对钱憬的粗鲁深表鄙视,给了一个警告的眼色后,又温柔地对钱菀说:“那人是不是还让你把一切短信都删除呢?”
“是……我……照办了……”
“无妨。我们能查出她的。总之,这个人一直在蛊惑你怀疑钱莘,并且对钱莘下手,对不对?”
钱菀道:“可我确实觉得钱莘可疑。她一个人目睹妈妈受重伤的过程,却说得那么不靠谱。她探望妈妈的时候,那些粗暴的行为都是真的。不过是因为妈妈唱了曲子,我和钱荣怎么就没烦躁的感觉呢?”
“嗯。”齐音徵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你说得很对,钱莘的确有点问题。”
钱菀惊喜地望着钱憬,钱憬骂道:“现在你知道看我了,你做糊涂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你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看看我的脸色!”
“小沈哥哥,不是坏人……”钱菀委屈道,“他撞了我,还送我去医院,嘘寒问暖,请我吃饭,送我回家……”
齐音徵一个旋身,利索地拦住钱憬的拳头,“钱先生,须知我们家的家法绝对比您家的严苛,但样样都是极讲究的。您身为父亲,身为董事长,动辄就用拳头巴掌甚至直接上脚,也太粗糙了些。何况还是对付女孩子。”
钱憬怒气未消,“那贱人还没除去,家里却先内讧,全是因为我这两个没脑袋的女儿!我怎能不气?!”
钱菀鼓起勇气道:“那您怎么不去教训钱莘!她害了妈妈啊!还无端羞辱我!就算小沈哥哥是她看上的又如何?她跟人家交往了吗?而我又跟小沈哥哥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她凭什么那样侮辱我?!她还猜忌我和钱荣,认为我俩要对她下手,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啊!我也是被迫反击!”
“行了!”齐音徵断喝,“我们先不提这些。钱菀,你最近新接触的人就是那个神秘的联系人,你的小沈哥哥沈矜节,还有别人吗?”
“没有。哦,还有一个,不过我没怎么接触过。就是小沈哥哥的女朋友,姓薛。”
齐音徵脸色一冷,又问:“你看到过钱莘看到过的那种翅膀吗?”
“没有。”
“你对你妈妈唱
得曲调也没有特殊的感觉?”
“没有。”
“做过什么梦吗?譬如蝴蝶,蛾子?”
“以前做过和小沈哥哥吃饭的梦,这几天做的都是挨打的噩梦。没别的。”钱菀说。
齐音徵握住钱菀的右手手腕,一道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钱菀额前,钱菀尖叫一声,那符咒红光大烧,瞬间烧透钱菀全身,钱菀再度惨叫一声就晕过去。
齐音徵手诀一手,符咒直愣愣地掉到地上。他对钱憬说:“她身上没问题。”
“难道不是那贱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意图让我后院起火!”钱憬质疑。
“钱菀和钱莘一点都不一样。但是……”齐音徵沉吟着,“但是她也绝非毫无用处。尤其是她和钱莘如此对立的关系,或许能让我们顺水推舟……”
钱憬怔了怔,“引蛇出洞,拿她们做诱饵?”
“只是……”齐音徵暗示,“会有一点危险。”
钱憬踌躇一下,“别伤她们性命,别丢我的人,其余的,你们放手去做。”


、第十七章 攻守同盟

为了躲避风头,甩开记者,钱憬果断地给三个孩子换了家酒店住着。只不过三个孩子的房间都分在不同的楼层,乍一看,大有让他们之间暂时别见面或者少见面,弱化已有矛盾的意思。但是到底是在同一家酒店,楼层再不一样,真若有心,也是找得到的。所以,钱菀刚被押着住进新房,还没休息上半日,门就被敲响了。
她以为是钱莘算账来了,心惊胆战地把门一开,来的竟然是钱荣。
“二姐。”钱荣规规矩矩地喊了声,“这么多日不见了。”
钱菀讷讷不知该说什么。
“二姐这次做得太漂亮了。”钱荣忽然笑了,拍掌道,“妙极了!钱莘现在跟过街米奇一样,躲起来根本不敢见人。二姐也别怕她,现在她根本不敢跟你冲突,那帮闻风而动的记者们哪个不是长枪大炮地等待抓拍精彩瞬间呢?”
钱菀脸上一红,“那事就别提了。确实是我太冲动了,父亲为此把我带走,狠狠骂一顿,还关了几天让我反省,我今儿是都改了的。”
钱荣严肃地说:“这事我得多说几句。二姐做事的确太冲动,就算不想和父亲商量,也总得给我透个风声,一起商量着措辞和时机吧?即便你非要单枪匹马,怎么着也得挑个好时候吧?你难道不知现在家里是个什么局面吗?
要知道,虽说妻以夫纲,但常氏集团是外公的产业,所以妈妈作为独生女,才是常氏集团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董事会还有不少外公那一派的元老,他们为着自己的利益,恐惧爸爸上台后会清洗旧有力量,安插己方的新人,所以他们一直都是拥护妈妈而忌惮爸爸的。可现在妈妈被钱莘害成重伤又失心疯了,爸爸又得遮丑,又无法跟那些老东西们道明真实原因。那些个家伙瞅准了时机,一直给爸爸施加压力,非说他暗算了妈妈,意图侵吞外公的心血。还闹着要去找隐退多年的外公来主持公道,甚至重新出山,收回集团大权。
二姐,这就是妈妈病倒后,公司发生的事。所以你该知道这时候你来这么一手,无疑让爸爸后宅起火,更加羞恼。自古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董事会那帮老东西并非真是对外公忠心耿耿,只不过是变着花样找各种理由去扩大自己利益罢了。你却在这个时候给他们送了这么个大把柄过去。无论是不是钱莘害了妈妈,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你和钱莘姐妹不合,率性行事,直接影响了公司的利益。而父亲身为决策人,公司在他掌管的时候出了问题,无论原因在谁身上,他却都是要负责任的。搞不好,被逼着放权都有可能。”
钱菀听得目瞪口呆,打量着眼前的弟弟,觉得他青涩的面庞上浮现出的俱是成年人才有的神气。
“我真不
知道这些。”钱菀喃喃道,“那现在可怎么办才好?爸爸已经厌弃我了。我日后该怎么办?”
“二姐放心,父女哪里有隔夜仇,等风声过去了也就好了。就算事情真有那么坏,但你还有我这个当弟弟的呢。”钱荣笑道,“我们一母同胞,又是龙凤胎,这世上再亲近不过的手足了。一荣俱荣的关系。爸爸和妈妈,实际上本就不会永远一条心,而我们这些儿女,也不能一辈子都指望着父母,最后还是得我们彼此间互相帮衬着一辈子才是。”
钱菀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这个素来不是很亲近的弟弟有了极大的信服感,“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钱荣冷静地望着她,“你和钱莘已经是撕破脸皮了,这辈子都难以修补过来。这时机选得也不是很好。钱莘毕竟成年,手握公司部分股份,而我们还未成年,手头没有一点公司的利权,说起话都没分量。相比我们,她倒是可以拿着手中的股份去和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们说上话了。用不了几年,她一旦毕业了,直接进公司掌管财务,二姐,你说呢?”
钱菀冷道:“我讨厌钱莘,有一条就是因为她不顾手足之情,胡乱猜忌咱俩。可结果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吗?”
钱荣正色道:“二姐心里就真的没想过吗?公司只有一个。钱莘又是长女,她未来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利益。而我,却永远可以做二姐最最亲的亲弟弟。因为我们才是相互依偎着、同在妈妈的子宫内长大,又携手来到这世间的。阿姐,这世上除了那未来从你身子里分出的肉以外,平辈中,还有哪个能比我更亲?我前几日为着妈妈的事心烦意乱,对阿姐出言不逊,其实关上门后,自己也懊悔,就是拉不下脸给阿姐赔礼,阿姐,钱莘不孝不悌,妈妈已是如此,爸爸又忌惮着外公和妈妈,我们若再不携手,最后搞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钱菀面上白得宛若死人,她定定地望着钱荣,“阿荣,你既然跟我掏心挖肺,那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我从未惦记过公司。因为我知道我是个女孩子,且不是那块料。我厌烦去周旋,去压制,去考虑这个还要顾全那个。我很喜欢原先的日子,做个快快乐乐而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
钱荣微微一笑,说:“一切将如姐姐所愿。你总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姐姐。”
钱菀长长吁了口气,冷笑道:“好,好,既然都做了,我就敢面对后果。撕破脸皮又如何?当我真怕了她钱莘吗?她不就是为了个男人才看我不顺眼吗?我既然已经担了抢她男朋友这么个名,那就别枉担个虚名。小沈哥哥条件的确不错,我也没谈过恋爱,来一场青春迷醉又能如何?谁没个年轻的时候!”
钱荣轻轻道:“只要阿姐
能把持住自己,千万别动真感情,更别糊里糊涂就……”咳嗽一声,钱菀立刻明白,小脸又通红,“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转眼又愁上眉梢,“以前缠着小沈哥哥,是为了我的伤。而今都大好了,我们到底有年龄差距,见识和话题也注定不同。他身边有个温柔能干的同龄女子陪着……我也没什么胜算啊。”
钱荣干笑着说:“阿姐真傻,这世界上,还能有谁和钱过不去呢?”
“可我哪里拿得出一大笔补偿费?人家起码也得开个十几万才行啊。我手头攒的钱也就五六万,远远不及。”
钱荣认真地说:“我的也拿出来给阿姐。”
钱菀有些感动,“那怎么行,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这时候也是需要购买各种上档次产品的时候,更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钱荣摇摇头道:“阿姐眼光要长远些,当务之急是彻底扳倒钱莘,让她绝对不能染指公司,若能让父亲对她心灰意冷,收走股权是最好不过的。再不济,也得让公司元老们放弃向她靠拢。这是我们当下要做的头等大事,区区几年从长辈们指缝流下来的几个零花又算得了什么?既然一个沈矜节可以让钱莘如此失态,那么就不要错失时机,好好利用才是。日后,我和阿姐必然会靠着自己的智慧去挣那真正属于咱自己的钱。”
钱菀双目含泪,连日来从父亲和长姐那里受得委屈如无尽河流般,直到今日才找到了一个可以包容的海洋,呼地就都涌出来,她唤了声“阿弟”,便就依偎着钱荣的肩膀哭出来。
钱莘的日子也不好过。被拎到网上亮相,丑态毕现,而且背后捅刀子的事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做出来的。她知道不定有多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网络前追着这些八卦,兴奋地手舞足蹈,指指点点。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名字在那些个底层俗人臭烘烘的嘴巴一遍遍重复着,肆意地点评着,钱莘觉得愤怒要把自己点炸了般。现在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戾气,只想发泄,却找不到发泄的通道。夜夜不成寐,顿顿吃不下,时时刻刻都有那么一口气闷着。钱莘发现自己不仅仅想杀了钱菀,更想杀遍每一个坐在电脑后、瞪着可恶的眼睛、开心的追着她的贴子看的那些网民。
她本想找钱菀算账,只可惜等她回去,钱菀已经不见了。在她砸开钱菀房间门的时候,父亲钱憬就带着几个人把她强行带走,带到一处不知名的地点,找了个房间给关了起来。至于理由,根本没有。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期间三餐倒是都按时送,吃得也不差。但她哪里有心情吃饭!直到前天晚上,钱憬终于出现,问了她许多事情,去医院探望贺希希的事,钱菀受伤的事,沈矜节的事,但问得最细致的
,却是薛维琦的事。
钱莘却没有完全相告。不是她有意提防父亲,而是她自觉既然与薛维琦有过三击掌的约定,许诺各凭本事,绝对不靠外力,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薛维琦供出去。现在沈矜节已经让父亲知道了,若是自己再把薛维琦给弄到父亲眼皮子底下,天知道父亲会做什么事。万一父亲施加一定压力,沈矜节和薛维琦只得分手,那自己岂不就成了背弃诺言的小人?!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她钱莘的诚信和自尊岂能败在薛维琦之下!
最终只是推说知道沈矜节有女友,但仅仅是知道“有”,其余的,都不知道。对沈矜节是暗恋,有好感,很爱很爱,那又如何?大二了嘛!该谈谈恋爱了!钱莘本也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可是钱憬似乎只对薛维琦感兴趣,问东问西了许久,见钱莘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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