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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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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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谋求那些触目惊心的简单数字么?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并不介意将它们转增与你!至于第一百零二次的逃脱,那就将他的同伙一同贬谪到他们没有领略过的真正黑暗地狱。”

倚着棺材的外侧,果然听不到封闭在隔板里面的声音,当然如果里面还有声响,那便是异界勾魂的召唤。

健硕的马蹄很快便追赶上了夕阳的影子,超越了徒步的人群,躲闪过弥漫的烟雾,进入了被竖立空间的腹地,很快便是分道扬镳的终点,公爵府的高大建筑是马匹不能跨过的奇迹。

斯其迅捷的起身,将勒马的缰绳托付在我的手中,嘱咐着我开始加速。用力一甩皮鞭,刺激着骏马敏锐的神经,提升着最后的冲刺速度。虽然下一秒可能就是碰壁的危机,但我并没有与马共舞的闲情逸致。直勾勾的眼神锁定在随时可能触发奇迹的天空。

斯其脱下了礼服,将两只长袖用力一扎,挥舞着并叠的双臂,要进行以卵击石的碰撞么?虽然没有风力的阻隔,但仅凭转动手腕上的活动力,应该是孤注一掷的赌博了,并排的紧随并不困难,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胜算可能出现的方式。

“就是现在,少爷,勒紧缰绳,停车!”

心不在焉的我麻木的操纵着未知的马匹,虽然收到紧急制动的指令,但手握缰绳的我并不清楚勒紧的范畴,迟迟不能停下受惊的马匹。

“伯爵!要撞上了!”

白的提示声过后,再次直视,眼前的距离已经不足百步了,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也站起身来。

“伯爵要选择弃车逃逸么?”

纵身跃起,落在健壮的脊背之上,轻轻抚摸着因惊慌失措而直立的鬃毛,俯在耳边安慰着它躁动的心灵,然后用力一勒,突然觉得就要失去维持重心的平衡力,侧翻的身体看到了斯其借用着惯性,将自制的简易风筝抛向了天空,不对,被风化解压的力量远远不够击毁的能力,要功亏一篑了么?

散布在气压中的礼服完全松脱开来,飘过黑衣使的身前,只见黑衣使扭动身躯尽情的嘲弄着背离真理的明智之举,却忽视了完全被遮住的气孔。渐渐削弱的烟雾,被铎陆公爵肥重的身躯缓缓下压,忽然之间,彻底撑不住了,支离破碎的骨架,散落在不高的空气中,也没能勉强浮过那堵矮墙,坠落下来。

脱缰的侧翻马匹连带着完全可以忽视重量的伯爵,摩擦在干燥的地面,也衰落在墙角的边缘,精彩绝伦的碰撞也没有上演,或许会在完美的故事中留下稍有遗憾的空缺。散落的碎布,遮蔽着饱受惊险刺激与视觉冲击的双眼。静静的躺在坚硬的瓷砖之上,很是讨厌的感觉。

“不愧是伯爵呢!必死无疑的危难中都可以侥幸生还,上帝眷顾的宠儿!”

揭开暗流的涌动,夕阳泛起的微波抖动在残骸铺满的华丽地平面上。斯其舒展开自己的礼服,已经留下了被烧焦的痕迹,偌大的窟窿也意味着将被彻底淘汰。

“还真是暴躁的举动呢!命悬一线的拯救过程,我听到了死神对我的厌恶之词,祈求着我不要光临他的洁净世界,于是又接收到了遣返信件,能够重新欣赏余光下被玷污的可爱地狱!”

再次调整好的颠倒眼界,是一片狼藉,被甩下马车的特拉斯和白,倚着背冰释前嫌,四分五裂的棺材碎片基本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撞击在墙角上的黑衣使,明朗的阳光不是他们可以躲藏的夜行衣,破裂的支架将他们定格在滞空的环境里,奄奄一息的神态看起来并不乐观。至于一切事端的作俑者,铎陆公爵却因为憨厚的肉身承载了巨大的撞击力,还能勉强扶着墙壁起身。

边走边整理着磨破的褴褛衣饰,却怎么也无法对称,索性卸去,就让那位公爵和他的朋友,补偿所有的损失。

第二十八节 复仇使(八)

(4。2第一更)

“呼,穷凶极恶的灵魂收割者,不惜破损机能追求的锲而不舍,越来越讨人喜欢呢!”

铎陆公爵倚在被夕阳覆盖的墙壁上,剧烈震荡之后稍微恢复知觉的右手,擦拭着嘴角间的血痕,另一只手指着接近他的危机,挤出的微笑,却很自然。

“挪用余晖的权利,擅自修长的影子,完全是脱离上帝拯救恩泽的堕落天使。”

“拯救?被宽恕的只能是理想的精神,而我只是负责清除需要被淘汰的残次品,很遗憾,你们都是被选中的对象,当然,决定分类的裁决权,也被允许掌握在我的手中。那么,不想说说么,你和这些危险朋友的奇妙冒险故事。”

铎陆公爵长舒了口气,似乎是在酝酿一个很深沉的传说。却因为匮乏的词汇以及别扭的语法表达而不知从何说起。

“复杂的思想就归结于简单的过程吧,这几位被固定在简易十字架上的假面骑士,应该也害羞着不知如何是好吧!”

斯其盘旋交替着双手,将写满罪恶的面具一一摘下,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张俊秀的青年脸庞,就像囚禁牢笼中的猎物,消除戾气,圈养要比烹饪更加有效。

“铎陆公爵,你最好想清楚事态的发展,出卖组织的下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那是你经受不住的诱惑,也抵挡不住的恐惧!”

一位精神萎靡的黑衣使居然还能有一番清晰的判别,洗脑也应该是最恶毒的武器吧!身处泥塘中的蚯蚓,只有那股被腥臭包围的领域,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天堂!

“哦?获取自由的威胁,居然遗忘了沉默的本分,调皮的孩子,也不能原谅犯下的过错,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那位黑衣使幼稚的看着斯其与生俱来带着温馨的伪善面具,居然选择了斯其最为讨厌的致命藐视,铎陆公爵都不禁为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秘密!”

斯其握紧的拳头砸在扭曲的腰腹之上,然后迅速将鬼脸一般的面具镶嵌回去,防止某些暗物质的喷发。抽搐的痉挛搬移着并不粗犷的胸膛,挣脱了十字镐的束缚,砸落在了地上,均匀翻滚着消除疼痛。

“抱歉抱歉,并没有让您感受到百分百的攻击特效,如果您还想体验,我并不介意再一次的蓄力。”

“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状态,搭配着那张虚伪的遗容,听起来也算是不错的嘱咐,只可惜始终不能跨越生死边缘的隔膜。”

如幽灵般走上前来的特拉斯,深情凝望着瘫倒在地上那双扑朔迷离的眼睛,当然只是出于售卖棺材的推销引诱。

余下三人放大快要迸裂的瞳孔,急促交流着,忽闪着,最终选用沉默代替所有的回答。

“听话的孩子,却压抑着心中的愤愤不平,敌视的复仇心态,可并不能作为炫耀的资本哦!”

白夺过斯其手中剩余的面具,扶在自己的脸上,晃动调整着最佳位置,却不能达到严丝合缝的完美。用力一捏,便粉碎在手掌之中,终于才松懈了一口气。反观一旁的三人组,消弭到毫无斗志可言。

“孩子们,知道丛林中的萃取猎人么?捕食黑衣使的天敌!”

“不,难道。。。难道。。。”

“钦佩偶像的激动不要随意表露,虽然是你们的幸运,但对我来说却是十分棘手的麻烦呢!那么,你们会效仿先辈的自尽传统,还是打破世俗常理的束缚呢?”

黑衣使炸裂的眼睛集聚着最后的力量怒视着铎陆公爵,公爵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点头确认着不堪的事实,那比任何预谋的反击都更具杀伤力。

“白,随波逐流的累赘也总需要变通轨迹的清理,或许会有一些多余的合理选择。那么现在,公爵可以满足我对故事的好奇心么?还能直立腰板的几位应该也没有反驳的意见。”

躺在地上的确知领袖,却没有带动气氛的意志,充满礼仪的集体殉葬精神,至少还是我所憧憬的臆象。然而他自己都迷失在没有归属感的罪恶之中,难免会有不能坚定的犹豫。

“知道了,但悠久的历史如果只是粗略的概括,未免有些空泛,问答的形式或许会是更加合理有效的渠道。”

“好像是值得采纳的意见,你们的模糊的身份,也该揭晓了吧!”

“‘沐斋’教会,尼罗斯湖畔的分支司铎,至于这些喽啰,只不过是被某些**所欺骗的无知教徒,为了实现写在纸面上的理想而奋不顾身的慷慨就义,甚至相信轮回的荣耀,在伯爵眼中应该是很可笑的真相吧!”

“不,信仰本来就是强者忽悠掌控弱者的歧途,单纯的思维定式却成就了历史上诸多的野蛮英雄。数量上的核算,你们应该也算是并不弱小的集体吧!”

“正是,在我能接触到的范围内,已经是超越了万人的庞大集团,涵盖着基本所有的行业,农民,市民,商贩,还有同我一类微不足道的统治者。”

“所以在远方眺望却不会搭救,甚至是喝彩的属下,并不属于这个范畴。”

“军阀明目张胆的反叛,只能招来灭亡的厄运,当然如果遇到伯爵这样的对手,只要存在紧小细微的破绽,生还的可能也只能是微乎其微吧!”铎陆公爵瞅了一眼曾经宣誓效忠的专属卫队,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清楚隐匿在其中的教会分子,就像眼前的这些走卒,是我从未见识过的陌生面孔,但我的形象却被他们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铎陆公爵闭上了眼睛,幻想着自己看不清的模糊笑脸。

“那为什么要对宝珠夫人下手,还嫁祸给过路的我们。一旦失败,对于你们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哼哼,伯爵的到访恐怕不仅仅是局限在观光的含义中吧。将罪孽转赠给图谋不轨的侵略者不也是值得尝试的预谋么?那天收到斯其先生寄给我的问候信,我便向组织汇报了情况并且很快收到了回复,于是便有了之后伯爵亲身参与的故事。当然其中繁琐的条纹边框,是我也不能触及的核心,我只是按照剧本上的规划,完成自己并不惊鸿的演出。”

“少爷,看起来有一位比你更酷爱专研的编剧家,至少您没有识破他精心为您设计的陷阱!”

斯其眯成缝的眼睛,比敌意更加令人难受,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脱离眼神的真情陈述。只是扭头之后白的模仿,对我造成了出其不意的伤害,我甚至放弃了对身后特拉斯的谋求。

“咳咳,那位潜伏的谋划毒手,应该也不会选择轻易露面吧!”

“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的真容,却被容许听得他的声音,那是很熟悉的韵味,却不记得是曾经哪里的邂逅。”

“哦?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就化妆隐藏在你的周围,只是过于朴素的存在感并没有引起你的重视。”

“没错,他甚至熟悉公爵府的每一寸构造,精确到一草一木。宝珠夫人在宴会厅中的位置,都在他的算计中。当然现在的局势,可能已经畏罪潜逃了吧!”

三位稚嫩的黑衣使目不转睛的盯着铎陆公爵正在完成的自我救赎,犹豫的眼神中似乎也透露着某些生存的希望。当然,这一切都在显现在斯其敏锐的视觉中。

“因噎废食的绝望,也许可以到坦诚的解脱。三位不想说点什么理由让我们心慈手软的少爷原谅你们的过错么?”

斯其摩擦着手掌,来回蜷缩着,积存更加强大的威力,电闪雷鸣的阴晦天气,预示着暴风雨再次光临的可行性。甩开暗黑苍白脸色,却更显无辜。

“是。”

翻腾的心灵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一位黑衣使率先动摇了曾经宣誓过坚定不移的心智,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得到虔诚的回报。

“我叫哈利托,是生活在附近村庄的农民,某一天村子里面来了一帮传教士,规划出了我们光明的前途,展现出他们飞行的异能。于是为了某一天能够改变贫苦的命运,我们就选择加入了他们的组织。他们确实也给了我们很高的待遇,至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被您击倒的那位是我们的指导员,负责这次的行动。”

躺在地上的那位拼命哼着气息,无头苍蝇般的乱转,想要阻止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白轻易的将他一把提起,斯其则很配合情景的总结了精辟的台词:

欢迎再次光临复仇使的世界!

第二十九节 复仇使(九)

(4。2第二更)

揭开面具的瞬间,那是比先前更加惊悚的眼神,只不过反射出的微光,更像是关乎自己拒绝失败的抵赖。

“这位艺术家,请问您调律音符的指挥棒呢?抛弃武器落荒而逃,可并没有什么值得尊敬的战略意义。”

斯其挥过的拳头,机敏蹭过了颤抖的长发,煽动着和谐的频率,在身后的空气中留下了陷落的深印。没有退路的那位领袖,混乱脚步的拌蒜,在没有支撑的后盾中应声倒地。

“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结巴的语句表述,更像是刻意筹划的词汇拼凑,饱含激动的情绪,却无法准确驾驭。

“别担心,我们只是演变战争的友好交流,当然也算是胜利者伪装出的宽容姿态,但除了被动接收,您也不会被提供别的选择。当然如果您有足够的勇气,为理想而选择牺牲的感人瞬间,我们也不会有过多打扰!”

斯其挡在他的身前,让他下意识的想从左方逃脱,还未启动,就被及时封堵路口的白扼杀梦想。

“啊嘞,你想挑战图兰国皇室认可的执事么?”

伤痕累累的白舔着自己手指上的鲜血,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更像是在享受某种无上的美味。黑衣使见状,慌忙调转了方向,倾斜的双腿已经做出了急速溃逃的趋势,却被特拉斯率先站稳了唯一的出口。

“先生,有什么能为您廉价身躯服务的吗?尸骨的焚毁,还是舒心的棺材。”

特拉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块木屑,在引燃的火花中灼烧着。黑衣使环顾着四周,忽然意识到能够逃生的唯一出路,奸诈的一笑,庆幸着上帝对自己的眷顾。

“哈哈,你们这些困守地狱的蠢货,我就先行一步赶乘通往天国的末班马车!”

说罢便将身后的黑披风一扯,向我们投掷过来,细纹的黑纱减弱了刺眼的夕阳,反而能看到更加清晰的世界。荒唐的脚步声之后,万籁俱静的空间里只有不懂风韵的乌鸦在叫唤着,却意外合乎情调。

黑色披风婉转的叠落在地上,重合的塑孔显现出千疮百孔的漏洞。远处那位轻装奔袭的黑衣使,在尴尬的空气中戛然而止。逼近他的脚步声,让他的身体彻底定格在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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