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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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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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绝不给她机会。她有本事丢、他就有本事送,她可以丢苹果,却永远不能将他甩下。

「小四,带我去那间金玉铺。」

「是!」小四心中悚然一惊,王爷的目光中透着戾气,脸上凝着一层寒霜。

小四看着萧瑛的表情,心想完蛋,他说错话了,都是多嘴惹的祸啊,他只求求老天爷,婚期将近,王爷可千万别再同小姐吵架,安安妥妥的把人给娶进门,别再惹出什麽意外才好。

萧瑛运气好,当时金玉铺老板见那些苹果小巧可爱,又多雕了些摆在店里头卖,许多姑娘见着都挺喜欢,可惜造价太高,能买一颗已是不容易,谁像萧瑛那样财大气粗,一买就是整组,所以老板陆续让工匠雕个两三组摆在店里零卖。

萧琪出现,贵客临门,老板连忙上前招呼,正冒火的萧瑛看见有个姑娘在试戴苹果坠炼,恰好借题发挥,他怒目一转,劈头就是一顿喝斥。

「这款式是我想出来的,你怎麽可以拿来敛财?你懂不懂什麽叫做知识产权?」

他的声音很大,吓得正在试戴的姑娘东西一放,立刻转身走人。

知识产权?王爷被小姐洗脑了……小四苦笑,谁会懂这名词还讲究这个?看着向来平和、与人为善的王爷突然变成炸毛的狮子,小四愁了眉眼。

老板还想反驳个两句,但小四拚命对他挤眉弄眼,还在萧瑛的锐利目光下,悄悄向老板挪去几步,低声说:「我们家主子是蜀王。」

这时候身份不抬出来压人,还等什麽时候,等到闹出一堆围观民众吗?拜托,他已经很忙、够忙、忙到快发疯了,千万别在这时候横生枝节啊。

在小四的尽力周旋下,不多久,萧瑛带着铺子里所剩的几十颗苹果及老板绝不再贩卖苹果坠子的连声保证,满意地离开。

萧瑛的怒火略略压平,这一回,他赢了金玉铺老板、得到一匣子小苹果,下一回,他要赢贺心秧,得到一句愿意嫁给他的保证承诺,然後将那颗大苹果带回家。

小四舒口气,以为王爷的怒气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让王爷的火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让他苦不堪言……

原因就在派出去跟踪陈姑姑的侍卫在他们进宫之前跟了上来,在萧瑛耳边悄声低语,他只轻声说了两句,就让王爷怒发冲冠。

他说:「贺姑娘在城里买了屋子,陈姑姑是里面的管事。」

买屋子?王府不够大吗!皇宫住不下她吗!她干嘛买屋子?果然被他料中了,她根本就是同他虚与委蛇,让自己误以为她妥协了、愿意嫁了,然後暗地筹划着如何逃离他。

该死!一股火气蹭地窜上脑门,熊熊大火烧掉他的理智,从来就没有人可以算计他,萧瑛怒极反笑,阴恻恻的笑脸看得小四直冒冷汗。

上回王爷露出这种表情时,是和方磊把先帝宾天日给计算出来那天……小姐,死定了……

贺心秧已经做足了准备,她把银票珍宝满满收上一大包,就藏在床底下,晚上她背愿愿、抱望望,再扛起银票包包,就可以跑路。

陈姑姑会带着人在宫门口接应自己,现在她只缺……瞄一眼风喻腰间那面可以自由进出宫廷的腰牌,心痒呐。

贺心秧笑着巴结风喻,她真心相信,人在愉快的时候会降低警戒。「不知道王爷跟你提过没,等大婚结束後,就要替你和小四作主,要了我的紫屏、苓秋。」

紫屏、苓秋听见这话,脸刷地红了起来。那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已经过去,日夜相处的几人,早已种下深刻感情。

风喻点头,王爷说过了,他起身拱手一拜,九十度大鞠躬。「谢谢小姐玉成。」

「光是口头谢两声啊?太没诚意了。」

「风喻愿为小姐做牛做马,任凭小姐差遣。」

「说什麽牛马啊,你自己去问问紫屏、苓秋,我几时当她们是下人看待了?她们是我的妹妹,你和小四是我妹婿,日後呢,在王府里,咱们要好好相处,互相照应,我可先把恶话说在前头,夜里人是你的,白天她们还归我。」

「小姐在胡言乱语什麽啊?」紫屏瞪她一眼。

「是是是,是我胡言乱语,我只不过想到在这里住了一年多,马上要离开,心底不舍,胡话就多了起来。」

「以後小姐常进宫来看皇上吧,皇上心底肯定也是不舍的。」

「那自然是,唉……」她眼睛四下飞转着。「真想拿一样宫里的东西做纪念,你们说,我是拆了屋梁好,还是搬柱子走?」

苓秋忍不住叹气道:「小姐又没喝酒,怎麽满口怪话,从没见过有人依依不舍是要拆梁柱的。」

紫屏想了想,说:「不如咱们拿小一点的,花瓶好不?再不,让王爷把小姐经常写字的桌子给挪进王府。」

「哪里没花瓶、桌子,还要巴巴地从後宫搬,何况我又不缺桌椅,只不过想留个纪念,不如……风喻!」

她突然向风喻靠近,风喻一惊,身子连忙往後挪几分。

「小姐有事请吩咐,不必……不必靠得这麽近……」

贺心秧笑盈盈地坐正,视线定在他的腰际。「你把你的腰牌给我好不?反正你是禁卫军头头,谁不认得你,有没有腰牌还不是可以进出。」

「这……不好吧……」风喻被她笑得心底发毛。

「有什麽不好的,你把它送给我当『後宫一年游纪念品』,我就把苓秋送给你当个『幸福一辈子保证品』如何?你非但不吃亏,还占了大便宜呢。」

贺心秧越靠越近,只差没把自己的手直接贴在风喻的腰上,要不是此刻还有紫屏、苓秋在,可见证两人的清白,谁都会认定他们必有奸情。

贺心秧对风喻纠缠不休时,萧瑛和小四正巧进门,萧瑛冷冽的嗓音扬起,屋里四人同时被封冻。

「你们在做什麽?」

风喻梗起脖子,走到萧瑛面前,低头道:「王爷,小姐想借属下的腰牌看看。」

腰牌?小四两道眉毛往下一垂,心底哀号一声,人赃俱获,这回小姐真的是死定了……

「下去!」萧瑛深深吸口气,面若寒霜,双手背在身後,一双古井无波、黑得出奇的双眼,牢牢钉在贺心秧身上。

贺心秧心底暗喊一声糟,不会是这面腰牌给了他联想吧?她忍不住叹气……狐狸啊狐狸,既生瑜,何生亮,她又不是周瑜,他何苦招招克她,处处让她翻身不得。

他的态度让风喻等四人感到危险,不知道是该留下保护小姐好,还是飞快跑掉比较安全。

「我说,下去……」

萧琪的声音分外低沉,一如他沉敛的眉眼,他周身泛出的寒气让贺心秧心惊胆颤。

看见他那副表情,风喻连忙拉起苓秋往外跑,小四也匆匆忙忙扯着紫屏到外头咬耳朵。

贺心秧扼腕的看着风喻带着腰牌离开,像无事人般起身,嘻皮笑脸问:「怎麽啦,脸色看起来不怎麽样,有什麽解决不了的难题吗?要不要说来听听,别的不行,但给点小意见还不成问题。」

她打算一路装死到底,不管他说什麽,就是矢口不认,天下一痞无难事,她家坏後母教得好。

「好啊,你来说说看,如何对付一个表里不一,脸上顺服,暗地里却处心积虑想要从我身边逃走的女人?」他才不给她机会装迷糊,一针刺下去,立刻戳破她的伪装。

迅速背过萧瑛,贺心秧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中做了个鬼脸。

他知道了?!这麽强,就因为一块腰牌?

不会吧,这麽厉害的联想力啊,她应该想尽办法让他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在那里他有太多抢钱的行业可以做,国际情势分析、股票分析,再不当当名嘴,也可以赚得腰缠万贯、富得流油。

她转了几十度,偷偷瞄他一眼……咻!她被他凌厉眼光射到,啊!眼睛飞快闭上,对,她被刺到了,很痛。

人类干嘛还用发明雷射机啊,有他的眼睛,雷射手术可以提早个几百年发展。

不管了,继续装死……

用力吸气,她转回身,嘻皮笑脸的对他说道:「她心里若是有你,那便容易留;她心里若是没有你,你又何必留她昵,留来留去留成仇,不如一拍两散,她开心、你快意,各人过各人的生活,他日再相会时,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岂不是很好?」

这话比不回答还糟,他气急败坏,她却眉开眼笑,他认真,她却装痞。一颗心被呕得冒血,萧瑛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声问:「你的意思是,她心里没有我?」他声音里头的危险分子提增至90%。

两句话,堵住贺心秧的嘴。

怎麽可能没有,她的心里、眼里、眉里,她的生命里装的萧瑛,用满载而归形容最贴切。可是……

不正经的笑脸收起,她正了正神色,态度认真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床边,试图同他讲道理。

「天底下的男女有三种关系,有缘有分、有分无缘、有缘无分。能碰上第一种是最好的,从此天涯海角比翼双飞,平添人间一段佳话。

「多数人遇上的是第二种,这情况不算坏,虽然彼此无心无情,但平安相处,一辈子很快就过了,若运气不好,丈夫爱上别人,也不至於心痛,顶多是不甘心,不甘心後到的那个凭什麽比我得到更多,而最坏的状况也不过是在斗争心计中度过一世。

「最惨的是第三种,热热烈烈爱上一场,什麽生死相许、什麽不离不弃,到最後终是梦醒成空。怨吗?怨,恨不恨?恨。可人无法与天争,争破了头,除了一身伤痕累累,依然成就不了一世情缘。

「萧瑛,我和你,就是第三种。」

「胡扯,谁说有缘无分,我有说不娶你入门吗?我有说不负责你的一生吗?我有说不要孩子、视你为无物吗?如果到最後真的是有缘无分,也是因为你的心胸狭窄所造成的。」他怒极,口不择言,锋锐的目光烧灼着她的意志,他要她妥协。

「我心胸狭窄?」骤然一句话,让委屈、怨怪、悲伤齐齐涌上。对啊……她知道别人是这样想的,她清楚大家都批评她容不下关倩,可是那群「别人」和「大家」里面,没有一个萧瑛。

望着他,惊怒转为失望,原来……他和旁人并无不同,原来他并没有她自以为的那般了解她……

「不是吗?说来说去不全是那一篇空话,你不要我娶倩儿、你想当正妃、你想我眼底心底只容得下你一人!贺心秧,你是我见过最小心眼、气度最窄、最无法容人、最不懂体谅,也最自私自利的女人。」

苦涩溢满了胸怀,那麽重要的事於他而言只是「一篇空话」啊……

原来,想成为某人的唯一,会变成受攻击的重点。原来这个世界,容不下三人行、四人行、五人行……只要唯一,就是自私自利的最佳证明?

小心眼、气度狭窄……呵……呵呵……这男人,不配拥有她的爱情!

放弃说道理,放弃沟通,放弃让他明白,正是因为心里有他,她才无法将就这样的婚姻,因为说得越多,她只是越自私自利。

撇开脸,她冷冷一笑,「我有说过叫你不娶关倩,说我要当正妃吗?不过是一个区区蜀王妃,你当真以为我会把它当成宝贝?

「错!有人亲手想把皇后之位双手为我奉上,我还不屑一顾呢。那点名利,真真对不住,王爷大人,本人区区在下我,看不上眼。」

「嘴上说得好听,什麽不重名、不重利,什麽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什麽今日衰草枯杨、昨日歌舞场,富贵是假。每句话都讲得慷慨激昂,可事实上呢,用银子砸你,你就双眼发亮,用金子丢你,你还会跪下来向人道谢,你爱钱、爱富贵,你根本是心口不一的女人!所以你嘴里没说不要我娶倩儿,心里想着呢。」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麽,只是被心中那股火气催促着、鼓舞着,想发泄些什麽。

这不是他的性子,他是沉稳、面面俱到、只为目的不管手段、凡事三思而後行的人,可是碰上「苹果要离开自己」这个消息,他就彻底慌乱了。

组织散了、条理没了、逻辑死了,他用最糟、最坏、最不可能达到目的的烂方法,想逼苹果留下。

「哈哈,萧王爷瑛公子,您还真是懂我啊……」

「我已经跟你说过几百遍,我不能不娶倩儿,我欠她一条命,你知道那时我的伤有多重?如果不是她把伤药全留给我,我早就伤口溃烂,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知道我们在谷底碰到野兽来袭,她是怎样舍身挡在我面前?你知道潭底水多冷,她却依旧日日潜入潭底为我抓鱼……在她辛辛苦苦为我的性命而搏斗的时候,试问你在哪里?

「你在宫里过着舒适无忧的生活,你有人照顾、有人服侍,我甚至把所有的身家通通留给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要怎样?你非要我过河拆桥,离了险境便将倩儿抛弃?对不起,这种事我做不到。」

萧瑛越说越生气,完全没注意到关倩於他只剩恩义而没有爱情,如果他能压抑怒气、平心静气,会发现他难受的心也跟他叫嚣着他只想和苹果走入婚姻,对着她一生一世。

她终於真真切切的听明白了。

原来那年她的忧思成愁在他眼中是舒适无忧,原来他认定她贪图的是他全部的身家,而不是只爱萧瑛这个人。呵……呵呵……奇怪,她怎麽会想笑呢?明明是哀伤到不行的呀……呵哈哈……真的,很想笑啊。

关倩舍身为他,以性命来见证爱情,不像她,占尽所有便宜,还要耍任性,还狭隘自私且心口不一,这样云泥之别的两个人,他何苦还要娶她?

凄凉一笑,算了,她同他吵什麽呢?难不成吵赢,她就会变成有容乃大、心胸宽阔的女子?并不会啊。

悄悄地打个呵欠,她又想睡了,这阵子总是很累,累得提不起劲儿,累得连争吵都疲惫。

看见她打呵欠,萧瑛的怒火被激得更盛,他真想切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什麽,怎麽可以这样无心无肝,无视於他对她的用情?

「你无法丢开对关倩的恩义,那麽娶她是一件正确的事。而我,我们就当朋友,继续像现在这般相处,不是很好吗?为什麽非要我嫁入王府,和你的倩儿大眼瞪小眼?」

「你终於说出真心话了!」萧瑛咄咄逼人,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边。「倩儿就是你心底解不开的结。」

有墙壁可以靠,她真想直接睡死,不必面对他的怒气,更不必与他绕来绕去,讲着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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