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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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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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谁能证明他是萧霁?」

「我们不能证明,不过萧瑛肯定可以,让皇帝派人到蜀王府去抄家,绝对可以找到证明档。」

「没错,虽然滴血认亲很不科学,但被逼急了也可以试试。」

「哼哼……就这麽决定吧。」她们一人伸出一手,啪!Give me five。

萧霁再也忍耐不住,口里发出一声哀求,「姑姑,苹果……」

在他被逼到绝处,不知如何是好时,笑声从门口传来,刹那间,三人表情翻转。

萧霁松口气,救兵来了。

而正得意万分、觉得快要逼出答案的宫晴和贺心秧却冷下脸孔,深吸口气,他们来干什麽?



第二十二章、站到同一阵线上

站在门外,萧瑛和慕容郬听着两个女人对萧霁的咄咄逼人,忍不住摇头苦笑。

萧瑛低声道:「招惹到几百年後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所以呢?你不打算招惹了吗?」慕容郬反问。

虽然萧瑛并没有透露太多,但在回府途中,听见萧瑛提到不能照计画迎娶江婉君时,他那个松口气的表情,明显到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尤其在知道宫晴是女子,萧霁说贺姑娘在青楼被欺负、怀了孩子的同时,他眼中的得意更是掩藏不住,他对贺心秧……已放入心?

两个未来世界的女人,独立自主、不想靠谁依傍谁,她们不受制於任何人,喜怒全凭真心,这样的女子,真让人动心……

慕容郬低下头,微哂。

来的路上,萧瑛问他,「你觉得霁儿会不会告诉宫晴,我们已经知道她们的秘密?」

慕容郬想了想,回答,「你嘱咐过他,想必他不会随意透露。」

萧瑛说:「他的确不会轻易透露,不过宫晴何等聪明,在如意斋的对话,我不认为她联想不出结论。」

慕容郬缓慢摇头,「她才来这个朝代多久,也许她根本不会知道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小皇子,既然不知道,便无从联想。」

萧瑛笑笑,不同他争辩,只淡淡问了句,「要不要打赌?」

慕容郬同意,於是他们双双通过暗门,施展轻功,在满宅下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贺心秧的书房前窃听。

结论是慕容郬输了,两个女人一搭一唱,把萧霁狠狠地逼到无路可逃,如果他们再不出面,萧霁肯定就会把所有的事全招了——包括他们知道她们来自未来这回事。

萧瑛刻意笑出声音,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之後,他们推开门,不经邀请,自行走进屋内。

看见萧瑛,贺心秧倒抽口气。她知道,两人终究会再见面,可是没想到那麽快。

臭了脸,她对死小孩发命令,「果果,去找一把铲子给我。」

「做什麽?挖地道吗?」萧瑛笑问。

不想见他吗?没办法,他都到门口了,才挖地道太慢,人呐,未雨绸缪为上、临渴掘井为下,都兵临城下才到处找武器,怎麽能打胜仗呢?

他的小苹果变笨了,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想到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萧瑛忍不住笑得春风得意。

如果不是刻意不看他,贺心秧此际肯定又会口水流满地,张扬着笑意的帅脸无人能抵抗,不想因为脱水致死的女人,最好离他五百公尺远。

「不是。」贺心秧应得咬牙切齿。

「不是,不然咧,挖黄金吗?」萧霁很白目的补上一句,靠山出现,他讲话突然变大声。

「我想挖挖这里有没有藏了什麽脏东西,怎麽尽招惹些不乾不净的人。」

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慕容郬苦笑,什麽时候,他成了「不乾不净」的人?横算竖算,他都是宫家的小恩人吧。

「放心,让你们搬进来之前,我已经找人看过风水,这里是吉祥宝地。」

萧瑛笑得眉眼眯眯,又可以同她拌嘴,他的心情倏地大好。

「要比风水,哪儿比得上皇陵,王爷怎不上那儿溜达溜达?」她横眉竖目,终於转头望向他。

噗地,一个不小心,冰人慕容郬笑出声,心底暗赞:这丫头,够大胆。

宫晴憋住气,别开脸,不好意思看王爷吃瘪。

可萧瑛哪里是肯吃瘪的人,他亲切笑开,回了句,「不就是不让看嘛,只好退而求其次,上姑娘这里来逛逛。」

宫晴死咬住下唇,这时候大笑实在与气氛不合,於是做足表面工夫,起身向萧瑛和慕容郬拱手行礼,让了位子给两人坐下,接着她回头,对苹果轻摇了一下头,阻止她继续损人。

於是,法官就定位、陪审团就定位,东边坐两个、西边坐两个,萧霁还是只能乖乖站在中间当犯人。

「这件事,让我来解释吧。」萧瑛开口。

宫晴点点头,萧瑛开始细说当年。

当他知道小喜是萧栤在自己身边埋下的棋子之後,萧瑛演了一出戏。

他抱着小喜,告诉她,自己只想活下去,无负担、自由自在地活着,那是母妃一心一意要他做的事情,然後喃喃地说着自己的计画,还说这个计画让他痛不欲生,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进行。

小喜知他心软,那个晚上,亲手把毒药端到萧霁面前,逼迫五岁稚龄的他,把整碗药一滴不剩地吞下肚子。

没多久,萧霁口吐鲜血,骤然暴毙,萧瑛良心不安,紧抱萧霁不放,倏地,他发狂似的奔跑,不顾小喜叫唤、不理宫中侍卫阻挠,疯狂地跑到宫外。

他倚在临姜桥畔放声大哭,哭得悲痛欲绝。

他告诉萧霁,自己有多抱歉,说今生所愧歉的、来生定当还报,这件事不仅仅小喜亲眼目睹,许多经过的百姓也看到、听到,因此才会有後来「心无风骨、为保性命、狠戻弑弟」被传得甚嚣尘上的传言。

他将萧霁往桥下一抛,江水无情地将萧霁小小的身子卷走,小喜无言,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回皇宫,一转身,她将整个暗杀过程回报给萧栤,因此萧瑛在那份屠戮名单中被删除。

因为萧栤虽然看不起贪生怕死的萧瑛,却也需要他来维护自己人爱兄弟的形象,当然也是因为贤妃临死前对萧栤的苦苦哀求。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萧瑛在桥下安排了几个黑衣人,趁着天色黑暗,张起鱼网,将萧霁救起。

待小喜回宫禀报此事时,萧瑛已将吞下毒药的萧霁给救活,两天后深夜,他将萧霁送往宫家,亲手交给宫展,以宫华的身分活了下来。

那时真正的宫华已经死去近月,宫家秘不发丧,左邻右舍都以为孩子在病中,并无发现不对劲,等「宫华」身子渐渐康复,已是半年後的事,孩子一天一变,何况宫华本来就不常出门,因此也没人发现情况有异。

那晚,慕容郬被派往宫中潜伏,窃换先皇遗诏,因此在萧栤焚烧遗诏时,并不晓得遗诏已被动过手脚。

因计画繁复,萧瑛担心慕容郬失风被捕,更怕他受不住刑求,透露萧霁未死的消息,因此这件事是瞒着慕容郬进行的。

之後萧瑛把几个黑衣人送走,虽然萧瑛能够确定他们的忠心,但为了萧霁的性命,他不肯冒一分一毫的危险,这件事就这样被瞒了下来。

「宫家为什麽肯替王爷做这件事?」宫晴问。那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祸事。

「宫家不是替我做,而是替先皇做。先皇会找上宫展,是因为他家世背景不彰、从来不参与皇子之争,更因为他有个先天不足的孙子,以及他忠君爱国、耿直厚道的性子。」

「既然如此,果果的身分何等隐密,为什麽王爷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

宫晴每个问题都问到点子,萧瑛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

可他绝对不会承认今天的话纯粹是个控制不住的意外,更不会承认因为苹果嫁给「宫节」,自己早已气恨多日。於是他说:「今日上朝,你觉得皇帝的气色如何?」

「形容枯槁、气血双亏,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没错,太医的谏言他屡劝不听,再加上早年的戎马生涯,落下不少病根,如今所用皆为狼虎之药,那样的身子的确撑不了太久。」

「所以你在等皇帝死掉,把果果推上王位?!」

贺心秧话问得直白,便是慕容郬这般冷静内敛的人,听了也忍不住颤了两下眉毛。

萧瑛瞄一眼萧霁,原来他的小名叫果果,还不错嘛!随後他笑道:「那也得皇帝肯配合。」

「那有何难?你身上东一瓶、西一瓶毒药,随便在皇帝饭里面洒两滴,他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贺心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是她的切身经历。

萧瑛溺爱的目光落在贺心秧身上。事情哪有她想像的那麽容易,光是培养一个方磊就花了他不少时间精力,再把他送到皇帝身边、取得皇帝信赖,种种的天时、地利,得是花去多少人力配合,才能造成今日的局面。

何况那毒不能下得太猛、让人怀疑皇帝的死因,也不能下得太慢、浪费太多时间,还得一面下、一面让皇帝知道这是不可为而为之……唉,那份心力计较,哪是这颗小苹果脑袋可以想像的。

「你以为皇帝身边的侍卫太监全是死的?」萧瑛淡然一笑。

「他们是活的,不过活得越鲜明的会死得越惨,就如同对你越好的人,不见得就是你的好朋友,王爷你说是吗?」宫晴冷不防丢出这样一句。

短短一个早上的相处,本就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再加上他在皇帝与自己面前判若两人的样子,她敢保证,这个男人绝对比想像中更危险。

噗!慕容郬忍不住又笑出声。

真是好眼力,没错,与萧瑛这种人当朋友是幸运,当敌人便是自找死路,他会让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定死前还会傻乎乎地把他当成知心好友,把所有身家财产全托付给他。

高兴个屁!贺心秧瞪了两个眼角含笑的男人。

出声的还是宫晴,她问:「接下来,王爷打算怎麽做?」

「能怎麽做,自然是如苹果所言,等皇帝驾崩让果果取而代之。」萧瑛顺着贺心秧的话说。

「皇帝没有儿子吗?他会把帝位传给已经死了好几年的死小孩?你又说皇帝身边的人不是死的,凭什麽果果可以顺利爬到那个位置?」贺心秧一句句问得不留余地,直指核心。

「这就得靠本事与手段了。」

好不容易花五年的时间,让萧栤相信他胸无大志、毫无野心,让萧栤彻底看不起自己,如今他已顺利取得萧栤的信赖,进入御书房,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轻松而且有趣得多了。虽然勤王的确堵了他的快捷方式,给他找了大麻烦,但此路不通,换个方向就是了。

可以信任他吗?贺心秧和宫晴互视一眼,这种事,一个没搞好她们就要被杀得满江红……

「王爷希望我们做什麽?」宫晴冷静地问。

「什麽也不必做,照常过你们的生活,其余的,我来安排即可。」

「不会危险?不会砍头?」贺心秧问。

她很看重自己的头,那颗黄金脑袋是用来写艳本、换银子的,可不是用来给刽子手磨刀用。

萧瑛很高兴,贺心秧看重自己的小命甚於一切,他正了正神色,回答,「我保证,在我活着的时候,谁都伤不了你们半根头发。」

夸张,明天她就拔几根头发送到他面前给他瞧瞧。

「如果你死了呢?」贺心秧顺口反问。

这一问,萧霁瞬间头皮发麻,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啦,打死他算了,他不要继续站在这里,看苹果耍白痴。

「放心。」萧瑛起身,走到贺心秧身前,略略弯下腰,额头顶在她额头上方,宠溺一笑。「我不会那麽容易死的,至少在把果果推到帝位之前都不会。」

这是哪门子保证?!她转开头,拉起屁股下方的椅子,往宫晴方向挪动。她向宫晴投去一眼,两人心意相通。

「果果,你过来。」宫晴摆出姑姑威严。

萧瑛是他哥哥、宫晴是他姑姑,怎麽比,辈分都大上一轮。

萧霁习惯性应声,站到贺心秧和宫晴面前。

「我问你,你真想当那个皇帝?」

宫晴问完,贺心秧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还是你受人胁迫,不得不配合?」

萧霁苦笑,干嘛补那句话啊,想挑拨他和六皇兄吗?她那点小心思,皇兄怎麽会看不出来。

「姑姑、苹果,我想当皇帝。」他认真回话。

「为什麽?」

「因为我从小就是被教育着长大之後要成为皇帝的,我身上流着皇家的血统,当皇帝的观念早在我骨头里生根。」这些话冠冕堂皇,听来不切实际,但萧霁说来,就是让人感觉真诚得理所当然。

「果果,你想清楚,高处不胜寒这道理,为什麽人人都道皇帝是孤家寡人?成就一番经天纬地大事业的方法很多,不是非得当皇帝才行。」宫晴试着劝说。

贺心秧哪有宫晴那麽客气,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他的後脑,两手叉腰,她气势汹汹的道:「你以当皇帝容易吗?他的工作多到会让人过劳死,整顿吏治、杜绝贪贿、推行廉政、善用贤人,重本务农、兴修水利、挖井垦荒、营田收税、行兵布阵……天,我光说都累,人生不过图着三碗饭,需要这麽削尖了脑袋拼命抢那张龙椅吗?

「方才你没听清楚吗?皇帝形容枯槁、气血双亏,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请问你要当五、六十岁还能唱唱跳跳、生小孩的刘德华,还是要当四十岁未老早衰、一天到晚有人想暗算的鬼皇帝?

「人只有一辈子,要珍惜啊!与其将十二个时辰拿去拼命做事、让天下人开心,不如将十二个时辰投资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惬意,何况就算做到死,你以为百姓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哈哈!雍正一辈子做了多少事,好让他儿子当甩手皇帝,可他得到的评语是什麽?谋父篡位、逼兄屠弟、诛忠好谀;朱元璋也是个勤奋的好皇帝啊,评语呢?刻薄多疑、残暴苛刻……果果,你别耍笨了,人要自私一点,替自己的快乐谋福利。」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你神经有问题啊,好好的人类不当,干嘛去当禽兽?

什麽,听不懂?皇帝是龙、皇后是凤,一兽一禽,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是禽兽?果果好不容易逍遥几年、当起正常的人类,何必急巴巴回去,怕人不知道他的血统很「野性」吗?

萧瑛目光灼灼地望向贺心秧,她真是了不起啊,怎麽有人可以把「没出息」讲得这麽长篇大论、头头是道、理直气壮?若非立场不同,他几乎要对她鼓掌喝彩了。

「那是父皇的遗命。」

「即便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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