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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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玩妃-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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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萧瑛凝视贺心秧的满脸无奈,心情再度飞扬。奇怪,他怎麽从来不知道,整一个女人会得到这麽多乐趣?

「秧秧、苹果、黛安芬,请问姑娘有多少个名字?」

听见他口喊黛安芬,她岔了气,连声呛咳不已。

这麽容易受惊吓啊,那就……更有趣了。

萧瑛拿起自己的茶杯,倒茶给她顺顺气,果然她还是老样子,完全不觉得让王爷服侍是件大逆不道的事。这女人到底是幸运啊,缺脑失魂,还可以平安顺遂一路活到这个年纪,不容易。

停了喘咳,她满脸通红,更像颗红通通的苹果了。

「王爷喜欢怎麽喊就怎麽喊。」她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可不是,债主其实挺大的,对不?」他嘲笑她。

还记挂着那十两银?有钱人果真特小气。「放心,我很快就能连本带利的还清欠债。」

「连本带利吗?那可不容易呐。」他在笑,很确定;笑脸温和亲切,很确定;表情善良无害,很确定,可……这样一张帅气俊逸、风流倜傥的脸,她怎会横看竖看,看出他包藏祸心?是她对他心存偏见,还是上次的刺激太深?

上次……摇头,擦擦擦擦擦,擦掉那些不堪回忆,她郑重否认,自己和他曾经有过「上次」!

她又倒水,一饮而尽,冲掉隐隐往上浮升的羞赧心绪。

「我明白王爷心里想什麽,可是请王爷放心,那银子亏不了您的。」在否认两人的「曾经」之後,她一并否认自己有过赖账念头。

这时代的女人确实不怎麽会赚钱,缝缝补补一件衣服,不过二十文钱,买几颗包子就没啦,想积沙成塔还清他的十两欠银,的确有技术上的困难。

但,很抱歉,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果果他姑都可以当县太爷、赢得百姓一致爱戴了;她如果不能成为富翁,就太对不起医生妈、法官爸给她的金头脑。

「是吗?小苹果……我会拭目以待的。」

他喊她……小、小……小苹果?冷不防地,她的後颈冒出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抖落那阵颤栗後,她咬着牙,乾笑两声。

「姑娘身上的毒,不知道有没有发作?本王很关心呢。」

骗她一次不够,还想吓她一回?

她满脸无奈,随口应道:「多谢王爷关心,我这个人呢,刚好吞过游坦之的冰蚕【注解: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出现的剧毒之物,天生具有厉害的奇毒,又是别的毒物的克星,同时是天下至寒之物,被游坦之从慧净和尚手中偷到。】、喝过梁子翁的蝮蛇宝血【注解:金庸小说《射鵰英雄传》里的人物,参仙老怪梁子翁捉了一条奇毒大蝮蛇,以珍奇药物饲养二十年,其血具有养颜益寿、增加功力之效,最後却被郭靖所误食。】,小时候又常常把天山雪莲当地瓜啃,早已练就百毒不侵之身,王爷那点毒还为难不倒我。」

就算是白痴,也只能被骗一时、骗不了一世。那天他让她按肩膀,当然痛啊,前一个晚上她才像条死鱼,被他翻来翻去反覆煎过好几次,肩膀已经红肿疼痛,就算不按也会隐隐作疼,过几天红肿渐渐消退,疼痛自然消除。

萧瑛微微一笑。她知道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可百毒不侵的人,怎会吃了一点点春药就热情如火?

「既然如此,本王就可省下解药了,这解药熬炼不易呢。」

他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青花瓷瓶,打开瓶盖,一股芬芳气息霎时散开。那是香奈儿五号的气味?贺心秧忍不住多闻几下,这时代就有蒸馏技术了吗?

他一笑,把瓶子盖起放在桌上,喊声来人,让人去准备一桌酒菜来。

他已经把瓶子撂开了,她仍然禁不住好奇心,不停轻碰瓶身,见萧瑛没制止,乾脆把整个瓶子给借了过来。

打开盖子、倒出瓶底药丸,药丸不大,红红的,上面还有个可爱的小黑点,如果不是大小不同,她会以为那是曾在植物图鉴上见过的「鸡母珠【注解:又名美人豆,具毒性。】」。

她再凑近闻一次味道,真的耶,真是香奈儿五号的香,他有这麽厉害的炼香技术哦,如果这不是解药,而是香水,绝对可以大发利市。

王府的办事效率极高,一下子就把满桌酒菜摆上,菜肴摆好时,贺心秧还在玩他的解药。

贺心秧回神,发现满桌精致菜色,脸带防备的问:「王爷饿了,为何不回房里用餐?」

「本王喜欢和你一起吃饭,和你天南地北的聊,挺有趣的。」

有趣?!谁知道菜里有没有春药,上次她毒他一回,谁晓得他会不会藉机还她一遍?

「王爷怎不问问我,是不是也感觉有趣?也许我觉得,王爷不该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她答得满脸无助,他的蜜糖是她的砒霜,他吃得津津有味的食粮,恰恰是她胆颤心惊的毒药呵。

上一次贼船学一回乖,她怎麽可能还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他同桌吃饭?谁晓得酒足饭饱後,她会不会又邀请他在床上翻滚?

想到那幕香辣火艳,她的脸忍不住火辣辣地烫了起来。

「这桌好菜可是厨子费不少心血做的,也罢,我不过是想让姑娘折腰折得心甘情愿一点,没想到还是弄巧成拙了。」

「折什麽腰?」她不解问。

「姑娘不是让华哥儿别为五斗米折腰吗?这一桌菜的价值,足足是五斗米的好几十倍。」

他偷听他们的对话?他把别人的隐私权踩在脚底下?不对……他不是偷听,人家武功高强,两只蚊子嗡嗡叫,他都能分辨牠们的对话内容,她是活生生把隐私献到人家手上了。苦啊……她为什麽非要和这种男人交手?就不能换个生嫩一点、好欺一点的吗?

他真喜欢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呵。而人心情一开朗,胃口自然大开,萧瑛举箸,挑起一块肉片放进嘴中。

「真好吃,怎麽可以做得如此爽口滑嫩?」

唉……不吃、不能吃,吃一餐,牺牲一晚,代价太大……她两手紧握,压在下巴,请求圣母玛利亚救赎她纯洁的灵魂。

可逃难以来,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进食,方才要他回房,已是她所能做的最大推拒,现在……咕噜咕噜,本能的生理反应催促她的动作,好几次她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去碰碗,幸好她及时回神,硬生生停住。

不能吃,谁晓得里面有没有放春药!但是,她的坚持越来越虚弱……

看着她的挣扎表情,那份欢愉呵……无与伦比!萧瑛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你吃过这道火烤蟹足吗?相信我,绝对是人间美味。」

贺心秧恨恨咬牙。

算了,一夜情和两夜情没差,反正都是船过水无痕的关系,人在屋檐下,她的头老早就低了,不吃白不吃。何况他真想对她下药,机会多得很,她得在这里住上好几天呢,除非她有本事断食,再不就到外头和灾民抢大锅饭,否则他随时可以下手。

想得通透,她豁出去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不是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吗?」他挑起眉头,凉凉一句话扫来。

贺心秧也随着他笑,但笑得虚假。

「是啊,不能为五斗米折腰,但如果是五十斗米的话……就可以把志气风骨摆两边,现实问题放中间了。」

她的话引出他的大笑,举起筷子,替她布菜。

她会吃他夹的菜吗?当然不,她把他的菜一一夹到旁边盘子,自己挑菜吃。

吃一堑,长一智,人可以笨一次,但同样的事笨两回,就该回头去找医生,看看自己有没有得到阿滋海默症。

接下来,不管萧瑛挑起什麽话题,她都不接话,一心一意、贯彻始终,为填饱肚皮而努力。

之前,网络文化影响了她的判断力,让她误以为把话放了就跑,不会发生啥事,现在才懂得,地球是圆的,人迟早会再碰头,所以沉默是金,嘴皮子是用来进食养活肉体的,绝不是用来替自己惹祸……

终於,她吃饱喝足,放下筷子。

萧瑛口气温和地问她,「既然你是京城人士,一定知道如意斋的甜食零嘴,做工精致、口味卖相都属上乘,相当有名。」

「这个我自然知道。」顺理成章的接话,她当然不知道,可她就偏要装出一脸的熟络相。

「你喜欢他们的松子糕还是核桃酥?」他又客气的问上一句。

「我两样都喜欢,有问题吗?王爷大人。」他客气,她比他更客气。

「怎麽会有问题?」他朝桌边伺候的人点点头,婢女立刻摆上一个外头绘着牡丹花样的食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吃吧,别吃太多,待会儿华哥儿回来,给他留一些。」他口气相当温柔。

「遵命,王爷大人。」贺心秧口气比他更加温柔上五分,只是她不明白,他怎会突然变得唠叨。

萧瑛拿起桌上的瓷瓶,笑问:「你喜欢这个吗?要不要一并留下?」

「谢谢王爷好意,王爷还是带走好了。」他笑她也笑,不过她是皮笑肉不笑,一心想把这尊瘟神送走。

「也好,这药吞下肚可解百毒,但打开时必须闭气,不能闻其气味,因它的香气有毒,幸好姑娘吞过游坦之的冰蚕、喝过梁子翁的蝮蛇宝血,小时候又把天山雪莲当成地瓜啃,早已练就百毒不坏身,这点小毒还为难不倒姑娘。」

当萧瑛笑盈盈地把瓷瓶纳进怀中时,贺心秧再也摸仿不了他、再装不出一脸的笑容可掬。

好、很好、非常好,所以,不知不觉中,她又中毒了?

她气到头顶冒烟、全身发抖,咬着牙,拚命掐紧拳头,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她头上有十把刀砍着,她也只能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咬紧牙关忍满十下。

看她目露凶光的表情,萧瑛更乐了。好玩,如果可以一天玩上几次,便是有再大的苦恼烦忧,也会自动消失吧?!

「姑娘有话想说?」他口气悠闲缓和。

「是……啊,我可不可以请教王爷一个问题?」她每个字都讲得咬牙切齿。

「请说。」

「请问王爷,我前辈子是杀你父、夺你妻、谋害你的性命,还是抢了你的家产、放火烧了你全家?为、什、麽,你要这样对待我?!」她强调了「为什麽」,一个字一个字讲得清楚明白。

哈……再也忍俊不禁,萧瑛仰头大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低下头额头与她相交,他在她耳畔轻声撂话——

「怎麽办呢?我可怜的小苹果,以後我还会继续这样对你,因为这样……太有趣了。」

谁会把变态当有趣?!这个腹黑男!

贺心秧欲哭无泪,天啊地啊,谁来救救她,她一点都不想去争那个排行榜,可世界最衰穿越人冠军,偏是非她莫属。



第十章、动心

这几天,宫华上午都待在练功房,跟着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练武,折腾几个时辰下来,老是搞得满身脏,可他精神奕奕,越练越起劲。

他习惯和贺心秧一起吃午餐,然後小憩一下,开始念书。

这时,他和贺心秧就一人占据桌子一角,各忙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贺心秧对她的出版事业很拚命,尤其当她知道,果果他姑、一个堂堂的县太爷,每个月的薪俸不过十二两银後,她赚得更用力了。

一面赚,还时不时狠狠鄙视祁凤皇朝一番。

她说:「如果当官的薪水那麽少,天下士子何必寒窗苦读十年,就算熬出头,为的也不过就是十二两银,大户人家的丫头,一个月还挣得上一两呢。」

宫华争辩道:「所以啊,银子不能乱花,得聚沙成塔,趁土地便宜时,多置上一些产业,雇人照管,银子才会越赚越多,如果政绩良好,朝廷自会赏赐良田百亩……」

他拉哩拉杂讲一堆,口气全是为祁凤朝廷说话。

贺心秧叹气,人家本来就是这个朝代的人,人不亲土亲,不像她,连眼神都带着挑剔。

於是她回答:「我懂,就是绩效奖金制嘛,像许多服务业那样,底薪少、红利多,要钱,就请缔造惊人佳绩。

「问题是,要使用那种方式奖励员工,不光要制度完善,还得分工细腻,一个人只负责一小部分。而一个县太爷管的可不少,宣风化、平诉讼、均赋役,连水灾旱灾都得管上一管。

「在这种情况下,想搞到政绩良好、朝廷知晓,那个难度等同於发明核子弹。」

站在她的立场,她比较想鼓励果果他姑赶紧搞贪污,趁在位几年,海捞一票,在朝廷尚未发觉之前,捧着金银告老还乡。

对於贺心秧的分析,宫华的响应是一个大白眼。

眼看宫华不同意自己的论调,果果他姑肯定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既然如此,这个家还能靠谁?只能靠她手上这枝笔了,所以她能不卯足劲力拚命写吗?

这天午後,他们又各据书桌一角,各忙各的。

就算五岁时,果果也是个自制的小孩,他不需要大人叮咛就会自动自发写功课、看书、上床,现在更别说了。

十岁的他在贺心秧眼里,怎麽看就是个小孩,可他偏认定自己已经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不仅对贺心秧没大没小,还经常用「你很脑残」的眼光藐视人。

也是啦,这里十五、六岁就结婚的男女多到吓人,十八岁的女孩就可以用剩女来当昵称,所以十岁的他,的确有胸膛可以说话。

提到结婚,有一点让贺心秧很不爽,十六岁少男娶十三岁少女,OK啦;二十五熟男娶十五少女,好……吧,勉强OK,但四十岁的老男人也想挑十五岁的嫩妻进门,就让人太不平衡了。

她和宫华辩过几次,他还是觉得理所当然,唉……这时代,女人的青春不光长在脸蛋上,还长在她的户口簿里,真是太太不公平了。

苓秋做了绿豆汤,和紫屏一起端进厅里,再走进内室,请少爷小姐出来吃点心。

贺心秧伸伸懒腰,把刚完成的段落快速浏览过一遍才放下笔。

抬头,发现宫华两颗眼睛黑溜溜的盯着她,「有事吗?」

她一面说话,一面拿张上面写了「个人隐私,请勿偷窥」的白纸将草稿盖起来,再找一本册子压着。

「你到底在忙什麽?」

宫华好奇极了,几次想偷看两眼,都被她及时阻止。

「想看吗?」她用手指头点了点稿子。

「想。」宫华认真点头。

「很抱歉,不能给你看。」

「为什麽?」

「因为它是十八禁,等你十八岁时再讲。」她可是为人师表呢,怎能污染小朋友的纯洁心灵?

听到十八禁,宫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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