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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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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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年长一些的嬷嬷们却说,那才是真正懂得疼人的好丈夫,爷们流眼泪了,说明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乎奶奶和奶奶腹中的孩子。

木槿虽然不懂其中滋味,但还是挺羡慕的。

她一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投在了自家奶奶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心里想着,不知道奶奶生产时,五爷会不会也趴在产房门外哭。

崔翎见木槿发呆,深觉这孩子跟桔梗待久了,怎么也不靠谱起来了。

这话还没有回完,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叫她好生着急。

她连忙追着问道,“那三嫂怎么样?孩子可好?”

木槿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回答,“三奶奶腹中的小少爷太大了,总是不来,老太医便让人快马去载了王老太医来。”

她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王老太医果真是国手,他来了就说三奶奶难产,他需要亲自动手。后来过了不久,他老爷子抱着九斤小少爷出来,笑呵呵地说母子平安!”

这年头,接生有专门的稳婆。

但是稳婆其实只能处理普通的生产,假若孩儿过大,脐带绕颈好几圈,或者产妇突然大出血,其实她们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

毕竟稳婆只是接生婆而已,她们没有太多医学常识。

这也是为何要说女子生产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的缘由,生产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稳婆到底不比大夫,她们不懂如何急救处理。

也幸亏王老太医和府里是那样的关系,否则这大半夜的,未必能请得动他,更别提是亲自接生了。

崔翎听闻三嫂母子平安,这才放了心。

她挑了挑眉问道,“所以,你就看了一夜的热闹?”

木槿吐了吐舌头,“我想着郡主虽然说不叫您过去,但我身为五房的丫头,也不能随便离开啊。我在那候着,就跟您在那候着是一样的,总也算是一份心意。”

她指了指小桌几上已经端上来的早点,“您看,我虽然看了一夜的热闹,可也没有耽误事儿。”

崔翎忍笑白了她一眼,“算你能言善辩,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回去补觉,这里叫桔梗过来吧。”

她连忙回到里屋叫醒了五郎,“三嫂也生了个大胖侄儿,快点起来,咱们过去瞧瞧去。”

五郎揉了揉眼,“什么?”

崔翎轻轻捶他胸膛,“我说,三嫂昨夜生了个九斤重的侄儿。听说生得艰险,你三哥哭成了个泪人,若不是后来王老太医来力挽狂澜,恐怕就……”

她将他锦被掀开,“快点起来,咱们昨夜不曾到过,今儿若是再去得晚,就显得对三嫂很不重视似的。”

五郎飞快地起身,洗漱完了,和崔翎稍微用了两口点心。这便往三嫂住的芳华馆方向过去。

廉氏折腾了一夜。方才歇下没有多久。大伙儿便不去打扰她。

这会儿都聚在东厢小侄儿的卧房。

崔翎看着襁褓中的巨大小婴儿,忍不住张了张口,“九斤生得真魁梧!”

她昨日才看过苏子画的瑷哥儿,六斤重的小人儿。身材体格就显得挺大的。

没有想到九斤的个头还要比瑷哥儿高出许多,更别提那满身的肉了。

袁三郎十分自豪地说道,“那是,我儿子!”

他笑着说道,“父亲赐了名字,叫琰,咱们琰哥儿有名字,五弟妹不要老是九斤九斤地叫!”

因为出生比瑷哥儿晚了半日,所以琰哥儿在小辈中便行十。

崔翎在西北的生活中。和三哥四哥都十分熟悉了,尤其是袁三郎,最喜欢开玩笑,所以和他说话时,可以十分轻松随意。

她听了这话。便嘟了嘟嘴,“我觉得九斤挺好听的,对不对,小肉丸?”

挨着她站着的瑀哥儿闻言脸都黑了,他不自觉地退后三步,离得老远,“五婶婶,我觉得你还是叫我瑀哥儿比较好,小肉丸什么的,真得不太妥当!”

拜托,他都五岁了,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六岁生日,都能算是个小大人了!

若是被五婶婶老这样小肉丸小肉丸地叫,他身为帅哥的尊严呢?将来还要不要让同龄的男孩儿尊敬,叫那些女孩儿仰慕了?

简直太破坏形象了!

三郎找到了坚定的拥护者,便立刻得意地说道,“五弟妹,你看,咱们做长辈的,对小辈还是要注意些方式方法,取外号这种事,当真是做不得的!”

屋子里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只有老太君向着崔翎说话,“我也看九斤这小名儿不错,反正琰哥儿还小,就这么叫着也挺好。”

她顿了顿,冲着瑀哥儿招了招手,“不过咱们家瑀哥儿大了,小五媳妇在家里叫得肉丸子,在外头可要谨慎一些,免得这外号流了出去,将来人人都以为咱们家瑀哥儿是小胖子,说不到媳妇这九麻烦了!”

家里连添两个壮丁,老太君自是喜不自禁。

但崔翎却敏感地发现,宜宁郡主的神色有些恍惚,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心事。

她眼眸微动,便记在了心里。

众人看了会儿孩子,嘱咐了乳娘要好好照顾小九斤,便都相继离开。

崔翎上前搂住宜宁郡主的胳膊,笑眯眯地问道,“大嫂是要去勤勉堂吗?”

郡主点了点头,她心里有些烦闷,也想着要找个人倾诉,便拉住崔翎的手道,“你好些日子没有来了,去我那坐一会儿吧。”

勤勉堂里,还没有到回禀事务的时间,静悄悄的。

宜宁郡主叫端茶倒水的丫头都下去,然后卸下了心防,她红着眼睛说道,“这么些天了,我心里难过,可又不好跟祖母说,她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大好,我再跟她这么一哭,岂不是让她更加难过?”

她鼻子一酸,豆大的泪滴便滚落而下,“五弟妹,你主意多,替大嫂好好想一想,我该怎么办?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崔翎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问道,“是悦儿的事吗?”

ps:

是的,仍然有第二更,多半是晚上。

122对策(二更)

宜宁郡主和袁大郎的长女袁悦儿,一直常留宫中,给长龄公主做伴读。

甚至连五郎和崔翎的大婚都没有回来。

照道理说,若这只是皇帝想要钳制袁家的一个伎俩。

那袁家已经将兵权奉还,西北柔然一仗也打得十分漂亮,姜皇后不该再继续扣留镇国公府的嫡长小姐在宫中,这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可宜宁郡主这些日子连续去宫里头接了好几回,姜皇后却迟迟都没有放人回家的意思。

先是说,太后娘娘生辰在即,长龄和悦儿正在为太后娘娘准备生辰礼物。

是一幅双面绣的屏风,等屏风绣完了,悦儿自然能回去。

后来,宜宁郡主使了重金叫人去打听,才知道那屏风其实上半年就已经完成,那不过只是姜皇后不肯放悦儿回家的一个借口。

郡主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家问大郎,大郎也十分心疼,却安抚她稍安勿躁。

大郎的想法,许是皇帝最近一段时日身子太差,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好活,姜皇后大概是怕太子登基一事上,袁家会横插一档,帮着九王夺嫡,所以才继续扣着悦儿不放。

假若姜皇后真是这样防着袁家,那在太子并未顺利登基之前,悦儿恐怕是没有可能回家的。

宜宁郡主回大长公主府去跟自己的母亲福荣公主哭诉,大长公主却只是叹气,劝着郡主不要进宫去闹,姜皇后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得罪了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福荣公主说,“我昔日在宫中时,与太后关系素来不错,她看在我面上,也会着人暗自照看好悦儿。悦儿虽然被扣在宫中,不让她回家。但她的性命无虞,平素日常用度,也都是比照着公主来的,这一点你要放心。”

她深深叹了口气,“再等等吧,也就顶多两个月光景,悦儿就能回家了。”

宜宁郡主也是金枝玉叶,她身在皇室,什么事情看不透?

福荣公主说要她等,大郎叫她稍安勿躁。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皇帝活不长了。最多也就两个月。只要他一死,太子顺利登基,悦儿就没有再当人质的必要,她就能回到家。

她甚至都不必担心姜皇后会随意插手悦儿的婚事。因为太子和悦儿毕竟差着辈分,不能通婚。

而姜皇后娘家也没有适龄的子侄,她倒是想,也找不着合适的小伙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宜宁郡主是当娘的,就算知道悦儿在宫里头过得不差,她也难忍心中悲凉和思念。

偏偏这份难以言喻的情感,又不能对谁说,便只能憋在心中。

到今日。她终于有些憋不住了。

崔翎听了宜宁郡主的哭诉,心里对姜皇后便更觉得不齿。

没有错,若论上位者的手段,姜皇后的确算是凌厉铁腕,恐怕史书里一些铁血的君王都不及她杀伐果断。智谋百出。

可这样的手段真的高明吗?

御下之道,向来讲究一个平衡。

打一巴掌,还得给颗蜜枣吃吃呢,像姜皇后这样不近人情,崔翎觉得未必是一件好事。

本来嘛,防患于未然是好的,可将九王逼至于此,又毫不留情地践踏镇国公府袁家的忠心,她也不怕物极必反,遭到可怕而致命的反弹?

倘若袁家真的要反,难道她将悦儿扣在宫中,就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姜皇后所倚仗的,不过就是袁家对悦儿的真情。

可这份真情既是姜皇后钳制袁家的法宝,将来也会成为袁家抵抗的利器。

崔翎现下觉得,太子若和姜皇后是一样的性情,那么未来的日子里,袁家在这样的君主手下过日子,想必也有些艰难。

看来,下次家庭会议的时候,她得委婉地跟爹爹说说,既然家里兵权都上缴了人家还不放心,不如咱们就搬出盛京城算了,祖母的老家西陵离盛京城十万八千里,倒是个安家乐业的好地方。

崔翎安静地听宜宁郡主诉苦完了,轻声说道,“我虽然平时主意挺多的,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悦儿的事,其实关系的是整个朝局,太子未曾顺利登机之前,恐怕姜皇后必不肯轻易放人。”

她微微一顿,“其实,我也嫁过来也有段日子了,唯独还没有见过悦儿,心里也一直都记挂着她呢,只是姜皇后的态度如此,只怕是真的要等两个月了。”

袁悦儿虽然一直都没有回家过,但她的大名崔翎可是经常听到。

从老太君的话语中,崔翎隐隐觉得,这位大侄女的来历恐怕不简单,说不定和她还是老乡。

她心里也暗暗期待着,假若在这陌生的时空,还能遇到从前世界的人,该是多么大的缘分,又有幸生在同一个家族,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和利益关系,这该是可以好好珍惜的感情。

可姜皇后一直将人扣着,她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宜宁郡主心里憋闷的正是这点,她缩了缩鼻子,“不论我用什么样的理由进宫,姜皇后总是能找到反驳我的法子,偏偏她是母仪天下的国母,我这个郡主,在她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她擦了擦眼泪,“我也晓得,只要耐心地等下去就好。可去岁时,大伙儿也说,只要柔然这仗打完了,袁家的兵权上交了,悦儿就能回家。但你看……”

大家都觉得皇帝不过就只有两个月的命好活了,可万一他生命里顽强呢?

十二年前,他就已经缠绵病榻,连在金銮殿上上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皇极殿里议政的,到最近两年,索性就将朝政放手给太子监国,他自己撒手不管了。

可就是这样嬴弱的身躯,他不也撑了十二年吗?

谁知道他的生命会不会如同蒲草韧如丝,再坚持个半年,一年,甚至两年呢……

是不是只要皇帝不死,太子不登基,悦儿就一直不能回家呢?

袁悦儿再过两月就要过十三岁的生辰。

盛朝的贵女虽然大部分都年满十五了才嫁,但十三岁也不小了,完全可以相看起未来的女婿。

宜宁郡主就是怕再这样拖下去,就拖过了出嫁最好的时机,等到年纪真的大了,高不成低就,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别人就算想不到,可她这个当母亲,却是心心念念记挂着的。

崔翎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大嫂若是病了,悦儿能回家吗?”

她想,这个世道不是最重孝顺两字么,宫里头太后的生辰毕竟还早,就算要陪着长龄公主绣什么双面绣的屏风,可这件事难道还比得过自己亲妈病了?

假若宜宁郡主身子不好,袁家出面请求叫女儿回来,难道姜皇后这样也能不准?

姜皇后确实一心一意防着袁家,怕袁家会帮着九王谋反。

可她定然也会想到,假若她步步紧逼,逼得袁家喘不过气来,袁家难道还任由她逼入绝境?

宜宁郡主目光一亮,随即却又黯淡下来,“我身子好得好,若是装病,姜皇后只要随意派个太医过来一瞧,就会穿帮,惹怒了姜皇后,到时候适得其反,叫我的悦儿受苦,倒反而不好了。”

如今镇国公府的主子们有点头痛脑热的,宫里头都会派太医过来问诊。

好处是,太医们到底医术精湛,一些小毛小病药到病除。

可坏处在于,府里的眷属们等于就没有了*,姜皇后想要知道袁家人的身体情况,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所以,装病一途,恐怕是用不到的。

再说,假若只是寻常的偶感风寒,郡主也不好意思去求姜皇后叫她放人啊。

这样的事说出去,人家只会觉得郡主恃宠而骄,不顾太后的生辰大事,反而不美。

崔翎却偷偷笑了起来,“那若是连太医诊断了,也觉得是了不起的大病呢?”

她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在光线下闪闪发光,“假若大嫂病得厉害,那么姜皇后也会拒绝?”

宜宁郡主愣了愣,“五弟妹的意思,是叫我真病?”

她想了想,“只要能叫悦儿从宫里头出来,便是真病倒也无妨。五弟妹这是不知道,其实这法子我也想过,上回我看二弟妹病成那样,就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感染风寒,结果我穿着单衣在寒风里走了好几圈,也还是活奔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郡主的语气里颇有些无奈和可惜。

她是真的在寒冬腊月里不披斗篷大半夜在院子里瞎溜达,结果真是奇了怪,陪着她一块散步的丫头第二天个个都发了高热,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除了风寒,其他真病的法子,她还真的想不到。

崔翎连忙说道,“谁说叫大嫂真病了?呸呸呸,我的意思是……”

她附耳过去,在宜宁郡主的耳边悄声说了一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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