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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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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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安宁伯府的时候,她像个过客一般,从不投入半点情感。

所以,心情就如同一潭平静无波的水,谈不上有什么起伏。

但这会儿,她却觉得心中噗通噗通的,脸上还烧得厉害。

是因为……开始在乎了吗?

暖帘轻动,宜宁郡主笑着进屋,“祖母这儿好热闹,弟妹们都在笑什么?”

廉氏嘴快,将方才的乌龙说了一遍,郡主也跟着一块乐。

笑过了一阵,宜宁郡主正了正神色说道,“太后娘娘这阵子身子有恙,我今日便进了趟宫。遇见了姜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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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募衣

55。

老太君忙问道,“姜皇后怎么说?有没有提到咱们家悦儿?”

袁悦儿入宫去给长龄公主陪读。

长龄公主是姜皇后嫡出。

现在一提到姜皇后,老太君便本能得想到了曾绕其膝下赠以欢笑的长孙女。

宜宁郡主眼神微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是悦儿的事。”

她顿了顿,接着说,“太后近日身子有些不好,吃了好些日子药都没有起色。姜皇后想要替太后祈福,便想到了远在西北边塞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廉氏问道,“这回是想要筹银子还是捐鞋袜?”

姜皇后是皇上的结发之妻。

她出身并不十分显贵。

她的父亲姜奇海现在虽贵为承恩侯,但当时只是工部一名主事。

也是机缘凑巧,姜奇海不知因了何事得了先皇的赏识。

先皇听说姜奇海有个女儿待字闺中,便随口替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当今皇上说了这门亲事。

在先皇的几位儿媳妇中,姜皇后的出身最低。

但她却十分贤德能干,又有主意,擅长用最少的资源获取最大的利益。

皇上能够在十分不利的困境中登基,除了德妃居功至伟,便要数姜皇后出力最大。

所以,皇上十分敬重姜皇后。

就算祚践九五之后,后。宫充盈,纳了不少名门贵女,也从来都无人能撼动姜皇后的地位。

只是,这位姜皇后如今虽已母仪天下,成为盛朝最尊贵的女人。

但却有些……小气。

明明国库充盈,姜皇后却总是想要集众臣之力将事办好。

譬如前几年太后的五十大寿,便是她想着法儿地从世家贵妇们那筹的银子办的。

去岁皇上病情危急,她号召朝臣替皇上祈福,护国寺里的香火银子。她也是一文未出的。

盛京城的贵妇们私心里都偷偷地称她是筹钱皇后。

但这种话,怎么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宜宁郡主瞥了廉氏一眼,有些不赞同地说道,“三弟妹,就数你嘴利!”

廉氏忙吐了吐舌。假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正襟危坐起来。

她正色问道,“姜皇后怎么说?”

宜宁郡主说道,“姜皇后说。如今天冷了,咱们在盛京城有炭烧有厚皮裘,暖和。但西北的将士们要征战沙场,整日里挨冻,实在令人心疼。”

如今已至腊月,盛京城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西北疆场空阔广辽,远比盛京更加寒冷。

相比之下,凶悍的柔然骑兵比盛朝的将士更适应冬日草原的气候。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之下,可想而知。两军交战时,西北军所受到的阻碍和困难该多大。

而这仗却迟迟不肯结束。

宜宁郡主抬头望着老太君,“姜皇后的意思,是想要号召盛京城的贵妇们捐献些上好的棉衣棉裤棉袜和皮裘,尽快收集齐整,派可靠的人一并押送到沐州去。”

老太君听了。倒是对姜皇后肃然起敬起来。

倒不是军需简陋,不让为国拼命的将士们穿暖。

但军饷有限,兵部供给的棉衣棉裤取料都只是中等,不及上品的棉花和裘皮来得保暖和轻便。

若是在城内或者营帐的将士相对要好一些,但行军打仗。常要在野外伏击。

寒冬腊月,半夜里的冷风跟刀子一般,能将人的皮肤割得生疼。

仅靠军需供给的那点御寒衣服,是不够的。

老太君听了,沉沉点了点头,“姜皇后能想到体恤兵士,已经足堪国母风范,果真是有一颗慈悲之心。”

或许姜皇后平素为人是有些小气,但在这桩事上,得益的却是整个西北大军。

哪怕姜皇后自个未出分毫,有她牵线带头,也就足够了。

这事攸关生死,她老人家十分上心,便追问道,“此事,姜皇后有什么打算吗?”

宜宁郡主点了点头,“后日是姜皇后生辰,按制,贵命妇要进宫觐见,到时,姜皇后便会将这提议说出,想来贵命妇们都会应诺。不过……”

她话锋一转,“姜皇后希望咱们妯娌几个都能到场,毕竟,这也算是为了袁家军着想。”

有品秩的贵命妇才有进宫觐见皇后的资格。

袁家的儿媳妇中,除了宜宁郡主外,便只有梁氏是诰命。

廉氏也好,苏子画也罢,崔翎自更不必说,她们三个从来都没有进过宫。

能入宫觐见皇后,虽然是荣耀,但整个过程却也相当折磨。

不仅有严苛的礼仪规制,更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廉氏和苏子画如今刚坏了身孕,正是最该歇息的时候,宜宁郡主怕入宫一趟会累着她们两个。

至于崔翎,连规矩都不曾学好,在家里反正无人要求她什么,可到了宫里头……

姜皇后曾有意将自己娘家的侄女许配给袁五郎,但老太君装作听不懂,算是婉拒了。

后来,老太君却又去跟太后去求崔氏女。

宜宁郡主怕姜皇后对崔翎有什么想法。

老太君为人通透,宜宁郡主能想到的事,她何尝没有想不到?

她甚至想到的更多。

小五媳妇的母亲罗氏,那可是……

帝宫内的那段陈年旧闻,旁人或许不知道。

但她与太后是多年的闺蜜,感情深笃,就算太后从未曾明说,但连猜带蒙,多少也知晓几分。

罗氏十二年前身故。

当今皇上的身子,也正是那时起开始由盛而衰,最后缠绵病榻不起的。

这段隐秘而尘封的往事,虽已沉入箱底。

但谁知道姜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姜皇后此人……并不是一个豁达大度的啊!

如今皇上病体陈屙,监国太子是姜皇后嫡出,算得是权倾天下。

若是她有心要为难一下崔翎,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老太君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怜悯而担忧的目光投射在崔翎姣丽如花的脸庞。

那孩子正蹙着眉头,一脸天真地望着苏子画和廉氏。

倒是也担忧。但担心的显然不在点子上。

老太君忍不住朝崔翎招手,“小五媳妇你过来!”

崔翎有些怯懦地问道,“祖母,我也要去?”

老太君轻轻抚摸崔翎的额发,将挡住她秋水一般眼瞳的发丝拨开。

她笑着说。“怕什么?姜皇后生辰。祖母也是要觐见朝贺的。你跟着祖母,还怕谁吃了你不成?”

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忧虑的。

只是。姜皇后此番的提议实在太过诱人,这不仅关系着袁家军的利益,也攸关西北战场上无数将士的生存。

更何况,皇后懿旨,便是明知道是刀山火海,做臣妇的,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吗?

老太君想了想,柔声安慰道,“无事的。”

她心里笃定的是。姜皇后的生辰宴上,来的贵命妇不只凡几,皇后也未必有暇估计崔翎。

就算有,只要崔翎进退有度,举止得宜,想来姜皇后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为难她。

姜皇后最要面子。这点风度应还是有的。

崔翎半晌回过神来,咬着唇忐忑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学过入宫朝见的规矩……”

来盛朝十五年了,崔翎没有正统地学过规矩。

在安宁伯府的时候。她反正不出门,也很少凑到祖母跟前去,能躲懒就躲懒。

遇到重大场合躲也躲不过去的时候,只要躲在堂姐妹的身后,跟着她们一块行礼也总能蒙混过关。

毕竟,她实在太低调了。

低调到生了一张倾城国色的面孔,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以至于别的堂姐妹都有教养嬷嬷教导规矩礼仪,她却除了两个和她一样懵懂的小丫头外,完全无人问津。

想想也是,她亲爹都对她不上心,还指望继母伯母为她着想什么吗?

崔翎倒不是抱怨,某种程度来说,在安宁伯府没有人理会她,是她刻意经营的结果。

她对自己奋斗得来的成果十分满意。

在堂姐妹们为了一个请安的动作重复一百次苦不堪言的时候,她在闲适地睡觉。

在堂姐妹们为了淑女风范笑不露齿的时候,她正看着小人书开怀大笑。

在堂姐妹们练习说话的艺术反复思量咬文嚼字时,她毫无顾忌地对木槿桔梗讲着冷笑话一百则。

此时蓦然听到祖母和嫂嫂们在商议后日进宫的事,她震惊了。

崔翎想起曾经听堂姐妹们说过的一件事。

广宁侯林家的四小姐,有一回跟着广宁侯夫人进宫给皇后请安,就因为规矩不好,便被姜皇后不喜。

后来,姜皇后将林四小姐指婚给了宗室里一位肥头大耳有痴愚之嫌的郡王。

看似嫁入了皇家,成了郡王妃,但林四小姐嫁过去没有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对外声称是暴毙,听说其实是自缢。

传闻的事,说不好是夸大了还是添了油加了醋。

只是,宫里头对规矩要求严苛,以及姜皇后不好相处,那是肯定的。

老太君心中一动,目光里满是怜惜,她叹了口气。

转过脸对苏子画说道,“后日便要入宫,现在从头开始学,似是晚了点。小四媳妇,你弟媳妇只好便交给你了,也不用教旁的,只要后日不至于当众出丑,便就成了。”

苏子画连忙福了一身,“是。”

崔翎睁着一双水雾般迷蒙的大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她本来指望着老太君能看在她什么规矩都不懂的份上,替她想个法子躲掉。

但现下看来,入宫觐见这桩麻烦事,似乎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好在,她也不是个一根筋扭到底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

躲不开,那就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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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两全

翌日,崔翎从尚武堂中练早操出来,便径直去了拈花堂。

在院子里,遇到了袁瑀。

瑀哥儿一身宝蓝色的锦服,颈间裹了条狐狸毛的围脖,静静立在长檐下。

在清晨萧瑟阴冷的清风里,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脸庞,看起来像一枚水嫩新鲜的肉团子。

让人有忍不住掐一把咬一口的冲动。

崔翎满脸堆笑,热情而欢喜地对他打招呼,“瑀哥儿,想不想五婶婶啊?”

瑀哥儿歪着脑袋瞥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谁想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闷声坐在青石板台阶上,抱着胸垂着头默默不语。

那么小个人,却好像藏了好大的心事。

崔翎便小声对木槿说,“你先进去回四奶奶的话,就说我在门口遇见了瑀哥儿,和他说两句话就过去。”

她冲着木槿摆了摆手,便也拍了拍裙摆,学着瑀哥儿席地而坐。

崔翎拿手将瑀哥儿圆润白嫩的小脸往自己的方向掰,“你怎么啦?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手感太好,她还是忍不住掐了一把,“说吧,有什么烦心的事说出来给五婶婶听,让五婶婶高兴高兴。”

瑀哥儿奋力从她的魔爪中挣脱,愤愤地道,“你不守信诺,我才不要告诉你听呢!”

崔翎奇道,“咦,我怎么不守信诺了?”

她轻轻松开手,却用食指猛力刮了刮瑀哥儿的鼻子,“你说想吃水晶糕,我特特地给你做了,你说想要玩球,我不是一看你得空就过去找你玩吗?”

作为在镇国将军府里唯一的朋友,崔翎可珍惜瑀哥儿了。

不论让刘师傅新做了什么精致美味的糕点,除了老太君外,她头一个就想到他。

这一月多来,光是江南的软糯甜食。就给他送了不下十道了。

这小屁孩,竟然还一副她对不起了他的模样。

真是欠揍!

瑀哥儿倔强的小脑袋别了过去,半晌才肯说道,“说好了不论你新做了什么菜色,都要和我一起分享的。”

他又哼了一声,“但前些天那个水煮鱼,二哥三哥四哥都有了,就我没。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又是什么?”

崔翎哑然失笑,忍不住弹了一下瑀哥儿的脑门。“喂。你想什么哪!”

她有些哭笑不得。“水煮鱼片里面搁了辣椒,那东西小孩禁受不住,我也是怕辣着了你,才特意嘱咐没有给你送的。你倒好。竟还怪起我来了!”

怪也就怪了吧,但用到背信弃义这个词,会不会有些太严重了?

瑀哥儿面色略有些松动,过了片刻悄悄转头过来问道,“辣椒是什么?”

崔翎想了想,“就跟葱姜蒜一样,是煮菜时候的一种调味料吧。”

看着瑀哥儿仍然一脸懵懂迷茫的样子,她呼了口气说道,“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改日等你得空,我领你到厨房去亲自看看?”

小孩子嘛,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等到他亲身尝试到了辣椒的劲道,就能体会她没有送水煮鱼给他,其实是满满的爱心啊!

瑀哥儿神色间分明已经意动。但却故意说道,“君子免庖厨,还是免了。”

崔翎最看不惯他五岁小儿装成熟的模样。

她狠狠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喂,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天真,你老气横秋得像个老头子,真不可爱!”

瑀哥儿气呼呼地打掉她的手掌,“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他鼓着腮帮子,十分坚定地说道,“我是个男子汉!男子汉!”

崔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到瑀哥儿的小脸颊,因为受她的蹂躏而有些发红,不由有些抱歉。

她连忙伸手出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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