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亲民呀。。。。。。”然后就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弘昌对蒹葭似乎不感兴趣;颠来倒去弄不清楚;小石头又"蝈蝈;蝈蝈"的在一旁干扰;他就更加结结巴巴;十三就有些不耐烦;丢了课本在地上;抱了小石头去逗乐;对弘昌再不发一言。弘昌吓得眼睛只眨巴,不敢看他阿玛,偷偷瞄我,眼里雾气升腾,眼见就要出声。
我连忙招手,“弘昌,读的什么,盈额娘怎么没听清楚,拿来我看看。”对着书本故意苦口婆心的开导弘昌,“哦,是蒹葭呀,别怪你阿玛,你阿玛是为你好,知道吗,这蒹葭可是天下第一好的情诗,弘昌知道什么是情诗吗?”
弘昌瞪着晶亮的眼睛摇摇头。“儿子不知!”
“告诉你,情诗就是写给自己喜欢女孩的诗。”
十三在那边杀鸡摸猴的给我使眼色,我装做没看见。
弘昌满眼疑惑。
我继续荼毒,“不知道?那怎么行,情诗一顶要学会背,学会写,因为将来弘昌娶福晋的时候要用的,不会怎么行呢?看你阿玛与四伯父就是情诗学得好,所以才逗姑娘们喜爱,娶了许多的福晋。”
“哦?我八叔情诗是不是学得不好,所以才福晋娶得少呀?”弘昌当了真,眼睛清澈的看着我问。
“恩,孺子可教!”
“那我皇爷爷的情诗写得最好罗,所以,弘昌才有很多的皇阿奶,是吗?”
我思维脱线,张口结舌,这家伙也太会举一反三了,我还没答话,十三呵斥声响起,“弘昌瞎说什么呀?额娘是那个意思吗?正事稀松,歪掰倒快,下楼去扎马步,我不叫你,不准起来吃饭。”
淑云春柳听见十三大小声,一起闪进门来。淑云接过小石头,使眼色询问,我一笑眨眼表示无事,我能应付得了。
我打个哈欠,“春柳,犯困,现在睡嫌早,你陪我去园子里转转醒醒神。”
十三一扬手挥退春柳,扶着我去散步,路上一言不发,我拉拉他衣袖,“十三,我想吃那梅子。”他冷脸摘了。我再拉拉,“十三,我想吃那桃儿。”他又摘了捧着,我时不时的瞄瞄他,察言观色,拉拉衣袖,小心翼翼的提个要求,十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现在知道小心装可怜了,刚刚跟孩子胡扯什么呀?有个额娘的样子吗?豆丁大点孩子,你跟他说什么情诗福晋,这就罢了,还扯到皇阿玛身上,叫有心人听见,又是一场无端的口舌。”
“我哪里知道弘昌这么会联想,正因为他豆子大的小屁孩;以为他什么都不懂;才逗他乐呵乐呵;谁知他竟然知道他皇爷爷老婆多,艾新觉罗家的孩子;果然有慧根。不错!”我憋着想笑的才冲动,一本正经的喊冤,十三大扑哧一笑,“有你这么夸孩子的吗?你到底是损人还是夸人?以后不要跟小辈胡扯,影响不好。”
我就知道这事不会犯什么大碍,悠着的心放回肚里,连忙仰头眉开眼笑的“哦!”声,以表示自己是多么的乖巧听话。
十三不上衙门;刑部有大事会派人来请示十三;十三推说自己是闲散人员,无爵无权,三爷当值;让他们一切以三爷的意思为准。
见他不痛快,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听他的口气,我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左不过是受了三爷的气,为了冲散他心中的郁闷,我便提议说,让十三给小石头做部学步车,学着做个称职的父亲。
我画好样式,十三照图动手,木材有现成的,一天的时间,一辆学步车就完成了,小石头很快能熟练的运用学步车了,推着车子满屋子晃悠,得意的笑声满屋飘荡。
康熙大概是上了年岁,自二废太子后性格十分浮躁,似乎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不愿意待在宫里,开年不久就去热河散心,四月回京,五月又匆匆去热河避暑。
美人九眼见太子倒台,八爷因为上密折:“我今如何行走?情愿卧病不起。”被康熙好一顿臭骂失势,四爷风生水起,有些坐不住了,亲自操刀炮制谣言为自己贴金,正当谣言漫天飞舞之时,康熙又于七月匆匆回銮,对美人九自散的谣言“我母生我梦见红日入怀,什么北斗神降,命里必主大福大贵”不闻不问,只是传了十霸王进宫问话,最后不了了之,康熙的反常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已经老迈昏庸了。
十三在康熙回京后,每天象征性去刑部点卯,推说身子不爽,早早回转农庄,一心育儿读书。
七月十五,兆佳携了弘暾来了,口里说想让十三教导弘暾识字读书,也不知她心里到底作何打算,结果让十三给熊了一顿,“三岁的孩子,奶还没断,走路还不十分稳当,即便是皇子也要五岁才发蒙上书房,他该发蒙之时,我自有安排,你这么着急折腾什么呀?”
兆佳脸色愤愤不平,可又不敢发作,红了眼圈,“许久不见爷,原不知爷是什么心思,见弘昌在此,妾身想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才动了来的心思,既是爷不高兴,我们回就是了。”
我不落忍,留了他们母子用餐。
弘暾跟十三不亲,与小石头倒还亲热,逗着学步车里的小石头,“弟弟不认识我呀?我也是你的哥哥哟!”跟弘昌一起带着小石头学步,满院子转悠,三人说着他们自己才明白话题。
弘暾临走恋恋不舍,频频回头张望,嘴里喃喃与各人告别,“阿玛安好,儿子走了。”
“盈额娘安好,儿子走了。”
“大哥安好,弟弟走了。”
“小石头弟弟也好,哥哥走了,得了空哥哥会再来看你。你不要忘记我哟。”
我这人心忒软,差点落泪,孩子真可人疼。十三面上也不畅快,想着弘暾到底是他亲骨肉,这样离去,他难免牵挂,便主动让十三送他们母子回京。
十三答应一声,“好,我速去速回。”
他答应的太快,我又心里冒酸水;“你很高兴是不是?你早就想送她就等我开口是不是?”
十三待要分辨;我调脸喊一嗓子,“小喜子;把你们爷的坐骑牵来。”待小喜子答应;我笑眯眯的走近十三给他整理衣衫,冷不丁在他腰上用力一掐,咬牙切齿的低声威胁“你骑马去,不准坐她车里。速去速回。”回头见小喜子牵马来了,春柳秋桂在一旁看景;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到的;她们脸上笑得暧昧,有些不好意思;遂大声道,“不用急着回,平安是顶顶重要的事,实在来不及,不回也可以。”
十三哭笑不得,龇牙咧嘴,“谨尊娘子口喻;请娘子进去歇吧。”
我豪爽的转身,待他马鞭一响,我立马回头张望,那家伙还站在原地看着我裂嘴乐呵呢,我恼了,转身回房,马鞭再响,我硬气不回头,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这次真走了,远远传来弘暾稚嫩的笑声。
我若有所失,愣愣的看着京城方向发呆,春柳秋桂一边一个搀着我,我老不习惯她们这样了,“我那有那么无用,又不是老太太,我自己可以。”可是她们每每堵我的口,“老佛爷吩咐的。”
天黑透了;我歪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什么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我已经习惯每天看着十三入睡;十三随兆佳去了老久不回,我心中忐忑烦闷。
我过了三月的危险期限;身子也显形了;不能伺候十三,我怕十三心里埋怨我缠着他。白天让他去送弘暾,心情其实十分复杂,今个十五,兆佳今天找来,说是送弘暾读书,其实应该是别有深意。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思,不过,我现在很清楚,我后悔了,我怕十三今夜不回来。
我起先信心十足,相信十三一定回回转山庄,可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我信心不足了,心里越来越没底,每过一分钟,信心便丧失一分。接着,我安慰自己爱欲可以分离,十三即使不回,也只是生理需求,我应该理解,可是我越来越烦躁,越来越后悔,我越想睡着,精神却越来越好,脑子越来越清醒。我一个人没发呆下去了,跑去淑云房里看小石头,准备接小石头来跟我睡,谁知小石头已经睡熟了,我不想回房,挤到淑云床上与她躺着说话混时间。眼皮越来越沉,天越来越远,我终于困了。
早上再次醒来;发现我回到了自己房里;十三笑盈盈的俊目近在咫尺;转身忽视那讨厌的笑颜;在我眼里;那是与那些女人"那个那啥"后;心满意足的丑恶嘴脸。
出继事件(上)()
十三却丝毫不理会我的有意慢待,从身后搂我入怀,用下巴慢慢揉弄着我的头顶,“丫头别瞎想;我昨天会同四哥入慈宁宫给皇阿奶请安,皇阿奶还没见过小石头,想见见。正巧遇见庄亲王博果铎老夫妻俩来给老佛爷请安,被他们缠住问东问西;一时脱不开身,他们听四哥言说小石头如何聪明可爱,也想见见小石头。所以才耽搁了些时辰。”
原来如此,我妒火立消,白骸通泰;睡意顿时浓烈,放松身体,闭目往十三靠靠,找个舒适的地方,“我管你去了那里。。。。。。又见了谁。。。。。。啊。。。。。。困。。。。。。”
几日后,老佛爷一早来了懿旨,带来了车驾;着我带子进宫,即刻动身。
我原本发誓,永世不进皇宫了,可是我不忍拂了老佛爷的慈面;不便找理由拒绝。老佛爷对我可谓恩深似海。我与淑云同车,淑云抱了小石头;弘昌紧紧依着我;似乎比我还紧张。
十三骑马随着车驾,我心里十分不安,不时掀帘,眼见了十三依然在旁才能安心。我每每掀帘,十三总会及时接住我的目光,会心一笑,示意我安心。
我搜罗枯肠,十三今年应该无有大的劫难,即便有什么,也会在我身上,不会落在他们父子子身上,这样一来,心思渐渐放下,皇家的事情猜不透,惟有土来水淹了。
车驾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了皇城深处的慈宁宫门口方才停住,十三把我们母子送进慈宁宫门,俯耳告我,皇上今天叫大起,他去知会四爷一声,不会走远。
我们一行刚进院门,里面来了丫头婆子一大阵,搀的搀,扶的扶,接了我们进去,见了在门口张望的老佛爷,我弓身要拜,老佛爷慌忙摇手,“快搀了起来,别窝了孩子。赐坐。”
我口里谢恩就坐,旁边一满头皓白的贵夫人笑眯眯的挨过来,拉着我的手细细的观瞧,在老佛爷的寿宴上我见过她,只不知是那位王妃或是太妃。那边传来小石头咯咯的笑声,半生不溜的叫嚷;“玛玛,玛玛,痒,痒。。。。。。好痒。。。。。。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原来是一白发老者正在逗乐小石头。
小石头现在说话顺溜多了;但有时舌头还是有点弹不圆;教熟悉的词儿说得顺溜,茉莉花的前四句已经唱得很溜巴,一些简单的儿歌也朗朗上口。需要他自己编排的词句或者拗口的话就有些结巴。不过每每词能达意。
老佛爷笑声里调了蜜一般,“快点抱过来让老祖宗瞧瞧,每次听老四学舌,我心里想他的紧。恨不得立马见到他。”
小石头由淑云牵着,晃着身子,有些顺边的走过来,准确的说飞窜过来,小石头走路不是很麻溜,估计他害怕摔交,走路时会看准下一个支撑点,侧着身子,飞窜而去,这次他找的支撑点是我,结果偏了,一下子窜进我旁边的贵夫人怀里,小石头大概以为是我,照例吧唧亲一口,“妈妈香!”
贵夫人乐得何不拢嘴,“我的小乖乖,你才香哦!”
老佛爷更是乐呵呵的接过小石头,“这个小东西,豆子点大个人,他倒能跑会说了。”
小石头发现抱错人,回头寻我,见我笑眯眯的在身边,他安心的坐回老佛爷怀里,亮晶晶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转悠,忽然看上老佛爷手上黄田玉石的佛珠,故技重施,梗着脖子吧唧在老佛爷脸上亲一口,手伸向佛珠,“妈妈香!”
老佛爷嘿嘿一笑,“哎哟,我的小宝贝,老祖宗哪有你香哟。你是老祖宗的香疙瘩哟!”后见小石头玩弄佛珠,索性取下让他戴着玩,“小家伙还忒识货。”
白发老者,白发贵夫人围着我与小石头看上看下,喜眯眯的,笑的我毛毛的,我与小石头活脱脱就像是他们看上的两支花儿,那神情似乎随时准备伸手把我们掐下来,攥在手心里。
老佛爷与他们一般笑眯眯的,后老者告辞,老佛爷吩咐上了桃儿,梨儿等水果,复又上了冰镇酸梅汤,西瓜来,我怀孕兼体弱;忌冰凉,只吃了少许新鲜桃儿。
一会儿,大太监李德权又来了,传我与小石头南书房见驾,闻听康熙要见我,我心头阵阵抽凉,犹如惊弓之鸟,攥紧老佛爷的胳膊,“我。。。。。。我们不去。。。。。。”
老佛爷笑着拍拍我的手臂,“放心,你们娘儿俩先去,皇阿奶随后就到。保你们娘俩没事儿。”
贵夫人笑眯眯的提醒,“老祖宗说错了,是娘仨。”
老佛爷甜甜的笑,“对对对,是娘仨。”
我坐了老佛爷安排的软轿;淑云抱了小石头跟着;弘昌跑上来紧紧扶住轿竿;要求与我同去见驾;他固执的很;谁劝也不听;老佛爷只好发话让他随我同去;他便手扶轿竿倾身靠近我;“盈额娘别怕,儿子护着你跟弟弟。”
我一愣之后,眼窝发热,这个小小的孩童竟然在为我操心,见他小脸紧绷,显然是想起了上次见驾的惨景,他很害怕,却还要来安慰我,阵阵暖流从心底滑过,我握住他的小手,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额娘不怕,弘昌也别怕,不会有事儿。”
到了南书房,淑云双腿打颤,根本直不起身子,立德全只得接了小石头抱在怀里,朝门口的太监一使眼色,小太监便颠颠的进去了,随即返回,“岳姑娘,皇上让你们进去呢!”
李德全小声骂道,“什么岳姑娘,要叫平福晋,下次再错,仔细你的皮。”吓得小太监跪下叩头,我无所谓,“起吧,你没错,我本来就是岳姑娘。”
李德全抱了小石头,弘昌扶了我,我是不怕的,可是那南书房的门槛实在太高,我又是大肚子,只好由弘昌搀着进去,我低眉顺眼,平静迈步,到了毡毯中心站定,待要弯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