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美人九气歪了鼻子,犹如弹簧一样跳起来:“收起你的好意,爷不稀罕,告辞!”
其他三位八爷党也顺带告辞,十三一面恭送他的兄弟,一面用白眼瞧我,我也觉得不应该,大过节的,我干吗惹这个别扭货呢!想想十霸王他们一向待我不错,连忙起身恭送:“各位一定要多多捧场哟。”
王叔带人亲自上了热乎香甜的汤圆,个大如卵,每碗四个,预示四季发财。我正好饿了,吃了汤圆,见有人卖冰糖葫芦,又勾起我的馋虫,央求小满去买了来。“咯嘣咯嘣”的咬着冰糖葫芦,觉得酸酸甜甜,特别解馋,不知不觉十个一串的冰糖葫芦就给我消灭了,摸摸嘴巴,没吃够,便拉下小满的手,就着咬了他一颗糖山揸,越吃越馋,小满一串冰糖葫芦被我吃了一多半,吃完又瞄二丫头手里的,二丫头大方的整串递给我,我正准备接过来大肆咀嚼,师父发话:“这些东西不要吃得太多,嗜酸不是好事,有伤脾胃。”
我实在馋得很,“这是最后一串!”“咯嘣咯嘣”咬着冰糖葫芦,觉得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就数冰糖葫芦了。忽然,觉得房里有些诡异,左右一瞄,所有人都瞧着我呢,我看着手里仅剩的一颗冰糖葫芦,不好意思的递还二丫头:“嘿嘿,果然有些酸,我吃不下了,还给你吧!”
十三看我的眼色怪异,师父皱眉搭上我的脉搏,顷刻一笑松手,“贪心的丫头,又要做娘落!你身体不大好,要当心!”
二丫头小满一个嚷嚷要当小姨了;一个笑眯眯的摇头晃脑;"我又要当舅舅了;不亦乐乎!"
师父接着一句话,又让我如坐针毡:“估摸在十月生产,天气越走越冷,你身体尚未恢复,你这孩子也太密了,要格外当心,好生调理。”
怎么又是十月生产?看来我的梦寐又来了,难道那个十八岁就早夭的和惠公主是我的女儿?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割我的心么?
十三却十分高兴;马上带我返回农庄,“盈盈,你真行!这次给我生个丫头吧,像你一样聪明漂亮!”
生个丫头?我不要!
“十三,我不喜欢丫头。我想再要个小子。”
十三不知就里,“干吗?女儿最贴娘的心,不好么?”
我眼圈红了,依偎着十三,“不吗?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我想再生个小子好帮小石头打架。你说好不好?”
十三纵容的笑着,满口答应:“好好好,就依你,再生个小子。下次再要个丫头。”
居家日子()
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尽管我千叮万嘱,我怀孕的消息还是被那拉知道了,她异常热心,马上驱车来农庄游说我们,要我入住四爷府让她帮我安胎,还说着也是老佛爷与德娘娘的意思。
师父也极力劝说我进京居住,好让他就近照顾。鉴于十三要忙于刑部公干,来回奔波太辛苦。我也不愿意进十三府,只好折中就近居住四爷府。
十三虽然属于白做工(没有官俸),可是干得十分开心,他对银子没有热情,对外放官孝敬的碳敬、冰敬,随手就赏给需要资助的下属与同僚。
一千五百两的贝子俸禄他平均分配给我与兆佳,自己不落分毫。
十三给我养家的的银子,我如数存进票号,取银密码为“小石头”。
十三府各人虽然恢复年例禄米;可是无有安家银子垫底;遇到人情往来;如各府兄弟纳小妾;舔丁进口做满月;家无存银就会窘迫;贺仪又不能十分寒碜。兆佳也是大家出身;每每有事;只会动口吩咐管家办理;花银无数;既无节俭的意识,也无生财的本领。老管家只好悄悄知会十三;十三总是吩咐小喜子回府拣一两件古董字画出来典当;我每每暗中留下字画古董;十三的宝贝从十三府书房转挂到农庄书房。十三若问,我便说从琉璃厂里淘得,十三给我的家用,大部分我用来填补兆佳的亏空。
春柳秋桂不乐意了,怨我心慈,任人哄骗,“府里福晋都有年例;十三的俸禄兆佳又分得一半;七百五十两银子呀?够几百人吃上几年了,再怎么胡吃海喝也用不完呢,况且府里人又不多,个人又有禄米,布匹,要花费的不过是人情与穿戴打扮,能化多少银子?怎么会时时饥荒?以前没有盈福晋的时候她是怎么过日子的?眼见就是自己攒私;却来掏摸盈福晋您的银子。”
我无所谓她骗不骗我,见春柳秋桂气呼呼的,反过来安慰她们:“是我欠她。”
春柳秋桂不理解我的我的思想,再她们眼里,觉得我受十三宠爱理所当然,各凭本事罢了,赢了风光输了认命。可我总有夺人幸福的感觉;她果真骗我;我就会对她少份内疚。
给师父开店的一万银子,原有五千银子是准备给小十七结婚用的,后那拉代出了,我便有意留下了,三宗生意我均分为十股,我与小十七各占五股,算是合伙作生意。师父做了公证人,由十三亲笔写下股份文书送给小十七。
小十七接到文书的当天来了雍王府,“盈盈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也不能让你破费了。我小十七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无论我如何劝说,他坚辞不受,我劝得烦了,无名火起,“当年在木兰围场,如果不是你与小十八弘昀救我,我早已性命不保,焉能有今日?与你的救命大恩相比,这区区五千两银子算得什么?在我心里,我早就当你是我的亲兄弟了,你若不接受股份,你今后不要再喊我姐姐,我们两家老死不再往来。权当我们不认识。”
谁知外面十三恰巧归来,怒目圆睁:“什么救命大恩?我怎么毫不知情?是谁?告诉我?”
我慌忙安抚十三:“是谁不重要,作孽者自有天收他,重要的是小十七当年救了我。”
十三拉住小十七逼问:“你告诉我,是谁?”
小十七拿起文书,脚底抹油,向十三一拱手道,“十三哥,你就别问了,都过去了,那人已然得了教训,股份我收下了,谢谢您们照应,弟弟告辞!”
十三怒气不熄,脸黑赛似锅底铁,反复唠叨,“已经得了教训,已经得了教训。。。。。。”抬头看我:“是废太子;对不对。。。。。。果然着天收!”
我有些后悔不该扯出救命之事,可是谁知道他会忽然回来,真是无巧不成书,路边说话,草里有人听。
这事在我早就当被狗咬,过去了,可是十三还是愤懑不平,“枉我一贯同情他,心有不忍,觉得他虽智谋不足,毕竟是三十几年的太子。谁知他如此下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我极力表示我已经不在乎,软语劝慰,并发誓保证,今后有事绝不向他隐瞒,他方渐渐开颜。但是一再叮嘱我,“再若有事,一定要告我,我们一起承担。”
我好心报恩,扯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让十三烦心。为了安抚十三,累得我贼死。心里埋怨小十七那小子不好,他倒撒丫子溜得快,有机会一定要整治整治他。
自我再次怀孕,奶水便渐渐变成清水,小石头就靠淑云一人喂养,为了让他对我不生疏,我每天会带他一起算步,先是抱着他逛园子,后来扶着他慢慢挪步,待得我渐渐抱不动他了,他也满岁了,可以桩子稳稳的学走路了。
万事有亏有盈,小石头走路早;说话就有些慢了,满岁还只会发简单的单音重叠字,“妈妈”喊得最清楚,见了我与淑云那拉,他一视同仁,一律亲热的喊“妈妈”。
小石头因为与十三亲,连带他不惧怕任何男性,会爬之时,谁来他爬谁怀里;要人抱着出去逛,冷面王来了,他也照爬不误,他收买人心颇有一套;嘴甜得很,“玛玛小家伙阿玛喊不全活,走走走。”他见了男性都喊“玛玛”。“走走走”,就是出去玩的意思。他还贼精,当他喊别人“玛玛”,他老子不高兴时,他还会爬去哄他老子,乐呵呵的凑近他老子吧唧亲一口,“玛玛,喜喜你。”或者,“玛玛,欢你。”
四爷笑归笑,没少罗嗦我们:“你们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没有高下,没有怕矩,将来还了得。”
我们听后一笑,依然故我,冷面王却不依不饶,见一次罗嗦一次,但是每次见了小石头就抱着不撒手,“小石头再叫声四玛玛;香香四玛玛;玛玛带你逛园子”。
唉!他是既想乐享天伦,又要假道学。也不嫌累得慌。
小石头满周岁;老佛爷德娘娘各赐银白两;太后另外赏赐云缎一匹;帽缎一匹;二等貂皮二张。德娘娘外赐绒一斤,木棉两斤,让给小石头做夹袄棉衣。
十三的外祖家不知如何德了消息,特派信使送来一张飞禽走兽图纹地毯,足足占了半间房屋,质地细腻柔软,各种动物徐徐如生,小石头每天在上面爬来爬去,乐呵呵的打滚撒欢。
在紫竹院的大厅;师父主持了小石头的抓周仪式;小石头首先抓盒胭脂、一把象牙梳子;撅着胖都都的屁股爬回来递给我;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那拉说他将来一定一身桃花债;不愁媳妇无着落。
众人笑声吓他一跳;扭头看看众人;继续撅个屁股挑选桌上的东西,一本诗经;他拿了拿不感兴趣丢了;金锞子丢了;银锭子也丢了;拨浪鼓看都不看;对文房四宝也不感冒;倒对我那把算盘特别感兴趣;乐呵呵的玩乐了半天。
十三不甘心,递给他一支湖笔;他看一眼丢了;四爷递给他一方徽墨;他理也不理。
俗话说;三岁看老;小石头不爱文房四宝;喜爱胭脂算盘,不上太面,十三叹气;失望挂在脸上。
师父抱过小石头,取笔在宣纸上写下“小石头”三字,告诉小石头;"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小石头这下子对纸笔感了兴趣,向师父伸手索要:“玛玛,玛玛,要要要。。。。。”拿了笔在纸上一遭瞎画,似乎对笔能写字这事觉得蹊跷,翻转笔头研究,画了自己一脸的墨迹,最后甚至放到嘴里咬了几口,觉得味道不对,连忙吐了出来,两只手往两边使劲擦拭,一下子变成一个小花猫。
小满凑热闹;“这下不用急了;我的小外甥肚子里有墨水落。咱们是文化人了。”
大家一阵好笑!
笑声中迎来了康熙的特使李德全;我生怕康熙又要作怪;还好;只是传旨赏银一百一十两,外加一明黄如意荷包。
我问十三赏银百两就好,干吗还要个零头,十三笑而不言,人却得意的很,我便懒得再问。
李德全对我弓身一礼悄声道:“平福晋请这边说话!”
我依言随他到僻静处:“公公以后叫我岳姑娘就好,或者像我师父一样直呼我盈盈,我会觉得更亲切些。”
李德全态度恭敬,笑得亲切:“福晋说笑,老奴怎敢如此放肆?老奴叫福晋来是要传达皇上没说出口的一些话,皇上对上次之事一直愧疚;他老人家在尽量补救过;赏赐小主子的银子是皇上的私房银子,皇上说了,以后每年都会照此赏赐,直至小阿哥有爵禄为止。老奴希望您与十三爷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最近老佛爷老是埋怨皇上;想见见重孙子。福晋您就大度一些;能不能。。。。。。能不能。。。。。。”
我招手,春柳奉上五十两银票,“有劳公公奔波,这些银子不成敬意,您老喝杯茶水吧。”
我懂他的意思,可是我宁愿懵懂。
四爷从五十一年开始可谓春风得意;要说也是他眼明手准;本来无他伴驾;他却利用请安的机会搬动康熙老爷子入他的狮子园进宴;据说是一顿自给自足的农家饭菜;吃得康熙眉开眼笑;龙心大悦;自此;四爷一发不可收;迷上了耕田种地;西郊的圆明园简直比我的农庄还像农庄,果树菜地农田,他亲历亲为;不时给康熙敬献自己所收的菜蔬米谷,越发得了康熙的待见。
一发兄弟脸上含笑;其实内心醋意横流。巴不得四爷几时倒个大霉才好。
惟有十霸王一派天真,不止一次当我与十三的面笑话四爷,“四哥拍马屁拍得自己像个农夫了,这样讨老爷子的好,我宁愿挨骂,呵呵呵呵。”
自从上次交锋,十霸王与美人九似乎有了隔膜,他倒不拿我与十三当外人了。当着十三我不好提醒这位憨直的墩郡王,暗中为他担忧,得罪了冷面王,将来够他喝一壶。
自此,雍亲王可谓名声鹊起,康熙越来越器重与他,即便不让他伴驾,也让他做主值阿哥。他一切以老爷子的马头是瞻,行事依旧果决老辣,决不心慈手软。官员兄弟对他又怕又惧,一时之间;雍亲王府风头无二;无人匹敌。
相夫教子()
康熙再次离京避暑,三爷留守、八爷抱病,四爷随行伴驾,那拉李氏跟随,凡是随行的皇阿哥,家中五岁以上的小阿哥统统伴驾有份,上书房中的学子,只弘昌无份出游。
京城越来越热,加上师父那拉李氏都走了,连小满也跟着师父去长见识去了;我倍觉无趣,便鼓动十三回农庄,十三不允,说他皇父离京,正要尽心办差,农庄远在京郊,来回奔波不便。说不通,我便三十六计,偷溜为上,待他上衙门办差,我带着一干人等溜之大计,逃跑成功。
等他下朝气呼呼的赶来兴师问罪,我正在摇摇椅上悠闲的喝着我的酸梅汤。小楼凉风习习,湖绿色的窗帘随风飘荡,花香随风潜来,绕鼻不散;令人心旷神怡;好不快活!
见他要罗嗦,我连忙食指压唇,“嘘!”然后笑眯眯的指指吊床。小石头已经在吊床上呼呼睡着了。不知做什么好梦,笑咪咪的吮吸着自己的右拇指。
十三发作不得;对我怒眉而视,给他酸梅汤也不喝,我只好故技重施,手抚已经出怀的肚子,苦脸皱眉,十三立马投诚,“怎么?又踢你了?”说着乐呵呵的贴上肚皮听动静,“儿子,再踢下,我是阿玛。。。。。。。”我偷偷乐呵;“哼哼,不信你不投降!”
十三起先办差劲头十足,天天起四更闹腾,渐渐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窝在农庄陪我们母子。后来弘昌借口来看弟弟,再也不提回京之事,每天与小鱼儿一起练功,一起读书写字。十三便抽空敦促弘昌长篇大论的背书,什么,“明明德。。。。。。亲民呀。。。。。。”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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