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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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你没商量-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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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使得红脸膛和蜡黄脸没了拒绝的借口。

    “好吧。”蜡黄脸没有接下她递过来的钱,“我们有滨海饭店的vip会员卡,跟她们要点东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完转身下楼了。

    红脸膛扶着门把手,说:“如果你真要有什么话说,我可以帮你拨电话过去。估计何迪非这会儿和蒋琳姐在一起。那一对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别看平时吵得凶,又是分手又是撕毁婚约,实际上谁离开谁都活不成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是难分难舍。”

    明明不信这番言过其实的话,陆婴婴却仍是心痛难耐。她深深呼吸几次,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我不打扰他们了。”

    “小妹妹,飞a市最早的航班是七点的,需不需要我现在给你把票订好?”红脸膛问。

    “不,谢谢你。”陆婴婴垂下眼帘,看看手机屏幕,“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一张火车票。等会儿我写完信就到离开的时间了。从珊瑚大道这里有地铁直通q市南站,我搭六点半那班车,睡一觉明天中午也就到了,谁的工夫都不耽误。”

    “哦。”红脸膛突然心有不忍,“625次是过路的车,别说是卧铺,连硬座都不一定富余。要不我。”

    “谢谢,真的不用麻烦!”陆婴婴昂起头,笑着说,“我本来也是打算走这条路线的。但刚从乌克兰回国,就被你们万总‘请’到这儿了,连提前买火车票的时间都不给我留出来。”

    “你啊,别完全怪罪万总,他也苦着呐!”红脸膛叹道,“蒋琳姐的心思捉摸不定,她说的话对万总来说就是圣旨。这才跟巴黎热乎了多点时间啊,又非要闹着回国发展,唉,我们是整不明白。”

    陆婴婴勉强挤出个笑容,“众星捧月,她真幸运。”

    红脸膛还想继续聊下去,却正赶上蜡黄脸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没有信纸,我给你拿到了一本便笺。笔也不咋地,一次性的笔芯,前台那小妞还哼哼唧唧不愿意给,我一气之下抢了三根,你就凑合着用吧!”

    “太谢谢了——”

    陆婴婴感激地冲他们鞠个躬,折回房间,将便笺铺在窗台上,提笔即写。

    或许是腹稿早已成竹在胸,洋洋洒洒的几个段落,她写起来不费吃灰之力。十来分钟,就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最后,当她写下自己名字的刹那,唇边似有似无地扬起一个浅浅笑痕。

    月亮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渐渐隐入了云端。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遥远却闪亮的启明星,挂在寒冬深邃空旷的天际,静静守候着太阳的初升。

    环卫工人是最能吃苦耐劳的那群人。他们冒着破晓前的严寒,已经有条不紊开始了崭新一天的工作了。尽管隔着双层铝合金窗,仍能清晰地听见笤帚与路面接触时的刷刷声。

    陆婴婴望望外面,黑夜悄然褪色,一切景致都像退潮后浮出海面的礁石那般线条明朗。被建筑物团团包围的寂静的街道,更像是一个沉睡不醒的慵懒女人,拧着她纤细的腰肢伸展了双臂双腿,尽情享受着天亮前最后的迷醉。

    她再次走到门边,只不过,这次是不疾不徐地敲了三下。

    门很快打开了。

    红脸膛和蜡黄脸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门口。

    陆婴婴瞧见外间的沙发上整整齐齐的,很显然他们谁都不曾真正入睡过。她微微点下头,将手中叠成千纸鹤形状的信纸举到他们面前,“就一页纸,烦请二位大哥帮我转交何迪非。”

    “这。”蜡黄脸先开始犹豫不决了。

    陆婴婴笑笑,“一封很普通的分手信,如果万总想看,你尽可让他看过之后再交给何迪非。”

    红脸膛是个爽快之人,伸手接过来,说:“行嘞,小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陆婴婴再次礼貌地鞠躬,回身拽起倒在地上的拉杆箱,“这个监狱一样的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你们是先跟万总打个招呼,还是我自己跟他说?”

    “现在还不到五点。”红脸膛举起手机,在陆婴婴眼前晃晃,“就算你去了地铁站也没车啊!”

    蜡黄脸也在一旁搭腔:“是啊,万总这会儿也没起呐,我们不敢吵着他睡觉。你再等等,过了六点再出发也不迟。”

    陆婴婴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火车是六点半路过q市南站的,六点才从这里启程肯定来不及!!”

    “那怎么办?”蜡黄脸愁眉苦脸地说,“现在打电话给万总,我们的饭碗恐怕保不住。”

    红脸膛也不吭声了。

    陆婴婴沉默片刻,淡然建议道:“这样行不行?你们俩跟我一起坐地铁去南站,然后把我送上回a市的火车,互相都可以作证,不至于万总反过来责怪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放跑了。”

    蜡黄脸问:“这样行得通么?”

    红脸膛倒是首肯地说:“或许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实在不放心的话,在南站候车时你们可以让我和万总通个电话,然后把我坐上火车和火车驶出车站的画面拍成视频给万总看,总是万无一失了。”陆婴婴戴好了帽子围巾,补充说,“人会说假话,影像资料总不会撒谎的。”

    “好吧。”

    “只要保得住饭碗,怎么都好说。”

    红脸膛拍拍蜡黄脸的肩膀,两人相互瞅瞅,都点了头,表示同意。

    十二月中旬是客运淡季。

    陆婴婴很顺利地买到了一张回a市的卧铺车票。待她挤出人群,回到两位彪形大汉身边时,赫然发现了皮笑肉不笑的万克。

    “这两位大哥说,您此时此刻应该在睡觉才对。比起往常养尊处优的待遇,连着两天都早起您不觉得累吗?”陆婴婴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嗬——果然是永别的架势,说话真不客气!”

    “跟您说话也用不着拐弯抹角。”陆婴婴迎上万克挑衅的目光,“我是一去不回头了,怎么着吧?路上我给庄亚文打过电话了,让他不要急于交那些照片给你,我出五千块全部买下。”

    “五千块??”万克噗哧笑了,“真要爆料出来,五万块都不够,小女孩就是幼稚。”

    陆婴婴咬咬牙,“我说的货币单位是美元。”

    万克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她,“真看不出来,你一个穷学生会有那么多存款?还是你有个从天而降的富翁亲戚?搞笑。”

    “很抱歉,您一条都没猜对。”陆婴婴说,“庄亚文有把柄在我手里,远远高于五千美金标价的把柄。”

    “把柄?”万克的指尖夹着一只烟,却迟迟不曾点燃。

    “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陆婴婴突然笑了,眸子闪亮而美丽,“跟你合作所能赚到的那点小钱比起来,他宁肯选择与我做交易。那些照片,早就失去它原本的价值,就甭费劲登出来落人笑柄了。您说呢?”

    她的目光坚定,神态沉静,万克不经意地就相信了。虽然总觉得无理无据虚幻缥缈,但他没有再追问。

    陆婴婴说:“想必两位大哥已经把我给何迪非的分手信交给了你吧?”

    “嗯,我看过了。”万克揪了揪皮夹克的立领,“昨天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怎么才半个晚上就改主意了?是你一时脑子抽风还是真得想通了?”

    “该说的都在信里。我不想过多解释。”

    “是么?”万克仍然心存疑问,“是不是你心里有鬼?还是这信里藏着猫腻?”

第78章() 
“万总,您把我想得过于高明了。”陆婴婴眺望一眼火车站售票大厅顶穹边缘的巨型挂钟,“六点过五分,检票口已经开放,我该走了。”

    “让他俩送你上车!”

    万克打了个响指,红脸膛和蜡黄脸立即上前,手持站台票,一左一右立于陆婴婴两侧。

    “呵呵,也好,这样更放心,不用瞎琢磨我会跳车逃跑。”陆婴婴微笑了,“希望您也不要食言,如果何迪非收不到我的信,那保不齐我还会飞回或潜入q市,专程来破坏他和名模姐姐的关系。”

    “我当然会亲手交给他!”

    陆婴婴说:“那样最好。看过信,他肯定会死心塌地跟名模姐姐重修旧好了。”

    万克目视前方,凛然道:“假如一开始我就想到从你这里找突破口,也不必布置什么戏台和观众席位了。说到底,陆婴婴,不得不承认,你比我高明!”

    “过奖。”陆婴婴礼节性地欠身告辞,“您多多保重。”

    转身的瞬间,她忽然听见万克呓语般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全心全意为了小琳而苦心布局,我倒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就像何锡尧程丹青程华章他们那样。”

    陆婴婴心头一冷,头也不回地走向检票口。

    万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孤单清绝的背影,不知不觉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重读一遍。

    迪非哥哥:

    见字如面。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能收到你的短信。这说明什么问题?封存了你的真心,信任原来都是假的!

    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那个毫无瑕疵的神一样的人物了

    千里之外我为你祝福,万象新生时我为你祈祷。

    不是我的猜疑心太重,要说起来其实很多事早已注定。着了你的道原本就是我犯的错,急于和你在一起也全是因为我太傻。

    我只有远远地离开你,先一步结束这种毫无前途的暧昧关系。回学校去好好上课,a市的环境更适合我安心备战高考。市里有座非常高的电视塔,了不起的杰作。那里虽然可以凭栏远眺,你却看不到我的伤心。一想到这儿,定海神针都不能将我救赎了

    要说的话很多,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到你,好像生命中什么东西被生生剥离而流血疼痛的感觉。保护我是你曾经的信誓旦旦,重要的是我再也不想听了。

    稍微值得欣慰的是,候鸟一年飞往南方一次。

    我希望自己能生出一对翅膀,会飞翔的感觉,和重生别无二致。你不一定能懂我的希冀,联想能力是与生俱来的,系好安全带驾车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伯乐非你千里马非我,父亲般的关怀我受用不起。

    家对我而言太过奢侈,里面包含的意义不是谁都能够透彻明了。的士司机曾经告诉过我,电闪雷鸣过后的晴空彩虹似乎美不胜收,话语中却带不出一丝温暖。

    要知道,保护我的人永远不会是你,持观望态度的人却是你。

    畅想我人生精彩的未知旅程,通向罗马的路从来都不是只有惟一的一条。我想你和名模姐姐更加般配,对我来说,你就是天边那颗遥不可及的璀璨星辰,得不到却总是困扰着我,爱更是天方夜谭,永生不可逾越的鸿沟。

    远方也许隐含着惊喜,不去寻找宝藏就一事无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变化总比坐以待毙要现实得多。

    相互拖后腿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信任如果瓦解再修补也无济于事。你要好好保重。

    也许天意如此,是对我最后的安慰。

    一念之间生死恍然,样样皆出乎意料

    祝你心想事成,好好珍惜崭新的每一天,运气也越来越好,早晨可以坦然面对蓬勃欲出的朝阳,日子平安喜乐,降到冰点的心情一去不复返!

    临别赠言。

    ——陆婴婴

    这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阅读完毕,万克不禁再一次蹙紧了眉头:小琳不是说这个陆婴婴是学校电台记者,文采卓绝么?瞧瞧这些句子,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像是梦呓般胡言乱语的拼凑!

    这小丫头片子,讲话的水平远远高于做文章啊!

    望着检票口陆婴婴渐渐远去的身影,万克嗤笑一声,点燃了指尖的烟,深深吸着,而后迫不及待地吐了出来。烟雾袅袅,他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又过了一阵,红脸膛和蜡黄脸从出站口绕了过来。

    “万总,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一直盯着火车启动驶出了几百米远我们才离开站台的。”蜡黄脸说。

    “是的,我们还特意拍了一段视频,以记录从她上车到火车离站这十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情。”红脸膛献宝似的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万克哑然失笑,“真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倒是学会明哲保身了啊!谅你们俩这破脑壳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陆婴婴教给你们的吧??”

    蜡黄脸和红脸膛都不好意思地点了头。

    “行了!收起来,妥善保存吧。”万克推开了横在视线里的手机,“需要看的时候我再看。陆婴婴那么聪明,她既然决定离开,就肯定不会费尽周折半途逃脱的。你们的担心有点多余。”

    蜡黄脸碎碎念地应承:“万总英明!万总英明!”

    红脸膛装好手机,请示道:“万总,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万克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一扬,“先去喝广式早茶,然后你们送我去小琳的半山别墅。”

    醒来时,竟然已近中午。

    天气晴好,阳光直射进来,包围了何迪非。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撑起上半身,发觉自己躺在分手后留给蒋琳的别墅二楼主卧大床上。

    卧室自带的盥洗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会是谁在里面洗澡?

    怪就怪在,昨晚他明明走出蒋琳在酒店订的客房了——为什么只记得走到电梯前耳边那一声清脆的“叮”,而后发生了什么事尽数遗忘得干干净净。

    掀开轻柔却保暖性极佳的羽绒蚕丝被,他看到自己依然穿戴整齐,似乎只是昏睡过一晚的样子。

    他长长地嘘出一口气,略微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下了床,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察看。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息收件箱均被人清空了!

    “该死——”他顿觉怒不可遏。

    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应声而开。蒋琳将长发绾于脑后,只用一方宽宽的白色浴巾简单包裹着自己,走了出来。

    “迪非,你醒了?”她笑着问。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子里?”他的愤怒伴随着难掩的讶异,“昨晚不是说得很清楚么?分手不是儿戏,不是说复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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