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太医说了,幸亏先前有人逼出了他们身上的毒,不然,他就是再妙手回春,恐怕这会子。。。。。
“木青,四哥现在醒过来了?那个,可以去探么?”
苏暖忽然站起身子说。
192交接()
193醉蜻蜓()
郑卓信乐颠颠地揣了那张绢帛,一出门,他双手一合,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下子好了,行事可便宜多了。
脚下一个踉跄,他左右瞧了一瞧,忙稳住身形,跨步走了。
师傅的这个药效果可真好,背上不疼了,血也不留了。
只是怎么感觉整个背部都麻木了?
不管,得快点回去,赶去顺都衙门,再晚,可要被周长丰那小子给占了窝了。
换了衣服,他望着站在阶下等候的六子,恍然:木明正重伤卧病在床,风子。。。。。。?
他转身,眼底闪过黯然。
郑卓信静默了一默,拉紧了背上的披风,往外边走去:“走!”
门口停了一辆车子,他眼睛闪了一闪,还是跨了进去。这骑马还是逞不得强。
。。。。。。
郑卓信走后,一辆马车也停在郑家门口,车上下来几人,当先的那个是苗氏。
今日,她是来退亲的。
郝正英一早就与她说:去郑家退亲。
苗氏望着郝正英那通红的眼睛,吃惊地点头:老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早的就跑来说这事?
却是在他的一声吼:“快去!”,忙点头。
却又红了眼睛,成亲这么多年,郝正英连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他一向是和风细雨,温文尔雅地。
如今,竟为了这事对她发脾气。
原本想怨怼几句,却见郝正英早转身,大步而去。
苗氏站在门口,对一旁的李夫人说:“夫人,请!”
被请来的李夫人微颌首,先行一步,心下却是叫苦不迭,这桩差事可是不愿意来,退得可是郑国公府。
。。。。。。。。
郑卓信直到日落才回到院子,却是见到一院子怒目相向的人:郑启华、金氏均立在厅堂里。
院子台阶下跪着一溜人:清风院的所有奴仆都跪在那里。个个脸上通红,显见是跪了许久。
郑卓信一皱眉,脱了肩上的披风,往台阶上走去,边说:“都起来吧。跪着作甚?我回来了,都跪在这里,谁给我去端盆子水?我这忙乎了半日,回来连口热乎都没有,真是。”
边说直接往里边去了,下面跪着的几人,偷偷抬眼望向一旁怒目而视的老爷,想起又不敢起的意思。
金氏早小跑着跟了进去,”信儿,你这去哪了?担心死娘了。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要命了。”
郑启华看着跑进去的夫人,只得挥手:“都散了吧。还不进去伺候着。”
说着,自己也赶紧进了屋子。
他这心里是担心,今日,金氏一早跑了来,说郑卓信不见了,有人见到他出去了。
他当即吓了一跳,忙跑到清风院,一通审问,才知是往那衙门去了。
屋子里,郑卓信趴在榻上,皱了眉头,药效过去了,现在背上丝丝拉拉地痒,又痛又痒。
他今日强撑了半日。特别在顺都衙门,见到那个周长丰。对方见到自己那惊讶的眼神,又招呼着一旁的衙役赶快给自己端座,他更加得打起精神来。
就这样,他硬是陪着周长丰一直站了半日,几次见那周长丰以讶异的眼神看向自己。
终于瞅了个空挡,周长丰偷偷地扯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真的受伤了?伤到哪里?我这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说着一掌拍在郑卓信的肩膀上。
之前两人一起蹲点过二个多月,彼此也算是有点子交情,所以,这一掌拍下来,郑卓信眼前发黑,只得忍下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整个人一松下来,就全身都软了,此时趴在榻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动。
所以,任是他娘在耳边唠叨,他只作听不见。
趴着好舒服啊!
这是他现在想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旁边吹胡子瞪眼的老爹和唠唠叨叨的金氏直接被他无视了。
一刻钟后,人都走了个干净。
郑卓信躺在那里睁着眼睛,脑子里盘算这明日的事。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却是听着那脚步声直接到了榻前,停住了。
良久,没有声响。
他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双眼睛正扫视着自己的胳膊腿。
他坐了起来:“你怎的来了?”
王海波皱着眉头,只是盯着他的小腿说:“你这伤口有些发乌。似血液不流通。怎么,你用了什么药不成?”
郑卓信嘻嘻笑:“哪有,都是你爹留下的那些药,我哪里敢用其它东西?”
见王海波斜着眼睛瞧他,只得干笑一声,掏出了一瓶子东西,丢了过去:“诺,就是这个。只是,我这伤口是不疼了,也不流血了。就是痒得慌呢?哎哟。师傅可没与我说过这个,真是被他坑死了。”
王海波接了过去,凑近闻了闻,又小心倒了一点在手掌,看了半日,忽然伸出舌头去舔。
“唉!”
郑卓信阻拦不止,手一摊:“不关我的事,别怨我。”
边捂嘴偷笑。
这闻着是酒香,药酒。可是,这要是喝了,保准那舌头十天半个月辨别不了味道。
他可是深有体会。
王海波动了动舌头,感到那瞬间的麻木,心中一阵狂喜:“这是哪里来的?”见郑卓信表情,恍然:“你那师傅的么?可否告知配方?”
郑卓信摇头,老实地:“我不知道。”
善行整日里在外游荡,身边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去了。
问他要配方?那指定是没有的。
见王海波失望地垂下了眼,他却想起一件事来:“海波,我上回子中毒的事,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回,我的腿。武试那次?”
王海波望着他,他挥了一下手:“我与你说,这回子,与那次很像呢。这次似乎更烈,上回我还撑了一会,这回,却是一刻都撑不了,但是,那种感觉却是一样的。你说,这会是同一种毒么?”
‘王海波眨了眨眼:“这回是直接用了药粉,没有稀释过,当然是发作更快了。”
他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里头有点点褐色粉末:这是当日从那个风子身上收集来的。
爹已经瞧过了,是一种叫做“醉蜻蜓”的药,霸道得很,用了一点点,就能迷倒一头壮实的公牛。因如蜻蜓点水般,快且无?,而得名。此药毒性极大,不及时施救的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毙命。
“你两次都吃了解毒丸,延缓了发作时间。这回又幸亏遇到你师傅,及时救了你回来,不然,你呀。。。。。。”
王海波心有余悸地说。
194追查()
王海波顿了一顿,望着郑卓信,缓缓地:“这毒出自南疆。我之前查了许久,才从一本古书上查得,但是不敢十分肯定。这会子,父亲集了这些粉末,我才确定。”
南疆?
郑卓信看了看王海波,见他点头,也就不再吭声。
沉默了一会,郑卓信方才皱紧了眉头,身子往后略靠了一靠。
王海波忙起身,:“趴下,让我瞧瞧。不行了吧?”
郑卓信趴在榻上,背上已经隐隐有血迹印出来。
王海波掀起了他的中衣,露出了大片的后背,目光一缩,缠绕的一层薄薄的纱布已经渗透血水。
他用手轻轻揭了去,但见皮肉外翻,原本已经缝合的皮肉现下肿得老高,缝合处发亮,不断地有血水冒出来。
这是发炎了。
他打开药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你这是够拼的,莫说你这体内的毒刚刚去除,大伤元气。就你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日被你师傅浸泡在桶里3个时辰,那也是够呛。很容易溃烂的。得亏你这身子够强悍。对了,我父亲叫我问你师傅一件事,这毒药这么霸道,没有解药是解不了的。你师傅是用什么法子解的?你帮我问问?”
王海波一转话题,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郑卓信一声闷哼,王海波一激动,就手下不知轻重了。
他头埋在臂弯里,嗡声说:“这个我不知晓。上回是我追回了解药,这次么?也是哦?师傅怎么就解了呢?不行,你提醒我了。明日我得去问问,你不知晓,兴许晚一步,他又不知去向了。”
善行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外头游荡,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年,想要找他,也只有等他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才能见到他。
想起那日,还真是菩萨保佑,他都听说了,善行从天而降,硬是从包围圈中直接拎了两人就跑了。
木明说,当时他以为是眼花了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偏偏在这当口他老人家就回来了呢?又恰恰好救了他们。
“大师!高僧!”
木明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要不然,怎能解释这一切?
郑卓信难得没有反驳。
。。。。。。。
“海波,”
郑卓信从榻上爬了下来,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你明日还来么?我这几日都要耗在那里,你看,这纱布得换,这药也。。。。。。”
王海波低了头,收拾着面前的东西,郑卓信见他耐心地用手挑了那血污的纱布,团了起来,往那药箱子里塞,一哆嗦:“你作什么?”
“带回去瞧瞧!”
郑卓信只得投降:“行了。得空我去大相国寺一趟,去给你讨一瓶来就是,够你用一段时日。不过,不能白讨,你得跟我两天,好歹撑过这几日。你知道,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这里一松,那眼看到嘴的肉就被别人给叼走了。你说我冤不冤?”
郑卓信一幅可怜和无奈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黑沉沉的。
王海波盯着看了一会,低下了头,咕哝了一声:“就两日!”
王海波背着药箱子出去了,走了好一会,郑卓信才重新又躺了下去。
忽记起,不能平躺,又趴了回去。
“来人!”
他沉声喝道。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玄衣男子出现在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郑卓信抬起一只手,指着门外说:“速速去郝府蹲着,没日没夜。盯紧了,我要所有的消息,事无巨细。还有,围堵我的那班子人,去探一探,谁家的?武功与路数,我竟未见过。我想,你们跟着祖父多年了,这京里头,那些人家的实力和路数总该比我有数吧?”
男子低头,应声而去。
郑卓信这才头一低,不一会,就迷糊了过去。
他是真的累了,这身体,就如方才王海波所说的,现下一放松,就疲累不堪。
。。。。。。。
一早,鸟鸣声阵阵。
梨落苑耳房里。
苏暖正问雯月:“得了吗?”
瓦罐里飘着浓郁的鸡肉香味,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上拱。
听说,今日,郑卓信带伤出去了,老爷和夫人罚了清风院里的那些人。
苏暖听说这伤病人喝鸡汤最是补得快,就一早过来看王妈妈燉鸡汤,准备待会子给郑卓信送去。
想着人家不顾老命地,撑着病体去衙门,还不是担心这件案子落在别人手里?
苏暖无法表达心中的震惊,以及那一点点的窃喜:不用担心师傅会再受连累。
她想着总要去探一次,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的。
小郑氏听说郑卓信受了伤,就催着王妈妈去买了一只芦花大母鸡,半夜就炖上了,这会子,满院子都飘着那鲜浓的香味。
一会,得了,王妈妈拿了一个白瓷罐子,把那汤全倒了进去,放在那食盒里,叫木青提了,一起去。
两人一路走去,到了院子里,见三儿守着门。
苏暖瞧了瞧木青,进去,却见郑卓信还睡着。
苏暖只得放下食盒,说:“那等四哥醒了,叫他喝了,我娘炖了好几个时辰了,正好入口。”
说着,走了。
刚到门口,迎面见得郑云意正带了丫鬟走来,见了苏暖,眼睛一闪,唤了声:“冬姐儿!”
到得跟前,望了一眼苏暖手上的食盒,:“你也来看四哥?”
她笑微微,眼角不经意地溜了一眼身后的院子。
苏暖说:“是啊。姐姐还是等会子来吧。四哥正睡呢。我刚也没有见到他。”
说着转身离去。
身后郑云意眼睛闪了一闪,还是进去了。
苏暖走到夹角那里,对木青说:“你跟着我作甚?你不去看你哥了?”
木青低头说:“一早瞧过了。咱们今日不是要去周口市么?”
苏暖“呀”了一声,一拍脑门说:“快走吧。”
这段时日,卷在这桩公案里,已经好几日未去铺子里了。
昨日,兴儿就说,这两日生意不错。
苏暖就想着,去周口市转一转,上回预定了一些瓷器,不知可有?算算日子,也该有消息了。
苏暖还想见一见那几个当铺老板。
195伏罪()
郝正英端坐在红木交椅上,脸色镇定,心中却是发虚。
他望着对面的李兆仁,正微笑品茶。
旁边站着郑卓信,身姿笔挺,脸色白了些,两眼盯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人着实强悍,他不得不承认。
郑卓信没事,不但没事,还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找齐了所有的东西,并迅速地呈现在梁弘面前。
快、狠、准。
他望着面前的青年,面色恬淡,见他望去,细长的眉眼凌厉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那莹莹笑意。
心内下沉:输了!
他收回眼,脑子里浮出那句话。
“你知道该怎么说。”
那日,郑卓信被人救走后,梁志就那样看着他,半晌,方说了这句话。
他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终究心存侥幸。
想着李兆仁方才递给他看的那些东西,他自知无可躲避,他也不能躲。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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