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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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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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谨慎些好,否则不会让你扮成暗卫出入刺史府了!”

    女子娇嗔的抿唇,勾起墨袍腰间的玉佩,饶有兴致的把玩起佩下璎珞,“这扬州的小玩意,果是别致!”

    垂首间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凝滞,七爷旋即便淡淡一哂:“你若喜欢,本王差人去街肆上,各式各样的都给你买一些,只是你今晚必得趁夜启程,莫要耽搁了!”

    “我不跟你和九爷一起走么?”

    “你早一日回去本王放心些,今夜先送你走,本王也很快很快就会离开了!”

    “哦”女子低应了一声,不知在忖思什么,目光顾盼间,她踮起的脚尖将丹唇凑至他耳旁,“我那日偷偷听见你和父亲说的话了,你说的,是真的么?”

    骤紧的风中有步履声疾,一个急促跃下的黑影猝然碾断了女子的声音。

    “爷,西苑有事!”

    暗卫音调略急却并不避讳,女子独自面色霞红的立在南苑时,俊挺的身影早已离去,只余声音还散在风中。

第44章 吻心塞(四)() 
河是不是都是用来跳的?

    啪的一声响;眉翎双手往城墙上的石栏狠狠的一拍,磨牙凿齿的探头,跟暗流湍急的护城河宣了个誓。

    “你别指望我会从同一条河上跳下去两次!”

    片刻前,她什么话都没来及问;莫名其妙的就被卷上马带到了这里;她还以为他又被追杀了。

    结果一路上连鬼影都没看见,城门早就关了;也不知道半夜来这做什么,还又来这高高的城墙头,晒月光么难道?

    她上次就是从这掉下去的,此刻俨然是一副誓死不同归的架势。

    “跟孤回姜国!”

    忽然用了尊称;却绝对不是询问的语气;甚至还揉了丝幽慵,宇文灏眯眸远眺;甚至没看她一眼。

    许是觉察到城墙上忽而静的连风都没有声音了;他挑唇一哼;“我说过;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我的人,要么”

    幽深的眸光戏谑的从她身上滑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抛向了护城河,他作势询问道:“你想被扔下去?”

    眉翎恨恨的一咬牙;站稳了下盘;扶紧了石栏;却冷不防身后撞来一股力,肆无忌惮的将她压向栏檐,“你不是要找哥哥么,你不去,我回去就把战俘全杀了,万一有其中你哥哥的话”

    颈后的热息三分狎昵七分逼仄,脊背被他胸膛压着,许是当时风有一丝急,许是当时夜有一丝冷。

    眉翎被迫垂目,看着如墨的河水映着如涛的夜色,而她就似一片枯叶般随波逐流,想父亲已被发配房陵,她依旧只能回京,延着原本的轨迹,听着别人口中说着苏家的罪名。

    一腔的悲凉无助,忽而就不可遏的袭来。

    “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要回家!”

    四十八尺高的城墙上空,忽有一道声色明灭,在近乎声嘶力竭之后,身后压迫的力不知何时已释开,一靠近的步履也不由得顿住。

    月色澄空,在眉心堆起的霜雪,像千山的冰封,临春不暮。

    眉翎凄惘的举目,远处玉人吹箫,画舫抚琴,远处万家的灯火照的是万家的归人,锦绣未央的繁华是整个扬州城的,无穷无尽的悲寂是她一个人,压抑了太久的心绪,突然就在这月冷风冽的夜晚平静的宣泄。

    “我想回去看看母亲的墓,看看故居,我将来还想看父亲儿孙绕膝,看哥哥成家立业,看墨玉风光出嫁,除了燕国北地,这天下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我想去看看那天涯的落日,海角的花,听说大漠还有浩瀚的黄沙”

    目中一带澄然如秋水,将扬州城的灯辉曲折阑珊,烫人的泪意不断的攀延,然而,她想的这一切似再寻常不过,却遥不可及。

    原来人生最怕的是来不及,来不及长大看母亲苍颜白发,来不及回京见父亲匆匆一面

    最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听着心烦,怎的还莫名其妙的去做这等妇人的事情了?

    宇文灏难得温柔耐性的拍着别人后背,兀自哼笑了声,哄女人他还真不会,他的女人只有宠与不宠,从来不需要哄,若不是为了等这个女子伤好带她走,他会在燕国呆到现在?

    他索性将人直接扳到身前,抬起她下颌,倾到耳旁笑语:“放心,不让你跳河,马上有人来接我们。”

    我们?脑中一闪而过,怎的想起有一人也这么与她说过。

    眉翎不经意间又忆起什么,“宇文灏你前几日夜里是不是”

    话就此戛然顿止,她眼前光影一黑,头被摁进墨袍的同时,耳旁泠的一声响,冷器出鞘。

    剑指处,一个峻岸,一个冷峭,两落墨色长身各立城墙一头,冷冷相望。

    “陵安王,又见面了!”

    七爷?眉翎暗自一惊,她从未想到在那一夜,她失控的泣诉会被两个男子同时听到。

    蓦然回首,夜色里光影明寐不晰,拢的那一袭墨袍的身姿竟莫名的熟悉,来者眉眼俊凌,此刻清辉中抿进了锐厉,似乎,还蕴了些不明的绪色,却正是那人。

    而那不明的情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宇文灏一剑指来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竟连剑也未带,错得这样离谱,他从来自持冷静,还没有一个人,能叫他这般失控过。

    他今日跟自己说了千百遍,若非生死,与她从此无牵无挂,她的身份于他而言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她心中牵挂的也不是他,甚至还厌恶他。

    但暗卫一句通报,他甚至没问发生何事就不管不顾的追来了,那心头是明明白白的害怕,断戟横沙都不曾有过的害怕,她竟叫他再次尝到了,上一次,是她昏迷在榻上,军医说,可办后事。

    现在算什么?听也听见了,看也看见了,该无声的走的,更何况,她还在宇文灏怀里

    “七爷!”

    这一声柔中溺着怯的唤,能瞬时抽空他所有思绪。

    七爷顿时失笑,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疯狂的嫉妒,只因她一句话,也全由她一声唤。

    迈上前两步,他看着自己的手陡直的朝她伸出,“嗯!你,回来!”

    音色犹是不确定的彷徨,目光却是明确的期冀,他看着她快步走来,一把握住了她手,只是,那刚握住的指尖,怎么又顷刻抽离了?

    耳蜗尽是飒飒风声时,冷月星穹在眼角迷乱,背后是深涛急湍的护城河,手仍向上保持在向她伸出的姿势。

    不过弹指间,那双他曾彻夜焐过的手,推来的狠力,比昨晚更大。

    七爷望着极速远去的城墙,冷冷嗤笑,本王真是疯了,才会让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戏弄!

    “对,对不起!七爷,你,你不能留在这”

    城墙上,飘着几不可闻的音节。眉翎方才看见他,猛然想起宇文灏的话,立下就做了这个决定。她确定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此时空气中似乎还余有他的气息,她心头某处莫名就咯噔了一下。

    只是没时间留给她发愣,几乎同一时刻,有急促的步履声没入耳际,来者,似乎不多。她心下一凛,即刻返身。

    “七爷,你没事就好!”

    一声唏嘘扬落,两个黑衣劲装提剑赶到城墙上时,一拢墨袍委地,上身正紧紧的搂在一女子的怀里,他只展了展了长袖朝旁侧一指,女子回首疾言:“七爷说人往那边跑了,你们还不快下去追?”

    刺史府故伎重演,两个暗卫依言离去时,宇文灏嗤之一笑,却不料刚回头,身后包裹着的兰香已骤离,他眸色顿沉,起身,却连手中一物也未来及递出。

    “宇文灏,借你一言,你若真要杀那些战俘,又何必告诉我!”

    匆匆的语调落下时,城墙上竟已只余他一人。

    “有趣!孤喜欢聪明的女子!”

    好半晌,这一声笑,裹了些莫名的狠意。

    宇文灏攥了攥手中的袖剑,那本是要再给她的,他头一回赐出去的东西,竟然还有人还回来的。

    他当时恨不得把人撕碎了,事后竟干等了她几日,这个女子叫他愈发有兴致了,他想带她走,但倘若她执意不肯,他也不打算用强,剑先给她,但人,他也要定了,早晚!

    可片刻前,他才看着她把陵安王生生给推了下去,而后跑来把自己掩护到身前,躲过那两个暗卫,可弹指后?

    深鹜的目光随一抹月色般的身影落下护城河时,他唇线斜挑,长眸却无半分笑意。

    那笨拙却偏没有半分犹豫的跃身一跳,是早打定了主意,才敢这般决绝么?

第45章 吻心塞(五)() 
暗夜里;又一片苍茫的水沫荡跃开。

    拖着一身的河水刚游上岸,七爷双手撑地,懒散的支膝,尚挂着水珠的眼眸尽是漠然的冷怒。

    “江小姐;不是不会水么?”

    闲凉的语调裹着讥嘲;他一想到宇文灏方才抱着她的场景,那心头的愤怒;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他今晚不该来的,更不该调暗卫去她那,否则,他现在怎会被戏弄的如此狼狈?

    他此行有秘旨在身;根本就没带暗卫;仅有的四个还是昨日护送那女子到扬州的,四人身手都极好;那本就是他遴选出来专门保护那女子的;总共就四人;他昨日居然调了两人去她那。

    本王真是想太多;谁有事,你也不会有事啊!

    忿忿的拂去一身的水珠,七爷怒极反笑的起身,抬脚未行两步,心没来由的一沉;目中嵌蕴的慵懒在回首的一刻荡尽;河面;怎么几近平静了?

    眉翎是咬碎了牙闭着眼跳下来的,她此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纵身一跃时的勇敢,压迫的窒息,刺骨的冰寒都毫无意外。

    大概与之前相较唯一的意外就是,上次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城墙上,这次,是她迫不及待的要下来。

    宇文灏说‘马上有人来接我们’,那意味着姜国人很快就会到,七爷不能留在城墙上,否则,洞涧里的一幕会重演。

    她方才匆匆抽身朝他跑去,几乎是将他撞下来的,可他指尖骤然擦离她的,那一瞬,顷刻消逝的温暖,远比这深冷暗流的水更叫她恐怔。

    她想要唤那两个字,可张口只有无声的水泡漫出,这冷的不似人间的河水似又只囚禁了她一人,斑驳的星空蓦地更高更远了,威屹的城墙似也更高更峭了

    没死过,这是濒死,有幻觉了么?

    眉翎似藻荇般随波浮沉,突然,眼前的镜花水月毫无预兆的破成万千碎片,浑浑的黑寂中猛然劈开一线银白,一个骁矫的身影直朝她冲来。

    她看不清,但她知道是那个人,一刹,疯狂掀起的所有晶莹剔透的水花,耀白了她整个世界。

    破水而出的一瞬,眉翎除了大口喘气,就是趴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吐水。

    不知道呛了多少水,上来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嘴里竟还衔着两根水草。

    忽而有些怀念江逸了,他没走之前,她好歹有各种忌惮,这几日可好了,逛街逛到鸡飞犬跳,狂风暴雨,昨日吐泥水,今日吐河水。

    脊背上拍打着的一只手,轻则轻矣,只是绷得不能再紧。

    眉翎稍稍缓过劲来,仍趴在他肩上,因为她也不知为何,两人仍浮在水中,而且,她当木头一样攀着的人,好像一时半刻也没有要上岸的打算?

    她一直没来及转过脸去看他,但这会明显感觉得到那胸膛起伏的越加剧烈,声息静窒的愈发异乎寻常了。

    眉翎刚斜斜的探了眼那冰冻的神色,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问,“怎么,宇文灏把你也推下来了?”

    语气满是嘲弄。

    只是,慌怒,大概是两种相悖的绪色,却偏同时出现在他紧捻的眸子里。

    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不会水。是以,他偏不上岸,就是要问个明白,他不信她在水里还敢把他推开。

    但看那苍白的小脸愣愣的摇头,七爷眉头褶皱顿时更深了,他当然知宇文灏不可能把她推下来,宇文灏对她

    他一念及到她方才在宇文灏怀里,心里就莫名的狂躁。

    “没人推你为何跳下来?寻死啊?”语调依旧冷诮。

    为什么?该怎么说呢?

    眉翎有气无力的循着青黑的石壁向上望去,自己方才居然从四十八尺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还有比这更快找到他的路么?

    如果有,那打死她,她都不会跳下来!

    她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水,就把人推了下来,但他若会水,肯定会救她,若不幸,他也不会水的话

    眉翎苦笑了笑,她没说姜国的人就快到了,那是宇文灏与她耳语,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只打着冷颤道:“七爷不是在下面么,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水,万一你也不会的话,你就当我放他生,陪你死了。”

    语调竟是轻描淡写的笃定,听者恍然一怔,方才在水下,远远的看见她就像一抹琉璃月光在墨色中静静的沉落,他像疯了一样游去,生怕握不到手中。

    那一刻他仍是恼怒的,再疯狂的心绪,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恩师的女儿吧?

    他不能见死不救!生死一刻,他没有权衡过,直到紧紧的抱到手中。

    可这话又叫他完全愣住,心像已经被掏空了又填满,他没问她为何把自己推下来,那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宇文灏。

    所以,他也不过是愤愤的一问,却不意,她开口说的竟似因为他?但是,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叫就当?”

    河水冷的叫人直打寒颤,眉翎刚缩了缩身子,扶在身上的手臂已收紧了力度,没等她回答,七爷转身已带着人开始往回游。

    “我出来本只是想谢谢宇文灏!”

    “谢他?”

    也不知刺激到哪根神经了,游到一半忽的又停下来的人,回首语气极其不忿,“他有什么好谢的?”

    “我前几日夜里好像看见他了,还是梦见了?我也不知道,我昏睡了很久,醒来脑中就只有他一个黑影。”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他跟你说他来看你了?”

    微绷的音调起伏出一抹诡异的焦灼,连环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蜷紧了,眉翎怔怔的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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