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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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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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闵道:“父皇不会允许。”

    我扶着她道:“话虽如此,但……”我想到自己的结局,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父皇不允许?就算老爹不允许又如何?他手握重兵,果真反目的话,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

    李世民很快便返回京城,三娘也如我所言进宫向老爹说情,请求老爹赦免窦建德数人。

    窦建德与其他人都不同,自河北起兵一来,安定百姓,恢复生产,因此民望很高。

    正是因此,无论三娘如何求情,其他大臣如何说理,老爹都义正词严地揪着窦建德藐视君威的罪名,坚决不肯放。

    在李世民回京五日之后,老爹下令将窦建德一干人等全部斩首,并且指定让我去监斩。

    不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也从来不曾想到老爹竟会让我去做。

    张文苏的雪庐外已是早春,春寒料峭,我披着一件中厚的披风,站在雪庐外看着新抽出的柳条,不住地叹气。

    张文苏站在我旁边,和我一样,沉默不言,什么话也不说。

    这不像他。

    我们在等三娘和柴绍。

    过了很久,他们却还没有来。

    张文苏叹了一口气笑道:“太子殿下,进屋一叙吧。”

    我转头看了看张文苏,他已经朝雪庐中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进到屋中,一阵暖意袭来,竟有些犯困。

    张文苏道:“太子殿下还在为昨日的圣旨发愁?”

    我叹了一口气坐下,道:“只能指望三娘了。”

    张文苏却一笑,道:“平阳公主么?”说着摆摆手,“只怕指望不上。太子殿下,这监斩官呀,殿下恐怕是做定了!”

    我一愣,反问道:“难道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话才问完,门被推开,三娘和柴绍双双走了进来,才进来三娘便道:“大哥,父皇这次也不知是为什么,谁的话也不愿听。”

    柴绍道:“太子殿下,陛下这回恐怕决心已定。”

    我等来一场失望,看看张文苏,他却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

    三娘又道:“大哥,我去看过万夫人了,父皇如今宠爱的两位妃子,似乎都与秦王府的人有往来。”

    我道:“你指的,是那姓杨和姓赵的两位?”

    三娘和柴绍同时点了点头。

    我道:“万夫人怎么说?”

    三娘道:“万夫人托我传话,说请大哥放心,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第279章 反客为主(一)() 
我虽然不知道万夫人会如何对付他她们二人,但万夫人在后宫中一向为人和善,出事从无偏颇之处,众人大都尊敬她,无论她怎么做,众人恐怕对她都不会有任何微词。

    李世民在虎牢关胜了窦建德后,窦建德所部的三十万大军尽数投降,加上老爹拨给他调遣的军队,他手中的兵力已逾百万。

    说实话,我不知道老爹是否还能够控制得了他。

    不论老爹对我如何疑心,他仍对我委以国政,但李世民就不同了,他身为武将,随时有可能拥兵自重不听调遣,比起没有平定的南方,他对老爹的威胁可能更大一些。

    张文苏“啪”地一声,落下一子,笑道:“太子殿下的心思似乎不在棋局之中呀。”

    我回过神来道:“张先生,你看这棋局,建成要如何做,才能保全?”

    张文苏道:“太子殿下,请听文苏一言。”

    我拱手道:“先生请讲。”

    张文苏笑道:“长安城外,秦王据百万雄兵,若非他皇子身份,如此武将,只怕早遭猜忌,陛下想不清楚这层关系,太子殿下也该明了才是。”

    我心中一凛。

    张文苏又道:“秦王此次平定窦建德,有功高盖主之嫌,陛下纵容至此,太子殿下想要保全已经不可能。文苏以为,长安平定未久,乱势已不可避免,太子殿下不如以洛阳为凭,早做准备。”

    不但是我,连一旁听着的柴绍和三娘,都愣在了当场。

    杜杀却若无其事地站着,见我们都不言,看着张文苏,悠悠地道:“我已经去打探过,李世民知晓兄长底细,身边有人相随保护,寸步不离,无法近身。”

    杜杀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论我们如何揣度,李世民的图谋已经昭然若揭。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看着杜杀道:“杜杀妹妹,多谢费心。”

    杜杀竟轻轻地笑了笑,道:“兄长不必如此见外。”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自己行事失当,却叫你们操心,实在不对。”

    张文苏笑道:“文苏此番,不为功名,只为知己,太子殿下又何需客气?”

    话虽如此,我心里终究难安。

    处决窦建德的刑场,设置在玄武门之外。

    因为我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每次经过玄武门的时候,就会觉得后背发凉,即便是如此的大庭广众之下,我心里也忍不住会有所疑虑。

    窦建德和曹旦等一众人都跪在地上,我则站在一张桌案前,看到窦建德一副虎落平阳的可怜模样,我竟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柴孝和站在我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时辰快到了。”

    我点了点头,却走到窦建德和曹旦面前拱手低声道:“建成在此,向二位赔罪了。”

    窦建德还未开言,曹旦便已经高声道:“李建成!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既然败了,便是被你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在这里惺惺作态,拿碗酒来与我喝了,便算好汉!”

    我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柴孝和,柴孝和早已听到了曹旦的话,命人取来了两坛酒。

    我转到曹旦身后,亲自为他解开绑缚的绳索,他抖了抖肩膀,抬手便接过柴孝和递来的酒,我也取过一坛。

    曹旦将酒坛在我面前一伸道:“先干为敬!”说着仰脖便朝口中灌酒。

    我见他此番模样,也毫不客气地举起酒坛便饮。

    不出半刻,两坛酒便被我们喝光了。

    曹旦见了我的模样,将手中酒坛一扔,哈哈大笑道:“今日……今日可真是痛快!”他说完这句话,却又压低了声音指着我的胸口道,“别忘了我给你说过的,你那位兄弟……呵呵,实在不入流得很!当心遭他暗算。”

    我心中一热,柴孝和却已经再一旁提醒我时间已到。

    我刚要转身,窦建德又道:“太子殿下,请以苍生为念!”

    他的话虽然突兀,我却有些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回到了监斩台。

    我实在不愿意杀他们,可君命不可违。

    当年薛仁杲之死,是因为他生性残暴,如今窦建德也被杀,却是因为他的仁德。

    天下之争,也许本就如此,无论过程如何,结果也只是一句“成王败寇”便可概括。

    站在一旁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掉落在地,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将我面前的一方土地染得十分刺眼。

    我不经意地瞥过头去,却正好看见老爹站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似乎在注视着这一切。

    心中不免一动。

    他是不放心,还是可怜我?

    回到两仪殿复命,老爹在御案后注视着我,良久才道:“先回去吧!”

    我却不走,立在殿中拱手道:“父皇,儿臣有惑于心,想请教父皇。”

    老爹似乎迟疑了片刻,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一边道:“有何疑惑,但讲无妨。”

    我道:“父皇,儿臣想问,身为臣子,若功高盖主,手握重兵在外,父皇会如何?”

    老爹听了我的话,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却从缝隙中射出两道精光来,沉声道:“建成,你这是何意?”

    我拱手道:“儿臣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内心惶恐,难以安枕罢了。”

    老爹“哼”了一声道:“你不如直接了当,说是世民,又何必拐弯抹角?”

    我道:“说的便是他,父皇又当如何?”

    老爹道:“若换了是你,你想如何做?”

    我看着老爹似乎发怒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有点可笑,便笑出了声。

    老爹猛地一拍御案,指着我道:“建成,你好大的胆子!”

    我跪倒在地,拱手道:“父皇,儿臣实在不愿整日为此事烦心,因此请父皇收回太子印绶,另立他人。”

    老爹的手无力地落了下去,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苦笑一声道:“父皇以为呢?儿臣从来志短,本就无意这天下,当年无论所为何事,都只为了父皇,至于其他的,儿臣从未多想。如今除了南方萧铣,天下已无人可与父皇争锋,儿臣在此,已是多余,只想乞山野方寸之地,与子闵终老一生,请父皇……恩准。”

第280章 反客为主(二)() 
我的话说完,两仪殿中一片静默,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老爹凝视着我,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如此沉重的气氛压在我心上,难受的很,我几乎要窒息。

    这沉寂被突然从殿外闯进来的内侍的脚步声打破,老爹如释重负地移开目光,我才觉得浑身稍微轻松了一点。

    老爹怒气未平,没好气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内侍跪倒在地道:“陛下,安仁殿出事了!”

    我心中大惊,看向老爹,他也从御座上站了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内侍回禀道:“陛下,万贵妃的饮食中遭人下毒……”

    老爹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起身往殿外走去,经过我身边时急急忙忙道:“建成,你先回去!”

    我等老爹出了两仪殿才起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觉得他有些可怜。

    虽然我知道后宫之中争宠之事时有发生,但却不知道人心竟能险恶到如此地步,万夫人的确是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毒,可太医多方检查,却查不到下毒的人是谁。

    后宫之中,外臣出入不便,老爹没有办法,便让三娘来负责此事。

    这天我派人将张文苏请到太子府,子闵虽然身体不便,还是在后院的雅舍中沏了几盏好茶来款待他。

    张文苏道:“太子殿下,陛下有何反应?”

    我摇摇头道:“我提出此事后,父皇自然大怒,可并未表态,却被后宫发生的争宠之事打乱了,此事只好暂且搁置。”

    张文苏嘿嘿一笑道:“哦?殿下为何会以为陛下必然会生气?”

    我道:“以太子之位相要挟,他自然生气。”

    张文苏笑道:“太子殿下,文苏以为,陛下恐怕并非是生殿下的气,至于陛下接下来如何决断,我们等着便是。”

    我点点头,子闵却不无忧虑地道:“只怕一时半刻等不到,后宫传来消息,说万夫人中毒非浅,虽则性命无忧,然余毒未清,如今还昏迷不醒。父皇为此事,连朝政都误了两日了。”

    我皱眉道:“也不知三娘会查出什么。”

    张文苏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太子殿下想让平阳公主查出什么,她便能查出什么。”

    我一愣,他早已将话题转回了我的太子身份上道:“若文苏所料不差,陛下属意的人还是你,他自己尚且未起废立之心,殿下却自己提出来,这分明是威胁,有子如此,陛下如何能省心呐?”

    张文苏看似漫不经心地叹气,我却听出了一丝不寻常,这主意本是他为我出的,如今长吁短叹觉得这样做不好的人,也是他。

    我道:“张先生此言何意?”

    张文苏道:“其实陛下此前纵容秦王,如今覆水难收,再想遏制其势已经不可能,他拥兵在外,陛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先生为何还要提出此计?”

    张文苏摆摆手道:“太子殿下若一直不动声色,便处处陷于被动。如今陛下不得不替太子殿下的处境忧心,对秦王便会多一分防范,殿下所言不差,又何必在意陛下如何想?”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过了不久,有人在外通传,说三娘来太子府请见。

    我让人把三娘带到雅舍中,她面露不忿之色,才刚坐定便道:“大哥你可知道后宫争宠之举有多么荒唐?难怪子闵嫂嫂不喜欢。”

    子闵见三娘有些气喘,轻轻一笑,递给她一杯茶道:“先喝杯茶,再慢慢说。”

    三娘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但舍中都是知己之人,也就不太在意,只喝了一口又道:“大哥可记得去岁父皇曾宠幸了一个姓赵的宫女,后来将她封为婕妤。”

    我点点头,“听说过,未曾一见。万夫人也说此人似乎有些不安分。”

    三娘道:“万夫人已经醒了,她告诉我说平日里在父皇面前吹的那些耳旁风都是她干的。”

    张文苏闻言目光一转,停在三娘身上,道:“平阳公主,陛下命公主调查此事,公主当尽心而为呀!”

    三娘被张文苏的一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笑道:“张先生,三娘如何能不尽心?”

    张文苏摇摇头,也笑道:“公主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且听文苏道来。”

    我闻言也不禁好奇,张文苏接着道:“不知公主是否还记得五公子的旧事?”

    张文苏说完这句话,雅舍中一时安静了下来,很久竟没有一丝声响。

    三娘更是有些错愕,不明白张文苏旧事重提究竟有何目的。

    我也不太明白。

    “自然记得。”三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

    张文苏笑道:“当年太子殿下护送家眷自河东至晋阳,途中五公子为隋兵所获,遣送长安,被阴世师父子所害。万贵妃因此记恨太子殿下,不过因时日已久,有些淡漠,但丧子之痛,旁人能忘,万贵妃……恐怕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三娘愣了愣,道:“张先生,即便如此,三娘仍是不懂。”

    我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张文苏正了正颜色道:“万贵妃记恨太子殿下,陛下又与万贵妃情重,难道万贵妃生性聪慧,难道不会利用这一点在陛下面前进馋言?”

    三娘将手中茶杯一搁,言辞不善地反诘道:“万夫人岂是这样的人?”

    张文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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