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骷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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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骷髅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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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王叹道:“人说适逢乱世,必有妖异,你看这军心涣散,民心乏振,像不像是天下又要乱了?”
    冷血冷哼道:“李鳄泪和鲁问张任由手下搜乱强劫,比贼还不如,你看这是不是叫做官逼民反!”
    捕王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袖口,好久才说得出话来:“就算天下要乱,我也……可能没法子看见了。”
    冷血听他刚咳完,第一句话就说这个,心中掠起一丝不祥之念,道:“你的肺……”捕王抹去唇上的血:“我没有肺了,我的肺都烂了。”
    冷血道:“你要为国珍重,该当好好歇歇。”
    捕王苦笑道:“要是天下平静,我就算永远歇着,也没有悬念了。”
    冷血听了,很有些感触,觉得诸葛先生也曾在夜雨绵绵里,这样叹息过。又念及诸葛先生培育自己的兄弟数人长大成人,授于精深武功,赋予重任,而且在金钱上让自己十分充裕,从来不必在这方面愁虑,相比之下,眼前这个一直从杂差升上来、从市井人物逐渐升为捕中之王的前辈,心中生起了莫大的敬意。
    忽听捕王道:“又有人来了。”
    只见雨网略撕开,出现了一个人,手拿着一把刀,衙差打扮,一步一步的走来。
    这个人走得不快,但仿佛只要他启步,不到目的绝不停止。
    这人十分年轻,雨水使得他额前鬓边黑发尽雨,浓眉也结粘在额前。
    他拿着刀,走前来,一点也没有惧色。
    冷血从他的打扮装束,知道这人只是衙里的三级小捕快。捕快里分有很多官职,像有些捕头,权限大到可以调兵遣将,但有些小捕快,只配给大捕头提壶送菜。当然,像冷血、李玄衣这样的捕快,已经不止是捕快了,他们已是一种代表、一种象征,就算是一品大官,也得让他们几分。
    然而前来的这名捕快,权限之小,实在小得可怜,通常只能管管地痞流氓吃霸王餐不付钱,喝醉了酒闹事,诸如此类的事情,连配刀也得要先申请,申请个十来天才发半天的刀,晚上却又要收回。
    可是这样一个捕快,昂然走前来。
    这捕快走到凉亭十步开外,停了下来,扬声道:“两位请了,借问一声。”
    冷血望望捕王。
    捕王也看看冷血。
    捕快朗声道:“在两个时辰之前,阻挠王师爷执行公事的,可是你们二位?”
    冷血看了捕王一下,答:“不错。”
    捕快又问:“半个时辰之前,打伤十二位公差的,可是你们?”
    这次捕王望了冷血一眼,答:“正是。”
    “好。”那年轻捕快手拿出腰牌,亮了一亮,义正词严地道:“你们阻碍公人执行任务,并且殴伤官差,我要拘捕你们。”
    他大声地道:“我是青田镇四级备用捕快关小趣,我要逮捕你们。”
    第四章再见神威
    雨水非常大点,还夹着寒风,青年捕快衣衫湿透,显然感觉到有些冷,但他竭力忍耐着。
    捕王和声道:“年轻人,为何不先进来避雨再说。”
    青年捕快关小趣道:“谢了,公务在身,办完再说。”
    捕王笑道:“你既不进来,就回去吧。”
    捕快说:“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捕王笑了。他倏地一伸手,己拔出冷血腰间的剑,“嗖嗖嗖”三声锐响,剑己插回冷血腰间。他在电光火石中横削三剑,穿过香烟,但烟势袅绕,继续上升,三次被切断而不散乱。
    也就是说,李玄衣的剑不带风,而且快得超乎想象。连冷血也暗吃一惊:要是李玄衣拿来对付自己,他就不知道是否能接得下那三剑。
    捕王袖手微微笑,看着青年捕快。
    青年捕快脸色变了。
    他只知道来抓两个犯了法的人,本来眼见十七八个衙役挂彩而退,他已知道来人不好对付,却没想到这其中一个武功竟高到了这个地步!
    他道:“好剑法!”又加强地点点头。
    捕王温和地道:“回去吧。”
    捕快“锵”地拔出铜刀,横刀雨中,道:“你们跟我回去!”
    冷血和捕王互相望望,两个人都对这个固执青年人没有办法。
    冷血侧着身子,斜飞出来,一出手,就打飞捕快的刀!
    岂料那捕快半空长身,抄住刀柄,居高临下,刷刷刷又攻了三刀,向冷血两肩砍到!冷血“咦”了一声,锵然出剑。
    冷血的剑一在手,捕快的刀呼地不知飞投入雨中哪一个地方去了,但是那捕快突然不退反进,抢入剑光之中,要擒拿冷血。
    冷血既不想杀他,也不愿伤他,一时之间,竞奈何不了这个年轻的小捕快,如此过了四招。
    冷血用剑锷反撞,重击在捕快腹中,捕快惨哼一声,蹲在地上呕吐不已。
    冷血把额上湿发拨回头上,沉声道:“回去吧,你不是我们对手。”
    捕快咬牙扑起,拳打脚踢,一味猛攻。
    冷血没想到这人如此强狠,一面闪躲着,一面叱道:“别逼我杀你!”
    “我不是你对手,但是我要抓你!”捕快丝毫不惧,全力抢攻,“我死了,还是有千千万万个捕快抓到你!”
    冷血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要是千万个捕快都像你就好了。”他从这青年勇狠的眼色中,忽然想到当年的自己,一时收拾不下。
    捕王咳着说:“关小趣,要是我们都没犯罪,你抓我们干什么?”他虽然说得很微弱,但是在风雨叱喝声中,依然一字一句的击入捕快关小趣的耳中。
    关小趣一愕,住了手,道:“伤人的不是你们吗?”
    捕王笑道:“你有腰牌,我也有。”他掏出的腰牌是金色的。
    关小趣看清楚了牌上的字,自是一震,失声道:“你是李…………李……”捕王道:“我不是李李李,而是李玄衣。”
    关小趣倒失去了他刚才轩昂的神态,眸子里有着迷惘与崇拜:“你很有名的呀!”
    捕王淡淡地道:“日后,你也一样有名;”指指冷血,“他更出名,四大名捕中的冷血,便是他。”
    关小趣更是手足无措:“你……你……他……他是……我……我不知你们是……”冷血道:“我们也只是平常人,一样要奉公守法,不过,这件事,是王师爷触犯法例在先,我们才出手惩戒,你有所不知而已。”
    捕王笑接道:“那么,小兄弟,可否放我们一马?”
    关小趣忙道:“可以,可以……”随即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正色道,“坦白说,如果你们是真犯了法,我虽不是你们之敌,也只有拼死一途了。不过……你们说的话,我信得过。”
    捕王、冷血相视一笑,冷血道:“待雨停了,我想烦小哥带路,去查一宗案子。”
    关小趣搔头道:“不知道两位要去什么地方?”
    捕王道:“到神威镖局去。”
    关小趣跳起来道:“神威镖局?这好了,天公开眼了!”
    捕王诧道:“怎么?”
    关小趣喜不自胜:“你们终于来替神威镖局洗雪冤情了!”
    捕王和冷血交换了一个诧然的眼色,捕王道:“冤情?”
    关小趣喜悦他说:“对呀!神威膘局被冤为监守自盗,全抓去坐牢了,这怎么不冤!”
    冷血问:“你跟……神威镶局——?”
    关小趣挺着胸膛道:“生为神威人,死为神威鬼!我是神威人,虽然只是局里一个小小的趟子手,但神威给予我的恩重如山,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捕王试探地道:“那你是……自神威镖局被查封后,才改而投入六扇门中了?”
    关小趣大声地答:“是呀!要是神威镖局还在,我怎会离开?高局主。唐镖头、我爹爹他们都好冤……”说到这里,他突然警省:“你们不是……不是来雪冤的?”
    冷血舐舐干唇,道:“我们是来……查明这件案子的。”
    关小趣望向捕王。捕王的年纪,使得他感觉比较可信一些。捕王咳了两声,道:“这案子……还有待查明。令尊是——?”
    关小趣恍悟地跳了起来:“查明什么?!明明是冤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都是来加害神威镖局的!”
    冷血叱道:“决别这样说!我之所以承办这件案子,其主要原因,述是受诸葛先生委任,查明真相!诸葛先生是石凤旋石大人的生死之交,石大人跟你们‘神威镖局’的老局主高处石有着深厚的渊源,你身为神威人,不知道也该听说过!”
    关小趣给这一喝,怔了怔,咕噜道:“这也是,不过……”冷血道:“什么这也是不过!要洗雪冤情,也得有真凭实据!快带我们去弄清楚,才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关小趣眨着大眼,忽然跪了下来,冷血慌忙扶起,关小趣执意不起,只听他抽抽嗒嗒地说:“我投入公门,为的不是升官发财,只巴望有一天能藉此为神威镣局伸雪冤案……两位大爷,你们是天下捕快的偶像,望你们能明察秋毫,雪冤矫枉,小的真的是感激不尽,感激不经…”捕王长叹一声道:“要是真的冤枉,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他负手望向绵密不断的雨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害了他的性命,我也一定报仇……”他的眼角有晶莹的水光,也不知是雨还是泪?
    关小趣当然听不明白他说什么。
    冷血也不明白。
    他只是感觉到捕王的话里另有含意,至于究竟是什么含意,他已锁进了眉心,仍解不开这个疑结。
    丁裳衣、唐肯、高风亮三人都化了妆。
    他们三人都是惯于行走江湖的人物。丁裳衣因随“无师门”行动,所以常要化妆成各种各式的人物;至于高风亮和唐肯,有时也因别人托保“暗镖”,要扮作各式人等护镖,亦习以为常。
    丁裳衣化妆成一名道姑。
    高风亮扮成农夫,深笠垂得低低的。
    唐肯最绝,丁裳衣的建议之下,变成了一个凸肚挺胸的农妇。
    丁裳衣跟他化妆时就笑,化好妆后还忍不住吃吃地笑,唐肯一拧头气冲冲地道:“我不化这个妆了!”
    丁裳衣笑着说:“已经化好了,怎么又改变主意?”
    唐肯一副撤赖憋气的样子:“你笑人家的!”
    丁裳衣听了,又忍不住笑得前趋后仆的:“你看你,不用化妆,说话已够像了……”唐肯一听,更噘起了嘴巴,丁裳衣知道不能再笑下去,拼命抿住嘴巴道:“你扮得越像,咱们就越安全,你气什么了?”
    高风亮看看天色,道:“决下雨了,别闹了,走罢,希望能在下雨前赶到镖局。”
    唐肯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丁裳衣递给他一方帕子,忍笑道:“披在头上,然后在喉上打个小结,可以束住头发,不让人看出你有喉核……”下面的话,都变作咭咭的低笑声。
    唐肯好像很气的样子,一接过巾帕,他就痴了。
    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气。
    他身上虽穿了些粗布衣服,但里面套着丁裳衣的内服,那件衣服是棉丝织成的,很是舒服,通常女孩子都是用来做外服里的衫衣的,唐肯套上去,只觉得有一股女体兰馥似的温香,很是受用。穿上之后,唐肯不由想起刚才丁裳衣还曾穿着它,心里就会一阵乐迷迷。
    此刻再接过巾帕,围绕在两鬓,更有一种幽香,唐肯开心,走每一步都像生风开花似的。
    然而风雨真的急了。
    他们离开凉亭之后,不久就雨下了。
    雨下滂沦的时候,李玄衣和冷血才到了凉亭。
    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先一步或迟一步,往左或者往右,多看一眼或少听一句,都会造成生命里重大的变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
    凄风苦雨,昔日繁荣兴旺现刻门庭冷落的“神威镖局”大门前。
    高风亮一见镖局,两只眼睛都红了。
    这儿不单是他的家,也是他的生命,他把一生努力都耗进去了,结果换回来的不是应得的荣誉,而是冤屈耻辱!
    再见神威时,他的心在跃动,血液在奔腾,仿佛又回到当日他叱咤江湖,刀口扬威的豪情侠气的日子里!
    唐肯也是。
    神威镖局如今长了斑剥绿苔的门槛上,他曾扑崩过一只门牙;神威镖局如今寂寂的屋瓦上,他曾为了拾取一只风筝而踩碎瓦面掉落在中堂上!还有神威镖局门上的匾牌,有次跟小弹弓和晓心在玩捉迷藏,他躲在里面,因尿急而他们又在下面,不能下来,所以撤下了尿,刚好滴在老局主夫人的发髻上——那一次,他的屁股着实挨上老局主高风亮一顿打。
    打了之后,高风亮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常来逗他,他臭脸不睬他,直至小弹弓和高晓心拿着种种式式的食物来探他时,才浑忘了挨打的事,到处调皮去。
    想到这里,每幕都是当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却是而今刻骨铭心的珍贵相忆,他真恨不得就此冲进去,大声呼叫他儿时玩伴的名字。
    一个人却位住了他们两人。
    是丁裳衣拉住了他们。
    丁裳衣摇头:“这儿太静了。”
    神威镖局周遭,除了雨声,连一只垂头丧气的犬只都没有。
    雨声却十分聒噪。
    他们躲在隔一条街的墙凹处。
    唐肯立刻道:“不只是镖局静。这几条街都像死城,连个人影也没有!”
    丁裳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睇着他:“既然如此,你还要去!”
    唐肯昂然道:“既然全镇都静,不独镖局,有什么好怕的!”
    丁裳衣道:“难道你千辛万苦逃狱出来,是为了给再抓进去?”
    唐肯忽然想起了狱中的非人生活,静了一静,问道:“你是说:有埋伏?”
    丁裳衣道:“有可能。”
    唐肯冷笑道:“难道官府会把三四条街的居民赶跑,就为了对付我们这三儿个人?”
    丁裳衣仍是凝视着他:“有什么不能?”
    唐肯觉得自己最想去的地方一直给一个人阻碍着,怒气忽然陡升:“这么大雨,还会有人监视?!”
    丁裳衣反问:“要是你,在这个时候是加倍留意还是躲进屋里睡大觉?”
    唐肯怒道:“睡他妈的大头鬼!我不怕,我要去,你怕,你留在这里!”
    丁裳衣也不恼怒,嘴撇了一撇,算是淡淡的冷笑。
    高风亮忽沉声道:“丁姑娘说的对。”
    唐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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