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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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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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垂着脸,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他望的有些出神。

    顺熙帝今日早朝遇到了些烦心事,回到御书房时还发了好一通脾气。后来想到不知皇后病情如何,便过来椒房殿看看。

    谁知刚到门口,却瞧见冯子谦在皇后对面坐着,目光灼灼,那神情里的暧昧与情意肆无忌惮的流露在外。好在皇后一直垂着头,没瞧见他此刻的表情。

    顺熙帝原本努力压下的火气,此时越发在心头翻滚了。

    “咳咳咳!”他很用力地咳嗽几声,生怕殿内的两人听不见似的。

    皇后闻声抬眸,看到顺熙帝亲自迎了上来,冯子谦则是起身在一旁候着。

    “陛下怎么来了?”她望着他,软语温声地道。

    面对皇后,顺熙帝有些发不出火来,但一想到方才冯子谦的眼神,他心里便很不舒坦。他当着那碍眼人的面亲热揽了皇后的腰肢,语调温柔:“刚下早朝,过来看看。你病情如何了,今日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皇后笑着摇摇头:“已然无碍,劳陛下惦挂了。”

    两人在桌边坐下,顺熙帝故意没看旁边的冯子谦,俨然把他当成了透明。

    “早膳可用了?”

    皇后点头:“方才用了药膳。”

    顺熙帝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动作极其亲昵,又见她额头冰凉不再发热,心里也安了许多:“看来冯御医的药膳果然有用,朕该重重有赏才是。”

    “为娘娘诊治乃微臣的本分,何况陛下已经晋升臣为御医,微臣惶恐,不敢再讨封赏。”冯子谦站在那儿恭谨回着话,不卑不亢。

    顺熙帝瞥他一眼,却道:“一码归一码,你治好了皇后的暑热之症,朕赏赐你也是应当的。何况,冯爱卿与朕和皇后也算故交,这赏赐嘛也应当与旁人不同。”

    他说着,略顿了顿,突然灵光一闪:“不如这样好了,爱情和皇后也算青梅竹马长大的,皇后又一直唤你阿兄,朕赐你楚姓,让你和皇后做亲兄妹如何?”

    皇后和冯子谦二人皆是一惊。

    圣上赐姓,这古往今来都是无上的荣耀和莫大的恩宠,也是光宗耀祖之事,且又与皇后同姓,他日后便成了皇后母族中人,皇亲国戚,地位也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若说这是天大的封赏,冯子谦也不否认,在外人看来必然也是羡慕不已。但圣上心里怎么想的,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来。

    表面是恩宠,实则却是防着他。他成了皇后的兄长,那一辈子便都是兄妹。

    “怎么,爱卿似乎在犹豫。赐你与皇后同姓,莫非爱卿不甚满意?”他问得语气淡淡,瞧不出波澜,但那不容置喙的语气还是让冯子谦颤了颤身子。

    这岑禹,再不是当年那个黎县包子铺里的小儿郎,而是掌管着所有生杀大权的君主,一代帝王。

    当初大同帝在位时,民不聊生,官员腐败,百姓怨声载道。但自打这天下换了主人,仅仅几年的时间里,整个大夏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生活渐渐好转,赋税减少,连年丰收,百姓们提及这位帝王,没有人不是一脸崇拜和尊敬,仿若救世主一般。

    冯子谦自己也承认,岑禹是个好帝王。

    就是心眼儿未免也太小了些。这么多年过去,他还真担心自己能把阿媛抢走了去?

    他明白阿媛的心思,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其实虽然他一心一意的入了宫,进了御医院,但还当真没想过争抢什么,不过就是想离她近些,知道她过得好,他也会觉得很安心。

    不过,陛下这般防着自己,也算是他爱重阿媛的一种表现吧。

    默了须臾,他上前两步下跪行礼:“臣多谢圣上厚爱。”

    见他接旨接的痛快,顺熙帝也高兴,转而望向皇后:“多了个兄长,皇后可还满意?”

    皇后无奈嗔他一眼,但心里到底是开心的,忙起来福身谢恩。

    顺熙帝拉她起身,扶着她重新坐下,又给冯子谦赐了座,十分宽和大度的样子:“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

    说罢又想了想:“既然是皇后兄长,只做个御医只怕委屈了。何况爱卿有满腹才华,应当学以致用才是。这样吧,吏部员外郎的位置如今空缺,便由你顶上。”

    皇后吃了一惊,还未开口,冯子谦也忙道:“陛下,这样只怕不妥,臣只几年前中了举人,并未及第,入朝为官只怕百官不服。”

    顺熙帝浑然不在意地抿了口清茶:“你如今是皇后兄长,朕的大舅子,在御医院里做个御医怎么行?你若觉得尚未及第恐有人不服,朕着吏部出了考题对你进行考核,若通过了再去任职,如此一来想必爱卿就没什么推辞的理由了吧?”

    圣上想得这般周到,冯子谦自然是想拒绝都不行,忙再次叩首谢恩。

    皇后望着顺熙帝没说话,吏部可是朝中要职,多少人挤破了头颅也进不去。陛下若只是不想让阿兄待在御医院,大可以随便给一个闲差,如今居然把这么重要的职位给了他。

    如此来看,陛下并不是为难阿兄的意思,倒像是

    待领会了顺熙帝的意图,她无奈地嗔他一眼。明明是想重用人家,却偏要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小肚鸡肠的样子。

    幼稚!

避暑() 
冯子谦当初一门心思想入御医院;故而放弃了春闱考试;但学问这些年并不曾落下半分。吏部出得考题他也答得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很快;顺熙帝便下了旨意;冯子谦乃皇后义兄;念及皇后娘家无人;特冠冯子谦为楚姓,自即日起以皇后之兄的身份入仕,担任吏部员外郎一职。

    冯子谦升迁为吏部员外郎的事很快在御医院里传开了;七品御医到从五品的员外郎,不仅仅是跳级晋升那么简单,也意味着他自今往后便要踏入朝堂;与百官一起共事;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这边,冯子谦正在御医院整理着自己的医书;杜御医在他后面掩唇咳了两声。

    冯子谦闻声起身;瞧见杜御医忙要行礼;却被杜御医抬手拦下:“楚大人乃皇后兄长;当朝皇亲;下官岂敢受礼;当下官拜见楚大人才是。”说罢,又反过来对他作了揖。

    冯子谦颇为无奈地亲自扶他起身:“杜御医言重了,子谦何德何能;若非蒙圣上和皇后娘娘青睐;又何至于有今日。说起来,也不过是运气罢了。”

    杜御医捋着胡须凝望他片刻,唏嘘道:“我早瞧出你才情了得,绝非池中之物,如今来看我的眼光倒还不错。如今子谦也算鲤鱼跃龙门,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不管怎样,我还是应当对你道一声恭贺的。”

    “子谦还要感谢近日以来杜御医的关怀和照顾。”他十分虔诚地对着杜御医施了一礼。不得不说,自打他入了御医院,杜御医一直很欣赏他,也待他极好。虽然他平日里在御医院话不多,但谁对他好他心里一直都记着的。

    杜御医却笑着摆了摆手:“不敢当,我身为御医院院使,关照大家是肩上的责任,再者也是欣赏你的能力,所以楚大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冯子谦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和御医院众人一一道别。

    不管出于真心还是攀附之意,大家个个儿都表现的热情高涨,祝福之语更是绵延不绝,后来还一起送他到了御医院的大门口,冯子谦说了留步众人方才驻足看他离开。

    杜御医遥望着冯子谦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这小子是学医的材料,不过可惜了。”

    旁边的副院使刘御医闻此笑着摇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知晓此人心中自有丘壑。如今一朝入了朝堂,谁又能知道他会否有所建树,名垂千古呢?”

    杜御医摸着胡子沉吟着,到底没再说什么。

    ——

    午膳过后,皇后倚在坐榻上看书,后来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醒来时却见顺熙帝在坐榻的另一头坐着,手里拿着她睡觉前看到一本你书册。

    她微微一怔,忙坐直了身子:“陛下怎么过来了?”

    “没事,过来你这儿坐坐,瞧你睡着便没打扰你。对了,冯子谦已经入吏部当差了,他通过吏部考核也算证明了自己的才华,大家想必不会太为难他,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将书册合上,搁在跟前的榻几上,语气倒很温和。

    皇后点了点头,又见他情绪有些低沉,不由关切地问:“陛下可曾用了午膳?”

    顺熙帝还未答话,一直在旁边候着跟个透明人儿似的方德宣倒是率先开了口:“尚食局倒是有传膳,但陛下说自己没什么胃口,便让人撤了,午膳还没用。”

    “就你嘴快!”顺熙帝回头瞪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不悦。还真是平素里太惯着这些人了,倒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看来是得整治整治。

    若搁在以前,对上顺熙帝这吃人的表情方德宣自然是极怕的,但今时不同,皇后染病,陛下对娘娘百依百顺的,有皇后给撑腰他也就胆儿大了些。左右也是为了陛下的身子着想,他实在是不吐不快,于是低垂着头不看圣上此刻阴沉的表情,只对着皇后回道:“娘娘,陛下早膳便没怎么进食,午膳又一口没动,这样下去只怕身子是会吃不消的。”

    皇后抬眸望向顺熙帝,后者只是笑了笑:“你莫要听他瞎说,朕只是觉得天太热了还不饿,等饿了自然会吃。”

    皇后倒没说什么,想到他早膳没用多少,思索着问:“陛下有心事?”

    顺熙帝见皇后问起,也没想着隐瞒,只对着寝殿里的人使了使眼色,所有人会意的默默退出去。走到门口时,皇后将金嬷嬷叫住,让她传膳进来。

    陛下的膳食其实一直都备着呢,如今皇后发了话,宫人们动作麻利地将膳食摆在了桌上,又默默退下。

    因为天气炎热,考虑到主子可能胃口欠佳,尚膳局的膳食很是清淡,且每一样菜都做得精致,花式也新颖,尽量能勾起圣上的食欲。

    “陛下多少用些吧,不管什么事,总还是要用膳的,否则垮了自己还如何造福百姓呢?”

    知道皇后担心自己,顺熙帝便没再拒绝,乖乖坐过去自己吃,皇后则倚在坐榻上望着他。

    不过顺熙帝今日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仍旧放了下来。皇后见了从榻上起身,亲自过来拿箸子为他布菜。

    顺熙帝拉她坐下:“你病刚好,莫要累着自己。朕过一会儿再吃。”

    皇后将箸子放下,为顺熙帝舀了一碗冰镇菊花冰糖银耳羹递给他,见他喝了一口勺似乎觉得还算可口,便又喝了几勺子。

    皇后问道:“陛下可是朝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臣妾身在后宫帮不得什么忙,但说出来到底心里舒坦些。”

    她话语刚落,果真见顺熙帝冷哼一声:“前两日有人上奏说吏部尚书郭岩朗私相授受,暗中买卖官职,朕便命人暗中调查,果不其然,截止昨晚上倒是查了个水落石出。今日早朝上,朕下令抄了郭岩朗的家,居然搜出三百万两白银,那可是三百万两啊,才做了七年的吏部尚书,居然就贪了如此多的银两,不知是他这七年间收受了多少的贿赂、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得来的,简直可气!“他说着,气得单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上面的饭菜随之微颤。

    皇后沉思片刻,悠悠道:“臣妾记得,那吏部尚书郭岩朗当初是陈丞相推荐的。”

    顺熙帝看她一眼:“你所言不虚,郭岩朗原是陈鼎的门生,其长女还是陈鼎的宠妾,二人也勉强算是翁婿。今日早朝朕下令将郭岩朗革职查办,从重处置,也是想借机搓搓陈鼎的锐气。”

    提到丞相陈鼎,顺熙帝就更来气了:“陈鼎此人在朝中党。羽遍布,权势滔天,以前景旗在时还能与之分庭抗礼,如今景旗没了,武将当中无人能够服众,成了一盘散沙,反倒使得陈鼎老贼越发得意忘形,郭岩朗贪污如此巨额银两,他今日还想让朕念在他的情分上放他一马,痴人做梦!”

    皇后听到此处心下却是了然:“怪不得陛下让阿兄做了吏部员外郎,吏部尚书郭岩朗贪污受贿,买卖官吏,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下面的人只怕也没几个是干净的,如此连坐下来吏部倒是可以空出几个名额来。吏部乃是要职,陛下把阿兄安排进去也是对他抱有期望的吧?”

    顺熙帝点头,握住了皇后的手:“冯子谦此人的才华朕是见识过的,倒也是难得的贤才,自然要给他一展所长的机会。何况,他如今成了你阿兄,顶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若能够在朝中地位稳固成为你的依仗,对你和璋儿来说是有利无害的。”

    其实皇后早就料到了,冯子谦冠以楚姓,又委以重用,很大的原因是为她。暑热天气原就容易心情燥乱,如今听到这话,她心上微凉,整个人似乎都舒适了很多。

    “陛下消消气,所谓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难,咱们当初领军入关时陛下身边良将无数,但到底没多少谋士。问鼎天下之后,陈鼎等一帮文官乃朝中旧臣,他们拥戴陛下多为自保,却并无多少忠心。但眼下用人之际,这些人虽然可恶,却也是不得不用。这些年虽然咱们靠着科举也在重新培植自己的人,但那些人资历尚浅,又难遇极慧之人,如今还没有哪个能与丞相抗衡。此事急不得,还应徐徐图之才是。”

    顺熙帝叹了口气,皇后的话他又何尝不知。但陈鼎老儿一日不除,却也当真让他觉得如鲠在喉,实在难受。尤其,后宫里还有个陈贵妃

    他默了片刻,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人来:“其实若说极慧之人,朕倒觉得那邵敬霆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年纪虽小,但这两年及第的进士们也鲜少能及他半分。”

    听顺熙帝突然提及邵敬霆,皇后不免有些诧异:“前段日子陛下免了邵敬霆三皇子伴读之职,将其遣回家中,臣妾还以为陛下对他有所防备,日后不会再委以重用。”

    顺熙帝笑望她一眼:“你当真以为朕会相信之前的事乃邵敬霆和老三所为?”

    见皇后不语,他继续道:“长浚伯府和素来寡淡的贤妃在宫中怎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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