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围在她身边的人就会被撞走,用功的人也可以借着旋转之力选准方向,双手前推,身体随势与手成直线往前冲出,在自己选准的地方劲力轻轻一泻,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云迟迟只用了上半招,当身体撞到棚里的时候,由于害怕,过早的把劲力泻去,下半招的滑行就没法再用了,不过也歪打正着,如果她要继续使完,以她现有的功力,不是冲破房顶的石板就是在棚顶的黑暗中滑行,还不弄得灰头土脸的,那就真成了土地菩萨钻灶坑——灰土狼神了。
四个人全傻眼了,只有奶奶清醒,老太太拉上孙女轻声说:“走吧,咱们还得去找找爷爷和姐姐。”
祖孙俩走出“魔厅”,奶奶长长的出口气:“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强劲的内力,把那几个家伙吓得不轻,也大出我的意料。爷爷整天说你有超人的内力,我总也没当回事儿,一个小姑娘,刚来这个世上几天,就能有惊世骇俗的功夫,不是无稽之谈,也是痴人说梦,爷爷的见识总是超人一等,又从没听他说过假话,我也就半信半疑的,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说出天花来我也不信。”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云迟迟真诚的对奶奶说,“看到奶奶摔倒了,我一急,就照我天天练的画册上的样子比划出来,我平时怎么比划,也是在原地转圈,没离过地面一寸,我总觉得是傻乎乎的在冒傻气。不知为何,今天能有那么大的劲。也不知被我推dao的那个人摔坏了没有,我真怕再给爷爷奶奶添乱。”
“没事,”奶奶安慰她说,“我干了一辈子医生,他的伤势多重,我不用摸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他在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还是运功的,这样就自动对身体有个保护作用,由于你的功力太强,他背过气去了,等你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呼吸了,由于你的左脚踢到了他的右腿,右腿骨折是毫无疑问了,这里人人都能接骨疗伤,身备良药,以防不测,咱们走以后他们会把他治好的。”
云迟迟这才松口气。自己能有那么大的力气也很意外,她像奶奶一样不敢完全相信爷爷的话,可是身体里有股气流窜来窜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要不是今天一着急,心与神会、力与气通,正好又用上了熟极而流的图上功夫,诸般巧合,才能使她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出来,不是这样一逼,她就是整天对着那个图看,比划来比划去的练多少遍,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今天体内的气功偶然能听她调度,明天还能不能使出来,一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她真的不很熟悉,除了爷爷奶奶和姐姐以外,很少跟外人接触,实在不想跟这些陌生人接触,以至她竟然有些怕人,爷爷奶奶尽量安排她多跟人接触,是怕她得悒郁症,把自己封闭起来,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患上这种精神上的病症,治疗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云迟迟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是在她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邻居,为了孩子大打出手,结果有一方被打得腿断胳膊折,受伤那家又去公安局又找法院,还请了律师,沸沸扬扬的轰动了半条街,两方还托门子,贿赂法官,都花了不少钱,闹得两败俱伤。今天打坏了他们人,又撞坏了他们房子,他们会不会也去告我。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急得要冒汗,试试探探的问奶奶:“他们受伤了,会去法院告我吗?”
“法院?”奶奶有些不理解,“法院是干什么的?”
“我活在父亲那个世界的时候,”云迟迟解释,“法院就是断两家打架的赔偿、还有杀人、放火什么的罪刑。”
“噢,咱们这也有这种类似的机构,不过他们是和治安连在一起的,叫安察院,办公地点设在市政府的边上,各区镇有他们的分理部。”奶奶告诉孙女。
“他们会去那里告状吗?”孙女担心的问奶奶。
“你担心的是这个呀?”奶奶笑着说,“他们不会去的,打死他们也不去。你还不了解这个社会,这里虽然民风朴实,可是大家自幼习武,养成了粗犷、悍勇的个性,不畏强暴、不怕艰险,最被人不齿的就是被打伤了还要四处张扬,如果对簿公堂,那无疑是在替对方扬名,自己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吃亏受辱,也就够丢人现眼的了,竭力遮掩还怕被人知道,借他个胆量也不敢去告官。这事你尽管放心,他们不敢自辱名声,受人耻笑,臭名昭著以后,这一带他们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云迟迟这才长出一口气:“这也怪有趣的,打架凭力气,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功夫好,就可以打遍全天下。”
“也不全是这样,”奶奶解释道,“要是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到处兴风作浪也没人敢管的话,这个社会就乱套了,对无事生非的人,安察院接到报案,会竭尽全力查清,严厉惩处、决不姑息的,只有坏人畏法,社会才能安定,人们才能有个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
“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云迟迟到有些佩服这个社会的管理方式了。
“其实,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人类社会的,”奶奶忧心忡忡的说,“官贪民苦,历朝历代都没法根除,这私欲、物欲、zhan有欲,像一个毒瘤,传染性极强,四处蔓延,当官儿的沾上一点,就病入膏肓,极力的搜刮民脂民膏,填满自己的欲壑,搅得民声沸腾,怨声载道,还无药可医,真是贻害无穷。”
云迟迟对奶奶说的这些大道理似懂非懂,她不大关心这些国家管理的大事,这离她太远,操心也没用,她和奶奶出来是找爷爷和姐姐的,一个人也没找到,让她心里难安。
“也不知爷爷和姐姐他们回家了没有?”她像问奶奶,又像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奶奶说,“这个野丫头越来越让人不省心了。”
两人都在想心事,默默的往回走,家里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他们爷俩回来没有。云迟迟到现在也不会开家门,她运不出劲来,即使运出来也控制不了用劲的大小,不是办不到就是损坏东西,要让他用功力干点活,真是胆战心惊的,越加小心,越是事与愿违,非干砸了不可。现在只要说使用功力干家务,她就有些谈虎变色,提心吊胆的。
奶奶打开院门,窗子上透出绿莹莹的灯光。这说明不了问题,奶奶走的时候没有熄灯。她们满怀希望的进屋,以为那爷俩早已进屋,没想到屋里静悄悄的,与她们走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找不到姐姐,你爷爷也该回来了,老头子出去的时间可不短了,外面伸手抓一把,空气都是湿的,快下雨了,这里的老风湿是没人能躲避的了的魔鬼,老骨头老肉的不禁折腾了,也不知道自己保养点。”老太太满心忧虑的对孙女说。
孙女刚从那场打斗中回过神来,她相信奶奶不会骗她,奶奶说他们不会告状就不会告状,又担心奶奶是为了安慰她才故意那么说的,这里到底如何处理打斗损伤她没经过,她以前的世界为了芝麻粒大的小事互不相让,走乡去县上法院,告状成风,搅得乌烟瘴气、天昏地暗的,这印象挥之不去,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能有如此强劲的内力也让她莫名其妙,如何能使到格斗中更让她摸不着头绪,心里被这些乱糟糟的事,塞得满满的,没大留神奶奶说了些什么,信口答应两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奶奶看她神态失常,不像平时那种天真可爱的样子,就关切的问:“傻孩子,是不是被刚才打那一架吓到了?那些痞子,天生就是那个德行,有奶就是娘,受雇于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人们不想招惹这些二流子,是怕打不到狐狸惹一身臊,只要你惹了这些东西,这些鬼家伙就会阴魂不散的缠上你,谁有闲心与他们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人肯招惹他们,大伙儿忍气吞声惯了,他们以为没人敢惹,就更加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今天你教训他们一次,也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道这里的小姑娘都如此的厉害,会收敛一些的。这些东西全都欺软怕硬,以后见到你就会像夹尾巴狗,远远的躲着你,要再被你打得鼻青眼肿的,他们这人可就丢的大了,这个世面上也就别混了。”
奶奶的解说终于消除了孙女的疑虑,俊俏的脸蛋上也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这功夫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老太太急切的问:“找到那个野丫头了吗。”
老爷子笑着说:“鬼丫头,还真难找,不是遇到隔壁的彤彤,真找不到她呢。”
“难道她没去‘魔厅’?”老伴关切的问。
“今天要说她去玩可冤枉她了。”老头笑着说,“她们几个孩子,为了帮助南头的孤老婆子和她孙女,去她家帮助干活,还帮她家小姑娘补习功课,我赶去的时候,一帮丫头有说有笑的干得正欢。我这个当校长的,看到学生做好事,自然心里高兴,不管是谁教的,能有这么一帮好学生真是天大的喜事。比给我长几级工资都高兴。我赶上了,为人师表的,理所当然的要做点让孩子们尊敬的事,总不能让孩子们瞧不起我,我答应她们,小姑娘上学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但是分工负责,她们要负责老人家的家务。又帮小姑娘制定了补习计划,看她们干完活后玩得正欢,我不忍打搅她们,怕你们等得着急,叮嘱小鱼早些回来睡觉,也就回来了。”
听老头解释完,老太太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她双手合十虔心虔意的说:“阿弥陀佛,这个丫头真的懂事了,知道帮助孤寡,能有一颗善良的心比什么都好,她在家跟奶奶闹些小姐脾气那也没什么。”
老头笑了:“说了半天,你总会找出合适的理由袒护孩子的。”
“你又能比我强到那去?”老太太并不否认自己溺爱孙女,“小姑娘只要跟你撒娇,你还不是啥辙没有。”老太太像突然想起什么大事一样对老头说,“你猜我们刚才去哪了。”她见老伴困惑的摇摇头,就兴致勃勃的接着说,“云迟迟我们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爷俩的影子,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带上云迟迟出去找你们。我想最大的可能是‘魔厅’,我们别处没去,就直接奔了‘魔厅’。”
“我跟你想得一样,”老头插话说,“如果不是恰巧碰上彤彤,而又是她们小组约好了的,正去赴约,她以为有些晚了,走得急匆匆的,我问她后才知道小鱼的去处,在‘魔厅’门口转磨磨,不好意思再进去打扰人家,想往回返的时候,也刚好问出小鱼的去处,也去了她们那里,这是件好事,积德行善正是我们该做之事。”老头子做了件善事,似乎还在兴奋中没有回过神来。
听老伴说起她们也去了“魔厅”,这才想起老伴她们也遇到事了,就问老伴去“魔厅”的经历。
“‘魔厅’今天多了两个打手,”老太太描述她们在“魔厅”的故事,“那个缺德鬼,大约是专冲着我们家来的,我懒得见那个鬼东西,就让云迟迟进去看你在不在,没想到他们竟敢对云迟迟动手动脚的不老实,我在外边听到云迟迟差声差气的嚷,怕是出事了,赶紧进去,想把孩子领出来,那个“熊货”也不是哪儿找来两个小流氓,不但拦住了我,还对我动了手,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光练养生功,不是为了益寿延年,也是为了百病不生,变得为人平和、性格谦恭,已经不再练那些打斗拼杀的功夫了,也从没想过要跟人家比手脚,动刀枪的野蛮行径,那个坏东西一动手,我当时就傻了眼、麻了爪、不知所措,连运功自保都忘得一干二净,被他一扒拉就倒在地上。
看我倒下,云迟迟急了,也不知她用得什么功,转着圈的钻进了棚顶,踢断了拦她那个坏东西的狗腿。棚顶的木板也像刀切斧削一般,被她钻出一个洞来,木板上的青烟一缕一缕的往外冒,事出意外,我瞠目结舌,那些家伙被吓得胆颤心惊,云迟迟从棚里掉下来,也被自己那一招吓傻了,我到是趁着这个机会领着孩子出来了,那些家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一声不敢吭,你说有多有趣。”
爷爷笑着看看云迟迟说:“我以为只要你的内力不互相冲突,加上你聪明肯学,也许再过一年半载的就能学以致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逼你把功运出来了,这虽然加快了你用功的速度,但你不是循序渐进,心领神会,出于自然,弄不好到是你将来用功的一个障碍呢。”
第308章 太欠缺经验了()
“只要人好好的,能不能用功也无所谓,功就在她身体里,只要她肯勤练,就会越积越多,厚积薄发,当她心有灵犀,一发不可收的时候,就会豁然贯通的,咱们也不用庸人自忧了。”奶奶挺乐观的说。
“其实能不能用我体内的功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奶奶没被打坏,我就心满意足了。”云迟迟真心实意的说。
“这孩子是挺善良的。”爷爷高兴的说。
“更难得的是知道疼人,有了本事也没那种盛气凌人的讨厌劲,这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好孩子。好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娘俩又在外面打了一架,咱们也该搞搞卫生,早些睡了。特别是云迟迟,钻进那个满是灰尘的棚里,也该冲个澡,好好睡个安稳觉,明天就要起早走了,就别等那个野丫头了。唉,不是那个捣蛋的丫头胡搅,我还真舍不得这个贴贴乎乎、知疼着热的小孙女呢。”说着奶奶还偷偷抹了泪。
奶奶落泪,虽然不想张扬,还是没逃过那祖孙俩的目光,逗得孙女也耐忍不住,潸然泪下,想到自己孤苦伶仃,自幼被父亲带大,父亲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毕竟是个男人,当时还没结婚,确切的说是个毛头小子,虽然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总觉得有些生硬,内心深处不知缺些什么。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来,奶奶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端屎端尿,喂汤喂药,从没嫌脏、嫌烦、嫌她添乱过,像襁褓之中的孩子一样关怀,虽然叫奶奶,可是像妈妈一样给了自己的母爱,弥补了她过去没有得到的缺失,她是把奶奶当妈妈一样对待的。突然要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