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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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夫人-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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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衣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最终还是一身夜衣地离开了。

    “统领。”墨衣一身夜衣,清凌凌地站在训练场上。

    “什么事?”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上突然传来一个暗沉沙哑的声音。

    “能否面见主子?”

    “可。”

    皇宫中,寂静的夜色下,一颗颗的人头坠落地上,溅起一滴滴的血花。

    意欲垂帘听政的皇太后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信一个个被杀,面部扭曲,满眼惊恐。

    摄政王笑看着眼前的一幕,走至皇太后身前,弯腰,温雅道:“天色已晚,请太后安歇。”

    四个嬷嬷哆哆嗦嗦地抬着昏厥的皇太后离开。

    “墨衣求见。”

    摄政王擦着手,微微点头,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的心情变的很好。

    密密麻麻的人头挡住了走道。

    墨衣面不改色地踩着人头走过来,躬身跪拜,言简意赅地叙述卓府动态。

    摄政王慢慢地转动着拇指扳指,轻笑,“有意思。”

    “脖子和肩膀都硬了,多休息一会。”

    秀衣直接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札记收了起来。

    卓婉眼神呆滞,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绿豆汤,还在脑海里整理关于南方的资料。

    青衣提着醒脑香炉走进书房,弯着腰,在卓婉的眼前晃了晃手。

第97章 097.树苗() 
淡定这是在防盗;购买比例不足70%;需要等4时。无规矩不成方圆。

    卓府这个讲究随机应变的商家也有祖上规定下来的族规。族规是时刻更新的,卓府每任族长都会在册子上再沾上新纸,写上新定下来的规矩。

    其实说规矩也不准确;都是些做生意过程中的经验教训。

    卓府以前的族长文化程度只局限在认字写字,最擅长的就是算账和契约;至于表达方式——完全的随心所欲。

    狂风不羁的文字下;册子内容可想而知。

    看册子的人;其理解能力、跳跃式逻辑能力、想象能力皆会受到考验。

    卓正按照老传统,把冰河上的生意唠唠叨叨地写了下来。通篇都是“冷!好冷!真的冷!”

    卓婉盘着腿坐在地上软垫上;津津有味地读着老祖宗们写在册子上的段子。

    卓正唠叨完冰河上的生意,抬头就看到小女儿笑的甜滋滋的;感慨道:“一眨眼你就长大了;也到了走生意的年龄,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沙城!”

    卓府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家里的姑娘在出嫁前会带队走一趟生意。以前;卓府困苦的时候,这趟生意主要是姑娘家为自己添嫁妆,后来带队走生意,就多了其他层意思;有的为觅得有缘人;有的只为看看外面的世界。

    此时;卓婉正为沙城之行做准备。

    “世道乱了;外面危险。”李氏知道小女儿的打算;很是忧心。

    卓正:“走生意哪有不危险的时候,多做准备就能多一层保障,与其在这里担忧,不如多想想给小女儿准备什么行李。”

    去沙城任职的调令有时间限制,李氏听了卓正的话顾不上担心,脚不离地给小女儿做出行准备。

    卓府老祖宗和夫人们听说了这事儿,搂着卓婉就是不撒手,抹着泪往卓婉手里塞银票。

    卓婉肩膀湿淋淋的回到厢房,大堂姐和二堂姐又塞来一摞银票。

    卓府的家风——没钱解决不了的事儿,解决不了就再添点。

    青衣数着银票,心都颤了颤,这估摸着就是卓府的老底了,这些钱能把整个南方的粮食垄断十年,还打什么仗!

    青衣手发颤,把银票递给了秀衣,这钱她护不来。

    秀衣给红衣示意了一下,红衣点头离开。

    卓清收到命令,摄政王带兵从冰河入沙城,收复东北诸城,卓婉随行。

    卓清看到小妹手中的银票,军师不要脸的目的不要太明显!

    卓清如此温润斯文的性情都被这个命令惹怒,手中的纸扇也是急促地晃动着。

    “跟一堆臭男人同行,怎么行!”想到那些见到母猪都能当西施还不知如何觊觎小妹的莽夫,卓明生平第一次气的肝疼。

    卓清沉默不语,皱眉想其他办法。

    卓正坐在高处,稳若泰山,“无碍,避不露面即可。”

    卓明稳了稳心神,喝了一杯茶,冷静了下来,不再一味的反对。

    “走生意最危险的就是路上遇见山匪和动乱,婉儿跟着军队无疑是最安全的方法。”卓正更清楚京都外的乱象,伴随着饥荒,灾民随处可见。

    准备的东西太多,秀衣和青衣房内房外进进出出,卓婉被墨衣盯着不准添乱。

    “出去艰苦奋斗的,不是享受游玩的。”卓婉眼看着秀衣把按摩小腿的玉刮子都打包了进去。

    秀衣不理会卓婉,自顾自地把她认为重要的东西带上。

    卓婉把青衣手中的香膏拿走,“多准备药丸,这些不用带,用不着。”

    青衣摇头,态度坚决:“不行,皮肤会变粗糙。”

    “粗糙就粗糙,走生意就要有走生意的沧桑样。”

    青衣学秀衣的样子,背对着卓婉收拾,把能带上的香液香膏全部带上。

    卓婉被集体忽视,撇撇嘴,给她的沙城种田游戏设计游戏模式。

    天微亮,卓府门口出现了十辆硕大的大车,四十只健壮的大马站在一侧,威风凛凛。

    一箱又一箱的行李被有序地装入马车。

    梁思礼比往日早起半个时辰,天未亮就蹲在卓府大门口,暗戳戳地盯着这十辆大车。蹲的脚麻,刚起身就看见共事的三个同僚正在喝着小摊上的馄饨汤。

    梁思礼自发地坐到旁边,叫来一碗混沌汤喝,听了一耳朵马车构造,只是听听就能知道这些车厢里面是如何的舒服。

    突然觉得,那装行李的九辆大车太大材小用了,行李用普通马车就行了。

    梁思礼在幕僚中的地位很高,等闲,没有人敢惹他,一是他出自神秘莫测的南山谷,二是他的医术高超救人无数。

    梁思礼含蓄地向老军师表达了借租卓府马车的想法,老军师腆着一张脸向卓清借马车。

    卓清无奈,叹息了一声。

    坐上马车的人才知道什么是舒服,卓清借出去的两辆车,只有梁思礼不顾颜面地钻了进去,无论是军师还是其他医师都选择了骑马。

    比普通战马更高大雄壮的大马拉着车厢,不比骑马的慢。

    一路上,卓婉看着随行军队穷当当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长途跋涉,又要战场厮杀,吃不饱就没力气,穿不暖就容易得病,受伤没有药就会白白牺牲。

    每经一处稍显繁华的城镇,军师就开始哭穷,他们饿呀,他们冷呀,他们好可怜呀。

    卓婉能有什么办法?

    她除了有钱,还有那么点小善良。

    她没办法,看着白花胡子的老军师眼里的两行泪都落下来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于是,她当了一路的散财童子。

    随行的粮草越来越多,行进的队伍改变了队形,所有的粮草和车厢被保护在中心。

    可能军师讨来的秋粮让大军吃饱了肚子有了力气,也有可能是新购置的冬衣暖了他们的身体,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青衣看着一张一张的银票飞走,心痛的无以复加。

    “小姐,我的心被一针一针地扎着,千疮百孔。”

    卓婉被青衣抓着手,被动地揉着她的胸口。

    卓婉低头看看自己的凹凸有致的胸口,再看看青衣的,被青衣抓着的手尝试性地捏了捏青衣的胸口。

    卓婉:“啊,平的。”

    秀衣笑着打掉青衣的手,用湿巾给卓婉擦手。

    卓婉颇有学术研究精神地盯着墨衣和红衣的身材看了半晌,再看了看秀衣的,“啊,都是平的。”

    卓婉感觉自己似乎亏待了她的四个大丫鬟。

    四个,都营养不良。

    “必须改善伙食。”卓婉慎重地下了这个命令,从袖口掏出她的小金珠给红衣,“买鸡蛋红糖。”

    随行的大军在休息之时有了一项竞争激烈的业余活动,掏鸟蛋然后卖给红衣。

    掌管军队纪律的副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都把休息处安置在深山老林里。

    偶有一小兵抓来一乳鸽,红衣高价收购。

    爬树风波就此掀起了高潮。

    总有那么一股小兵为了这个金珠,行进的再累也要到林子里摸爬滚打地找猎物。

    潜移默化,军队里出现了以爬树和潜伏为特长的小分队,也是最有钱的一波人。

    卓婉戴上面纱,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压在窗幔上,对着老军师特意挑选出来的小分队,笑眯眯的。

    商人最是奸诈。

    她怎么会吃亏?

    到了新城,一行人住进了青衣采药时安置的大宅,勒安谦和众位幕僚仍与将士一样在城外搭帐篷驻扎。

    卓婉帮着红衣洗完被单床罩,刚拿起扫把帮墨衣扫院,就被红衣抢走了扫把。

    “这里用不着你,家里脏,出去玩。”

    秀衣塞给她装了水杯和吃食的竹篮。

    其他人都在忙着清理大宅,卓婉打算自己出门,被红衣拦了下来。

    红衣吹了一声口哨,小牙从车厢慢吞吞地滑了出来。

    “让小牙跟着你。”

    卓婉有些犹豫:“别人看见了会害怕。”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小牙时,胆子都快吓飞了。

    “他们害怕了才好。”红衣把竹篮挂在小牙的头上,它巧妙地保持住了竹篮的平衡。

    “吓哭孩子了,会被索偿精神损失费。”她不想带小牙,更不想破财。

    “他们不敢!”

    卓婉掐着兰花指,跺脚,娇嗔:“横行霸道的坏人!”

    “做什么鬼样子。”墨衣耻笑。

    青衣捂着肚子大笑,她家小姐原样还原当年场景,墨衣当时出去执行任务不知这件事也不懂小姐的潜在意思。

    秀衣轻笑着戳了下卓婉的额头,“调皮,这里非京都可比,这里的孩子也不是御史府姑娘,他们自小进山摸蛇吃,不怕小牙。”

    街上,卓婉依旧那身狼皮狼牙异域风情的野蛮装,后面跟着一头硕大的顶着竹篮的蟒蛇。

    瞧着别人惊奇的眼神,她想着,也许她与刚进城耍杂技的艺人没差别。

    繁华街段,亦有人牵着熊逛街,跟人家成年熊相比,她家小牙就是个可爱奶萌的小baby。

    熟门熟路找到小伙伴,卓婉把笔友赠予的兵书放在他的眼前。

    勒安谦放下奏折,翻看兵书,渐渐投入上瘾。

    卓婉趴在桌上凑近他,低声迷惑他,“是不是很好看,看完后陪我玩就送给你。”

    勒安谦知晓糖包在憋着坏,不摇头也不点头。

    卓婉抿嘴,近距离地欣赏了一会小伙伴的脸,明白了红颜祸水是怎么来的,对着这么漂亮的脸蛋不由自主的心软。

    “我有南方诸城全录,涵盖地理、文化、农业、政史等。”

    卓婉后仰,两手支在背后,得意地炫耀着,她不信鱼儿不上钩。

    勒安谦把书递给侍卫,起身,俯首看向得意洋洋的卓婉,“走。”

    卓婉跳起来,兴奋道:“穿我送的衣袍!”

    勒安谦冷脸看她。

    卓婉甜蜜蜜地笑着,眼神无辜。

    出门采购的墨衣和红衣看见了她们家小姐以及她们的主子。

    她们家小姐蹦蹦跳跳,只听笑声就知她有多开心。

    至于主子,主子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虽说这件滑稽衣袍她们也有参与,但她们很肯定这件衣袍不会有穿出来的一天。

    她们家小姐彪悍的与众不同。

    过去多日,勒安谦从战场前线回到新城,看见满大街无处不在的表情包,浑身的煞气快要凝结成实物。

    骑马奔至大宅,大宅所有墙壁皆涂上了鲜亮的泥灰,画满了各式各样的搞怪表情包。

    勒安谦看着大门上与他衣袍上一模一样的简笔兔,脸色阴沉,轻笑出生。

    侍卫心里一紧,上一次主子这样笑的时候,皇宫被血洗一空。

    侍卫下马,准备敲门。

    “回军营。”勒安谦骑马掉头离开。

    侍卫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宅,骑马紧追其后。

    骑入军营,留守城外负责后勤的老军师跪在帐篷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不该不择手段见钱眼开。可南方势力一日比一日壮大,臣心里急得夜夜无法安睡,臣已年迈,死不足惜,只想有生之年能看见安朝一统天下繁荣富强。”

    “起来,进帐说话。”

    勒安谦大步进入帐篷。

    老军师步履蹒跚地进入帐内,弓背跪在地上,压抑地哭泣着。

    勒安谦闭眼,急促地转到着手腕上的禅珠。

    “恕你无罪,退下。”

    老军师擦泪,从怀中掏出一摞的银票,“臣还有要事禀告。”

    “说。”

    “因新城的表变化带来了连锁效应,”老军师仔细回忆套用小财主的原话,“软文化的固有价值是不可限量的,根据效益上升幅度来抽取合理费用是双方都乐意接受,喜大奔普。”

    老军师内心忐忑地把银票递给侍卫。

    “这些是从商户手中得来的红利的一小部分,其余的,臣做主,用于南方软文化入侵投资。”

    勒安谦睁眼,放开了禅珠。

    侍卫不动声色地放松了后背。

    勒安谦沙哑道:“谁的主意?”

    老军师颤抖道:“臣的主意。”

    勒安谦不语,冷冷地看着他。

    老军师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小财主的主意,所有人都签字画押一同承担。”

    “她倒是你们的主子了。”

    老军师五体投地,颤颤巍巍道:“她很肯定,这绝对挣钱。她说,钱不仅能买粮食还能买人卖命,卖命的人多了就能以多胜少。”

    “你们就这样信了她的邪?”勒安谦被她的话气笑。

    老军师听此语气,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是她给您的信。”

    侍卫沉默着把信移交过去,他想,大宅也许已经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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