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没有丝毫留恋地扔过去虎符,“主子有何吩咐?”
“待令。”
红衣点头,没有回屋整理行李,反而阔步来到厨房,指挥着厨娘打包吃食。
白将军看着压在马背两侧的硕大包裹,脸色复杂,“吃的完?”
红衣又在包裹里塞上厨娘,“给主子。”
“王?”白将军的脸色纠结的有些扭曲了,他实在想象不到摄政王,下次再回都城复命,他带上烤全羊?也许主子偏爱这一口,毕竟他一个长期驻守在沙城的人对主子的了解没有卓副将多。
红衣瞥过去一眼,骑上马离开。
卓婉一脸疑惑地接过红衣给她的两大包裹的礼物,打开。
顿时心花怒放。
卓婉吃完了清汤寡水的晚饭,又在红衣的纵容下,吃了十几块喷香的干肉粒。每一块肉粒都很实在,她能用牙慢慢地磨上半晌。
在肉粒的加持下,卓婉晚上吃的有点多,睡着时浑身燥热,秀衣盖了几次被子,都被她蹬到了一旁,一身轻薄的寝衣把她浑身的软肉暴露无遗。
红衣戳了戳卓婉的肚皮,比她走前更软绵了。
秀衣守夜,看天色尚早,从衣箱中抱出昂贵的大红毛皮,拿着剪刀比划了几下,便仔细地剪裁起来。
红衣在寝室里换上黑色夜衣,又来到卓婉卧室。
“轻声点,别闹醒她,好不容易才睡踏实。”秀衣叮嘱着一回府就毛毛躁躁的红衣。
“晓得嘞。”红衣嬉皮笑脸地答应着。
待秀衣转身,红衣就轻手轻脚地撩开床幔,捏捏卓婉的圆脸蛋再戳戳她的软肚皮,等把人闹的开始哼唧了才一脸满足地收了手。
秀衣无奈地瞪了红衣一眼,把床幔放下来。
红衣央求着秀衣也给她做一套新衣,走前再三强调:“要跟小姐一个系列的衣服,就是外人一看就知道小姐是我的。”
“统领,红衣复命。”红衣低头,单膝跪地。
“如何?”暗沉沙哑的声音渐渐靠近。
“妥。”
统领走上前,递上一木质令牌,“主子有令:护住卓府,必要时可直接调令北军。”
“是。”红衣接过令牌,却心有疑惑,卓府位于京都,北军集中于沙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商人多狡诈,青衣的师兄梁思礼对卓清的为人归于奸诈小人,他千防万防还是被卓清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药泡生皮的方法,他对卓清这个人就忌惮起来了。
在听闻了卓府献出前余匹骏马后仍然赚的盆满钵盈后,梁思礼就跟王府的智囊团们暗戳戳地把刚攻打下的沙城交给卓清去修复。
如今的沙城,满目疮痍。
“沙城,土地贫瘠,作物不丰。”青衣摇摇头不看好,她曾采药路经沙城,整个城池就连最易成活的药草也不生长。
“穷山恶水多刁民。”刚从沙城回来的红衣对这个城池的唯一印象就是乱,她此时明白她手上令牌的用处了。
“烫手山芋。”墨衣亦知道那些谋士们对这个城池已是无奈才破罐破摔地直接交给外行人去折腾。
秀衣寥寥几笔把沙城整个城池的地域外貌勾画了出来,给听的晕晕乎乎的卓婉解释道:“沙城位于北域要塞,三面皆为沙漠,成为内萨国进入中原的唯一入口。又因前朝多把犯人押送于此,致使民风彪悍。百姓不听政令,只能用武力镇压。”
卓婉听罢,同情地看向卓清。
卓明潇洒地摇了摇纸扇,笑着从大哥手上夺来调令仍给幺妹,“你不是说你的明珠镜值一座城池吗?二哥送你一座城池,你拿去玩吧。”
卓婉听的心头一热,看向大哥。
卓清笑而不语。
卓婉收敛内心的小雀跃,佯装为难道:“这不合规矩,调令是给大哥的。”
卓明哼笑了一声,“反正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掉到钱眼子里的人就是不守规矩的,还讲什么规矩。”
卓婉慢吞吞地把调令放到荷包里,看大哥仍然垂着眼睛喝茶,就知道大哥这是默许了。
卓婉继续美哒哒地坐在凉亭里,心里却已经兴奋地转圈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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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
卓婉又蹦又跳地凑了过去,挨着小伙伴坐下。
“你们打仗打的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卓婉关心道,她以为军师只在后方运筹帷幄就行,没想到军师还要上前线战场。说不担心小伙伴那是假的,不过她更关心大哥的安危,她把所有挡箭挡刀的贵重物件全套她大哥身上了。果然,她大哥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想着大哥浑身上下全套装备,再看看小伙伴赤膊上阵的危险状态,她有点惭愧。
她还是穷,钱多了,她能买两套!
“无碍。”勒安谦低头喝茶,语气平淡无波。
卓婉纠结地玩了会腰间的挂坠,实诚道:“我闻见你身上的血腥味了,要不你洗洗澡,或者重新包扎一下?”
勒安谦放下茶杯,缓缓地看向她的眼睛。
卓婉伸出白皙圆润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间,解释道:“我鼻子很灵,遗传的,我爷爷和曾爷爷都做过香料生意。”
勒安谦解开外衫,露出缠着黑色布条的左臂,当时他任由左臂的红血浸染衣衫。
卓婉看着爬满臂膀的血,浑身打了个颤。
这么多血,他得有多疼。
“啥时候被扎的呀?”卓婉不敢碰伤口,怕血痂被碰掉后又流血,毕竟小伙伴太瘦了,血存量不像她一样足。
“昨夜。”勒安谦重新披上外衫。
卓婉同仇敌忾,瞪眼咬牙,自认为凶狠地问道:“谁干的!”
“刺客。”
卓婉愣了愣,看了看帐门,墨衣跟她说过,小伙伴的侍卫武功高强。
“武功很高?逮住了吗?”
她很忧心,武功比侍卫还高的刺客,听着就觉的睡不到安稳觉了。
“放了。”勒安谦意味不明地笑着。
卓婉闭嘴,保持安静的状态,她觉的这个时候的小伙伴有点凶,她有点怕。
卓婉讷讷地站起来,从竹篮里掏出整理好的南方诸城实录放到桌上,闷声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玩。”
就像身后追着一头猎犬,她走的急促。
侍卫站在勒安谦的身后,看着两人迅速走远。
侍卫想着怀里被贿赂的卤肉,说了句公道话:“您把她吓坏了。”
勒安谦看着沙丘上的战旗,不语。
侍卫从怀里掏出卤肉,打开油纸,浓郁的香气四溢,“您以后别在她面前笑,兔子都胆小,惊扰了就会躲起来。”
勒安谦转身看向侍卫,脸色冷淡。
“给您。”侍卫递上卤肉,“兔子给的。”
勒安谦缓步离开。
侍卫重新包好卤肉放入怀中,跟在主子身后,不放心道:“兔子惹急了会咬人。”
好不容易碰见个能让主子另眼相待的傻甜胖妞,可别被主子吓没了。
第81章 081.商队()
淡定这是在防盗,购买比例不足70%;需要等4时。侍卫看着走远的墨衣;从地上捡起刀;背身离开,有些话他心里清楚就行,不能再当着青衣的面儿说出来。
两人不声不响地离开;只剩青衣站在花丛;看的津津有味;心里稀罕着她家小姐人甜心甜嘴也甜。
连绵花谷深处。
勒安谦弯着腰,近身看她纯粹的眼睛。
清甜的香气锁绕在他鼻息间。
突然而至的破坏欲渐渐平静下来。
卓婉歪着头;看着小伙伴突然凑过来的脸,惊诧道:“你脸上竟然没有痘印!你不长痘吗?”
她脸上不长痘是青衣和秀衣操心出来的成果;每天晚上睡觉和早晨清醒的时候;秀衣都要给她按摩和擦香膏。
这些香膏都是青衣费了许多心血调制的;就连她小时候被绑票在背上划出的又长又粗伤疤都被这些香膏给慢慢地抹没了,再加上秀衣和她调制的香水;她现在浑身上下鲜灵灵嫩乎乎的样子跟她五岁的时候一个样。
她不信小伙伴这么个粗糙的连冷天都顾不得多穿两件衣服的人会在脸上抹香膏。
“天生的。”勒安谦漫不经心地回复着。
“我懂。”卓婉一脸的艳羡;“你是属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一拨的。”
勒安谦的眼神落在她白皙软嫩的脸蛋上,晦暗不明。
他的眼神太复杂,让她有些不安;双脚无措地退后了两步。
勒安谦垂目;把镶玉金牌扔向她的手中。
卓婉疾走一步接到免死金牌;笑容灿烂道:“给我啦?”
“嗯。”勒安谦扫了眼她的手;总是藏在袖子里的胖爪也如她的耳垂一样圆润。
“你主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我已近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卓婉抿着肉嘟嘟的小嘴,脸上严肃。
“没有。”勒安谦的食指微微颤动了下,又被他的左手压了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已经够朋友了。”
卓婉真心觉的她这个朋友没白交,各种讲义气。这免死金牌,她渴望了许久又没有门路,只给小伙伴说了说,小伙伴就帮她搞到了。
现在小伙伴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其他好友,排名第一,光芒万丈。
勒安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入蔓花谷密林,在毒障外,停了下来。
卓婉用手帕包裹住免死金牌,让青衣帮她保管,心情雀跃地跑向小伙伴。
小牙看小宠物跑向密林,率先一步进入密林,把那些不长眼的笨蛋赶一赶,省着吓着它的小宠物。即使红衣不特意叮嘱它,它也知道,小宠物胆子小不经吓,一吓就会像过夜的果子一样失水。
它活了上百年,也就碰见这么一个合它心意的小人,得学着红衣那一套,宠着来。
卓婉看着密林与外界明显不同的植被,不敢再向前走,求救地看向青衣。
青衣快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
“青衣,你看,里面雾蒙蒙的,又暗又潮。在话本里,这些地方都是极其危险的。”卓婉言之凿凿,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给小伙伴招手让他回来。
墨衣走过来,欣慰地看了一眼她家小姐,知道危险,还不算太傻。
“这地方确实危险,以后遇见了,要躲的远远的。”
卓婉连连点头,拉着青衣的手又退后了三步。
墨衣满意,带头向前走。
卓婉拉住了墨衣的袖子,“不用非得进去吧。”
好奇心害死猫,对这个密林,她一点都不好奇。真的,她刚刚就看见密林里有一只她脸这么大的黑蜘蛛。
心里发毛
墨衣没说多余话,只轻描淡写道:“里面有奇珍异果。”
卓婉的胆子只怂了一刻,听到“异果”,什么迟疑什么害怕都烟消云散,挺背叉腰,大刀阔斧地闯入密林。
她有青衣和墨衣,什么都不用怕。
闯入密林,勒安谦走在她身侧,两人衣袖缠绵。
卓婉惊叹地发现,所有的虫子都绕着她跑。
“你们快看,它在怕我。”
卓婉走进一步,硕大的蜘蛛后退一步,她不停地走,它慌慌张张,不停地退。
“你玩去吧,我不吓你了。”
卓婉退后两步,眉开眼笑。
卓婉发现小伙伴始终挨着她走,眯着眼睛,笑道:“我发现了哦你怕蜘蛛”
勒安谦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蔓花谷蜘蛛带有剧毒,凡皮肤沾上一滴,五秒即僵,十秒而死,无药可治。”
卓婉缩回手,默默地看向墨衣。
墨衣点点头。
卓婉僵了僵,觉得刚才追着蜘蛛跑的自个就跟狍子一个样,傻透了。
勒安谦没理会停下脚步的卓婉,继续向前走。
卓婉想想她刚得到的免死金牌,一咬牙,舍命陪君子!
青衣和墨衣好笑地看着她们小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可爱模样。
被怂包拖累半晌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石碑处,即使能够闭息的勒安谦也不得不在此止步。
卓婉认真地识别石碑上的字,“写的啥?草书?”
墨衣叹气,在卓府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丢人都丢到外面了。
“闯入者焚。”青衣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这是前朝官字。”
“古老的石碑。”卓婉评估着这个石碑的价值,“字体看起来洒脱不羁,自有一番顶天立地的筋骨在其中。见字如见人,字写的好,写字的人更好。值钱!”
话刚落,密林最深处传来惊天慑地的大笑声。
“说的好!”
“我很乖,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呢~”
卓婉甜甜地笑着,漂亮的眼睛笑出了弯月。
“过来坐下。”
“好呀。”
卓婉又蹦又跳地凑了过去,挨着小伙伴坐下。
“你们打仗打的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卓婉关心道,她以为军师只在后方运筹帷幄就行,没想到军师还要上前线战场。说不担心小伙伴那是假的,不过她更关心大哥的安危,她把所有挡箭挡刀的贵重物件全套她大哥身上了。果然,她大哥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想着大哥浑身上下全套装备,再看看小伙伴赤膊上阵的危险状态,她有点惭愧。
她还是穷,钱多了,她能买两套!
“无碍。”勒安谦低头喝茶,语气平淡无波。
卓婉纠结地玩了会腰间的挂坠,实诚道:“我闻见你身上的血腥味了,要不你洗洗澡,或者重新包扎一下?”
勒安谦放下茶杯,缓缓地看向她的眼睛。
卓婉伸出白皙圆润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间,解释道:“我鼻子很灵,遗传的,我爷爷和曾爷爷都做过香料生意。”
勒安谦解开外衫,露出缠着黑色布条的左臂,当时他任由左臂的红血浸染衣衫。
卓婉看着爬满臂膀的血,浑身打了个颤。
这么多血,他得有多疼。
“啥时候被扎的呀?”卓婉不敢碰伤口,怕血痂被碰掉后又流血,毕竟小伙伴太瘦了,血存量不像她一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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