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看着爬满臂膀的血,浑身打了个颤。
这么多血,他得有多疼。
“啥时候被扎的呀?”卓婉不敢碰伤口,怕血痂被碰掉后又流血,毕竟小伙伴太瘦了,血存量不像她一样足。
“昨夜。”勒安谦重新披上外衫。
卓婉同仇敌忾,瞪眼咬牙,自认为凶狠地问道:“谁干的!”
“刺客。”
卓婉愣了愣,看了看帐门,墨衣跟她说过,小伙伴的侍卫武功高强。
“武功很高?逮住了吗?”
她很忧心,武功比侍卫还高的刺客,听着就觉的睡不到安稳觉了。
“放了。”勒安谦意味不明地笑着。
卓婉闭嘴,保持安静的状态,她觉的这个时候的小伙伴有点凶,她有点怕。
卓婉讷讷地站起来,从竹篮里掏出整理好的南方诸城实录放到桌上,闷声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玩。”
就像身后追着一头猎犬,她走的急促。
侍卫站在勒安谦的身后,看着两人迅速走远。
侍卫想着怀里被贿赂的卤肉,说了句公道话:“您把她吓坏了。”
勒安谦看着沙丘上的战旗,不语。
侍卫从怀里掏出卤肉,打开油纸,浓郁的香气四溢,“您以后别在她面前笑,兔子都胆小,惊扰了就会躲起来。”
勒安谦转身看向侍卫,脸色冷淡。
“给您。”侍卫递上卤肉,“兔子给的。”
勒安谦缓步离开。
侍卫重新包好卤肉放入怀中,跟在主子身后,不放心道:“兔子惹急了会咬人。”
好不容易碰见个能让主子另眼相待的傻甜胖妞,可别被主子吓没了。
卓婉快步回到大宅,累的满头细汗,趴在小牙身上喘气。
秀衣凝眉,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汗,抬头看向墨衣,墨衣摇了摇头。
秀衣跟着墨衣走到屋外。
“被主子吓到了。”墨衣眼露忧色,“主子用了内力和暗示,小姐现在可能身体不太舒服,晚上可能会做噩梦。”
秀衣抿嘴,沉思片刻,莞尔一笑,“不用担心,主子对小姐有了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墨衣皱眉。
秀衣笑着摇头,不说透。
两人回到屋中,喘平气的卓婉抱着小牙呆呆地坐在美人塌上班,看见秀衣,突地湿了眼睛,可怜巴巴道:“我头好疼,脑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秀衣无措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现在的眼神让她心酸。
“很疼吗?”秀衣不停地给她按压穴位,想要减轻她的疼痛。
卓婉的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也不想哭,但是好疼,眼睛不听话。”
“乖。”
墨衣心里不舒服,握紧了手上的剑,硬梆梆道:“今天运动量够,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
卓婉的眼泪顿时刹住了车,还在胀疼的小脑瓜努力搜索这几日想吃又被无情拒绝的美食。
“佛跳墙!”
“嗯。”
“红烧茄子。”
“嗯。”
“炸丸子。”
“嗯”
“红烧排骨,东坡肉。
“”墨衣沉默。
卓婉兴致勃勃:“冰淇淋!”
墨衣冷脸:“不会。”
“我知道,我说给你听。”卓婉有自知自明,很多东西她能说的出来但做不好,而墨衣做出来的吃食总能惊艳到她。
“还有干煸辣子鸡。”
“你别太过分。”
卓婉捂头:“头好疼~”
墨衣转身离开。
秀衣被这一打岔逗笑,“还疼吗?”
卓婉无所谓地摆摆手,“跟刚才一样疼,但想到这么多好吃的,就能忍住了。”
“再说了,我可不是娇气包。”
秀衣给她揉着穴位,笑问:“你不是娇气包是什么?”
“挣大钱干大事成大善绝代女英豪!”
“那女英豪现在能不能不掉珍珠了?”
“它属生理应激反应,不受我情感上的控制。而且,泪水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痛感。”
道理一套一套的,秀衣又是怜惜心疼又觉好笑。
也许疼累了,没等墨衣的美食,卓婉就昏睡了过去。
入夜,四人皆守在床前。
秀衣膝盖上放着针线,绣上两线便看她一眼。
红衣和墨衣闭目养神,这样的半休息状态既让她们留有警惕又能解除乏累,她们可以此坚持多日不入睡。
青衣斜躺在她的旁边看医书遗卷,时不时地拍拍她的背。
半夜,卓婉挣扎着,猛然坐起,满头大汗。
卓婉眼里还残留着惊慌,对着四人说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末世里你们都被丧尸抓做人质,我披荆斩棘去就救你们。丧尸怎么都打不死,我一直跑到现在。”
墨衣冷笑:“我们是有多无能才需要你去救我们。”
秀衣笑着给她盖上被子,轻笑道:“如果碰见这样的事情,你就先保护好自己,我们自救后找你。”
卓婉被青衣拽着躺下,昂着头争辩道:“到了末世,你们都没开发出异能,我开发出了杀伤力最厉害的雷电。”
墨衣冷哼一声,“别吵,赶紧睡。”
卓婉闭嘴,对着青衣做手势。
青衣装作没看见,抱住卷着她的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卓婉无奈地叹了口气,青衣总想跟她同床共枕。
秀衣笑着捂上她的眼睛。
呼吸慢慢地绵长。
青衣去溶洞采药,墨衣替了她的活计从衣柜中随便捡了条裙子递给秀衣。
卓婉看着递过来的白绸兰花裙,摇头,“不穿这件,太娘了。”
墨衣冷脸,换了一件浅蓝长衫。
“不要,这个穿起来弱唧唧的。”
第82章 082.巫六()
淡定这是在防盗;购买比例不足70%;需要等4时。卓明盯着小妹气嘟嘟的样子,躲开她的手;贱兮兮地把最后一个蜜块放到嘴里,吃完还啧啧了两声。
卓婉看着空荡荡的木盒,情绪突然崩溃地红了眼眶,“我攒了好几年,你怎么一下子就吃完了”
卓明心里一乐,捏着袖子给幺妹擦泪,假惺惺地哄道:“不就是个普通果脯,哥哥给你一车,哭什么哭。”
墨衣冷着一张脸把卓明赶走;就连总是面带笑容的青衣也黑沉着一张脸“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卓明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把这两个厉害丫鬟得罪狠了。
白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卓明戏谑着笑问道:“大哥;我到底吃了什么天材地宝?”直到现在;他还晕晕乎乎的搞不明白。
卓清甩袖,冷着脸大步离开。
卓明心里疑惑;使用内力追上卓清;俯首作揖地讨好道:“大哥告诉弟弟吧;弟弟好知道错在哪里;该如何去弥补这个错误;也好尽早把妹妹哄高兴了。”
卓清停下脚;叹息;“你这几年一直走西域生意,长途跋涉,一走就是几个月,不清楚小妹的情况也是正常。”
卓明苦着脸,“大哥,您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了。”
卓清面色微沉,“南山谷以药炼熊蜂,其蜂蜜以治百病且量少而有价无市。”
卓明一听这个猜测出些许真相,脸上的表情精彩了起来,治百病?也就蠢哈哈的小妹相信。
卓清:“青衣师从南山谷,婉儿又以重金相赠,才得来一年一小瓶的药蜂蜜,红衣快马加鞭三个月方可从南山谷取回蜜瓶。婉儿为防药性走失,亲手熬制药蜂蜜两天两液,得到一小蜜块。”
卓清眼神冷肃地斥责道:“你不以为意,这对婉儿来说,就是天材地宝也换不来的蜜丸。”
卓明脸上没有任何惭愧的神色,心里反而美滋滋道:“大哥,别说的这么严重,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吃光了小妹亲手做的蜜丸。”
被说穿了心思的卓清黑沉着一张脸离开。
屋内,卓婉趴在美人榻上,整个人都是闷闷的。
“今晚有奶糕。”墨衣想要安慰卓婉。
卓婉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美人榻上。
青衣把长外袍给卓婉披在身上,心疼道:“等红衣回来了,我就去南山谷求见师傅,到时候给你十瓶药蜂蜜。”
卓婉摇摇头,药蜂蜜一年只产三瓶,太难了。
青衣挤到美人榻上,卓婉往里蹭了蹭腾出来一片地。
青衣也学着卓婉的样子趴在美人榻上,笑着哄道:“药蜂蜜是我大师兄琢磨出来的,他有很多,十瓶药蜂蜜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卓婉满眼渴望地看向青衣。
书上描述,卓府败落后,灾难重重,几经波折落定南方落后小村,众人无医可寻,死伤大半。她攒了好几年才攒了这么几颗救命丸,二哥个混蛋!
青衣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麻衣,把包裹绑在背上,给墨衣打了一声招呼,刚跨出门,又转身叮嘱道:“小姐要是问起我,你别闭着嘴不搭理她,小姐会担心我。你就说我去南山谷探望师傅。”
墨衣皱眉,“去很久?”
青衣:“说不准,手头缺一味药,需要去雪山找一找。”
“速去速回。”墨衣转身离开。
卓婉早就把全部的钱票交给青衣管理,知晓青衣去找药蜂蜜,欢天喜地地把药炉从她的小库房里搬出来,把冬日里剩下的银骨炭也从大库房里搬到她的小库房。
秀衣去农庄指导花田施肥,红衣休假去外面游山玩水,青衣去找药蜂蜜,墨衣又不管她,卓婉自力更生地整理自己的房间。
卓婉的四个大丫鬟总是潇洒如风来去自如,她整理房间的业务能力也是熟能生巧,待香气随着汗冒出来时,房间已经明亮干净的墨衣踩不下脚。
卓婉换上深色旧外衣,业务领域从屋内扩展至屋外。墨衣扎紧袖口,拿着大扫把帮着清扫小院地面。
卓婉手上拿着抹布直着腰给墨衣鼓掌,“墨衣好厉害,扫的真干净。”
墨衣冷眼横了卓婉一眼。
青衣离开卓府,隐匿行踪走了半日来到一处荒凉的大宅。
“师兄,熊蜂蜜,十瓶。”青衣熟门熟路地在橱柜中翻出十二瓶熊蜂蜜,直接拿走十瓶。
青衣目的达到,把腰上的包裹扔到她师兄眼前。
梁思礼打开包裹,惊讶:“你把大财主的库房搬空了?”
青衣:“我家小姐的全部财产。”
“小财主没哭?”
青衣自豪:“我家小姐心有沟壑,不把这点钱看在眼里。”
青衣叮嘱道:“明珠镜在我家小姐手上,藏的好好的。你家主子要想拿走,就抓紧时间偷偷拿走,顺便补上个一模一样,别惹我家小姐害怕,我家小姐胆小。”
梁思礼嗤笑:“才出师两年就一门心思地栽在后宅女子手上,心心念念的全是你家小姐,师傅教授给你的东西全喂狗了。”
青衣:“哦,我乐意。”
梁思礼气急,沉着脸不说话。
青衣白眼,“还谋士呢,死心眼。要不是我时不时地拿钱过来,你家主子有钱养兵还是你有钱买这个大宅子?我的钱哪儿来的?我家小姐给的!我家小姐的钱哪里来的?我家小姐蕙质兰心,自己做生意挣来的。你聪明?你有出息?有本事,你也自己挣钱给我看!”
梁思礼:“我用熊蜂蜜换来钱,钱便是我挣的。”
青衣不屑地“切”了一声,“要不是你忽悠我家小姐,你看看哪个人相信一颗药丸就能包治百病,你也就仗着我家小姐信任我信任南山谷。”
梁思礼:“没有包治百病,也能调理内气,强身健体。”
青衣:“啧啧,一片人参就能起到的疗效,你还让我家小姐一年送一摞银票,养了整整一个军队,脸真大!”
梁思礼端起茶盏掩饰些许的心虚,“物以稀为贵。”
“不要脸,逮住我家小姐有钱使劲骗,是不?物以稀为贵?信不信我养一群熊蜂,天天给我家小姐泡药蜜喝。”
梁思礼起身作揖告罪,“师妹且原谅则个,我家主人实在缺钱。”
“我知道。”青衣准备走人,“等事成之后,你们别卸磨杀驴就行。”
青衣走后,屋内走出来一瘦削的身影,面白如玉,从容优雅。
梁思礼俯首行礼,无奈道:“师妹被师傅养坏了脾气。”
男人坐在上位,低声咳嗽了起来。
梁思礼把脉,缓缓说道:“说起来惭愧,我比师妹痴长十岁,医术却不及师妹十分之一。也不知卓府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舍了医师的身份给一个小丫头当丫鬟,偏偏还乐不思蜀。”
男人依然不言不语,他身后的护卫接过药房,手背上的刀疤狰狞的像一只爬行的蜈蚣。
梁思礼告诫,“实在不行再吃药,这病就是熬人的心血,慢慢温养几年才成。”
男人点头,带着护卫进宫。
不足七日,青衣回府。
卓婉接过十瓶药蜂蜜,脸上都乐开了花。
青衣:“小姐,钱花光了。”
卓婉迷茫了片刻,“全部?”
青衣:“嗯。”
破落的面馆里,卓婉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厨房,等着她的鸡蛋面。
勒安谦靠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拇指上的墨绿色扳指。
“喝茶吗?”卓婉给他倒上茶水。
勒安谦摇了摇头。
卓婉理解,她也不喜欢喝黑漆漆的浓茶。
“喝果汁吗?”卓婉从墨衣提着的背包里找出粉嫩的水壶和玲珑精致的碧玉杯,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果汁。
勒安谦闻到浓郁的果香,食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卓婉仰头看向小伙伴的侍卫,一般这种情况下,训练有素的侍卫会立马变出一个干净漂亮的杯子。
良久,侍卫依然垂着眼皮,安静的没有任何存在感。
卓婉看看墨衣再看看侍卫,提着凳子凑近小伙伴,一脸同情地小声道:“你的手下也不听话?”
勒安谦低咳了两声,点了点头。
卓婉一手支着肉嘟嘟的脸蛋,挨着小伙伴,小声地传授经验教训:“你要自力更生,多为自己想着点。碰见他们不乐意做的事,你就多说两句好听话,再不听话,你就给点钱,钱财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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