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寒江雪兴高采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分享这个实在太令人愉快的好消息了。
顾夕焰淡淡笑着看着开心得快要爆炸的寒江雪。真好呀,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小兔子。
“晚饭后我们一起下楼溜兔子好吗?”寒江雪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问他,“哎呀,今天不行,我已经和范淑怡约好了今天晚饭后和她一起溜她的煤球。”
小小的江雪因为不能同时陪伴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而有些难过。
“这样好了,我们明天一起溜兔子好吗?”
顾夕焰突然提议到。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中似有一汪水。
顾夕焰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它可漂亮啦,软软的,小小的,眼睛亮亮的,还有一对漂亮的小耳朵”
看得出她有多开心,走路都像在跳舞,说话都像是唱歌,顾夕焰的这一段回家路,变得五光十色。
“煤球,你想不想我呀。”
小区花园里,江雪抱起范淑怡带来的猫,欢喜地蹭着它柔顺的毛,软乎乎,毛茸茸。
范淑怡拿着江雪的兔笼子,小小的兔子有些怕生的安静地缩在笼子角落。
“江雪,最近你红了。”
“什么啊?”江雪梳理着煤球的毛发。
“学校都传开了,就是顾夕焰啊,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顾夕焰是你家楼上的邻居?”
寒江雪把煤球放到地上,“你别提了,我也是才知道的。”
“听说,这阵子,你都是跟他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的?”范淑仪一脸八卦像。
“是啊,顺路啊。”
“天哪,你简直是太幸运了”,范淑仪放下手中的兔笼子,一把拉住江雪,“你和顾夕焰是朋友了?所以以后我也能跟他做朋友了?”
江雪不知所以的看着有点癫狂的范淑仪。
“天哪,江雪,我要跟顾夕焰做朋友了耶,我要跟天才做朋友了欸,看我们班那些女生不羡慕死我。”范淑仪沉浸在了自己天花乱坠的想象里。
“煤球!回来!”
眼见着煤球就要朝着一只泰迪追去,江雪连忙去捉这只流氓猫。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顾夕焰的上学路上又多了一位小伙伴,两个人的路程从此变成了三人行。
“阿姨,饭做好没啊?”
这是顾夕焰第五次冲进厨房催促阿姨了,奶奶看着自己孙子今日格外反常的举止,甚是不解。
“夕焰,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饼干垫一垫,阿姨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会儿好吗。”
顾夕焰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时间离和寒江雪约定的七点钟只剩二十分钟了,可是阿姨的饭还没做好,奶奶又不让他空着肚子跑出门去,这可把他急坏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就在他准备趁奶奶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的时候,阿姨终于把晚餐准备好了。
顾夕焰猛地从阿姨手中抢过刚盛好饭的碗,顾不上夹菜,三下五除二,甚至还没完全吞下嘴巴里塞得鼓鼓的米饭,他就像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这孩子是怎么了?”
“听说夕焰这几天都在和楼下的小姑娘在花园玩小兔子呢。”阿姨盛好米饭递给奶奶。
奶奶接过碗,意味深长的笑了,这小子,这是交新朋友了。
“阿萍啊,给夕焰留点饭菜吧,这孩子等会回来了,肯定会饿的。”奶奶温柔的嘱咐阿萍。
“好嘞。”
奶奶端着碗,嘴边的笑容慈祥而温暖。
第十二章()
“给,轻轻的哦。”寒江雪拎着兔笼子小心翼翼递给顾夕焰。
顾夕焰接过,看着笼子中胆小的小家伙,他实在不懂寒江雪为什么对这个东西爱得狂热。
“看,是不是狠可爱,”她逗着笼子里的小家伙,“对了,兔子还没有名字呢,你说,叫个什么名字好?”寒江雪看向顾夕焰。
顾夕焰看了眼寒江雪,又看着笼子里的小兔子,“露露,叫露露吧。”
“露露,露露,”寒江雪在嘴里念了两边,“小兔子,你有名字啦,从今以后,你就叫露露了。这名字文气得很,没想到我家小家伙竟得了个淑女的名字呢。”
“这两个小孩儿长得好俊嘞,”路过一位老阿姨,走近过来,看着二人,“好可爱的小兔子,你们俩是兄妹还是姐弟呀?”
顾夕焰望着陌生的老阿姨,不知作何回答。
老阿姨的目光还二人身上流连没有收回的迹象,这可羞红了顾夕焰。
眼见着他耳朵红的都快溢出血来,寒江雪终于出来解围了。
“我们不是。”
老阿姨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乖巧的小姑娘。
顾夕焰看着她。
“我们是邻居。”寒江雪笑着。
老阿姨恍然大悟模样,“原来是邻居,哪家生了这么两个一样俊俏的小娃娃哟,好福气哦。”
老阿姨说着说着笑着渐渐走远了。
寒江雪继续逗弄着笼子里的小家伙,顾夕焰看着她,耳朵上的火红久久消散不了。
周五,范淑仪的爸爸妈妈都要出门谈生意,于是她照例又来到寒江雪家。
房间里,两个女孩共用一张书桌。
“难怪大人们都说距离产生美,还真是这样。”范淑仪趴在一张写满题目的数学试卷上,手里的笔有气无力的握着。
寒江雪歪着头看着她,静候她的下文。
“顾夕焰啊,从前没有接触过,还觉得有点意思,这终于和传说中的人物开始天天接触起来,啧啧啧,真是没几个意思。”
寒江雪笑了,“顾夕焰怎么了?得罪你了?”
范淑仪坐起身,“话忒少,表情也不多,整个人,”范淑仪做着动作,希望能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感受,“你懂不懂,就是太闷。”
“他就是那样的性格啊,我觉得挺好的。”
范淑仪撅了噘嘴,“不不不,这不是我的菜。”
“那范淑仪同学,你的菜,是哪一棵啊?”
范淑仪双手撑着脑袋,双眼望着窗外放空,“我的菜啊,哼哼哼。”
寒江雪咯吱她是咯吱窝,“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寒江雪,你这个坏家伙。哈哈哈哈。别挠痒啦。”
屋子里,装满了两个小姑娘的欢声笑语。
范淑仪吃过了姥姥准备的晚餐,做完作业便回了家。
“谢谢姥姥。”玄关处,范淑仪换上自己的鞋子。
寒江雪和姥姥站在玄关处准备送她。
“一个人回去可以吗?还是我们送你回吧?”
“没事儿”,范淑仪系好了脚上的鞋带,“我家就在对面那栋楼,再说,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吃姥姥做的晚饭了,嘿嘿,比我妈做的好吃。”
“喜欢吃就多来吃,正好和雪雪做个伴儿,”姥姥为她打开门,“那你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小心哦。”
“嗯,好的,再见姥姥,明天见江雪。”范淑仪挥挥手背着沉重的书包出了门。
她摁下电梯,电梯很快就来了。
走出这栋楼,自己的家就在脚程两分钟不到的这栋楼的对面,范淑仪仰起头,数到寒江雪家在的楼层,灯火通明,她又望了望自己家所在的楼层,心瞬间凉下来。
总是这样,他们总是有各自谈不完的生意,出不完的差,之前家里请过一个做饭阿姨,后来那个阿姨辞工后,他们一直没有时间再找下一个,这件事一搁置就似乎永远的搁置下来了,似乎谁都没有顾及家里除了那片冰冷,还有一个无人顾及的范淑仪。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提了提肩膀上沉重的书包带子,朝着那个内心里及其抗拒的地方走去。
送走范淑仪后,姥姥在阳台上收衣服,江雪蹲在阳台逗兔子玩。
“范淑仪的爸妈也是的,只管赚钱孩子都不顾了。”
“她爷爷奶奶呢?姥姥姥爷?”
姥姥叹了口气,抱着收好的衣服走进客厅,“她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姥姥姥爷都在广东,她爸爸妈妈都是广东东莞人,亲戚都不在这边,姥姥姥爷不也肯搬来这边,可怜那孩子,没人照顾。”
“那我以后把范淑仪多拉到家里来吃饭,她最喜欢你烧的鱼了。”寒江雪抬起头看向姥姥。
“好。姥姥烧的鱼啊,总算是有人肯吃了。”姥姥笑说看着寒江雪。
“嘻嘻嘻。”寒江雪朝着姥姥做了个鬼脸。
期末考试临近,尽责的老师对每一个孩子做出了相对应的建议和分析。从英语老师办公室出来的寒江雪一脸沮丧。
“江雪,你不开心了?”刚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班长丁洋正好碰上。
寒江雪摇了摇头。
丁洋亦趋亦步跟着,“英语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老师说,我的英语有点跟不上,要我想想办法跟上来。”
看着寒江雪一脸的委屈和难过,丁洋连忙安慰开解,“期末考试就快到了,老师都希望我们能把我们自己相对薄弱的科目补一补。”
“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英语就是很难学好啊。”寒江雪说着,都快哭了。
“我给你补课吧。”
寒江雪停下脚步,看着丁洋。
“寒江雪,全班我英语最好,我给你补课吧,这样你的英语成绩肯定很快就能上去了。”丁洋斩钉截铁看着她。
班长不说她都差点忘了,班长的成绩可也一直都是榜上有名啊,他的英语的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第一二名,在全年级也算是能排得上名次的。
于是,他们约定,放学后,他们留在教室,由丁洋帮寒江雪补习英语课程半小时。
第十三章()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如放归山林的鸟儿,兴奋的冲出教室,归心似箭。
如今,顾夕焰早已习惯跟随放学的潮流,下课铃声响起的第一瞬间就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这一切,只为和寒江雪一起走回家。
一般时候,两人都会在校门口碰面,而今天,顾夕焰等了好一会儿,等到热闹的校门口变得门可罗雀,却依旧不见她人影。
他迟疑了一会儿,决定折返回去。
他来到她教室所在的楼层,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教室都空了出来。
四年级一班,他走到了她班级的后门口。
教室里,女生背对坐着,男生面对女生而坐,两人谈论着什么,熟络而契合。
顾夕焰的脸瞬间拉下来,他扯紧了肩膀上的书包带子,转身离开。
“糟糕。”
补完课的两人走出学校时,校园里已经寥寥无几人,寒江雪猛然想起顾夕焰,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和他一起回家的,今天留下来和丁洋一起补课,一时间忘了跟他说了。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落在教室了吗?”
寒江雪摇头,“不是,我忘记跟我朋友说要留下来补课的事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等我一起放学回家。”她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然而一无所获。
“他等一会儿等不到你,应该就会一个人回了吧,没事的,我们回家吧。”
寒江雪跟上丁洋的脚步,她走着,不安的回头再三观望。
他们两人曾约好一三五的晚餐后一起溜兔子,然而今天寒江雪在花园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顾夕焰的身影。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姥姥问。
“今天风有点大,怕露露感冒。”寒江雪拎着笼子放到客厅角落,失落的回了房间。
“怎么了这是?”姥姥望着江雪一反常态的背影,喃喃说着。
顾夕焰,你怎么了?
寒江雪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她决定,明天早上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两个人每天都能在电梯里遇见,然而这个早晨,当电梯对着江雪打开时,里面竟是空空如也。
望着空无一人的电梯,寒江雪拿着两份糯米包油条的手垂了下来。
一个人的上学路,好不习惯,姥姥拿手的糯米包油条咬在嘴里也变得寡淡无味。
顾夕焰这个小伙伴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生命总是有大大小小的别离,有的悄然无息,有的郑重其事,但是每一次对于一颗尚未承受过这样的苦痛的心而言,都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一整天下来,寒江雪心不在焉,她甚至好几次都想跑到楼上顾夕焰的教室门口,堵住他,问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找她?
但是她终究扛不住那将被人用口水淹死的压力,于是,这件事堵在心里,像面团似的发酵得越来越大。
期末考试来临之前,一次小长假让大家紧张的学习终于得到了小小的放松——端午节来啦。
这一次端午节,爸爸要带着妈妈和江雪一起回到爸爸的老家,看望远在千里之外,甚是陌生的爷爷奶奶。
姥姥提前为妈妈准备了好多带给爷爷奶奶的礼物,爸爸心情不错,可妈妈却好似兴致并不高。
寒江雪大约懂得妈妈的情绪低落,毕竟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回爸爸的老家了。
爸爸的老家在外省偏远的小镇上,开车过去的话,理想状态下要花7、8个小时,在寒江有记忆的印象中,他们第一次回爸爸老家时,开了10个小时车,从清晨到黄昏,那一次寒江雪第一次坐车坐到想吐。
这一次,妈妈提起就订好了动车票,但是动车并不能通到爸爸老家所在的小镇,所以,他们下车后还得坐车到下面的镇上。
“一定要吃饭,还得督促你妈妈也好好吃饭。”临出门前,姥姥把寒江雪拉到一边,认真嘱咐。
寒江雪堵了嘟嘴,一脸的不情愿,“姥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妈妈不喜欢吃馒头。”
姥姥以眼神示意寒江雪停止抱怨,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寒爸爸,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到:“我在你书包里放了几袋饼干和一罐糖果。”
寒江雪开心的抱住姥姥,“就知道姥姥最好了。”
“雪雪,我们要出发咯。”已经换好鞋的爸爸站在门口朝寒江雪招手。
寒江雪不舍的看了两眼姥姥,背上背包同爸爸一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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