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只健气受，还欠□□，不服来辩！” 在体委正亢奋的给高二学弟康宁蒙添标签的时候，前边的曲晨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嘭”得一声，倒在桌子上，手肘还撞翻了没喝完的盒装牛奶。牛奶从倾斜的吸管里慢慢流出，短暂的在桌面与地面间形成一条细小的白色水柱。
十班同学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有几个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曲晨在恶作剧，上前去挠曲晨的胳肢窝，企图让他破功。
经常收看中小学生突发事件教育科教片的毕三省立马跑出门，准备叫老师来。
可四楼办公室里的老师要不是女老师，要不是比女老师还娇弱的男老师，曲晨这个样子，到时候要送医院的话，就凭四楼的老师，来一个铁定背不动曲晨。
郑肖拨开人群，将曲晨翻了个面检查的时候，体委朝机智的毕三省暗暗竖起大拇指。
曲晨本来光洁的脸上密密麻麻冒出许多红色小颗粒。
郑肖双手横抱起曲晨，出门时，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十班班主任擦肩而过，留下一句， “过敏性休克，我送他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动渣：公主抱233333333
☆、第十三章：这居然是亲妈
第十三章：这居然是亲妈
傅开从小卖部回班级的时候，十班值日生正拿着拖把拖着他和曲晨那一桌的地面，深色的布拖把条吸饱了白色的牛奶。
“什么情况？你们把什么东西弄翻在我课桌下面了？”傅开弯腰一瞧，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白色液体，满脸嫌弃，故意拉长音调，“咦！你们好恶心啊！”
体委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脸色阴郁。
“你同桌过敏性休克送医院了！”平常和傅开关系要好的男生，走过来，道。
傅开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说笑，无比震惊，“过敏性休克？你说屈臣氏？”
“恩，估计是因为牛奶。”体委同桌捋着体委头发的样子就像是在帮一只没精神的猫咪顺毛，“我记得曲晨经常和牛奶啊，也没见他会过敏。”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一个细节。”毕三省一手转笔，偏头与隔壁排的体委同桌远程连线，“曲晨的牛奶喝来喝去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味道的，我还以为他特别爱喝，所以每次都买。原来他是对那个不过敏啊。”
毕三省的话像是给凋萎的体委注了一剂强心剂。
体委推开同桌毛毛躁躁的手，追问道，“什么味道？蜜瓜？”
毕三省摇头，“香蕉，不过那个牌子的牛奶香蕉和蜜瓜的外包装差不多。”
傅开听完，讪讪坐回到位置上，全程都没参与体委和学委的对话。
体委一脸沉思的表情，摸着自己的下巴。
*
安临医院是离Z中最近的大医院。
曲晨被一群白大褂推进了安临医院的急诊室。
急诊室的墨绿色的门板合得严严实实，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中蔓延。
郑肖裤袋里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震动不停。
走到较为僻静的无人角落里，郑肖才接通了手机显示屏上的来电。
给郑肖打电话的不是曲晨的父母而是十班班主任柳白。
柳白从郑肖把曲晨送下楼开始，就一直试图用电话联系曲晨的父母。
头一个电话柳白打给曲晨的父亲，却只听见手机那端传来甜美机械的女声循环着，“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柳白翻了翻曲晨填的家庭资料，又转拨曲晨母亲的号码。
这次倒接通了，但柳白刚介绍完自己是曲晨的班主任就听曲晨的母亲不耐烦地打断，“哦，老师，你打电话给别人，我现在很忙。”压根没想问柳白打电话给她是为什么事情，直接就把通话断了。
柳白调出刚刚打的号码，对比着曲晨所填资料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确认。
他没打错电话。。。。。。刚刚那个挂他电话的，就是曲晨的母亲。
柳白脑中迅速组织了几句话，重拨了一遍刚刚的号码。
柳白大概听了小半首铃声，电话才被接通。
“我不是说了，我现在没空嘛！”曲晨母亲的声音尖锐刺耳，非常不客气。
柳白吞咽下一口唾沫，快速道，“曲晨父亲的手机关机，曲晨同学因为过敏性休克送进安临医院了，虽然有学校老师陪同，家长肯定是要亲自过去一趟的，现在只能联系上您，所以”
柳白话还没说完，就听手机那端的人道，“有学校老师陪同不就好了，出什么事了再打给曲晨他爸，我工作还没做完，钱让陪同老师先垫着，到时候我们会还的。” 曲晨母亲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模糊，然后，又把电话挂了。
等柳白第三次打过去，曲晨母亲的手机也传来了同样甜美机械的女声，循环着同样一句话，“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柳白执教五年有余，给家长打了成百上千次的电话，第一次有摔手机发泄的念头。
就只听曲晨母亲刚刚说的那几句话，柳白唯一想感慨的是：这居然是亲妈？！这居然是曲晨的亲妈？！
之后，无论柳白再怎么打电话，也联系不到曲晨父母中的任何一人。
办公室里，有教过曲晨高一的老师，见柳白这副模样，便把曲晨家里情况老实相告。
曲晨父母只因脑袋一热就带着曲晨来到Z市务工，还期盼着能在Z市大展拳脚。但没文凭没资金没后台，他们也只能作为廉价劳动力，没日没夜的在工厂里工作。
因为这个关系，曲晨的父母并没时间照顾曲晨，而且听说他父母的脾气都不好，关系也不好，所以经常会出现这种母亲把曲晨推给父亲，父亲关机不接电话的类似局面。
柳白对郑肖一通说完后，久久未闻郑肖回答，以为他不乐意，急忙道，“我可以去医院陪曲晨，毕竟也是我班上的孩子，我现在就去找帮我代课的老师。”
“不用，我下午本来就没课。”郑肖声音有些低沉，冷冽中有压抑的愤怒，“留在医院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动渣：下一章才是曲渣与校长in医院的进行时╭（╯3╰）╮
☆、第十四章：打点滴这事
第十四章：打点滴这事
郑肖站在病床边。
护士为曲晨打点滴时，迟迟没有下针。
护士解开曲晨腕上的橡皮管又重新捆紧了一遍，用力拍打曲晨的手背几下，端着打量许久后，用酒精擦拭着曲晨手背，面露难色。
“静脉难找？”郑肖问。
护士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曲晨手背微微凸起的部分以探明静脉的方向与深浅。
护士看郑肖那么紧张，还以为郑肖是病人家属，不好意思道，“我现在还在实习，不过你弟弟的静脉能摸出来；你不用那么担心。”
针头沿着皮肤凸起处潜行成功刺入静脉，血从针尖倒吸进入针管，待护士调节完点滴的滴速后，又倒流回曲晨体内。
安临医院多人病房早没有空的床位，曲晨被转送至单人病房。
但安临医院单人病房里的环境也没比多人病房好多少。
它并不像其他医院，把单人病房布置的豪华气派，让病人住进去，分不清是在住医院还是在住旅馆。
它的单人间顾名思义就是把多人病房拆成多个病房，病房里除了靠墙的一张床，角落的植物盆栽好，还有白色巨大的床头柜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曲晨醒的时候，点滴袋里的药水才滴完四分之三，并且滴完这袋后，还需要再滴旁边挂着的另一袋。
郑肖在病房里没找到椅子，就坐在病床边，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将手机锁屏，偏头看曲晨点滴袋里的药水是否滴完。
“唔。。。正校，咳咳，老师。” 曲晨的表情有些茫然。
郑肖起身，朝床头走了两步，弯腰对曲晨道，“医生说你某些香精严重过敏，你自己之前知道吗？”语气不似在学校里时的严肃，有些柔缓。
曲晨第一次近距离盯着郑肖的脸，目不转睛。
听到郑肖的问话，他下意识张嘴，却没想过自己要说什么，脑袋比刚醒时更加空白，老半天才结结巴巴讲了顺序颠倒的几个汉字，难以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曲晨讲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屈臣氏星语言，郑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又问道，“以前过敏过吗？不一定是严重到进医院的那种。”
曲晨视线移到医院难看的被单上，只怕没用的舌头继续打结，回答道，“我知道，所以我买的饮料里都是不含过敏香精的。”
不含过敏香精？那就奇怪了。
郑肖皱眉。
医生诊断曲晨过敏性休克的原因就是食用了一定量的过敏香精。
安临医院的护士出了名的尽心尽责，掐算好曲晨第一袋点滴滴完的时间，会有空闲的护士准时进病房替他换上第二袋。
曲晨躺在病床上盯着一滴一滴缓慢下落的点滴，对护士道，“护士姐姐，能不能让点滴掉的快一些。”就这速度，天黑了也吊不完。他桌上还有一张理综生物试卷，两张理综化学试卷，一张物理试卷，几页数学填空题专练，几篇英语阅读，几面语文课内古诗词填空的课后作业还没做呢！
被曲晨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喊姐姐，即将奔四的护士心花怒放，为他调了调滑轮。
“能不能再快点？”
“可再快，你的手可能会疼。”护士有点迟疑，没有继续动作。
“没事。。”
曲晨正欲催促，却被郑肖打断，“就这个速度。”
“这个小弟弟，是不是有要紧事情要做？”护士见曲晨不情愿又不敢反对，问郑肖道。
病房的窗户外边，天色渐渐暗下。
郑肖看了眼时间，却道，“不急。”
护士走后，郑肖不知除了学习方面的事情，还能与曲晨谈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压根没提曲晨父母的事情。
曲晨也没问，大半张脸都掩在被子下面，偷偷瞄着干站在病床边的郑肖。
离晚上七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郑肖解锁手机，点开桌面的一个频道应用，犹豫了片刻，又点叉关闭。
“老师，是不是快七点了？”曲晨问。
郑肖点头。
曲晨起身，环顾完病房，垂头丧气，小声的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今天可以看新闻联播了，居然没有电视机！”
郑肖一惊，又点开了手机桌面的频道应用，屏幕显示正在连接中。
他刚刚就是想用手机看新闻联播。
作者有话要说： 动生是个渣，自裁谢罪，以告天下
☆、第十五章：脑洞与现实
第十五章（三分之一章节）
Z中高三第一节晚自修在钟鸣声中结束。
徜徉在题海里，全身心与物理化学生物混战的理科生们，终于在这段生不如死的时期内得到了一点喘息的空档，虽然这空档只有短短十分钟。
十分钟虽然只有六百秒，但也足矣做完很多事情。
十班体委用了这六百秒洗了一个大红苹果，把苹果连同果皮一起吃掉。
傅开利用这六百秒成功翻出曲晨的生物辅导书与详尽的生物笔记。
学委毕三省花了六百秒在楼上楼下各逛了一圈，踩着铃声进教室。
一张小纸条由毕三省传递给体委 纸条上面写着：可靠爆料：曲晨还未回校，猜测理由：英年早逝，被魔王副校暗杀。
体委看完，对毕三省举了个大拇指，嘴里念念有词。
毕三省坐在自己位置上，听不清体委的念叨，看体委朝他举着大拇指，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受到了夸奖，分分钟雷锋上身的节奏，自我感觉非一般的良好。
但实际情况，往往出乎毕三省的料想。
体委嘴里一串爆粗，面带微笑，直到最后一句说完，才收回赞扬毕三省的大拇指，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袋里。
亏毕三省还偷偷躲在寝室里看侦探小说，一点基本推理能力都没有。
体委想，曲晨没回学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就是被魔王副校吃掉了，还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呃，企图吃掉魔王副校，未成功，反被魔王副校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 QAQ昨晚码着码着睡着了，先放一点上了，吃中饭前补齐
☆、第十六章：回校途中
第十六章：回校途中
郑肖对手机里的人刚说了一句话，突然起身，走到病房外边。
病房的那扇大门一推一合之后，门内门外的世界被彻底隔绝。
安临医院的病房门自带玻璃视窗口。
玻璃视窗口的上端离地面有1。8米的高度，曲晨向外望时，恰好能瞧见郑肖自脖颈以上的大半个脑袋。
郑肖在病房外，脊背快要抵到病房大门，神色严肃偏向冷峻，不知在和谁讲电话，也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郑肖冷峻的表情慢慢缓和，在挂断电话前，暗瞥病房里的曲晨一眼，嘴角还带上一丝极少见的笑意。
语文成绩向来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的曲晨脑子里立马映出一句体委常常在看完自己MP4里见不得光的txt小说后挂在嘴边的一句：怎奈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虽然曲学渣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大概就是像郑肖刚刚这个样子的吧。
护士给曲晨拔掉输液管的时候，郑肖一手拎着个小的塑料医用袋推门而入，回来的时间刚刚好。
虽然说严肃刻板的男人不讨喜，但往往面相由心生，此刻心情大好的郑肖颇受病房里尚是单身的女护士的青睐。
在郑肖来之前，护士姐姐就从曲晨那边套出了郑肖不少资料，比如他和曲晨是师生不是兄弟，再比如郑肖是Z中最年轻的副校长。
即使Z中不是特别有名的高中，不是省级重点，但要当上校长副校长之类的，还是需要一定水平的。
若不是最后曲晨难得机智，想起学渣与老师自古不两立，随口抹黑了一句，“不过好像有女朋友了，刚刚可能他女朋友给他打一个电话。”这一时兴起的胡侃，恰好解释了郑肖为什么前后情绪有明显的差别，估计护士姐姐为了结识郑肖搭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