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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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家-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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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钱的!他怎么面对您还是那一副豪爽憨厚的模样,笑嘻嘻的,简直就是个笑面虎!说起话来坦荡荡,也不怕闪了舌头!”

沈清望着她疾世愤俗的神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咱在那客栈住了个无人的大通铺,还一晚都没有异样,第二早人家还给买了包子。若初,你看看刚才那个售票厅,还有人吗?”

若初转头一看,刚才还拉起的竹帘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去。

“这……”

“我刚才偷偷看了下一班航班,是去往广州卯时末的,这人自然不用再呆在里面卖票。而且,发船两刻前是不卖票的。”沈清望了那售票厅一眼,转身面向了迎风号。

若初愣愣的望着那售票厅,半晌才缓过神来,她低头喃喃道:“他本来就是受少爷所托,这些打点都是必要的!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给他银子,他主家又不是不给他银子……”

沈清转身给了她一个脑瓜嘣,“我的好若初,你就犟嘴吧!”

人家受主子所托完成差事,把你送来码头就好。可人家却让你睡到最后,还给你买了早餐,相信,这船上也是打点好了的。

这都是人家不必做的,人要学会感恩。

若初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憨厚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公子,他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

***

补,补……

遁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所思

沈清忽然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在默契之中完成的。

聪明人不问为什么,也不会去指责,因为这种事情是在这个行业诞生之时随之而来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它抹灭。

“这便是潜规则。或许胡叔并不想要那份钱,但如果他不拿那份钱的话,那个售票员就不会将他引为自己人。”

若初闻言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呢?那样那个售票员不就会有更多的私房钱吗?”

沈清面向了宽阔的大海,迎风号上的船夫正低头望着他们,摇摇的朝他们招手。拍打岸板的风浪似是小了些,但充满咸咸味道的海风却还是肆无忌惮的钻入了人的鼻孔里。

若初还在疑惑的望着她,沈清抬头笑着朝船夫招了招手,拉过若初的胳膊缓缓往前走。

“在我老家有个故事,就是如果有人要入闲帮的话,帮主肯定会让那人杀一个人。如果一起出去作案,就算是敌人死了,也会让那人上去补上一刀。”沈清拉着她的胳膊踏上了岸板,“因为,那样才会安全。”

若初紧紧地蹙起了眉头,脚下不觉有些沉重,“那,那他万一不杀,或不上去补一刀呢?”

沈清和船夫点了点头,道了歉,出示了船票和路引,由上面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领着往巽间走。

那孩子长得高高瘦瘦的,有着双细长的丹凤眼,眉目像是画儿一样,如果没有左颊那像蜈蚣一样可怖的疤痕的话。

那孩子似是感觉到了沈清的目光,笑着朝她笑了笑,脸上的疤痕更扭曲了,“我叫筒子,公子是去往扬州府的吧,这十几天您要有事或买办些东西找我就行!”

沈清笑着点点头,若初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她以为沈清不会回答她了的时候。沈清似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样,死的人就会是他。”

若初一颤,走在前面的筒子笑着回过了头来,“公子,您说什么?”

“房间里有水吗?”沈清笑着抬起了头,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

“有,茶水在桌上就有。如果您要洗澡水的话,免费的是三天一次,其余的话要额外付费了。”他说完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歉意道:“毕竟。船上的储备水不是很多。要是每个人都要天天洗澡的话。那就乱了套了。”

沈清笑着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整个房间是一种原木色调,不是很大的样子。左边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还摆着两只花觚,里面插着几只逼真的绢花,斜靠着几本书,沈清打眼一看,都是些杂记之类的,紧靠着书的还有一只九连环,和副华容道。

中间墙上有张大大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窗户前面摆着张竹木桌子,四周摆了四张竹木凳,上面放着个漆木的托盘,里面放一只青花瓷茶壶和四只青花瓷茶杯。

再往右边就是床榻了,床榻大约有一米五宽的样子。在床榻的下方还连着张大约一米二宽的塌子,看样子是贴身丫鬟或小厮睡的地方,床榻的木材倒像是水曲柳,也是不错的了。

在床的对面摆着一张唐晋美人的三屏隔扇,沈清走过去一看,里面摆着一张大木桶,还有木盆等物,明显是洗浴晨洗之地。

名唤筒子的少年船夫还在门口等着,见两人绕了一圈后才开口问道:“如无事,我就先下去了。”

沈清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叫住了他,“这样的房间船上还有几间?”

筒子马上就回过了身子,举起手指比划了个‘七’的样子。

“咱船上还有七间这样的上等房间,分别是乾坤震坎离艮兑,其中乾、震、坎、艮是牡丹间,坤、巽、离、兑是青竹间。另还有中等房间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再者就是下等房间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其余的就是单独的座位了,在船的后面,相隔甚远,除了下船采买时一般是见不到的。上等房间为一家,中等房间为两人,下等房间为四人,都以帐幔相隔,上书名字。不过还是劝公子,要找人最好还是找我们兄弟带个路,船太大,别再迷了路。”筒子说完就向二人拱了拱手,又跳脱的走开了。

若初见他走后舒了口气,“这小哥儿真能说啊。”

沈清笑着过去关上了门,现在船只的大小胡叔是和她说过的。

大者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中者长三十七丈,阔一十五丈。现在一尺,相当于0。311米,所以大号宝船折合公制,长约一百三十八米,宽约五十六米。

当然那是大宝船和中号宝船,迎风号是没那么大的,但也是不小了。

沈清目测不出来,她实在是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走到窗口往外看,天色已经发青,风也渐渐停了下来,海浪缓缓的拍打着窗户下的船体,入目的便是宽阔的海域和不远处另一艘船慢慢驶出岸边的场景。

那艘船上挂着的并不是顺风船行的船幔,而是画着一个大大的月亮。

那艘船慢慢驶离了岸边,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装潢普通的面馆,上书‘杨记手擀面’五个大字,在招牌下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那小人儿绕着大人儿嬉闹了一番后,马上跑开了,大人儿摇头看到小人儿跑远了后,又转身进了屋里。

沈清咯咯笑了起来。

若初的心情还有些沉闷,正站在长桌前方把玩着上面的九连环,见沈清似是遇见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忙疑惑的走了过去。

待她探头往外看的时候,却只看到人来人往的码头和装卸货物的劳力,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姐,您刚才笑什么呢?”

沈清呵呵笑着走到了床榻前,认真的望着她,“不告诉你。”

“小姐!”若初不依的粘了上去,主仆俩又闹成了一团。

※※※※※

宁王府德寿堂。

老王妃望着面前跪着的人儿,虚晃的抬了抬手,“起来吧。”

地上的人叩谢之后站了起来,安静的侍立到了一旁。

老王妃望着外面泛着鱼肚白的天色,暗自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如青,“走了?”

“是。”如青低头恭敬的应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杨嬷嬷走过去给老王妃围上了抹额,又拿出一只紫檀的妆盒来给她瞧。

老王妃端详了半天,才拿出两只墨绿色的剔透耳坠来,“就这个吧,还是蓁蓁送的呢!这孩子素爱古朴大气的饰物……”说着叹了口气,仰头眨了眨眼睛。

杨嬷嬷便要挥手让丫鬟婆子们退下去。

老王妃喊了句“如青”,如青又马上低头站回了原地,老王妃徐徐叹了口气才说道:“长大了也就不需要我无时无刻的看着了……你以后,不用来说了。”

如青惊讶的抬头看了老王妃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应了声是。

杨嬷嬷朝她挥了挥手,又走到了老王妃面前,“老祖宗,摆饭吗?”

老王妃拿着那对耳坠细细端详,轻轻笑了起来,又长长的舒了口气,把耳坠交给杨嬷嬷,让杨嬷嬷给戴了上去。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着问道:“扬眉,蓁蓁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吧。”

杨嬷嬷手一顿,老王妃到底是不舍得。

“嗯,三姐儿玩两三个月就能回来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老祖宗带回个孙女婿来呢!”

老王妃哈哈笑了起来,“怎么,管林那边还没有消息?”

杨嬷嬷笑着给老王妃按着肩膀,望着镜中的老王妃道:“他昨个儿倒是和奴婢说过几个人,只是还没有确定,所以没同老祖宗说。三姐儿来往最多的便是岩哥儿和齐哥儿,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者就是七皇子,金府的少爷也经常来,您是知道的。其余的,无非就是永哥儿的好友们。不过,他前两天有了重大发现,蓁蓁的还没找着,永哥儿的却是*不离十了。”

“哦?是哪家的小姐?”老王妃转过头来望着杨嬷嬷,神色间全是好奇。

毕竟,那个皮猴儿看上的姑娘,她能不好奇吗!

杨嬷嬷神秘的低下了头,伏在老王妃耳边说了个名字。

“彭远达的二女儿……”老王妃低声呢喃着,神色间有些闪烁,忽然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过几天不是长公主的宴会吗,你今儿去趟公主府,让她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给那姑娘下个帖子!”

杨嬷嬷连忙应了下来,又有些矛盾的问道:“那,长公主要是问奴婢,奴婢……”

“照直说!”老王妃心情颇好的让杨嬷嬷扶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永哥儿也该下朝了,咱们快去吃饭,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锣喽!”

杨嬷嬷哈哈的笑,要是王爷知道三姐儿不见了……

还真得快些吃饭!

老王妃走在前面眯着眼睛,唇角勾得高高的。

这下子,非叫这臭小子从实招来不可!

也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了,那姑娘喜不喜欢臭小子啊?

还是得叫来管林好好问问……

***

继续补,补……

 第一百八十章 知晓

朱觐均揉着紧蹙的额头进了书房,烦躁的让小厮退了下去。

“怎么,老汪又惹你了?”书桌前半仰躺着一人,手里正拿着本《诗经》反复摇晃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朱觐均没好气的说道,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陆绍齐悠悠然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诗经》随手放到了书桌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天亮之时,相约九幽。”

朱觐均嘲笑的瞪了他一眼,“你是跟那小妮子时间长了,连这经典也敢篡改了。”

陆绍齐呵呵笑着坐到了他对面,“说吧,怎么得了?”

朱觐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窝着一把火,“八皇子九皇子的亲事相差不久,期间又有多少弯弯绕。哼!这满朝文武都明白的事情,汪厷竟然当着众人面儿在圣上面前上我的眼药!”

陆绍齐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直弄得朱觐均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云鹤!”

陆绍齐连忙摆了摆手,嘴下却还是在闷笑着。

他抬头看到朱觐均像是真生气的样子,这才恢复了正经模样。

“依我说啊,你要是为这件事生闷气,大可不必!”

朱觐均转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说。

“纯贵妃之父张大人虽说不太管礼部,却也顶着个尚书的衔子。”陆绍齐自得其乐的拿起茶壶来倒了杯茶,“汪厷权利再大也只是个正三品的左侍郎罢了。”

朱觐均撇唇坐回了座位上,一副你说的也太轻巧了的模样。

“太子死后,张之林日渐衰退。那汪厷虎视眈眈的盯着尚书的位子,他实则的盯着的是什么啊?是文华殿大学士!是内阁的阁老之位!文华殿是干什么的,以辅太子!三皇子的小九九倒是打得顺当!”他气愤的说完,转头浅笑道,“老三不就是想将我拉过去吗?他好歹也要学学刘备吧,不来个三顾茅庐直接来硬的?”

陆绍齐像是没看见他的隐忍气愤,心情颇好的喝了口茶。又往朱觐均面前端了一杯。

朱觐均嫌弃的推开了茶杯,不住的喘着粗气。

陆绍齐悠悠的望着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倒觉得,你更适合兵部。”

“你这不废话!”朱觐均皱紧眉头望着他,嘴边全是不耐,“谁知道皇伯怎么就将我放到了礼部,我还心有不甘呢!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陆绍齐继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全然没有接话的打算。

朱觐均忽然回过了头来,眉头皱的比刚才更紧了。“你是说。圣上把我安排在礼部是想逼老三一把?”

“我可没说。”陆绍齐茫然的道。继续拿起茶壶来倒了一杯。

朱觐均却没有生气的样子,手中的折扇不时的敲打在掌心上,嘴里还不住的呢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汪厷今早这番无疑是绕梁戏子,这倒变为了次要的……我记得,圣上让我进礼部的时候,特别提过兵部,现任兵部尚书是姚于华,与嘉荣侯姚家倒是不入流的远亲,对了……他的女儿刚许配给了老八!老八……难道……”

陆绍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轻轻砸了砸唇,“我倒觉得。兵部那边问题不大。姚于华是三皇子系,圣上却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了八皇子,这明显是要窝里横。八皇子可不是个宁愿平淡的人物儿,以前太子在世的时候,他几乎无声响。太子死后,他却成了圣上面前的得力人儿,还娶了姚阁老的女儿。况且,兵部左侍郎是咱的人,右侍郎是大皇子那边的人,圣上这是等着看好戏呢!但是,这向来最乱的地方也是最简单的地方。”陆绍齐笑着望向了深思的朱觐均,“而且,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穿插着吗,如果没有她,这台戏绝对没有这么精彩。”

“谁?”

“王蕊儿。”

“王蕊儿……”朱觐均低声呢喃着,忽然抬起了头来,“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嘉荣侯的那个远房表亲?圣上曾想让她入宫,却被老三给护下来了的那个?而且听说,她心仪的是老七和老八?这真是个传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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