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梦中闻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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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梦中闻折柳-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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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还没感慨完今日走桃花运了,两次碰见小美人,真是有缘,就见他的娇俏小美人一见他就柳眉倒竖:“你个采花贼!再看本公主把你眼睛挖下来!在宫外欺负本宫还不够,还想跑到宫里来欺负本公主!我……我……本宫让父皇灭你九族!”张昌被骂愣了,采花贼?这从何而起?自己不就飞马过街吗?

皇上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忙问:“皇儿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金城乖乖巧巧地行了一礼,委委屈屈地道:“回父皇话,儿臣今日出宫游玩,这厮骑马横冲直撞,撞翻了好些摊子,撞伤了好些百姓,儿臣想起父皇教导太子哥哥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名言,就挺身而出,本想斥责他一番,让他赔给大家些钱财了事。谁想……谁想这厮见儿臣有几分姿色直勾勾地看个不停,又说了好些污言秽语,儿臣,一个弱女子又没带侍卫,要不是骊歌及时出现,差点被他欺负了去……呜……求父皇为儿臣做主!”说着珠泪涟涟,真个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张昌傻眼了,实在想不到自己刚刚还感叹有缘的小美人儿竟是皇上的爱女,还……还给自己安了那么大一顶帽子!

好半晌,张昌才反应过来,赶紧叫起撞天屈:“不是,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当时草民真不知她是公主啊,当时草民也没说她什么啊……草民……”张昌越说越乱,相比于飞马过街,亵渎公主才是真正的大罪,可是……金城嘴角在袖子的掩盖下向上勾了勾,飞马过街不争辩也就是默认喽,小子,跟本公主玩颠倒是非的游戏,你还嫩点。

金城听他还在喊冤,怒道:“张昌,难道是本宫欺君不成!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打伤骊歌,当街辱骂熙王府的事本宫还没给你算呢!”“熙王府?”张昌茫然抬头。金城冷哼道:“哼,你今天骂的那个少年是熙王叔的公子,你骂人家全家,可不就是把熙王府都骂进去了嘛。”张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公主,草民当时真不知道……”“不知道?虽说不知者无罪吧,可是你这家教也太差劲了吧,这千秋城里有几个少年不是名门之后啊,你在御街撞了人还有理了啊?”金城打断他,阴阳怪气地道。

张昌欲哭无泪,这哪是娇俏小美人儿啊,分明就是蛇蝎索命无常嘛,可是他不得不辩解:“皇上,您要相信草民啊,草民真的没有……”“大胆!你没有,难道是本宫在说谎吗?你这个不懂礼数的采花淫贼,本宫杀了你!”说着,金城拔出皇上的龙泉宝剑,就要砍张昌,唬得宫人乱作一团。

金城剑指张昌:“呔,你个淫贼,调戏本公主也没诚意,与其眉目传情,不如给本公主点推荐票啊。没听过这句话吗,想要讨好一个人,不如先讨好她周围的人。我家骊歌现在缺的就是点击量和推荐票!”

第六十一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更新2011…10…2620:39:08字数:2092

张昌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从地上跳起来,苦情戏也不唱了,直接躲到宫人身后,真比兔子蹿得还快。

皇上本来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此时也不得不出声了,拍案大喝:“住手!金城你放肆!”

金城也是古灵精怪的主,那变脸的速度简直堪比专业人员,马上由发威母老虎变成乖乖小雌猫,一手持剑,一手抹泪,嘤嘤哭道:“父皇你坏,自家女儿都让人欺负了你也不管,女儿自己报仇你还拦着,呜呜呜……”皇帝无奈,劝道:“金城,这是父皇的养元宫,不是你胡闹的地儿。”金城立刻将剑一抛,扑到皇上的怀中,哭着小声叫“父皇……”。一声父皇百转千回,叫得皇帝酥了半边身子,心花怒放,还是自家女儿乖啊,不由眉开眼笑地应道:“哎!”

张昌傻眼了,人家父女和和乐乐,那自己呢?自己这个外人还有好路?

金城在皇帝怀里偷偷得意地向张昌扬了扬下巴,小子,跟姑奶奶我玩,再调戏一头发数的良家妇女吧!

最后,由于金城的胡搅蛮缠,再加上张昌确实有错,所以和稀泥似的留张昌在宫中吃了顿饭,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骊歌知道,恐怕事情还没完,自己还得去趟养元宫。

再说张昌出了宫后直叫晦气,父兄交代的事也不知办没办成,反正自己这个恶人先告状的纨绔形象肯定是给皇上留下了。还有小公主那边,熙王府那边,可都是麻烦事,难怪来时父王交代自己京中权贵多,指不定哪块砖头就砸到个王侯,呸,骑个马都能骑出个公主,真是的。

“张兄?”忽然一个和煦的声音飘进耳来,张昌抬也不抬,没好气道:“谁呀?”声音的主人也不恼,依旧是笑吟吟的:“在下乃是金城的哥哥。”张昌一惊,坏了,刚惹了那刁蛮小公主,不会是人家哥哥来报仇了吧?惶惶抬头,就见眼前立着一个青衣公子,淡青色缎子,银纹勾勒,虽素雅却华贵,一看就是个身份高贵的主。再瞧人家那风流倜傥,儒雅温和的形象,什么叫天生贵胄?这就是!

青衣公子见张昌惶然,微微一笑:“张兄放心,在下并非来找麻烦的。金城这丫头,被大家惯坏了,张兄切莫见怪。若张兄有空,不如小弟做东,请张兄去茶馆喝杯茶如何?权当是赔礼道歉了。”张昌脑子急转,早闻京里的贵人肚子里弯弯道道多,这家伙说得好听,谁知道有什么猫腻呢。

青衣公子也不急,只笑吟吟地看着他。张昌试探着问:“不知皇……公子怎么称呼?”青衣公子笑:“在下乃是金城不待见的三哥,张兄若不嫌弃,尽可兄弟想称。”张昌哪敢啊,以前在家是没少听了父亲感慨,当今圣上也是一代霸主,可惜太子性情偏弱,倒是他那三皇子,待人温和,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又兼才情兼备,日后必成大器。偷觑眼前人,倒真是温和,遂讪笑道:“三公子说笑,小人哪敢跟您攀兄弟啊。”

三皇子也不强求,只是一口一个张兄叫了,不由分说携了他就向茶楼行去。

要说陈胤琪真如张佐评价的那般,八面玲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跟张昌聊得倒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张昌虽说是王爷之子,但一来是庶子,二来无皇室血统,再加上明眼人也看得清形式,在京中也没多少人愿意与之交往。如今三皇子殷殷相劝,很快就把人家当最大的靠山和知己了。

张昌与三皇聊了这一会,感觉彼此热络了些,再也忍不住了,好奇问道:“三公子,我想问一下,那个骊歌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公……陈小姐那么护着他呢?”

三皇子借着茶盏的掩饰,嘴角诡异一偏,鱼儿上钩了。优雅地放下茶盏,摇头笑道:“要说这骊歌啊,那这话可长了。他的来历朝里清楚的不多,只知道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熙王叔的义子,熙王叔似乎还挺宠他的,只是平日里管得严了点,除了二哥(太子),跟我们这些庶子倒真没什么交往。”

张昌一拍桌子:“呸,瞧着挺横的,原来也是个冒牌的!亏我当时在皇……令尊那里吓得半死,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来头呢!”

三皇子轻轻吹着上下沉浮的茶叶,笑道:“你可别小看了他,他虽然出身不高,可是后边可是有堂叔(熙王)和二哥撑腰。你在京里莫要招惹了他,否则金城那丫头可饶不了你。”

张昌奇道:“那公主与他……”

三皇子笑,一脸的神秘:“还不一定呢,父亲未必会同意。争取一下,你说不定会有机会哦。”

张昌先是一喜,可是一想到养元宫里的事,一脸后怕道:“算了吧,那丫头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刁蛮,我还是躲着点吧。”说完又悻悻地加了句,“呸,八字还没一撇呢,得意个头啊!”这句却是在说骊歌。

三皇子但笑不语,只是低头品茶。

张昌忍不住又问:“三公子,难道这小子他连您的面子都不给?”

三皇子摇头轻笑:“你说呢?他要给的话本公子至于只能在这听张兄诉苦,却不能为你出头吗?”

张昌又拍桌子,骂道:“奶奶的,这小子还挺厉害,我说呢,怎么在街上说打就打,原来是有人撑腰啊,后台挺硬啊!”

在太子那了解事情经过后,骊歌就匆匆赶往养元宫,一路上就在思考该如何回话。到的宫门口,一问门前的侍卫,得,皇上今儿个不上朝,专等他了。

大礼参拜后,皇帝似乎有心教训骊歌,也未让他起身,骊歌跪在那儿暗暗叫苦,昨儿个刚刚跪了那么久,这会儿估计又要罚跪,这些大人物怎么都好这口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掌印太监过来请教皇上时,皇帝才大方地挥挥手,让骊歌起身。骊歌恨得牙痒痒,发誓出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纨绔张二公子。

皇帝挥挥手,让大殿里其他的人都出去,只留了骊歌,看似散漫地问:“说说,对这个张二公子印象如何?”

骊歌哀叹,你们怎么都喜欢考我这个啊……

第六十二章以书为媒

更新2011…10…2723:15:32字数:2237

骊歌斟酌着小意说道:“根据情报来看,这位张二公子确实纨绔非常,只是如今他在京仍如此张狂,卑职也闹不清他是真的自大,还是有意放大了某方面的缺陷。”

皇帝含笑点头:“看来当年韩缚虎打出来的本事没全忘啊。不错,这也是朕想弄清的事,想必该怎么做不必朕说了吧?”

“是”骊歌见皇上没什么事,估计刚刚那半个时辰就算罚过自己了,不会再找自己后账了,于是行礼后躬身退下。

骊歌站在滴水檐下矗立良久,觉得还是应该找金城谈谈,毕竟一个公主在外臣面前公然维护一个男子与礼法不和。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行至御花园时,一眼觑见昆明池畔立着一个白衣人儿。十五六岁的人儿,临池而立,衣袂翩飞,白衣白雪,似与天地同色,比之三皇子略输风流,比之曹国舅略输儒雅,甚至比章琚还要少些清贵之气,只是其自有一身书卷气。清瘦的人儿还未长成,个子不高,转头看见骊歌,腼腆一笑,微微欠身行礼,真当得起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之词。

骊歌略一思索,才想起来这是五皇子陈书桐,离京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想不到如今也是个翩翩少年了。只是这位五皇子自幼好读书,性子恬淡,不喜宫廷斗争,平日里也只是窝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钻研学问,偶尔换上士子衫去诗社聚会,或者去太学院聆听大儒讲书。表面上看只是个好读书的孩子,骊歌却总觉得这孩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怎么说呢,就好像整个人蒙了一层纱,看不透,但是却存在着危险的那种感觉。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荒唐,这位皇子才多大啊,金城学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在……那蹴鞠撞得自己流鼻血。

此时相见,也不知是不是这孩子有意为之,骊歌躬身行礼,向他笑笑,却不知该说什么。五皇子倒是善解人意,温和地笑道:“是骊大哥吧,小弟在未央宫见过您,只是您当时正在当值,所以也没好意思打招呼。”骊歌也笑道:“五殿下客气了,卑职只是个侍卫长,可当不起五殿下的‘招呼’啊。”五皇子闻听这话笑得开心,眉眼弯弯:“想不到骊大哥也是个妙人呢!先生说我读书太较真,想不到我这逢人必论道的名声倒传出去了。骊歌微微一笑:“论道是好事啊,只是卑职粗人一个,是没本事聆听殿下教诲喽。”五皇子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他们传的那么厉害了啦,毕竟我也不想难为人嘛。”

两人又聊了会,五皇子突然眼睛一亮,抓住骊歌的袖子问:“骊大哥,我听说熙王叔那儿有一本郑开元郑先生著作的孤本,是不是真的啊?”骊歌一怔,怪异地看他一眼,小子,你这是找借口去拜访义父吗?干咳两声,骊歌讪讪道:“殿下,卑职不知,您应该知道,卑职对此一项兴趣不大。”“哦,这样啊。”五皇子有些失落,俄而又希冀地抬起脸问:“骊大哥,那你可以帮我问问熙王叔吗?前朝大儒哎,更难的是诗书礼三绝,不看的话太可惜了,若是这次错过,书桐会后悔一辈子的。”骊歌为难,这孩子真不知是真想看还是假想看,这不给我招是非嘛。想了想只得回复他:“殿下,卑职可以帮您问问,只是,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卑职在熙王府生活了那么多年,并没听过这什么郑……郑……的孤本,恐怕是误传吧。”五皇子也不在意这些,只听骊歌要帮他问就已经笑得眉眼弯弯,开心地道:“噢,太好了!骊大哥你人真好!谢谢你啊。”

骊歌无奈,五皇子,您是高兴了,可我八成要挨骂啊。

回去跟熙王一说今天的事,没想到武将陈传手里还真有这么件东西。熙王见骊歌惊愕的样子,微微有脸红,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怎么,本王不像是能拥有这件东西的人?”骊歌愣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傻不愣登地问道:“那个,义父啊,您是武将吧,而且平日里您不是最瞧不起这些酸腐儒生了吗?说他们舌灿莲花,百无一用。您读书也只是读些兵法策略,再就是那些经世之言,怎么……”熙王恼羞成怒,呛咳道:“儒生也有一味清谈和经世致用之分好吧,这个……郑开元虽说于国于民没什么功绩吧,好歹没误国是吧?这个,不得不说,他的笔上功夫还是不错滴。嗯?小子,难道本王就那么粗俗,不能玩点文雅的?”

“哦”骊歌愣愣地点点头,继续问,“那,这五皇子咱到底请不请啊?”熙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小子,人家都知道本王有了,本王难道还要藏着掖着?”——这话怎么那么怪呢?骊歌干笑道:“好吧,那孩儿去找老管家定日子。”

熙王一根根地揪着他的宝贝美髯,郁闷地道:“本王手里不就是那点兵嘛,怎么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两个都这样,老三是这样,老五也这样,唉!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怎么碰上这么一群……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侄儿。”俄而,又斜睨着骊歌问,“小子,你说他俩谁可靠些?”

骊歌干笑两声:“我觉得吧,俩人都不可靠,一个是毒蛇,一个是小狐狸。我倒宁愿相信那个脾气火爆的大皇子。”

熙王点点头:“嗯,有理。不过,小子,你就不怕他揍你?”骊歌差点摔倒,说起大皇子,至今心有余悸,那家伙,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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