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秀玉回头看向依然坐在会议室里的淳于夼,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却是什么也没说。
淳于夼见会议室的人都走了,这才问身边的黄敏旭,“查到了吗,是什么病?”
黄敏旭摇头,“叶影伊的能力您是知道的,什么检查都是他亲力亲为,我们根本没有插手的可能。”
“也对。那另外一件事呢?”比起寻星的病淳于夼当然更关心王曦铭手里的东西。
“大多是一些监控视频,有的我之前就看过,但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可用的价值。”黄敏旭摇头。这些天他每晚都在盯着电脑看,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可能,王曦铭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淳于夼看着王曦铭长大,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他不会一直留着那些东西。
黄敏旭自认为已经尽力,“可是……”
“没有可是,再看一次。今晚我去你那边。”淳于夼可没打算放弃。
“封锐赫那边还需要跟吗?毕竟跟了这么久那边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也发现。”黄敏旭认为没有必要继续在封锐赫身上浪费人力。
“嗯。主要力量还是集中在泠守身上吧,他们的疑点太多了。”淳于夼真不知道寻星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有一大堆的谜题。
“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刚上车寻星就坐起来冲着泠守摇尾巴。
“的确不错,没想到连王曦铭也能骗过。”泠守白了一眼寻星,哦,不对,是白了一眼幻化成寻星的塔可可。
塔可可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点赞,“那还不是多亏我晕倒得及时。”
正在开车的允瞳竖起大拇指,语气略带敷衍地说道:“嗯。今天你最棒!”
“你们开慢点,王曦铭快跟不上了。”后面车的海奴发来讯号,他不能再减速了,要不然就成引导车了。
允瞳把脚从油门上挪开,“真麻烦,早知道我就开后面了。”
“待会儿我怎么演?”塔可可觉得演寻星挺爽的,至少可以不用忍气吞声。
叶影伊为语者的整体智商担忧,“你都昏倒了还演什么演?”
“我不用再醒来吗?”塔可可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泠守,“求加戏!”
泠守打量了一下塔可可,然后点点头。“好吧。”
颇感意外的塔可可眼睛一亮,“怎么演?”
泠守一挑眉,说道:“床戏,躺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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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床戏演得塔可可腰酸背痛的,躺着不动对于他这个好动儿童而言简直就是酷刑。然后还要被一个人撩头发、摸脸,真是受尽了各种折磨。
王曦铭抚摸着寻星憔悴的脸庞,“怎么不送去医院?”
泠守坐在床的另一边抬眼注视着王曦铭,“你这是明知故问吗?”
叶影伊在一旁配药,“她早已经放弃治疗了,去医院干嘛?”
“为什么?”王曦铭不明白,即使是原发性的脑瘤也有可能治愈的不是吗?
“淳于介谙的死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而且她的病也远比预想中的更严重。”叶影伊面前的桌面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药瓶,各色的药丸在白色的瓶盖里堆成小小的山丘。
“不对,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骗我。”王曦铭的视线一一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他不能接受寻星会和淳于介谙一样抛下他先走。
“星儿,你别顽皮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派人跟着你了。只要你起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王曦铭突然激动起来,他掀开寻星的被子将她抱了起来。
“你有病吧!快放下她!”泠守倒是没想到王曦铭会玩这一出,心里虽然有些同情他,但同情这种情绪却并不适用于现在。
“副官,救我……”塔可可用心灵链接求助。
“我不相信你们,我要带她去医院。”王曦铭没打算放手。轮椅事件让他已经被骗过一次了,这次他不想再当傻子。
“我们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吗?你到是说说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泠守不仅演技好,而且还非常善于找寻语言漏洞。他必须把王曦铭拖住,因为这样才能让记者们有更多的反应时间。
“寻星的腿,难道不是你们的谎言?”王曦铭大步朝门口走去,说什么他今天也要带走寻星。
泠守上前抱住寻星的身子,两人互不相让。“她的腿?你还好意思说她的腿!她的腿本来就不好,你竟然还串通淳于夼把她关在冷藏车里!她没被截肢、没被冻死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泠守一挥手叶影伊就蹿到了王曦铭身后,银晃晃的针尖对准了王曦铭的脖子。
“你要干嘛?”王曦铭知道叶影伊不单单会救人,毒药也是他的强项。
叶影伊手里的针尖慢慢靠近王曦铭的皮肤,“立刻放下她,要不然我只有拿你试试我的新药了。”
王曦铭脖子上传来刺痛,“好,我放下她。但你们必须答应我在这里等她醒来。”
泠守假装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可以。”
王曦铭放下寻星,叶影伊的针头也调转了方向。药剂随着叶影伊的缓慢推入流进了寻星的身体中……王曦铭知道他又被骗了。
“等一会儿她就能醒了。”叶影伊收好针管,然后坐到一边继续倒腾他那些瓶瓶罐罐。
王曦铭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叶影伊脸上。“叶影伊,你……”
“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无妨。他之药或许就是你之毒。”叶影伊把装有药剂的针管又摆了出来。如果有人找死,他绝对不会阻止。
“哼!”王曦铭不想再理会叶影伊,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寻星醒来。
泠守在王曦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觉得也是时候说说正事了。“王先生,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你在淳于夼身边这么久,可知道他和朴秀玉是怎么联系的?”
“他们能有什么联系?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中计的。”王曦铭握着寻星的手,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泠守嘴角化开一抹讥讽的笑容。
“那我换个简单的方式问你。星儿病了最应该担心的人是谁?星儿养男宠的消息在各大社交媒体网站上泛滥,你认为最生气的人又会是谁?还有,‘蜂群’的事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才对。朴秀玉当时的借口那么烂,你也信?”泠守必须点一点王曦铭,那么精明能干的人不应该会被迷惑才是。
“这些无非都是你设的局而已。”王曦铭也算是谈判高手,这种时候如果顺着泠守的话题去想他就输了。
“我也希望是我设的局,可惜不是。”泠守只是因为被一个人类耍了有些丢脸而已,他必须治治那个女人。
“泠守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不是担心事情搞大了星儿会被你们牵连我早就让你们当网红了。”王曦铭手里的证据足够给泠守等人带去大麻烦,可是就是因为星儿他忍到了现在。
泠守素来不怕被人威胁,“网红吗?你可以试试。不过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应该没有你们这些大人物那么容易捧才对。”
王曦铭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你可以试试。”泠守只是淡淡一笑根本没拿出什么具体的证据来。
“你……”
王曦铭正想说什么,寻星却是在此时睁开了眼。“好吵。”
“要是早知道能把你吵醒,我刚才就该再大声点儿。”王曦铭扶寻星坐起来,还细心地为在她身后加了一个枕头好让她坐得舒服些。
寻星抽回被王曦铭握着的手,冷冷地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王曦铭摸了摸寻星的头发,温柔地道:“那怎么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我担心你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给骗了。”
寻星一脸的不屑,“他们会骗我?你以为一个个都跟你一样?”她打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丢在王曦铭脸上。“这是病例,你自己看。我不想跟你多说,你走吧!”
王曦铭把那些诊断说全部丢到一边,他不愿承认寻星重病的事实只因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星儿,你听我说。我是担心你,真的很担心你。要是连你也离开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想你死……”
王曦铭抱着寻星把那些原本应该流在淳于介谙葬礼上的泪水都一股脑地倾倒在了寻星的肩上。此刻的他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无助。
“怎么办啊,副官?”塔可可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类抱着哭,心里感觉怪怪的。他也不敢随便动弹,所以只能用心灵链接求助了。
“你让他哭会儿吧。”泠守坐在一旁,不忍打扰王曦铭。
像王曦铭这样的人平时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没人能轻易走进他的世界。离开工作,离开淳于介谙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个人相处,甚至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寂寞的灵魂一直都用工作支撑着,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忙碌、变得更有用其目的不过只是为了被别人需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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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铭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他脆弱的一面,那种害怕失去的悲伤甚至足以感染那些素来不喜欢人类的语者们。最初想逃离的塔可可竟然也伸出手来想要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当然是以寻星的模样。
“悲欢离合不过是人生的一种常态,你要学会接受。有人从你的生命中离开了,自然就会有人想要进去。学会接纳你的人生就不会孤独。更何况SAKURA还需要你来打理……”寻星轻轻拍着王曦铭的背。尽管动作还有些生硬,但语气却是温柔了许多。
“SAKURA又不是我的,你们夫妻两真会欺负人。”王曦铭紧了紧抱着寻星的手,他知道他这一生都无法拥有这个女人。但只要能抱着她、靠近她,都会让他感觉安心不少。
“你必须想办法把它变成你的!”无论何时泠守声音里的凉意总是能让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王曦铭完全听不懂泠守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必须想办法把SAKURA集团变成你的私人财产!”
王曦铭不知道原来泠守也有这么严肃认真的时候,更不知道泠守严肃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霸气,竟是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无论你信不信,朴秀玉都和淳于夼有关系。我相信你是聪明人,这些事你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泠守的时间不多,他不想在U国浪费过多的时间。
寻星笑着拍了拍王曦铭的肩膀,“很多事你客观处理就好,我相信你。”
“不是,如果真是干妈有问题,你们就拿出证据来不就好了么?”王曦铭从心底是相信朴秀玉的,毕竟这个女人在他孩童时期扮演了多次母亲的角色。与其相信泠守与性情大变的寻星,他更相信一直对他好的朴秀玉。
“算了,随便你吧。”泠守拿不出证据,这只是一种推论。毕竟SAKURA倒闭与否跟他们的关系并不大,他们只是为了完成寻星的心愿。
王曦铭狐疑地看了看泠守与寻星,因为他没想到泠守会这么轻易放弃。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出于同情才告诉你这些。”泠守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浮,拿起桌上的巴黎水为自己倒了一杯。
“星儿,你也相信干妈与淳于夼是一路人?”王曦铭不希望寻星与朴秀玉有隔阂,毕竟这两个女人在他生命中几乎占据了同样的地位。
幻化成寻星的塔可可此时心中是零乱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不过还好,他们的族长大人夜寻星及时出现。他要无脑地替她转述就好,“她是介谙的母亲,这是我们一直忽略的问题。”
“嗯,可是她对你也一直都很好不是吗?她怎么可能与淳于夼站在一起,这根本说不通。”王曦铭想不明白,朴秀玉对寻星从来都是呵护备至的。
在夜寻星的演示下,塔可可的演技越来越好。“爷爷为什么不让朴秀玉进淳于家,这个你知道吗?”
“也许是因为介谙的父亲过世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登记结婚吧。”因为介谙的父亲死得早,淳于博天当年几乎不准任何人提起那个他宠爱的小儿子。所以之前的往事他只是偶尔听一些家里服侍老爷子的几个下人提起过。
“那么在知道有介谙的存在后,为什么也只是接了介谙一个人回淳于家?而且在介谙没满十八岁前根本不准许他们母子两人单独见面?在你心里爷爷是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顽固老头吗?”夜寻星的记忆力可比那时候好了许多,就连当时淳于介谙说起这些事时的眼神和语气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是。”王曦铭摇摇头,在他心里淳于博天虽然严厉但却也算得上和蔼可亲。
“好了,那基于以上的疑点我来为你整理一下。虽然朴秀玉是淳于介谙的母亲,但淳于家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儿媳妇。如果我没记错,她能进入集团工作的原因也是因为介谙的竭力争取。再者:她没有从介谙父亲的手里拿到过任何遗产,她现在手里的股权也是介谙生前赠予的。换句话说她当年和介谙的父亲是否相爱、有多相爱都是朴秀玉一个人说了算。最后一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是介谙的母亲。试问一个母亲能纵容自己的儿媳在外面圈养男宠吗?在流言蜚语漫天飞舞的时候,她居然从没质问过我。你觉得这合理吗?”夜寻星没有想过说服王曦铭能站到朴秀玉的对立面,只要他能脱离朴秀玉的摆布就很不错了。
听完寻星的话王曦铭沉默了。他从来没把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想过,因为是自己亲近的人、因为是介谙的母亲,所以从来不曾怀疑过朴秀玉什么。“即使她对你不满,但也没必要与淳于夼结盟不是吗?”
“起初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淳于夼的行为模式却出卖了他们。以淳于夼的实力,他要在地球上找一个人的下落是很难的事吗?四年时间找不到我,这说得过去吗?何况我住的地方是以前介谙买的,直到现在那里的户头都是我和介谙的名字。就算再傻,一年365天天每天24小时派人跟着你也应该能找到我吧!还有这四年来虽说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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