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西门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水浒西门庆- 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沈章在旁看的心急,喝道:“王御史问话,尔等怎么不答。”

    秦知县冷笑一声道:“沈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王启年请咳一声:“他也是为本御史分忧,秦知县不要见怪才是。”

    “见怪不怪,还请王御史秉公执法才是,本府怎敢妄言。”秦知县拢了拢袖子,阴沉沉的说道。

    王启年对秦知县的冷言冷语浑不在意,只温声言道:“你们不要有什么顾忌,这里是县衙大堂,朝廷王法所在,谁也不敢害了你等,只据实禀报就是。”

    梁宏在中当中年纪最大,听闻此言后,哭诉道:“御史大人,小人该死啊。”他这一哭,引得众人落泪哭号,一时间大堂上嚎啕不止。

    王启年听得心烦一拍惊堂木,堂下皂隶便喝道:“肃静!”

    众人心中惴惴,咧着脸,但却无人再敢出声。

    “你们有什么只管跟本官说,本官为你们做主。若是有人敢恐吓你们,不要怕,有我在此,谁也不能奈何的了你们。”王相公看了秦知县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梁宏道:“有王御史这般的相公恩官,便是我的等的福分,既然如此,那就容小人言说一二,在说之前,还请王相公恕我等无罪。”

    沈章听了露出欢喜之色。

    “你们都是有功之人,何来罪责?”

    “回禀御史大人,我们本是县中胥吏,月余前这沈章沈秀才,找到我们几个,送了我等几十两银子,言说叫我等在您老来时,诬告秦相公并西门都头,还说事成之时,还有五十两纹银相送,若我们要同意了时,便叫我们好活,若是敢说一个不字,只等您来了,便将我等下入大狱,我等听闻御史大人铁面无私,最是公正不过,这才敢据实相告,相公若是不信,沈官人所赠送的银子和书信,都被小人私藏在家中,派人一查便知。”

    此话一处,剩下几人纷纷附和。“大人若是不不信,可去我们家中搜查,那些银两,我们一文也不曾动。”

    “大人,这事当真是怨不得我等,我们都是年老体衰之人,听沈官人说的厉害,不敢违背,只等您来了,才敢分说一二。”

    谢希大此时嚎的最大声,不但说沈章栽赃陷害西门庆,朱贵一人子虚乌有,还将这厮与勾栏院聂老鸨的风流事都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王启年面色难看,看去秦知县,见他面有得色,显然此时他早已经知道了,这是挖了个坑,等自己跳进去。

    而沈章在侧,话声入耳,脸色不再惨白,简直是泛绿,哆哆嗦嗦的指着谢希大能人喝问:“你们胡说甚么?是不是有人胁迫你等,来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还写了书信给你们。”话刚出口,沈章便知失言,这时有胥吏走上堂来,在王启年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王启年的脸色已经不是难堪二字能来形容“沈章你好的很。”

    看着王启年的气急败坏,和沈章的失魂落魄,秦知县则十分惬意的端坐着,品了口小厮奉上来的香茶,浑身舒坦,这件事西门庆做的不错,不愧自己的精心调教,这下看你王启年怎么给我交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反杀() 
县衙后院的厢房之内,烛火闪烁,虽然屋里不见半点凉风,但屋中之内,却心似寒冬。

    ‘啪’的一声闷响,平时被王启视如珍宝的白玉杯被砸在地上,而在不远处的沈章跪在地上,面对王启年的怒火不敢有一言的辩解。

    “沈章你真做的好事,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每天除了在勾栏院里厮混,还做了甚么?信里言之凿凿,说拿住了姓秦的罪证,结果呢?呵呵,你真是厉害。”最后的这一声冷笑,似乎是从王庆年的嗓子里挤压出来的一般,叫人听了好不舒服,想他王启年进入官场几十年,就因为沈章的无能,叫他丢了好大面皮不说,朝中蔡京余党,还不知要那这件事做多少文章。

    “学生有罪。”

    “有罪?呵,你当然有罪,别的不说,单单一件构陷朝廷命宫,就能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沈章道:“还请相公救我。”

    “救你?救你有什么用,再叫我丢一次脸么?”王启年踩着地上的玉杯碎片,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这杯子是他平素最喜欢的,浑身没有半点的杂质,当初为了得到它,不知花了多少的心思,若现在拿到外面去卖,少说也要上千贯。

    憋了眼跪倒在上哭诉的沈章,眼底的憎厌一闪而逝。他心里除了怒火之外,还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原本他是很看好沈章的,这次若得事成,少不得给他一个好的差遣,可惜弄了这么个结果,自己往日对他的殷殷教诲,全都当做了放屁一般,还将自己也牵连了进去,念到此处,他恨不得一脚将沈章踹死过去。

    王二几个亲随小厮,都立在墙角不敢劝阻,这许多年来,已经很少看见自家相公有如此失控的状态。这次沈官人也太过无能,转折也真是太过突如其来,令得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好似陡然间中了当头一棒。

    几个小厮当中,也就是王二跟随王启年最久,此时也只他能出来劝解几句,

    “相公消消火气,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补救一番。”

    “补救?怎么补救,补救什么?若我猜的不错,只要我一有别的动作,姓秦的闻着味都能找上门来,你不信,那参我的奏折已经送在了路上,你真当蔡京党羽都死绝了么?现时除了好似丧家犬一般的走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想起秦知县的那副面孔,王启年就觉得自己脸上好似被人狠狠的抽了几个巴掌。

    “相公,那秦知县府库当中定然有猫腻,我当初暗中调查时,那些胥吏本就与秦知县有旧怨,若无人胁迫,怎么会突然改口,那账簿我也是看了的,绝不而是现在的这一本,定然是有人贼人掉了包,您现在将他们几个打下大狱,三木之下,必有所获。”

    “你想的倒好,你既然知道他们被人胁迫,怎么不早作准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串通起来骗你。现在我去严刑逼供,你是怕我这御史之位,做的太久么?秦知县会看着我为所欲为?”

    “学生之前曾试探过秦知县,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沈章分辨道。

    “你是猪脑子,姓秦的何等的心机,你还去试探他,怕他不知道你的鬼把戏?他混官场时,你还在读者之乎者也。”说到此处,王启年话音一顿,突然道:“那姓秦的怕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派人在暗中调查,故意要摆我一道吧。”

    房里的人都沉默了,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做出这样的结论,倘若是真的,那自己这帮人,不似戏子一般,被秦知县耍了一遭么?尤其是王相公,这已经不是打脸不打脸的问题了。

    王二摇了摇头,他跟着王启年也处理过不少的案子,胸中也有几分见识:“秦知县虽然有些急智,但还不至于由此雄才,况且此事尚有蹊跷,难以理解,若当真是秦知县设下的局,也太诡异了些,他怎么敢笃定这帮老胥吏不会反水,要知道这些老胥吏当年可被他坑害的不轻,如果他早早的就设下这局面,对他也太过行险,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沈章在暗中调查的。”

    “别人不好说,只那个叫谢希大的,手下的人回报,这厮当时听说要去举证西门庆,欢喜非常,只在路上便说了不少西门庆的混账事,全然不似作伪,却不知为何在县衙待了半宿,就突然改口,相公我看沈官人说的不错,这是有人胁迫他们,而且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地下。”

    仍旧跪在地上的沈章说道:“王二哥说的不错,学生来此地,不过几个同窗知道,他们也只以为我来游玩赏乐,全然不知我有这般重任在身,此事我也绝对无有跟别人说过一会。”

    一旁跟随王启年的谋士也点了点头:“这帮胥吏老奸巨猾,既然不肯得罪秦知县,也绝不敢得罪咱们,若相公发起性子来,一个秦知县可保不了他们,这个道理他们定然明白,既然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敢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改口,其中厉害不言而喻。”

    这谋士虽然话说半截,可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能叫他们不顾及自己性命的,那就肯定是有人要还他们全家的性命,而且这个人说话,他们还无有半点的怀疑,只有这般,才能说的通。

    “秦知县没有这个本事,他是官场中人,知道其中的厉害,暗害一个两人简单,十几个也是寻常,可要是七八户几十号人都陷进狱中,谁也不敢担保,若是闹将起来,就是蔡京在位时也护不住他,更何况现在,那几个都是县里的老胥吏,定然知道其中厉害,他的本事最多不过刺配充军,连累不住家里,秦知县吓不住他们。”

    “那就只能是别人了。”

    “阳谷县里,有谁能比知县还厉害。”

    沈章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阳谷县里,除了他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小步兵都头() 
“王相公,我觉得有一个人”沈章心里还在犹豫。

    “什么人,你怎么现在说话吞吞吐吐的。”王启年有些不耐烦

    “王相公从一开始,咱们的眼里都只盯着秦知县一人,唯恐他发现什么,唯恐他做什么手段,可有一个人,或许我们都疏忽了,或者说除了一开始,我们都没把他当成一回事,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胥吏,随手可以抹杀,跺跺脚都可以震死的人,可没想到,却栽在了他的手里。”

    “你说的到底是谁。”

    “西门庆,阳谷县的步兵都头。”

    “一个步兵都头,能成什么事。沈官人你莫不是急坏了脑子?”一旁的谋士有些不以为意。

    “呵,我起初也是这般想的,区区一个步兵都头,在王相公面前,在我辈读书人面前,蝼蚁一般,若真想对付他,最简单不过,可惜我错了。”说道这里,沈章自嘲一笑,似乎什么都看明白了。

    “我来阳谷县,谁也不知我的心思,包括每日跟我在一起的马德荣,我之所以唤他同行,一则他在这里有几个好友可以借用,也可以做表面文章,二则他是个蠢人,不会碍事,就算起了什么疑心,三两句也可以含糊过去。”

    “起初我接着马德荣的名头,搞了几次聚会,来的都是县里的权贵子弟,三五杯酒下去,轻而易举的打听到了秦知县的龌龊事,接来下找人,谈判,威逼、利诱。每一步都不曾出了意外,每一步我都小心翼翼,那笔税银的得利者,我一个都不曾找,唯恐走漏风声找的都是当年被坑害了的。”

    “接来下也很简单,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王相公,一个是盘剥了他们家财的秦知县,一个能叫他们恢复往日权势,一个只能继续卑微的活着,继续被人盘剥勒索,只要他们出面举证,秦知县绝对难逃责罚,到时候一个落魄的秦知县,还能害了他们?除了大仇得报之外,还能有几十两银子入手,家中子弟还能有贵人照拂,谁都知道怎么选。”

    “秦知县每日忙忙碌碌,就算料到有人回去找那帮老胥吏又怎样,只要王相公来此,只要王相公再给他们一些承诺,只要王知县威逼利诱,他们知道该怎么选。”

    “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那本账簿我都拿在了手中,他们的投名状我拿在了手中,到时候就算他们改口,我也有罪证,能证明秦知县贪赃枉法,可惜就漏算了一人。”

    “就是个劳什子的西门庆?”王二忍不住问道。

    “那帮胥吏不怕秦知县将他们流放,但是他们却怕西门庆这个浑人,一个带了几个家丁庄客,就敢独闯贼寨,杀散近千山贼的英雄,一个将前任阳谷恶霸坑杀还占其家产的豪杰,一个家中蓄养了几十个亡命之徒的‘都头’,或许有别的身份我还不曾得知,但县里大大小小的泼皮闲汉,都以他马首是瞻,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真敢杀人的,这个人也有这个手段,现在想想,我原本紧紧揣在怀里的账簿为什么回被掉包,怕不就是他手下的鸡鸣狗盗之徒么?怪不得有人称呼他为仁义孟尝君,还真是有些手段。”

    “王相公在来阳谷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下在了狱中,谁还会把一个下在狱中的人当回事,谁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都头,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将我一个月的辛苦,全都打了水漂。”

    “这个人真的好算计,王相公突然加快行程,原本还有四五日才得到,昨日便来,定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定然还有什么收尾不曾处理了,所以呵呵,厉害!”

    “所以什么,你快说啊。”

    “所以他们将计就计,逼着我,引着王相公急匆匆的审案。这样王相公没时间面见梁宏、姚大那帮胥吏,自然没办法给他们什么承诺,西门庆对他们的威胁就是最大化,而我,急匆匆的回去拿藏在暗处的账簿,却不想,在最后一刻,叫人掉了包。”

    “沈官人是说那帮衙役,昨夜去挟持你的那帮衙役?他们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不是他们是谁,好一个打草惊蛇,叫我以为我的计划被他们得知,有意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结果,急慌慌找王相公,当着秦知县的面,掀出此事,结果正中别人下怀。”沈章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这些,坐在那儿自嘲地笑了笑。王启年皱着眉头:“一个小小的都头,怎么我看他不过及冠的年岁,怎么能有这般深的心机。”

    沈章揉了揉跪的有些发麻的膝盖,抬头说道:“我倒是真的希望自己猜错了,哪怕败在秦知县的手下,也比败在他的手下强,可仔细想想,秦知县玩弄权术或许技高一筹,可逼迫人证,盗取账簿,都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他手下也决没有这般的人,反观西门庆,手下却从不缺这般的人,而且昨夜,秦知县被王相公看的死死的,他手下的几个心腹,也被王二哥盯死了,除了西门庆还能有谁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西门庆就决不能留,他有这般的本事,日后必然被蔡京一党重用,他要是再得了官身,我等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谋士心有戚戚的说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