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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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西门庆-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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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容兄休怒,他这是故意气你,你现在跟他动手,有辱斯文,待王相公给他定罪刺配充军之时,再仔细拷打不迟。哎,可惜了。”沈章将他拦下,若在此时打了西门庆,未免叫人笑话,身为一个读书人,怎么能似武夫那般,读书人,讲究的是有笔如刀。

    “可惜什么?”马德荣听到最后一句,停下了手,问道:“他有什么可惜的。”

    “谁去可惜他。”沈章笑了一声:“我可惜的是慧娘,如此佳人还未过门,丈夫就陷入狱中,也不知道她得此消息,是快活还是悲伤?可惜了他的万贯家财,终将落在旁人的手里。”

    “哈哈,良臣说的极是,我看那慧娘定然是欢喜的。”马德荣心中暗道,良臣说的对,跟他动手有辱斯文,我辈报仇,讲究的是,霸其家产,占其妻女,如此才能稍解心头只恨。

    沈章看着西门庆铁青的面色,颇有些志得意满,男儿大丈夫当得如是,“德容兄你我不必在这里跟他做口舌之争,有他跪地求饶的时候。”

    马德荣此时也恢复自己的文人才子气度,冲着沈章点头称是,又冲着押解西门庆的衙役喝道:“他是朝廷重犯,你们要仔细看押,倘若出了什么纰漏,小心你们的脑袋。”

    衙门们往日与西门庆交好,又见不得马德荣这嚣张模样,虽然点头称是,但只等他二人走远,便暗呸一声,“西门都头,我们几个得罪了,不过您放心,牢里咱们都准备好了,保证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刚才那两个穷措大,真该挨上几刀,才能解气。”

    西门庆笑笑道:“怎敢怪罪,到了狱中还需你们周全才是。”

    “西门哥哥你这说的就是客气话,咱们县里哪个不曾的你好处,谁不知道你是好汉,依照我看,那王相公是瞎了眼,被小人蒙蔽,待过几日,就将你放出来了。”

    放出来这是肯定的,他无缘无故,无凭无据怎么能给自己定罪,现在是张凭着官威,将自己收监,可真以为自己没什么后台么?自己权且在牢中住上一宿,在看明日他怎么处置。

    “那就多谢几位吉言,若得出来时,定然摆下酒宴,酬谢今日之恩。”西门庆说着,有自怀中拿出几块碎银:“几位不要嫌弃礼薄,权却拿去做个酒钱。”他这般的作态,倒不是怕衙役们在牢中叫他受苦,凭借他现在的威望,就算他半点也不表示,牢中的狱卒都要把他当做爷爷供着,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可西门庆是什么人,不拘身份交朋友,挥金如土,仗义奢遮的人,狱卒看顾周全自己,怎么能不有所表示。

    “西门哥哥这是做甚么?你快快将银子收起来,你平时没少照顾兄弟,现时你落了难,正是用钱之际,怎可给了我们?兄弟几个一直敬佩你的为人,仰慕你的威名,不说我等几个没脸拿,就是牢里的众位兄弟,若有一个敢跟您伸手的,不用您言语,小的自己就废了他的手脚。”这狱卒说的是斩钉截铁,口气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但圣人官家尚且不差饿兵,我这几个碎银算什么?我的家资你们还不知么?先请拿去。”西门庆还是要给。

    几个狱卒推辞不受,正这时,薛永赶来,他跟随西门庆最久,行事也最稳重,西门庆大多事物,都交给他去打理,这般的知遇之恩,他对西门庆早就从之前的投靠便成了效死。此时见西门庆身上锁了镣铐,虽然西门庆早就说过此事,但心中仍是忿恨。

    “几位,可容我跟兄弟说几句话?”西门庆见薛永来了便笑问道。

    “西门都头但说不妨,我们在前面等你便是。”狱卒几个推了西门庆的银子,解了他身上的锁铐,都往前面去了。他们倒不是不怕西门庆跑了,而是如果西门庆当真要跑,他们几个还真拦不住,西门庆可不只有仗义奢遮这一个散财童子的名号,要知道卧虎岗上的山贼,可是他除了去,听那些被抓的贼人说,单单就西门庆一人,就砍了好些脑袋,这好不算他手下的恶汉,杀将起来,砍杀他们,好似切瓜砍菜般容易。

    “家里都交代了?”

    “哥哥放心,都交代清楚。”

    “那就好,我入狱没什么,可我爹娘不知实情,怕要急出病来,谢希大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人去了,他就算不要自己的性命,可也要顾忌他家里人的死活。”

    “那就等着好戏开场,你派人仔细盯着,只要秦相公那边开始发难,你就叫我老爹去请花太监,到时候人证、物证全都是假的,王启年若不将沈章推出来做替死鬼,我看他怎么收场,对了,那个叫魏亮的人可找到了?”

    “据说那厮私事败露,不堪忍受恶名,上吊自杀了。”薛永低着头,跟在西门庆身后,小声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用命() 
王启年查案,西门庆入狱,秦相公被有意无意的看管着,若不是钱主簿一直出面安抚人心,不知乱成了什么模样,这一夜也不知多少人无眠。

    狱中闲的无聊,真准备睡下,却见焦挺来了,西门庆问道:“焦大哥你怎么来了?家中可是出了甚么事?”

    焦挺道:“县里刚才传来消息,说王启年准备派人去家里搜查,说是要查哥哥杀害沈钟性命的凶器,被秦知县拦住了,沈章那厮四处散播风声,说哥哥命不久矣,我害怕那厮趁夜里暗害哥哥性命,特来护着,哥哥放心,弟兄已经备下了家伙,那厮若敢用强,绝不叫他好活了去。”

    西门庆冷笑一声,这是要逼反自己么?若是焦挺等人真做出什么事情来,王启年不介意给自己安排一个犯上作乱的名头,“焦大哥放心,他们还几个胆子要害我的性命,你传出话去,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焦挺点点头,转出牢房不久,又返了回来,也不往别处,就立在西门庆的牢门之外,西门庆劝他几句都不听,轻叹一声,心生感动,自己招揽这般好汉时,虽然赤诚以待,但有一半是私心,可这帮兄弟,对他却是忠心耿耿,为了护他性命,就算是朝廷命官也敢砍杀了,自己日后若不能带着他们闯出一番事业来,怎么能对的他们这般的情谊。

    “焦大哥你也不必在外面守着了,进来歇息一阵。”

    “哥哥自己睡就是,我若睡了,怎么防备小人,哥哥休要管我,早些不曾投奔哥哥时,几日几夜不曾睡也是有的,这不值甚么。”焦挺拒绝道。

    夜色沉寂,为了防止秦相公暗害将要出庭的人证,王启年统统把他们安排到了县衙的后舍,吩咐自己带来的家丁仔细看管,不得有半点的马虎。

    时近三更天,外面看守的家丁,哥哥都是强打着精神,他们跟随王庆年日久,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

    四五个人来回巡视,突然房门打开,谢希大捂着肚子就往茅房跑,今晚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巡视的家丁起初还跟着,可见他四五次之后,也就见怪不怪,调笑一句,就随他去了,反正他们几个四下巡视,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赶得及。

    “直娘的,老子是吃了什么东西。”谢希大急匆匆跑进茅房,脱下裤子刚准备接手,忽然觉得后背有人,刚要扭头去看,嘴巴突然被人捂住了。

    同时喉间一凉,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要想活命,就不要叫嚷,若是惹来半点的动静,你知道下场,你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若我一时半刻不能回去复命,你家在南城的老宅,怕就化为一片火海,你知道我的意思。”

    谢希大被吓得肚子也不疼了,只呜咽着连连点头。

    “我来是跟你说一件事,西门哥哥对你不薄,可你却恩将仇报,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陷害他的名声,还连累他下狱,我们兄弟几个商议了,若是你还活着,实在是叫人心中不痛快,所以只能送你去死,你也别害怕,毕竟你与西门哥哥有旧,你虽然害他,他却不肯害你,吩咐下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明日一早,开堂审案,你只说是沈章逼迫与你,叫你栽赃陷害西门哥哥,旁的都不知道,此事了解之后,你滚去别的地方存身,就饶你一命,若是明日胆敢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少不得全家陪葬,你要知道,区区几个厢兵算什么,卧虎岗几千的贼人,也只在我哥哥的鼓掌之中。”

    谢希大听了哪敢不依,只连连点头,刚要说几句求饶的话,但觉得后背生风,回头一瞧,哪里还见有半个人影。吞了一口唾沫,当下也不敢解手,提起裤子就往屋内跑去,天黑路滑,跑时不曾注意叫脚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巡夜的家丁匆忙过来看时,好不恶心,谢希大这一摔,摔的满身都是腌臜物,恶臭难当。

    县衙大堂之上,烛火通明,王启年带来的几个文案账房,都伏案查账,将县中的账目一笔笔都仔细核算,秦相公打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王御史,要不要吃杯就来提提神,这账簿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

    王启年看他一眼道:“看秦知县浑不在意的模样,倒是有恃无恐。”

    秦知县耸耸肩膀,微微笑道::“王御史此言差矣,我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下官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自然不怕你去查。”

    “那这么说,沈章你在诬陷你喽。”王启年皱着眉头,他算是久经官场的老御史了,被查账时能有这般姿态的,却是不多,因为天下间,能有几个不贪的官吏,秦知县这般的姿态,怕是早有预备,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

    这次自己太过弄险,初来乍到,不曾调查情况,单凭沈章的几句话,和一些人证,就掀这么大的动静,现时回头,细思极恐,他倒不是怕沈章投靠秦知县,来算计自己,沈章是聪明人,知道这样做等于断绝了他的仕途,就算是秦知县保举,自己这一派,也决不允许沈章踏足官场,吃里扒外在官场上虽然屡见不鲜,可这般算计自己人的,谁也不会容他好过。

    秦知县提前知道他来此处查案,这是肯定的,官场上从来没有秘密,更何况他这次是巡视地方,众人皆知,这修改账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修改账簿,总会露出马脚,更不用自己手里还捏着他的罪证,还有一干的人证。

    “来人呐,吩咐下去,不要差那些账簿,先将沈章呈上来的账簿核对一下,再通传下去,本官要夜审视人证。”

    不多时,马德荣领着谢希大等七人上堂,除了马德荣之外,纷纷跪倒。

    “学生马德荣见过王御史,一干人证,我都已带到。”

    王启年在沈章的信中知道此人,微微点头,将他打发到一旁。

    “堂下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坑() 
西门庆有焦挺守着门户,一夜睡的香甜,牢中的狱卒犯人看着心奇:“西门都头乃是那王相公下入牢里的,怎么不见他有半点的担忧之色,果真是身包虎胆么?”

    身旁一人听了说道:“你知道个甚么?西门都头是何等人物,那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虽然一时落难,但终究有贵人救他,说句杀头的话,就算是王相公听了沈章小人之言,一心要害死西门都头,你以为他能得成么?卧虎岗上几千贼寇都叫西门都头杀散了,阳谷县里谁敢惹他,莫说他家里的恶汉,哪个不是厉害角色,倘若逼的急了,杀官造反,又待怎的。回去瞧瞧,那个名唤焦挺的,你惹得起么?”

    狱中正说着西门庆的厉害,外面守门的人进来说道:“你等在说什么闲话,还不伺候西门都头洗漱,外面来了个什么大官,点名要见西门都头,我看他模样,是要帮西门都头伸冤。”

    “你看我说什么来,西门大官人乃是吉人自有天相,都不要抢,俺去伺候。”

    众人知道好处,都有心在西门庆面前卖个乖巧,谁肯叫他一人把情面赚了去,都一发拥了过来,守在门口的焦挺见了,登时自腰间处拿出利刃,喝问道:“你们有几条命,敢来寻死。”

    “焦大哥误会了,我们几个是来侍奉西门都头,外面有官人传言,要帮西门都头伸冤。”

    焦挺不肯轻信,“既然如此,是我莽撞,休怪,休怪,现在俺家哥哥戴罪之身,怎敢劳烦你们伺候,你们都退后些,只将热水留下,叫我来做就是了,至于吃食,不劳诸位费心,稍时自有人送来。”

    他这几句话虽然得罪了人,不过也小心谨慎之举,狱卒虽然有几个不忿的,但一看西门庆脸面,二来焦挺也有恶名傍身,谁也不曾真的说什么,只提了些热水,不在话下。

    “这是衙门口传出消息来了?看来尘埃已定,真想看看,沈章那厮是什么脸色。”西门庆自言自语道。

    不出西门庆的预料,王相公一夜审讯,包括谢希大在内的一干人证,全都翻了口供,言说是沈章吩咐他们作下此事,为的就是栽赃陷害西门庆与秦知县,还有沈章递上去的那本账簿,也被指正是伪作,上面记载的,多是虚假之物。

    昨夜,县衙大堂之内。

    “我来问你等,有学生沈章,言说你等状告秦知县贪赃枉法,侵吞朝廷拨下修筑河堤的税银,都头西门庆,草菅人命,可有此事?”

    众人默然,都瞧向沈章,沈章言道“你们看我作甚,把你们之前说给我的,再说一次给王相公便是,”

    谢希大早就被刚才一事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言。他现在才知道应伯爵为何不趟这浑水,为何不拿这到手的富贵,直娘的这哪里是是富贵,这就是催命符,人人都说西门庆仁义、仁义,有哪个仁义的人,动则伤人性命,杀人全家的,现时说甚么都迟了,西门庆那帮人山贼都能砍了,更何况自己的一家老小?罢了,性命要紧。

    众人与他一般皆是默然,谁都知道西门庆的厉害,几个时辰之前,谢希大还满口污秽之词,说要至西门庆与死地,现在看来,怕也是受人‘点播’,不在敢胡言乱语了。

    沈章在旁看的心急,喝道:“王御史问话,尔等怎么不答。”

    秦知县冷笑一声道:“沈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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