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大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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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大明朝-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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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东南士大夫的势力可不是顺治十八年可比的!现在朱慈烺明目张胆要严征商税了,那还不得捅了马蜂窝?虽然之前他已经做了很多准备,把北边的鞑虏抹黑再抹黑,搞得他们都和妖魔鬼怪差不多了。

    可也不排除有些个别铁骨铮铮的读书人就是不信邪呢?后来顺治十八年了都有人哭庙,现在才崇祯十八年,真就老实了?

    “钱先生,”朱慈烺忽然笑着问,“你说今天会不会有人罢考闹事啊?”

    罢考?

    钱谦益心头就是一抽抽,心说:就你出的题目,有人罢考闹事太正常了!

    “千岁爷,”他眉头皱了起来,“书生意气而已。。。。。。江南的书生的确少了点规矩,不过用心都是好的。”

    “是吗?”朱慈烺一笑,“龚先生,吴先生,你们怎么看?”

    怎么看?龚鼎孳和吴梅村两人互相看看,都是满头满脸的冷汗——钱谦益是知道朱慈烺要在恩科大比时推出“严征商税”这个题目的,可龚鼎孳和吴梅村两人是刚才才知道的,现在正万分焦灼呢!

    他们俩可是这次恩科的主考!恩科出了这样的题目,哪怕不是他们俩出的,黑锅也没跑。这还不是士林公敌?还不是阉党余孽?

    现在已经有不少东南的士大夫因为朱慈烺清查军屯、官田和免赋五年的事儿多有不满了。只是现在抗清保教的风潮太盛,他们的不满之声发不大出来。

    可严征商税这招实在太狠,东南的进士举人乃至一些前途看好的秀才,谁家名下没有商人挂靠?

    如果要严征商税,大家伙的收入立马就得大大缩水了。。。。。。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东南的读书人都是孝子,等同杀他们的父母的恨能忍得了?

    “千岁爷,若是有罢考闹事,臣应该如何应对?”龚鼎孳太知道朱慈烺的凶残了——他也是克难功臣啊!在北京城买了“跑路令旨”,从大沽口开始就一路跟随,还替朱太子拉拢了钱谦益拐带了郑大木,功劳是很大的,虽然没有封爵,但还是得到了几百亩的勋田。但是这一路也见识了朱慈烺的狡诈凶残。。。。。。

    他现在一怕朱大太子在江南贡院里面大开杀戒!二怕自己成了太子爷的替罪羊,倒不是怕太子爷和崇祯一样拿自己的脑袋去平民愤,而是害怕自己变成东南读书人发泄怨恨的靶子!

    朱慈烺笑而不语,又看着吴伟业吴梅村。

    吴梅村早年也当过朱慈烺的老师,但是在崇祯十三年时就调职为南京国子监司业了,等十七年再见到狡诈凶残的朱大太子,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现在他也和龚鼎孳一样急得不行,他的背景还不如龚鼎孳呢,人家好歹是克难功臣!

    “太子殿下,”吴梅村咬咬牙,低声道,“投献之事虽然会使税赋流失,但也能扶植书香门第,使得东南太平安稳,如果骤然改易,只怕会扰乱地方,对于抗虏保教也是不利的。。。。。。”

    朱慈烺笑了笑:“无妨,鞑虏一时半会儿不会南下,本宫的十万新军正无用武之地!”

    什么?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吴梅村冷气连连,心说:江南贡院外边不会已经埋伏了火铳兵了吧?

    朱慈烺笑着:“没准读书人就愿意交商税呢?吴先生,你是读书人,你愿意交商税吗?”

    “臣。。。。。。”吴梅村结结巴巴,“臣家里不做生意的。。。。。。”

    正经的生意是不做的,不过太仓州那边却有许多商人和地主把产业、土地寄存在吴伟业名下,每年还交不少保护费!

    “是吗?”朱慈烺点点头,笑着,“那本宫就放心了!本宫原本还想给苏州府监察御史纪坤和蒲观水二人打个招呼的,现在看起来用不着了。”

    别啊!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的!

    吴梅村听了朱慈烺的话,整个人都抖起来了。纪坤什么人啊!出了名的酷吏,在淮扬二府查田清屯的时候不知道逼得多少家军籍士大夫倾家荡产!

    而蒲观水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衡王府的护卫世家出身,世袭指挥佥户衔。后来跟着衡王一起南下,在扬州的时候被张世泽招入了都察院当右班监察御史,也是个酷吏。查得淮扬诸卫哭爹喊娘的。

    他们俩现在都去了苏州,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查苏州的官田、军屯、商税问题了?

    吴梅村正不知道该怎么向朱慈烺求饶的时候,明远楼下的考棚里面已经乱起来了。

    果然有些写不出好文章的考生开始闹事了!朱慈烺出的题目可不好答,也不是谁都有黄宗羲和罗大公那等铁定高中的把握。

    既然中不了,何不在贡院当中闹一场?说不定还能赚到一点士林人望!

    第一个闹起来的是苏州举人苏瑾,他家是在苏州开织坊的大商人,有几百部织机,万历年间的葛贤之乱,就有他爸爸一份!而他打小就知道那场抗税斗争!

    当年可还是太平盛世,万历老皇帝派出的税监也没敢剥夺读书人的免税优惠,就被整了个土头灰脸,何况如今?

    太子爷有兵是不假,可他真敢在江南贡院开杀戒?他真的不要东南读书人了?

第340章 要血洗贡院吗?() 
“罢考了!罢考了。。。。。。士可杀,不可辱!我等东南举子岂可为阉党奸臣所辱!”

    随着苏州名士苏瑾振臂一呼,整个江南贡院顿时就沸腾起来了。不少坐在考棚里面发呆,或者站在明远楼下发愣的举子,一时间全都清醒过来了。

    今天不是考试,是摊牌!狡诈凶残的抚军太子终于撕掉了一切伪装,要在东南富庶之地横征暴敛了。他们这些举子横竖写不好“收税策论”,所以今天的考题就是对他们的侮辱——中不了进士,还要受辱,东南的学性男儿怎么能答应?

    所以贡院当中,立时就炸了锅了。

    “不考了!不考了!这等恩科根本有辱先贤!我等东南举子,凡有血性志气者,都应该罢考!”

    “对!罢考!罢考!”

    “谁也不许再做卷子了!”

    “都去明远楼下,把主考官揪出来。。。。。。”

    “对,主考官一定是阉党!”

    “去抓阉党。。。。。。”

    转眼之前,罢考的风潮就起来了,愤怒的考生们仿佛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向了明远楼,就将朱慈烺朱大太子所在之地团团围困起来了。

    钱谦益、龚鼎孳、吴梅村三人见到这场面都慌张起来了。朱慈烺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带着两三百全副武装的护卫到江南贡院监考的。这些护卫现在就在明远楼内,要是开出去厮杀。。。。。。那可就是一场血案啊!

    可要是不杀。。。。。。这事儿怎么了?罢考的风波怎么平息?太子那么刚强,肯向东南士子让步?他要让了步,以后还怎么执政,还怎么篡位?

    “千岁爷,臣出去劝劝他们吧。。。。。。”钱谦益硬着头皮开口了。

    他是阁佬,又是东林魁首,说话应该管用吧?

    朱慈烺一笑:“钱先生,你出去就会挨揍的。。。。。。你是本宫的老师,你挨揍了,本宫的脸面往哪儿搁?”

    钱谦益瞄了瞄龚孳孽和吴梅村,现在是他们挺身而出去挨揍平民愤的时候!

    “龚先生和吴先生也不必出去,”朱慈烺笑着,“你们要挨了揍,本宫一样脸上无光啊!”

    “那,那谁去?”钱谦益问。

    “尹运!”朱慈烺大喊了一声。

    立即就有一个披着布面铁甲的壮汉从楼下腾腾的上来了,到了朱慈烺跟前就单膝下跪:“千岁爷,末将在!”

    他是天津三卫出身,原本是曹友义的家丁头目,挂着千总衔。在天津卫之战中被朱慈烺看中,不断提拔重用,现在更是当上了领班侍卫。

    “千岁爷,不可啊!”

    “太子殿下,还是老臣出去吧,老臣不怕挨揍的。。。。。。”

    “太子殿下。。。。。。”

    看到杀气腾腾的尹运,明远楼上的“江左三人”都慌了。这是要血洗贡院啊!别说大明朝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就是往前几百年也没有啊!

    朱慈烺只是冷笑:“尹运,让你的人检查火铳,然后将火绳截成一尺五寸,两头点火!”

    听完朱慈烺亲口下达的命令,钱谦益、龚鼎孳、吴梅村三人的魂魄都被吓飞一半了。

    真的要大开杀戒,要枪毙考试的举子啊!

    朱慈烺这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钱谦益,“老师,若今日在江南贡院中杀掉三两千个举人,东南的全面清田和严征商税,是不是就再没人敢阻挡了?”

    “千千千岁爷,不可啊。。。。。。”钱谦益说着话,眼前就是一黑,身子一软,瘫在椅子上晕菜了。

    朱慈烺望了他一眼,然后看看吴梅村和龚鼎孳,“钱阁佬晕了,你们两个晕不晕啊?”

    “我们,我们。。。。。。”

    “千岁爷。。。。。。”

    两个江南才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太子爷发飙了,要血洗江南贡院啊!现在贡院里面有一万多快两万个举人。。。。。。要是杀他个三两千的,剩下的多半就吓尿了,肯定会乖乖交税的!

    。。。。。。

    “诸位孝廉,某乃吴县苏瑾,今日有幸和诸位汇聚江南贡院,共讨阉党余孽,为生民请命,为士林扬威,为朝廷除奸,一定可以名垂青史。。。。。。”

    明远楼下,苏州才子苏瑾这个时候不已经站上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挪来的桌子,正在发表演说。桌子下面站着的都是前来赶考,又做不了卷子的举人,人数总有三两千,还更多的人正陆续赶来。在贡院里面维持秩序的兵丁,也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估计是被造反的举人老爷吓跑了。

    读书人闹起来,这帮臭当兵的哪里敢管?

    就在苏瑾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名扬东南士林,成为新一代的东林领袖时,围观的举人当中突然有人向他发难了!

    “你胡说!你是阉党奸佞!”

    “站在桌子上的那个苏州人是阉党,大家不要相信他。。。。。。。”

    “对!他是阉党,他没有在讨虏保民檄上署名!”

    “他是阉党,所以不怕鞑子打过来!”

    “对,他就是阉党。。。。。。”

    什么?什么?我是阉党?苏瑾被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操湖南口音和江西口音的年轻举人一怼,顿时就有点哑口无言了。

    他只是个会写八股文章的举人,不是一个雄辩的政治家,所以突然被人指为阉党,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他怎么可能是阉党呢?不过他的确没有在讨虏保民檄上署名——实际上在讨虏保民檄上署名的东南士子并不是很多,没有几万人那么夸张,最多也就八九千,剩下的都是杜撰出来的。

    这年头连电报都没发明,通讯手段那么落后,怎么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动员出几万士子去署名?

    而且东林大会还没有开,东林党依旧是个有名无实的存在,也没有什么政治动员能力啊!

    所以联署活动只是在淮安、扬州、应天三府真正开展过,身在苏州的苏瑾没有署名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在山东境内,因为衍圣公府、鲁王府的命令,还有高宏图和左懋第这两个团练领袖的拼命鼓动,拉了许多士子参加署名,不个他们的署名活动在孙之獬、金之俊二人北反前并没有结束,所以在那几箱“黑名单”上其实没有山东士子的名字。。。。。。

    “我我我,我不是阉党,我没有署名是因为没人找我署名!”

    他还真为自己没有署名的事儿辩解开了,可这一辩,气势就弱了。而那些指他为阉党的举人,更是得理不饶人。

    “胡说!他就是阉党!”

    “对,只有阉党才反对严征商税!”

第341章 只有汉奸才反对征商税() 
啥?阉党反对严征商税?

    这下不是苏瑾目瞪口呆,在场的大部分举人都傻眼了。这几个江西、湖南来的举人是搞反了阉党和东林吧?

    “你们不要胡说,阉党怎么会反对征商税?”

    “对啊!阉党向来以横征暴敛媚上,并且上下其手,从中渔利。。。。。。”

    “当年阉党的矿监、税监横行天下,不市而征税,无矿而输银,荼毒东南,祸及各地!”

    明白事理的举人果然还是有的,马上就有开和那群不明白道理的湖南、江西举人争论了。

    可是马上就有更多的湖南人、江西人,甚至操着山东口音的举子加入了争执。

    “一派胡言!当年开矿税、加商税是为了私欲而敛财。如今严征商税是为保孔林、卫东南,岂可混为一谈?”

    “对!现在的阉党和鞑子勾结,要灭亡我们汉人的江山,而要抗虏就得花钱啊!钱从哪里来?朝廷为了对抗流寇的三年免赋,还免了东南百姓的五年田赋,再不去找商人收一点,朝廷拿什么养兵?又怎么保汉人江山?”

    “对啊!朝廷没有钱养兵,鞑子就会打过来占了咱们汉人的江山,到时候咱们都是鞑子的包衣奴才!所以只有已经投靠了鞑子的阉党汉奸才会反对征收商税!”

    好啊,这就变成阉党汉奸了!

    好好一个读书人,这就给抹黑成汉奸了。。。。。。

    苏瑾一下就懵了,他这才发现士林领袖不是那么好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我。。。。。。我不是阉党汉奸!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东林后继!”

    人家是东林党人!

    他们原来货真价实的东林党人,全都是办过手续,拜了闻名士林的东林党人为师的宗子和登莱才子——登莱恩科所取的“才子”也不是人人都留在登莱,其中一部分补进了朝廷各个衙门当芝麻绿豆官。在这次恩科大比之前,朱慈烺就从在京的宗子和登莱才子中选了一批身强力壮,也有那么一点文采的青年,封了举人,还安排他们打入东林。。。。。。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场!

    “什么?你们是东林后继?”

    “东林后继怎么会支持横征暴敛?”

    “谁是你们的先生?说来给老夫听听,老夫可是苏州复社的范一己!”

    还是有人提出质疑了!其中还有一个苏州复社的大人物,范一己范老夫子——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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