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洪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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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洪英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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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志龙见状,吓得魂儿都没了,为了躲避飞来的屎勺,慌不择路,在擂台上被殷复声追着满世界逃窜。

    台下的明朝官员见了,真是人心大快,虽然这“武器”忒俗,可真够解气的。一个个也不捂鼻子了,看着台上直乐。

    而此时远处观战的天启帝和众文武却看的纳闷儿。

    没见二人过招啊?

    不就一木勺吗?朝鲜人跑什么呀?

    小皇帝好奇,叫来个小太监,“朕来问你,我朝武士,所用的是何兵器呀?竟有如此威力?”

    这小太监就是刚刚担屎的那位,一听,差点儿乐了。“陛下,那不是什么兵器,而是”

    “是什么呀?”下边儿文官也急于求解。

    “它就是掏粪用的屎勺。”

    “啊?!”众人皆惊。

    小皇帝怔了怔,不禁拍椅大笑。

    再看擂台上,朴志龙已经被追的无路可躲。殷复声忽然双眼一瞪,屎勺往高一抬。朴志龙以为他要撒屎,吓得一个踉跄摔下擂台。正好撞上旁边的兵器架,连人带架倒在地上。更惨的是,他的大腿刚好撞在架上大刀的刀口,刺啦一声,鲜血流了一地。疼的朴志龙嗷嗷直叫,最后,被人拖了下去。

    远处观战的朝鲜使节一看,惊出一脑袋汗。不知这明朝的武士,用的什么神兵利器,连朴志龙的身体都没挨着,就把他打的见了血。这要是挨着了,那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哎呀!这大明能人辈出。回去一定要劝诫我主,万不能听信努尔哈赤的话,与大明为敌呀。

    想到这儿,使节诚惶诚恐,离得老远,便跪拜大明皇帝,口呼“天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帝大喜,当即命人请殷复声御前见驾。

    殷复声到皇极殿外跪拜行礼,“学生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帝一怔,问道:“你既然自称学生,莫非已有功名在身?”

    “禀陛下,学生殷复声,乃是戊午科举头名。”

    天启帝更喜,“难怪如此机敏,原来是解元郎啊。诶?既然高中解元,因何不进京会试?以殷解元之才,高中状元亦非难事。”

    天启帝这么一问,可吓坏了一众文官,尤其是当年己未科的考官,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殷复声勾着嘴角往两边看了看,故意拖延片刻,才缓缓回答道:“回禀陛下,学生当年确有赴会试,只是,当时身体不适,才失误落榜的。”

    闻言,众文官长出了一口气,暗暗捂着胸口,紧闭双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原来如此。”天启帝点头,随后召使节上前见驾。

    使节慌张张上前再次跪拜,天启帝道:“呃,使节,你方勇士既然负伤,那比武就此作罢,如何啊?”

    朝鲜使节急忙拜服道:“上邦天朝,人才济济,小臣拜服,所幸天朝勇士手下留情,才免我邦小臣一死,岂敢再战。”

    天启点点头,“嗯,朝鲜自我太祖开国而封定国号,自此为大明属国。两国历代亲厚,朝鲜更仰赖大明之庇护,得保世代安宁。使节回去告诉朝鲜王,叫他莫听佞人之言,贪图一时之小利,不计长远。与天朝为敌,实乃不智之举。”

    听天启一席话,殷复声不觉讶然,史料上记载的这位木匠小皇帝,看来并不呆萌。看来是早知朝鲜王此次派遣使节的用意,还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恩威并施,连忽悠带威胁的说了一大套,唬的这位朝鲜使节当即俯身,梆梆磕头。

    ()

第60章 朝鲜朴氏() 
朝鲜使节在,不明比武细节的情况下是认输了,殷复声对此有所顾虑。一来这场比武的确赢得取巧,二来,当时的朝鲜王李珲根本不是什么诚信君子,而是个十足的反复小人。

    明朝当年为助朝鲜平定倭乱,不惜耗财损兵,七年大战。朝鲜人无不感激明朝再造之恩。唯这位李珲不知恩图报,在萨尔浒战役时,假派姜弘立出兵助明,实则迫于明朝威势,不得已而为之。更秘密要求姜弘立,“毋徒一从天将之言,而唯以自立于不败之地为务”。

    李珲类似性质的言论不在少数,足见其忘恩负义,小肚鸡肠的本性。

    对于这种人,若不施以颜色,他根本不知悔改。

    殷复声沉思片刻后,施礼道:“陛下,朝鲜勇士奉命来我朝比武,虽然败了,也当受赐皇恩。学生斗胆,替朝鲜勇士请赐。”

    嗯?哼!无知小儿!只擅小计,毫无智慧。连朝鲜王此来用意都看不出。还替朝鲜人请赐?可笑!

    两旁文官纷纷侧目讥笑。

    天启帝也是眉头一皱,眯眼审视殷复声。

    “陛下,您不妨问问他,要替朝鲜勇士请赐什么?”此时魏忠贤附耳在天启身边小声道。

    天启帝点点头,“殷解元,不知你要替朝鲜勇士请赐何物啊?”

    殷复声扭头看看使节,见他正暗自窃喜,没想到来挑事儿,还能有好处拿?

    “呵,陛下,朝鲜勇士武艺高强,战败他国无数英豪。然如今独败于我大明,陛下不如赐姓于他,以提醒他世代不忘,乃我大明属臣。”

    赐姓?赐国姓朱?

    这可是大恩赐啊!

    这书生有毛病吧?!

    周围又是一片唏嘘。

    天启犹豫片刻,又问道:“那,依你之见,当赐何姓?”

    殷复声脸上泛出一丝坏笑,“陛下,朝鲜勇士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独败于农家粪勺。为勉励于他,学生以为,当赐其屎姓。”

    屎

    全场静默了。

    反应片刻后,有人嗤笑,有人摇头。使节更像是吞了大便。

    随即,文臣中跳出几人,以御史为首,外加六科给事中的人一起炮轰殷复声的提议。

    “陛下,万万不可行此举。”时任左佥都御史的左光斗上奏,“此时我大明边关告急,奴酋狼子野心,唯有集结朝鲜国兵力,与我军共同抗之,方可退敌。若依殷解元,赐屎为姓,乃是对朝鲜王莫大的侮辱。恐不利两国之交。”

    左光斗之言引起百官赞同,更有当时大腕儿级人物的支持,什么杨涟,邹元标,攀高龙等人,纷纷表示左光斗说的对,殷复声说的错。

    就连金之俊也不忘见缝插针,突然跳出来,多加一句,“陛下,殷复声擂台比武,虽然有功,可其人见识浅薄,不顾大局,实不堪重用。陛下切莫听信此人言。”

    “对啊,不可听信,不堪重用”

    殷复声冷然道:“陛下,昔年我军助朝鲜国平定倭乱,出兵远战,浴血七年不言放弃。而朝鲜王并不以钱粮供应,反要我军自行解决,此乃朝鲜不义之举。之后萨尔浒一役,朝鲜王更假意助我军出兵,却暗晓其将姜弘立:毋徒一从天将之言,而唯以自立于不败之地为务。此乃对我天朝皇帝不忠之举。朝鲜屡屡行不忠不义之事,我大明却一再姑息。然此次朝鲜王派武士前来比武,用意何在?世人皆知。若再不施以颜色,将置我大明威严于何地?”

    众人一听,皆大为吃惊。这些事儿他一个只读圣贤书,根本没去过战场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连朝鲜王跟他臣子的密谋,他都知道,好像就在跟前亲眼所见似的。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朝鲜使节听了,更是心虚加肝儿颤。这什么人呀?手执神兵,还料事如神。他身为朝鲜人都不知道有暗晓姜弘立的事。这位怎么倒知晓的一清二楚?连原话都说出来了。

    使节虽然不知朝鲜王暗晓姜弘立的话,但他们朝鲜王对之前助兵大明的态度,也的确和这神人说的一样。所以,这暗晓之语,也并非空穴来风。

    天启帝闻言怒道:“使节,你王当真对姜弘立说过那些不忠之言?”

    “没,没,没”使节一时紧张,本来就不太溜的汉语,立刻成了结巴。俯身就拜,“没,臣实,实实在不,不,不知。”

    金之俊道:“陛下,此人一向口舌招尤。此等谎言张口就来。朝鲜王与其臣子对话,他从何知晓?定是信口胡说罢了。”

    “对,对,一定是胡说的。”文官中,不少人还记恨着殷复声当年那副对联。又怕他一但因功受宠,将当年科场舞弊一事说出,那他们就算玩完了。所以,此刻,他们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丝毫不管,殷复声所言是否有理。

    天启帝毕竟年龄不大,十几岁的年纪,面对满朝官员的争辩,不禁扭头看向魏忠贤。“忠贤,你看此事当如何裁定?”

    魏忠贤眼珠一转,俯身道:“陛下,老奴大字不识一二,大道理是真说不上来。更不敢妄议邦交之事。不过,民间有句俗话,老奴觉得甚是有道理。”

    “呃?什么话?”

    “这话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小皇帝一听,皱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嘴角缓缓弯出一道弧度,点手指指魏忠贤。随即命人喧旨,赐朝鲜朴氏,世代屎姓。朴志龙改称屎志龙。

    使节虽有怨气,却理亏不敢言,只能领旨谢恩,退出皇宫。

    使节退下之后,天启帝笑道:“殷解元有勇有谋,擂台比武,大功一件。你可有想过,想要朕赐你什么赏赐啊?”

    殷复声此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救殷得中出狱,阻止殷梦珠嫁给范家老头儿。所以,当听说皇帝要赐他恩赏,便当即俯身而拜。“回禀陛下,学生有一事”

    “陛下,殷复声虽得胜擂台,却罪犯欺君,不得受赏。”

    殷复声话说半句,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方才支持左光斗的东林党代表杨涟。

    ()

第61章 钦点武魁() 
对于天启帝而言,杨涟可是护驾之臣,见其发言,故而问道:“杨卿家此乃何意呀?”

    “陛下全国发榜,为招揽武艺高强之士。而殷解元,身为一介儒生,毫无胜算,擅自揭榜。岂非置皇家威仪于他草率戏耍之间?若此人受赏,世人皆效仿之,卖弄诡计于御前,陛下的颜面安在?”

    杨涟慷慨陈词,言之凿凿,反倒令天启帝有些为难。股肱之臣啊,年纪都不小了,一说话上纲上线,遇事认死理,拗的很。

    皇帝不好说,又看魏忠贤。

    魏忠贤想了想,给天启帝出主意,“陛下,您不妨让殷解元自己和诸位大人一辩。”

    “诶,这倒是个办法。”天启高兴了,不亏是朕身边儿的大太监。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们自己玩儿去。

    天启帝当即看向殷复声,“呃,解元郎,杨卿家所言,不无道理。你如何看啊?”

    殷复声淡淡一笑,扭头看杨涟,清瘦身材,脸廓分明,眉宇间看着就有股子倔强气。本当五十上下的年纪,却是须发皆白。

    “杨大人方才说,学生揭榜毫无胜算?有何理据呀?揭榜者不胜则死,世人皆知。学生当然是稳操胜券,故而揭榜。而且,事实就是,学生赢了。”

    杨涟思索不语。

    老对头金之俊上前道:“可是,你此举过于冒险。万一,那朝鲜人不惧污秽,你死事小,我大明颜面岂不毁于一旦!”

    殷复声乜一眼金之俊,根本懒得搭理他,面向皇帝道:“世上之事,岂有万一?学生赢了。”

    “比武比得是功法技艺,你拿个粪勺上台。怎能比武?”七十开外的邹元标,哆哆嗦嗦地道。

    殷复声打量一眼邹元标,不屑道:“可是,学生赢了。”

    “你运用诡计,胜之不武。”

    “不武,也还是赢了。”

    辩到最后,这些文官气得鼻子都歪了。甭管他们如何雄辩涛涛,殷复声就这一句。

    经过一番单方面独自激烈的争论之后,双方谁也没服。

    “皇榜中提到,擂台胜出者,赏千金,封将军职。若真到了沙场,你没有真功夫,安敢口放厥词乎?”

    殷复声回头一看,又是金之俊。这家伙沉默半晌,估计就为琢磨这番话。

    殷复声沉默片刻,道:“诸位大人方才众口一词,言学生擂台比武,乃诡计取胜,能力不足以为将军。然,君不闻,兵者,诡道也。学生倒以为,胜任有余。”

    “简直猖狂之极!”

    “狂口小儿啊!”

    百官又是一片哗然。

    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叶向高上前上奏,“陛下,殷解元足智多谋,擂台之上,确实赢得了比武。然而,杨御史所言亦有道理,殷解元全然不会武艺,揭榜确有戏耍君王之嫌。依臣看,此乃功过相抵。陛下可不赏不罚,以示人。”

    不赏不罚?

    天启帝扭头看魏忠贤。

    这可不是他的意愿。谁都看得出来,殷复声有才。像这样的损招,估计也就他一人能想得到。怎么可以说不算就不算了呢?

    叶向高察言观色,见皇帝似有不悦,便接着道:“殷解元此次比武,以巧取胜,若赏,难以服众。若果有实才,倒不妨,再立新功,到时两功并赏,百官定莫有不服。”

    “新功?”天启帝点点头,问道:“阁老所言甚是。不过,眼下有何功可建啊?”

    金之俊眼珠一转,跳出来道:“陛下,如今关外吃紧。不如就令他去关外沙场建功吧!”

    “诶,对,对!这是个办法。金郎中此法甚妙。”

    “不错,不错。”

    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天启帝迟疑片刻,看向殷复声,“解元郎,你意下如何?”

    殷复声低着头,默不作声。心说:难怪说文人误国。把边关战事作为报私仇的工具了。哼!知道我不会武,想送我去战场送死啊?

    众人见殷复声不言语,纷纷投来嘲弄的眼神。怎么样?一听去战场,怂了吧!

    “陛下,学生之才,远不止擂台比武而已。正所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晓兵法。岂是有些高居庙堂,却百无一用之辈可比。沙场建功,正是学生自幼所愿。学生愿往。”

    此言一出,刚刚还在讥讽殷复声的,登时面瘫。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没脸的。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看你打了败仗回来怎么参你一本!

    天启帝倒很高兴,“哦?哈哈,甚好,甚好。”

    “陛下,就是不知,学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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