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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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文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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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兄弟月余不曾侍奉阿母,已是不对,如今有了空闲,你怎能还不回去呢!我抽不开身,已心有愧疚,你再因我之故而不回,是要置我于不智不孝之地么?”文丑见状厉声责备道。他晓得颜良的性情,若是认准了一件事,是十分犟的,一定会倔强的走下去,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文丑要在颜良这个心思还未稳定时,将其打消,所以出言严厉。

    文霸见文丑发怒,在一侧也不敢搭话了。拿眼瞧得颜良,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幻不定,心有侧侧然:“唉,我就是被大兄揍怕了,他一发怒,就不自觉的胆颤,只是公骥大兄,应是不惧大兄的,奈何其为结拜兄弟,又有颜母在上,反复叮嘱公骥大兄要报答文氏对他们家的恩情,却是要步我的后尘了。”

    文霸虽说粗暴鲁莽,但却不傻,他这一番分析虽说不全对,但也**不离十了。颜良少时同文丑一块玩耍,修习、切磋武艺,从来是不惧文丑的,但如今文丑自三月以来,做到一个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步步坐到了一乡主宰之位,此时颜良对文丑的看法就不同了,再加上文霸分析得那些,颜良确实有些惧了文丑,虽说不多。

    “好吧,就听大兄的!”最后颜良决定道。

    “嗯,今儿个就回去吧,能在家待上两天,想来两天后桃林塞也应修葺完毕了,沟渠之事也应开工了。”文丑又瞧了瞧天色说道。

    文丑将颜良、文霸二人送出官寺,又一再叮嘱颜良,替他向阿母告罪其不能亲去侍奉一二!颜良自是感激非常。

    于院门站立了半刻,瞧得颜良、文霸渐行渐远,直到隐没于天际,方才摇头轻叹一声,转身自回寺舍内了。

    他还有一堆的案牍需要阅览!流民新安,百废待兴。

第五十七章 阅览案牍() 
麦忙即过,农具也就闲置了下来,而先前文丑将农具发放到乡民手中,自然不是无偿的,现在就是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按照当初协议,若是乡民就此拥有在手的农具,则按照每把镰刀500钱、每个锄头800钱、每辆辕犁5000钱等的价格赎买,若是折算为粮食,则按一石粮食200钱。若是只用这一次,而农具还是归文氏铁器铺所有,则按照没把镰刀100钱、每个锄头120钱、每辆辕犁500钱的价格租赁,粮价同上,若是有所损坏,则所用农户负责出资修缮。

    而当时发放的农具就有数千具之多,记录的竹简也放满了一个箱子!

    文丑来到大堂,叫来两个乡卒,命其将竹简自库室抬来,当然不止是有关农具之事的竹简,其他有关新安的流民的一应竹简、乡中诉讼等的竹简也全部搬来,一一列于堂上,有三箱之多!文丑苦笑不止。虽说事情大致都知道,但毕竟知之不详,还是要一一阅览的!

    就在这两日内,将之一一解决吧!文丑心想。

    “乡亭张伊,镰刀三把、锄头两具、辕犁一辆;柳氏亭柳丁,镰刀两把、锄头两具、辕犁一辆;东林亭江晋,镰刀四把、锄头三具、辕犁两辆;……”文丑随意抽出一卷书简念到。开头就出了三个亭,着实让文丑大皱眉头,再往下看,发现这一卷上共有七八十条记录,愣是将乡中每个亭都包括了。

    文丑苦笑一声,将竹简从新放到箱内,心想:“还是等佐吏们回来,再一起整理一番吧,使得每亭的假借记录,在一卷竹简上,好挨家挨户的询问讨要啊!”

    文丑将这箱内的竹简一一查看一番,见都是记载的假借农具之事,随即将其挪到一旁,自去取另外两箱中的竹简阅之。

    “诉讼卷,西林亭原求里江通状告同里赵鹏占其田地;东林亭开本里李舍状告同里杨柱吞并其田地;……”文丑一卷下来,共有十六条诉状,其中关于田地一事的就有十五条,另外一条则是关于农具的!看得文丑哭笑不得。心想:“每户平均多耕田一倍有余,怎能不出现田地方面的摩擦呢,但总体来说,民户所拥的田地,怕是都较之往年多出不少,真是‘既得陇,复望蜀’!人心不足啊!”弃之。

    “祝口亭三合里姜明状告本里朱勇强抢民女!嗯,强抢民女?”文丑又抽出一卷竹简懒洋洋的念着,忽得拔高音调,猛然站起。文丑端坐,又仔细瞧了一遍。这一案件说的却是温饱思淫。欲之事。

    祝口亭三合里中里民,由三个姓组成,最大最兴盛的就是朱勇为代表的朱姓,而朱勇就是本任的里长,也是里中最大的富户,有良田百亩,徒附一二十人,向来横行里中。而姜恢所在的姜姓是最弱的一部分了,朱勇看中了姜恢的女儿,欲要强聘其为小妇。朱勇本是一月敲定,在四月强娶的,奈何当时文丑新上任即毁了文极一家,而朱勇家比之文极犹多有不如,自是不敢逆锋而上,是故拖了下来,而如今一月已过,朱勇感到风头已过,那颗淫。欲之心又躁动起来,就在今天,令徒附将一千钱扔到了姜恢家中,言明,后天迎娶,让姜恢将其女儿好好打扮一番!

    姜恢反复考量后,还是决定来官寺状告之,奈何文丑去拜访姜承去了,一直等到中午还不见文丑归来,又担心女儿安危,害怕朱勇乱来,无奈只得先回家中等候消息了。

    文丑看完,气不打一处来,将竹简惯在地上,正此时乡佐王冲寻访归来,言道:“那个不长眼的惹了文君?”因近月来的相处,王冲与文丑关系愈加紧密,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了当初的拘谨。

    “哦,冲之回来了,快,坐、坐。”文丑闻听,平复气息言道。

    “哦,是他啊!”王冲上前来,从地上捡起竹简,扫了眼道。

    “怎么,冲之认识,其人如何?”文丑问道。

    “其上不都写了么,乡中富户,徒附二十余,称霸里中,要说还有其他,就是其在我任此职之间,税务往往只出十之一二,唉。”王冲轻叹一声道。他身为乡佐,收取税务之事是其本职。

    “那么冲之可曾听闻,他还有什么别的恶行?”文丑接过竹简,言道。

    “其他恶行,据传闻其每日三餐,鱼肉不断,放高利贷,兼并乡里不少良田,向来强势,自诩乡闾大侠,一言不合,即拳脚相加。”王冲想了想言道,随后指了指竹简道:“当然好色之名也早有传出。至于其他的,就要寻访其里中之人了。”

    文丑闻言,紧锁眉头,俄儿,眉头舒展,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考。其心想:“这朱勇有十万家资,每日三餐鱼肉不断,当然这都不是过错,但这强抢民女,是视我文丑为无物么?”

    “呵呵,后天,还要赶一场红事呢!”文丑笑言。

    “文君的意思是?”王冲疑问道。

    “我倒要去见识一番这朱勇是如何强势的!”文丑肃容言道。

    “哈、哈,乡民之幸!”王冲那还不知其意,拱手笑道。

    “冲之,过誉了。来说说你今日有何收获?”文丑拱手道。两人相对而坐。

    王冲一时也没回答,瞧了瞧堂内三箱竹简,言道:“那一箱是农具的?”

    “嗯,打算等佐吏们都来了,分类一番,去乡户中将之收取上来。”文丑点头言道。

    “哦,那就要到明日了。姜公可曾说了什么?”

    “你呀你,倒是好吊我胃口。”文丑严容责怪道。

    “也没什么,普通的乡户们都表态同意,甚是欢喜,大家富户也表示会派出部分徒附参加挖掘沟渠之事。”王冲言道。

    “嗯,就没有那家富户,表示要出些钱粮资助的?”文丑疑问道。

    “都表示出人,已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你怎的还奢望他们出资呢?”王冲哑然道。

    “咳、咳,其他人都还没回来么?”文丑闻言尴尬言道。心想:“刚才还责怪乡民‘既得陇,复望蜀’,这一会,就重蹈了乡民的覆辙,乡中富户出人还不满足,还想着他们出资呢!”

    “想是过不久,就会归来了,时候也不早了。”王冲朝门外瞧了瞧,言道。

    ……

    夜幕将临未临之际,各乡吏及董江、铁千等陆续归来,并一一来到大堂向文丑述了职,方才各自回到住处,结束了一日的忙碌。

    夜幕临,天地暗了下来,唯有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文丑仰头观望,心道:“当真是月明星稀啊!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按董江、铁千他们的说法,明后两天,定能将桃林塞的一应建筑、设施修葺完毕!到时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第五十八章 农具事了() 
翌日,早早的食过早饭,董江、铁千就辞别了文丑,前去桃林塞去了,文丑自是一番感激之语。

    文丑寻得柳仲,对其将祝口亭三合里姜恢状告朱勇一事一一说明,并言道:“吾欲治朱勇之罪,奈何乡里之人惧其威,你能否寻一两个可靠机灵之人,对其里民暗访一番,搜集罪证呢?”

    “如此卑劣之人,吾早欲将其绳之于法了,奈何人微言轻。此事我自当尽心尽力!”柳仲闻言,切齿道。他们这些轻侠,最是看不起这些干着鱼肉乡里之事,而又以轻侠自居的人,平时都不愿提起其名,以免污了自己声誉。

    “如此就多谢柳君了!”文丑执其手诚恳言道。

    “吾身为游徼,不仅要防外贼,还要安内治啊!定不会辜负文君。”柳仲感激道。

    在两汉时期,执手之礼是特别亲近之人方才有的礼节,对方执你之手,即表明了对你特别看重,若是你撤回手,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是故柳仲对文丑以执手之礼待他,很是感激。

    而众多的乡吏,则被文丑召集到了大堂之上。

    “咳,今日我聚集诸位前来,是为前些日子的农具之事,如今农忙已过,乡民皆大获丰收,是时候将农具之事解决了。”文丑轻咳了一下,言道。

    “那文君意欲怎么解决呢?”一佐吏询问道。

    “只需将这些竹简按照各亭里重新整理一番,再去亭里乡户中,一一询问收取既可。”文丑指向堂内一黑箱简言道。

    “就是要下到里中,挨户收取了?”一佐吏疑问道。

    “也不尽然,若是你能将乡民都召集到亭舍处,令他们一一将应交之物交上,也可。”文丑言道。

    “每人负责一个亭?”一佐吏询问。

    “嗯,每人负责一个亭的乡民,只要能够将农具或钱财、粮食足量的收取上来就行,但是切记不可欺侮乡民,中饱私囊,不然,王法无情!”文丑严容言道。

    “诺!”众人齐声应诺道。经过近三个月的种种事情,文丑铁血的一面已深深的刻在了诸乡吏心中。别看其平时若谦谦君子,特别容易相处,若是触了他的霉头,必定会让你一败涂地,叫苦不迭!

    “如此就劳烦诸位了。”文丑最后拱手言道。

    ……

    文丑瞧得众人忙碌起来,当然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忙,而且纵使诸乡吏将名单整理出来,最后他还要核实一遍,不是不相信乡吏,而是因为乡吏大多是本乡人士,要防止诸乡吏询了私情。

    文丑自在一旁翻阅诉讼案卷,毕竟不能将这些案件拖的太久,本来是不会出现专门记录乡民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的竹简的,若有乡民诉讼,往往都是现场解决,而之所以出现这些竹简,是因为前段时间太过忙碌,文丑应付不及,这才令佐吏将之记录下来。如今整个乡步入了正轨,就不能再让这些案件积压下去了,不然他好不容易在乡中树立的威望,就付诸东流了!

    直到日上中天,食过午饭,乡吏才将竹简所记载的条目一一整理出来,文丑查看一番,见无误后,方将诸乡吏送出官寺,前往各亭收取农具之资去了,当然每人都有三五个乡卒跟随,以辅助之用。

    文丑传令乡卒,令其将有关案件的乡民一一叫来,他要坐堂断案就。一时间,整个官寺除了几个负责杂事的老卒外,却是为之一空。

    不多时,官寺重又喧闹起来,只不过不是官寺人员了,都是前来诉状的乡民!文丑端坐堂上,令乡民一一言说缘由,再丛中调解一番,诸如地边纷争之事,实在是不曾费心劳神,只需对乡民一一言明既可。

    “堂下何人,所状何事?”文丑言道。

    “小人,乡亭林里林业,状告乡亭阳春里王畅杖打小人!”一衣着袴袍的青年人出言道。其衣多有缝补,俨然是个困苦的小乡民形象!说着还将袖口挽起,只见其臂上青紫肿块犹未消解,煞是明显。

    “文君,小人冤枉啊!”一刚才还茫然的壮年闻言忙上前伏拜道。他就是王畅,本在家中,忽闻得有秩文君有召,虽不知原因,但亦忙赶来,不想却是惹上了诉状。

    文丑端坐堂上,注视些堂下伏拜的两人。言道:“林业,可有人证、物证?”

    “里中乡人皆可为证!”林业言道。

    “小人,愿为人证,王畅确实杖打了林业!”一乡人,上前伏拜道。

    “哦,如此说来,倒是案情明了了?王畅你有可有话数?”文丑言道。心想:“这乡亭林氏自被其打垮后,难道是乡人,为泄愤,而欺压其远支林姓人户?”

    “文君,我、我……”王畅伏拜在地,颤道。他是没有想到林业竟然真有胆状告他。

    “有冤即诉,无冤即认罪,何故如此吞吞吐吐?若是拒不认罪,定会重罚!”文丑沉声言道。文丑瞧了瞧林业及其里人,又严厉问道:“尔等言辞可为实情?若是有一丝出入,定会罚汝。方才我已遣了乡卒,前去而里打探了。”

    “文君,我等所言句句属实啊!文君。”林业伏拜道。

    “我、我认罪!”王畅颤道。

    “哦,王畅你认罪确实仗打了林业?可有缘由?”文丑诧异道。他只是一般严厉的说了几句,这王畅就认罪了,他自是惊讶。

    “我认罪,也没什么缘由,只是、只是因往日受林青一族欺压,如今其去,所以寻了林业出气。”王畅颤道。

    “既已认罪,按律法:‘伤人当耐,偿钱’。问林业、王畅,“尔等都是何爵?”文丑见状言道。

    “我前些日子随文君御寇,升为上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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