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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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文丑-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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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不能召他回来。”

    他忖思多时,最终做出了决定:“文丑狡诈多智,这定然是他的离间之计,当今正是我用人之际,我万不可中了文丑的计、上了他的当,反过来却寒了我将士之心,徐荣是断然不可调回。”可却又实在不能做到完全放心,又想道,“奉先自投到我帐下,尚无军功,我待他甚厚,军中/将士已多有不满。干脆趁此机会,我把他派去荥阳,与徐荣共屯虎牢,可成两全其美之效也。”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相貌堂堂,身材雄壮,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早年在丁原麾下时就深得丁原喜爱,做过丁原的主簿,今投了董卓,又深得董卓厚待,先是被董卓任为骑都尉,旋即不久,又被董卓拜为中郎将,并被得封为都亭侯。

    董卓这般厚待吕布,其中固有喜吕布勇武之因。但往深里追究,更主要的缘故却是因了那些丁原麾下的并州军将士:吕布杀了丁原,献丁原首级给董卓后,丁原部下的并州军就被董卓吞并了,一部分归到了吕布手下,一部分由董卓自领,凉、并俱出‘精’卒,并州军是一支和凉州军不相上下的勇悍部队,为得其效忠,董卓必须不吝钱财、名爵。所以他是极力厚待吕布。

    董卓厚待吕布是为了能得并州军之效命,这层用意,他帐下的诸将都懂,都能看出来。可是,懂归懂,能看出来归能看出来,却依然有不少将校对此怀有不满。

    董卓自掌住朝权以来,出於大局考虑,为了不‘激’起士族的更大反感和阻力。对他本部诸将的封赏本就不多,至多拜个中郎将而已,除了他弟弟之外,没有一个授以显贵之职的,这吕布不过是“外人”,且是个“背主求荣”的“无义之徒”,却不但被董卓拜为中郎将,更被封了都亭侯,董卓待他如子,亲赏有加,凉州军里的那些骄兵悍将们又怎会不对此多怀不满?

    凉州军里多骄兵悍将,不满吕布得董卓重用,而那吕布也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丁原是他的长吏,往日也是待他如子弟,丁原为骑都尉时,他是丁原的主簿,主簿等同后世的秘书,这是一个最与长吏亲近的职务,朝夕相伴,可在得了董卓的许诺和好处后,他却说叛就叛,说杀就杀,叛了也就算了,杀了也就算了,还拿了丁原的首级献给董卓,放到后世,这就好比是一个将军的秘书把这个将军给杀了,并献其首级给敌军主将,只这一点,就可看出他的品‘性’,实是一个恃勇而贪的无义之徒,他既然自恃勇武,又无义而贪,今并又得了董卓的信爱重用,非常清楚董卓需要通过他来消化并州军,自也就不会把董卓帐下的那些凉州将校看在眼里。

    一边是做为自家根基的凉州将校,一边是赖以消化并州军的吕布,他们这两边时有矛盾出来,董卓有时也是为难,刚好趁此机会,干脆遣吕布去荥阳,与徐荣共镇虎牢,一则可以解徐荣改投文丑之忧,二来也可让吕布由此立些战功,军队里边,说到底还是战功说话,只要吕布能立下一些战功,那么董卓再厚待他,凉州将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思忖及此,董卓久在军中,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就做,当即召来吕布,命他即带本部兵卒前去荥阳。不久,消息传到了颍川。

    文丑闻讯,倒是先愣了一愣,心道:“吕布去了荥阳?”原本历史上的“诸侯讨董”,文丑只知道个大概,早就把许多细节忘了,一时却也分不清“吕布去荥阳”是原本历史上就有的,还是因为这一世有了他行“离间计”而才出现的。

    如是后者?文丑心道:“这就说明董卓中了我计也。”

    田畴、田丰闻之,来见文丑。田丰笑道:“董卓还不算昏聩,没把徐荣召回洛阳。”临敌换将,兵家大忌。董卓如真的这么做了,那的确可称一句“昏聩”。

    吕布自恃勇武,连董卓帐下的凉州将校都看不在眼里,想来更不会把徐荣当回事儿,他到了荥阳后,说不定就会有争侵徐荣兵权之事发生,徐荣在董卓军中常受凉州籍将校的排挤,要说他是一个早就受惯气了的,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吕布如果侵‘逼’过甚,文丑这边再绣球一抛,他没准儿还真有投过来的可能。

    只是可惜,徐荣是在虎牢,而不是在伊阙。

    如是在伊阙,离文丑近,他投过来会很顺利,文丑、孙坚也可借此过关而上,长驱直进;可惜他远在虎牢,便是如田畴所料,与吕布产生了矛盾,因文丑离得太远之故,怕却是也难以改投来到文丑麾下。

    时入三月下旬,这日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

第九十九章 袁氏遭屠() 
这个消息说是令人震惊,但也只是令其他人震惊而已,文丑是早就知道会有此一事发生的。

    那就是董卓杀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及袁家婴孩以上五十余口,——凡是在京的袁氏族人,无论长幼,被董卓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消息传到阳翟,田丰、田畴、荀彧、旬衍诸人俱皆震惊。荀彧在得到消息的当时就来找文丑,他义愤填膺地对文丑说道:“董贼倒行逆施,竟诛袁氏满门,连尺口婴儿也不放过,凶残无道,天人共愤!”

    旬衍面带忧色,言道:“袁氏在京者满门被诛,明公,司空会不会?”“司空”说得自是荀爽了。

    田丰摇了摇头,说道:“司空从车驾,现在长安,不在洛阳,司空智深明远,我闻他又与司徒王公友善,料应无危。”

    荀爽没留在洛阳,而是跟着天子一起去了长安,董卓身在洛阳,便是想杀荀爽,一时也是杀不到,或者说,恐怕也是杀不了的。

    为何说杀不到,甚至杀不了?因为二个缘故。其一,是因为王允。

    天子二月十七离开的洛阳,三月初五到了长安,从行的大臣们中,名位高远的有之,尊贵的有之,而如论“名实兼备”,既有高名、贵位,又有实权的,现下却唯王允一人而已,王允现为司徒,同时是尚书令,司徒乃是三公之一,仅在太尉之下,地位尊高,尚书令掌尚书台,是朝中最有实权的职位,现在长安朝中内外的大小事宜皆委之於王允,他外理朝政,内谋王室,行事举动有大臣之风,极得朝臣和天子的倚仗,是而今长安朝中不折不扣的第一人。——那么说了,如杨彪、黄琬等等这些士族中的名士,都先后被董卓贬压,王允也是一个素有清正刚直之名的名士。却为何能坐到如此高位?无它缘故,只因他与杨彪、黄琬等人的行事作风不同,他一向对董卓曲意逢迎,阿谀拍马,假装服从。所以博取到了董卓的信任。

    王允既得到了董卓的信任,而荀爽曾为他昔日的“下吏”,荀爽前些时有一封信写给文丑,又在信中隐晦地提到,说他正与王允、何顒等人密议,欲共举诛董之事,换言之,这也就是说,荀爽和王允的关系是极为密切的,两人乃是“一党”。那么有了王允在外打掩护、说好话,董卓就算对文丑不满,想来应也不会连累到荀爽的。

    其二,是因为荀爽本人。党锢之时,荀爽亦受其害,在禁锢之列,远遁汉滨十余年,这么多年,他眼见耳闻,亲身经历了激烈、血腥的朝中政斗。早就深知进退隐晦之道,又精研易,是当代有名的一个易学大师,更是明了明哲保身之术。所以在表面上,他对董卓也一直都是并不刻意针对,有时还会“从权”,如王允一样,奉迎董卓两句,故而。董卓也并不是很厌恶、痛恨他。

    旬衍、荀彧对顾一眼,两人心里都同意田丰的判断,面上忧色略收。

    田丰沉吟片刻,对文丑说道:“袁氏被诛五十余口,此固人间惨事,可是明公,明公与孙将军一直在谋议二次讨董,我窃以为,单对讨董而言,袁氏被诛未尝不是个机会。”

    文丑说道:“元皓你是说?”

    “不错。此次关东群起讨董,袁本初为盟主,袁氏兄弟分在南北,一以冀州为资,一取南阳为用,如论实力,他两人当是最强,而上次击董,袁公路按兵不动,袁本初虽出了数千人马,却亦毫无用处,现下,袁氏在京者满门被诛,袁太傅,袁本初、袁公路之从父也,袁太仆,袁公路之同产兄也,国仇家恨,他两人想来应不会仍屯兵观望,依旧不肯出战了吧?”

    袁隗是袁绍、袁术的从父,袁基是袁术的同产兄,——袁绍是过继给袁成的,他和袁术本为同父异母的兄弟,袁基名为他的从兄,实际上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那么袁隗、袁基两人被杀,对袁绍、袁术来说,就是国事之外,现与董卓又有了血海家仇。

    依常理而计之,袁绍、袁术这回总不该仍观望不战了吧? 文丑却是知道,便是袁隗、袁基等袁家的五十余口被杀,袁绍、袁术却依旧是没有出兵的。

    这看来似是无情,可凡是欲争天下者,又有几人会把家事放在第一位?高祖为争天下,那可是连父亲、妻、子女都不顾的,况乎袁隗、袁基只是袁绍、袁术兄弟的从父、兄弟?

    田丰大约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话里虽然说“单对讨董而言,袁氏被诛未尝不是个机会”,可表情上却并无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淡淡而言之罢了。

    文丑言道:“为国者,焉能顾家?袁本初意在冀州,袁公路心欲荆州,今冀、荆未定,尚未完全落入他二人之手,袁太傅、袁太仆虽被杀,他两人恐亦不会起兵为之复仇。……不过,我倒是可以同乌程侯一起传道檄文,以上匡天子,下为袁氏复仇为名,呼倡各路共起兵,同击董贼,至於事能成否,却非是你我可能为之的了。”

    田丰点点头,说道:“事如能成,固然最好;事如不成,天下亦可知究竟谁才是最忠义之人。”

    这才是田丰的真正目的。

    身为讨董盟主,族人被杀,如果却依旧按兵不动、不出河内,袁绍的名望必然会稍微受损,而文丑、孙坚他们若在此时传檄天下,相比之下,其名望却或会因此而能够再得到一定的提升。

    而之所以说是同孙坚一起,却是因为文丑本身作为常山中尉,勉强算作是一路诸侯,但是他的威望还达不到传檄天下的地步,相较而言,现在的他也不过是能够和寻常诸侯平起平坐而已,就是面对二袁、韩馥还要差上一线。所以他需要同孙坚一起行此事,方能够将这一事件的影响力达到最大。

    而对于这一提议,孙坚自是同意,虽然他对于文事不是多么的感兴趣,但是这能够很明显的增长名望之事,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第一百章 董卓反应() 
既然孙坚同意了此事,那么就好办了许多,很快孙坚、文丑联合署名的一道檄文就从颍川发放到全国大部分地方而去。⊙,

    正如文丑会想到董卓不会再想着诛杀其他在朝士子一般,但是在董卓军中也有持有其他意见的人士。在孙坚、文丑檄文传到洛阳董卓处后,有人皱眉之后提出道:“何不斩杀出身颍川的荀氏、陈氏等?,好教他们见识到什么才是正道。若是没有颍川人士的支持,孙、文二子败亡不远矣!”这人却是因为孙坚、文丑处于颍川,从而扩罪于颍川人士了,而这里的荀氏、陈氏也即是荀爽、陈记了。

    “非也,如是将颍川士人诛杀,岂不是就更将颍川人士推向了文、孙二子?”既然有想以杀摄人的, 那就有理性思考的。董卓看去,说话的是他女婿牛辅。牛辅是董卓的亲信重将,又是董卓的女婿,知道董卓诛袁氏五十余口的真正目的,那便是杀鸡儆猴。

    董卓杀袁隗等,其意并不在袁绍、袁术,而是在酸枣联军,他是想以此来恐吓张邈、曹操等人。酸枣的那些诸侯们大多出身名族,世代为官,在起兵前,有的还是常居洛阳,差不多皆有家眷、子女、族人在京,别人不说,比如曹操,他就有家眷在洛阳,曹操当日逃出洛阳时情况紧急,是微服而走,没带几个人,他早年在谯县时纳的小妻卞氏和卞氏给他生的次子曹丕等人都没能跟他走,后来起兵讨董,两军为敌,曹操也没办法派人去把卞氏、曹丕等接出来,所以,他们现皆尚在洛阳。董卓杀了袁隗等人,就是在告诉曹操等:你们要是还跟着袁绍和我为敌,你们留在洛阳的家眷、子女、族人就会和袁隗等人一个下场。

    这是在从心理上打击曹操、张邈等那些跟着袁绍起兵的诸侯们。

    又有一人说道:“相国万万不可再行诛杀之事也。”董卓再看去,说话的是讨虏校尉贾诩。贾诩素有智名,董卓颇重之,乃问道:“文和。缘何不可啊?”

    贾诩今年四十多岁了,他生在凉州,地处边鄙,年轻时名声不显,只有阎忠认为他与众不同,有良、平之奇,后来,他被举孝廉,又入朝为郎。因疾病去官归家,在家待了段日子后,得到公府的征辟,又来到洛阳,数迁为太尉掾,董卓入京,因贾诩和他是同州人,遂对其加以重用。先拜他为平津都尉,命以镇守洛阳周边关中的小平津。前些时把他召回洛阳,改迁为讨虏校尉。

    贾诩恭敬地说道:“袁隗,太傅也,袁基,太仆也,明公先已诛之。朝野惧骇,今如再诛荀氏、陈氏等,所谓物极则反,必会使内外不自安,或生离心。反壮二袁声势。”

    袁隗、袁基两个是袁绍的族人,董卓杀了,是杀鸡儆猴,可荀爽现亦为三公之一,董卓如再杀了,那就是短日内连杀两个三公,此前朝之所未见,肯定会引得朝中公卿、大臣人人自危,实不利远在洛阳的董卓加强对长安的控制。董卓以为然,颔首称是。

    贾诩又道:“今次关东起兵,盟主乃是袁绍,如文丑、孙坚者,不过是附从罢了,既无袁绍之名,又无袁绍之众,便是再戆悍勇战,也无关大局,以在下愚见,相国实不必太着意他两人,只需令胡将军牢守伊阙诸关,便足矣。当下之要紧大事,还是应当以二袁为先,只要能先把二袁,尤其是袁绍打垮,关东余辈,跳梁小丑,不足相国定也。”

    袁氏世为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政治力量极其强大,是董卓的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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