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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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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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陇右军的诸将不约而同再次齐聚节度使府邸。

    这一次并非是裴旻所请,也不是他们自己约好的。

    而是一起来向裴旻告别,他们要回自己的军营去了,临行前个个向裴旻保证,一定会严苛的训练兵卒,将各自己的部下练的如裴旻说的那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岳家军的这一句名言,经由裴旻嘴里说出来,几乎已经成了陇右军诸将的座右铭。

    裴旻逐一接见了陇右军诸将,昨晚他是选好的说,今日临终的告别却是劝诫。

    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不足,或是性格上的缺陷,或者是脾气的不足,各有千秋。

    就比如说王虎,他出身江湖,跟随江湖艺人习得了一手刚猛无措的虎拳,赤手空拳能够打出千钧之力,最善于攻坚战役。在攻坚的时候,他往往一身轻甲,只拿着一块盾牌冲到最前沿,或是跟着楼车或是顺着云梯直接强制登城。

    随后仗着一身武艺赤手空拳的在城楼上搏杀。

    他的攻坚能力在整个陇右军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他特爱喝酒,甚至于酗酒。到不是饮酒误事,而是有着怪癖。

    喝醉酒的时候,他会发酒疯乱打人,逮着一个就吼“看我虎拳厉害!”然后对着他一拳打过去。

    为此他受了不少的重罚。

    裴旻告诫他“少饮酒,不能醉酒”的时候,这个近乎七尺的大汉,带着几分惧色的向他保证,一定戒酒。

    裴旻直接言笑:“戒酒倒是不必,这男人不喝酒,终归少了一些乐趣。但是不能喝醉,醉酒伤身误事,对你而言,还会伤人。”

    王虎忙拍着胸口保证,不会再次醉酒。

    王虎没有直接走,而是给裴旻留了下来。

    其他前来告辞的也是一样,都给留了下来,在大厅等候着。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齐备,裴旻才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对着他们道:“知道你们受了韩庄那阉竖的气,今天特地留下你们,给你们出一口恶气。”

    说着领着众人来到鄯州的刑场,刀斧手这个时候已经将韩庄押在行刑台前了。

第十三章 面子,学不来的() 
♂!

    裴旻对于韩庄的惩处并没有选择私下里一刀杀了,而是安排在了刑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裴旻跟诸将告罪了一声,直接走上了刑台。

    早已经哭了声嘶力竭的韩庄,在这断头台前,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嚣张,见到裴旻那惊喜的模样,简直比见自己的爹妈还亲,沙哑着声音道:“国公爷,裴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吧,小的愿意给您端茶递水……”

    他话还没有说完,裴旻给刀斧手使了一个眼色。

    对于这种人,刀斧手极有经验,刀柄对着韩庄的嘴巴重重一砸,立刻将他的下巴给打的移位。

    韩庄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裴旻站在上台对着周边为官的百姓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此贼姓韩名庄,是来至长安的天使。圣人仁德,心念陇右军民百姓,特地派此人前来慰问。结果此贼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以圣人名义在鄯州为非作歹,不但向鄯州副都督索要万贯孝敬钱,还大张旗鼓的入住三品驿馆,嚣张猖狂的当街殴打路人,令其四支断裂,至今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令圣人蒙羞。圣人知晓此贼举动,今日特命某诛杀此贼,以正天下!同时还由官府出钱,为那不幸的路人,承担所有治疗费用。”

    裴旻历数韩庄恶行,也给李隆基挽回声誉。

    这宦官古来都是为人唾弃鄙夷的存在,历史上就没有几个宦官得到美誉的。

    天下人对宦官有着本能的厌恶,一听裴旻说宦官的恶行,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共鸣,高呼着:“圣人英明,诛杀此贼,以正天下。”

    裴旻也不迟疑,更不讲究什么良辰吉日,杀一个目中无人的阉狗,他才不顾及那么多,将监斩牌取出来一丢,就说了一个“杀”字!

    韩庄恶狠狠的盯着裴旻,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前不久还威风八面,住三品大员住的驿馆。陇右每个官员对他弯腰讨好,即便三品刺史也一样,就跟没了脊椎骨一样。这才多待几天,自己竟然要死了?

    他甚至来不及恐惧来不及愤恨!

    利落的刀斧手已经砍下了他们的脑袋。

    血柱溅射一地。

    王虎、张景顺、史彦、朱瑜等陇右诸将,见裴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砍了韩庄的脑袋,只吓得一身冷汗,明白了一点,面前这个节度使,不只是能喝酒好说话,厉害着呢,不敢半分小觑自己这位年纪轻轻的上司。

    裴旻请陇右军前来看戏,确有给他们出气之意,不过警示之心才是关键。

    这不论是李靖还是苏定方、裴行俭的兵法中皆有为将为帅之道。

    为将者,当于兵卒一心,方能令兵士用命;为帅者,当需恩威并施,令大将感其恩,乐意效命,也需令之感其威,以致对帅令不敢有半点不敬懈怠。

    见陇右诸将带着几分敬畏的心情告辞,裴旻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们送出城去。

    裴旻也开始处理陇右节度使的工作。

    王君毚的最新任命还未下达,正好充当副手,协助裴旻接手工作。

    若是原来,王君毚或许会有一丝芥蒂,但裴旻的恩威并施不但收服了王虎、张景顺、史彦等陇右将军,王君毚自己也是心服口服。

    尤其是昨夜宴会后的漫步,裴旻的一席话让他受益匪浅,乐意跟在他身旁多学一些。

    裴旻看着从王君毚府中搬运过来的资料,数量之巨,足足有三大车之多。

    裴旻有些懵逼,失声道:“怎么这么多?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君毚道:“陇右节度使负责陇右十二州的军事防护,有十八,不对,加上新编制进来的神策军就有十九个军,还有三个守捉,原来共计六万三千人,加上万余神策军,现在应该是七万三多余人。这些都是他们的资料,各地的地势,各军的军械设备,还有诸城池的城防情况都在这里。”

    裴旻按了按脑仁,这陇右节度使果然不是好当的,仅仅是资料就是当初洮州的十几倍。

    或许这就是节度使为什么拥有幕府的原因了,这么多资料,这么多事物,要是不安排助手,怎么处理的过来。

    挥了挥手,张九龄、袁履谦、李林甫、裴晨霖立刻行动起来,帮着整理事物资料。

    “副都督,各军的军备统计在什么地方。”裴旻没有参合其中,他的性子雷厉风行,这些琐事,非他所长,直接开始处理政务。

    王君毚有着印象,在第三个马车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蓝皮资料,“都在这里了!”

    裴旻拉着王君毚在屋内细说。

    翻着手中的资料,裴旻道:“依照我朝规定,这军事器械每年定时打磨小维护,五年大修,八年反炉重做。有些兵器都有十年历史了,怎么还在用?存着铁锈,当毒药使?”

    王君毚苦笑道:“国公说笑了,规矩是这么定不假。只是每次道换取兵器反炉重做的时候,上面都是拖拖拉拉,要走许多程序,没有个把月,新的器械发放不下来。原先是府兵制,将士训练只有农闲那段时间。要是耽搁了,训练都会受到影响。只要不是真的损坏无法再用,大多都将就凑合这用,反正只是训练又不是战场,不影响大局。”

    “谁说的!”裴旻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兵士连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还指望他们用心认真训练?帮我统计一下,将所有不合格的兵器都留个备案,上缴朝廷,换新的过来。我要我的兵都能用上好的衣甲兵器,让他们以最完美的一面示人,以增强他们军人的荣誉感。兵部那边,由我去打交道。”

    王君毚突然想到了镇边第一军神策军的军备,王君毚有些丧气,面子,这东西是他学不来的。

    他们苦求死求的军备,也许到了裴旻这里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裴旻将军械器材当做上任处理的第一件政务,也足见他对这方面的重视。

    第二件事也是他最在乎的事情,陌刀兵的扩张重组以及擅于奔袭的轻骑兵的组建,他将神策军耐力足的北地马都调给了夏珊,让她统率的镇西军成为了新一色的轻骑兵。

    这个事情还未处理完,一则不好的消息传来:陇右田地断水,进入旱期。

第十四章 天灾无情() 
得到袁履谦传来的消息,裴旻心底有些沉重。

    袁履谦是节度使支使,负责巡视陇右十九军的情况。但是裴旻刚刚接手陇右,陇右十九军的统帅才在鄯州聚过头。

    裴旻的要求还没有落实下去,袁履谦现在并没有出使的理由,留在鄯州分摊张九龄工作的同时,也受裴旻嘱咐注意陇右旱情。

    这气候反常,久不下雨。旱灾即来这一事,根本瞒不住经验老道的百姓,陇右上下越来越人心惶惶。各路百姓无日无夜不往寺庙道观以及河边乞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无情,雨又岂是乞求的来的?

    旱灾始终是来了!

    无可避免!

    河渠开始断水。

    裴旻放下手中的事物,关心的问道:“田地里的小麦,怎么样了?”

    袁履谦也顾不得一身臭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好几口,方才喘着气忧心忡忡的道:“刚刚从田地回来,目前情况以不乐观。陇右这里的小麦采用免耕、半旱式种植,有着一定的抗旱能力。便是如此,个别小麦依旧有枯萎现象。现在大暑未至都是如此,大暑但来,情况堪忧。”

    裴旻经过姚州的历练对于政务已有一定心得水准,但是姚州的发展完全脱离耕作,对于耕作这方面的学问是半点没有。

    见裴旻一脸的懵懂,袁履谦也介绍到:“陇右土地贫瘠,多山多丘陵又少水,不易耕种。而免耕、半旱式种植一方面可以通过减少整地次数,为耕作困难,又易破坏的麦田,免去了不必要的劳力。同时也能尽可能的保持地下水分。这种耕作方式大大的减少了小麦对水源的要求,经得住干旱,只是耐得住干旱并不意味着不需要水……”

    裴旻依旧似懂非懂,却也听明白了一点。还未到真正的大暑,陇右这边抗旱的小麦都受不住,再下去只怕会颗粒无收。

    沉吟了半响,裴旻起身道:“我去找鄯州刺史谈谈。”

    袁履谦讶然道:“不可,裴兄,你是武臣,总管陇右十二州军事,政务却非你能管的。”

    裴旻道:“我知道,也明白,我也没想干涉,只是想做一些事情,帮个忙,而不是在这里无动于衷,坐等旱灾发生而什么也干不。哪怕是动用兵卒,挑个水灌个溉也好。”

    袁履谦看了裴旻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李林甫这时插嘴道:“其实想要干涉也可以名正言顺,以国公跟陛下的关系。只要修书一封给陛下,让陛下知道陇右的情况,恳请陛下下旨,让陇右各军军使配合各地刺史帮着赈灾抗灾。国公无须亲自行动,也无须出面,全的也是陛下的美名。世人自然不会说国公如此尽心竭力的收买人心。”

    裴旻看了李林甫一眼,赞道:“李参谋说的在理!”

    不管历史上的李林甫恶名如何,他的干略洞彻人心确实厉害。

    在这些天里,他身为节度使参谋,没少干实事,而且到手的事情,大多干的漂漂亮亮,找不到纰漏。

    以至于裴旻想要整他,一时半刻也找不出合适的机会。

    此次献策,顾全了一切大局。

    裴旻不再迟疑,当即给李隆基写了一封信,信中将自己撇开,提议以十九军军使为抗灾先锋,命人快马加急,送往京城。

    旱灾不可避免,朝廷已经在积极准备救灾。

    裴旻的书信送到李隆基手上的时候,这位李家三郎,呵呵一笑道:“这个静远,在朕面前还避什么嫌,也难得他有心,愿意为朕分担一些,就随了他的意。”

    说着传下了指令,特命陇右节度使裴旻率十九军军使主动联系各州刺史,配合刺史抗灾救灾。

    裴旻受到这条圣谕,第一时间找到鄯州刺史。

    鄯州刺史吴华也在跟刺史府的长史、诸多功曹商议旱情,急得是满头的大汗。

    得知裴旻求见,吴华略一错愕,让人将裴旻迎了进来。

    “见过国公!”

    众人皆向裴旻行礼问好。

    虽然裴旻不管政务,但是他的地位在陇右是超然的。

    “诸公是在商议旱灾一事吧!”裴旻开门见山的问道。

    吴华面色有些难看。

    周边的长史、功曹也露出了不悦之色。

    陇右节度使干涉政事算得上是大忌。

    裴旻忙解释道:“诸位不要误会。是陛下有旨,让某领陇右十九军配合陇右十二州刺史赈灾。这是陛下的手谕,我不会干涉你们行政,只是奉旨为陇右灾民尽一份力而已。”

    看着周边官员抵触的表情,裴旻心底也是暗怒,要不是为了灾民,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吴华看了手谕,表情这才缓和下来,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裴旻入座,笑道:“有陇右军的配合,赈灾救灾定是事半功倍。”

    裴旻也不客气在吴华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听着他们商议如何应对当前灾情。

    吴华身为一州刺史,还是有些本事,提出了放大保小的应急策略。

    所谓放大保小,其实就是放弃大块田地,保少数的一些靠近水源,能够开渠引水的田地。

    听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裴旻心中徒生一股无力之感。

    都说人定胜天,但是在煌煌天威面前,人的力量又是何其的渺小?

    面对这旱灾,面对自然的强大,人类根本无计可施,吴华他们所谓的办法,其实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比起整个陇右颗粒无收,能保住一些收成就保一些,充满了无奈。

    裴旻没有打断吴华他们的商议,他知道吴华并没有决策错误。

    陇右军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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