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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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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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偷出来了吗?”郁墨夜问,声音微冷。

    说实在的,她是有些生气的,明明平素挺沉得住的一人,一着急就失了分寸。

    宫哪有那么好进,扳指哪有那么好偷?

    结果扳指没偷成,还搞出这一堆纠复。

    见顾词初闷头不做声,她又蹙眉问了一遍,“嗯?偷出来了吗?”

    “没有,”顾词初颓然摇头,接着又道:“若不是庄妃的那条狗,兴许就偷到了,当时,凤翔宫没什么人,太后似乎也不在,妾身正准备寻机进去,庄妃的那条狗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就朝妾身吠,妾身慌了神,一急,就去捂它嘴,它便咬了妾身的手腕,恐被人发现,妾身无奈之下,才拔了头上发簪,捅了它。”

    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顾词初眼中还带着一丝未退的惊恐。

    郁墨夜抿了唇。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

    事情已经发生,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顾词初的心情,她理解。

    说实在的,原本沉静的性子都如此不淡定,说明,顾词初也真是慌乱着急到了极点。

    “扳指的事寻机会再想办法吧。”她也很无奈。

    “嗯,”顾词初点点头,水眸脉脉看着她,“妾身连累王爷了。”

    郁墨夜身上汗毛一竖,皱眉道:“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

    “是!”顾词初从座位上起身,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王爷要去江南?”

    “嗯,去江南调查河道坍塌一事,允许带家眷,王妃也可以随我一同前往。”

    “谢王爷眷顾!”顾词初略略鞠了鞠身,眉目间笼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道:“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我们二人去了江南,避开了深宫,避开了侯门,可若是扳指出事,还是会依旧治我们的罪。”

    这也是郁墨夜烦苦的地方。

    她去江南,其实是避开那个男人,并非逃避责任。

    可的确,扳指之事一日不解决,她们就一日也不得安宁。

    ******

    翌日一早,郁墨夜还未起来,帝王的口谕就下到了四王府。

    口谕是王德亲自来四王府传的。

    口谕的内容是,因为原本正在江南调查河道坍塌一事的官员突然失踪,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已经遇害,那边已无人,所以让郁墨夜这边赶快做好准备,要明日一早提前启程。

    许是睡眼惺忪的,郁墨夜脑子有些混沌。

    前任官员突然失踪,种种迹象表明应该已经遇害,是什么个意思?

    懵懵懂懂接了口谕,她想起太后是让她后天或者大后天启程的,而且还会派另外的人手随她一起,遂问向王德:“这件事太后娘娘知道吗?”

    王德摇摇头,“太后娘娘应该还不知道,奴才等会儿会去凤翔宫禀报,因为奴才一早听樊篱法师跟皇上说,要去凤翔宫见太后娘娘,好像说知道了什么扳指的秘密,奴才恐娘娘正在接见法师不得空,所以就先来了四王府,也好让王爷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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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这是有多怕这个男人() 
郁墨夜不知道是怎样送走王德的,只知道王德走后,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满脑子都是官员突然失踪、种种迹象表明应该已经遇害,和樊篱要去凤翔宫见太后娘娘,好像说知道了什么扳指的秘密。

    朝廷派去的官员也能遇害逆?

    这也太可怕了鼷。

    其实仔细一想,是了。

    一直以来,她满心满眼都是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

    想着有困难克服、不懂政事学习,却从来没有想过河道坍塌背后的复杂、这世道的复杂、人性的复杂和人心的复杂。

    能惊动到当今天子、惊动到当今太后,说明坍塌事故之大。

    就凭她一个每日都战战兢兢、自身都难保的质子王爷,真的能够担当得下来吗?

    还有,樊篱说知道了扳指的秘密,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是打开图案吗?

    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她想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却又担心自乱阵脚、引人猜疑。

    而在府中又全然得不到宫里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入网中的鱼,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方向,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怎样的命运。

    傍晚的时候,去街上采买东西的顾词初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回了府。

    回府以后手中东西丢给婢女就直奔郁墨夜的厢房。

    郁墨夜正愁肠百结,见到她的样子更是吓了一跳:“怎么了?”

    “方才……方才妾身在街上碰到庄妃的一个婢女,她问妾身懂不懂怎样打开岳国的扳指,她说,太后在宫里让每个人都试着去打开避邪扳指的图案,能打开的人有重赏……”

    ******

    冬日的夜没有一颗星子,郁墨夜顺着梯子爬上了厢房的屋顶。

    屋顶的琉璃瓦上被夜露所覆,湿滑一片,夜风蚀骨的寒,吹在身上犹如刀割一样,郁墨夜迎风坐下。

    四王府地处京师黄金繁华地段,不远处有酒肆有茶楼,还有百货物件街,所以,虽已是夜里,却依旧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灯笼亮着。

    郁墨夜眯眼看着那万家灯火,任风吹起她只着一件的单薄寝衣,许久,缓缓躺了下去,躺在又湿又凉的琉璃瓦上。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明黄华盖、明黄龙辇、一身明黄的男人龙章凤姿地坐在龙辇上,在一小队宫人禁卫的护送下来到宫门口。

    今日是四王爷郁墨夜去江南的日子,帝王亲自至宫门口相送。

    然,宫门口却并未见等待的四王府人马,哦,不对,有两人。

    一主一婢。

    是四王妃顾词初和婢女青莲。

    两人跪在那里,见帝王的仪仗近前,便俯首于地,虔诚大礼。

    帝王眸光微闪,面色不动。

    龙辇停。

    “怎么就你们二人?四王爷呢?”帝王问。

    顾词初埋首不敢抬:“回皇上话,王爷他……”,话未落,声已哽,“病了。”

    “病了?”帝王疑惑,“何病?前日不是还好好的。”

    顾词初身侧的青莲出声了,“回皇上,风寒。”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极重的风寒。”

    ******

    郁墨夜的确是病了,且病得不轻。

    发热、头痛、咽痛说不出话、浑身无力,下不了床,高温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厚厚的被褥里一直半梦半醒。

    以致于帝王亲临四王府,她都浑然不知。

    “这才一日的时间,怎么会病成这般?”

    帝王立于床榻边,垂眸看着躺在那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两颊烧得通红,而唇瓣却毫无血色干涸得起了一层死皮、双目轻阖、长睫却因为难受而不停颤动的人儿,蹙眉。

    “回皇上,妾身也不知,早上大家都准备好了行装打算出发,却不见王爷的人,妾身寻来王爷的厢房,才发现王爷病了。”

    顾词初跟在帝王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这也是她刚刚去宫门口时带着青莲一起的原因。

    青莲是这个男人亲赐给郁墨夜的,且懂医,早上也帮郁墨夜看过,如果说她的话帝王不信,青莲的话他总不会怀疑。

    帝王没有做声,薄薄的唇边轻抿着,伸手探上郁墨夜的额。

    入手的灼热烫得人心惊。

    “服药了吗?”侧首,他问向青莲。

    “回皇上,药已经煎好了,只是王爷一直没有醒,所以就还没服……”

    “弄醒!”

    沉沉落下两字,帝王收手朝边上让了一步。

    青莲只得上前,唤郁墨夜:“王爷,王爷,该喝药了……”

    郁墨夜没有任何反应。

    青莲侧首看了看帝王,又回头看了看顾词初。

    见两人都沉默,她又只得继续。

    伸手,她开始轻推郁墨夜的肩:“王爷,醒醒,该喝药了,王爷……”

    郁墨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依旧没有醒过来。

    青莲冷汗都出来了,又加大了点推搡的幅度。

    “王爷,王爷不能睡,喝完药再睡……”

    郁墨夜又开始含糊不清地呜咽,声音沙哑破碎,还带着一抹哭腔。

    这一次青莲听清楚了。

    应该说,屋里的四人,除了她,还有顾词初、王德,包括帝王,都听清楚了。

    郁墨夜在叫“难受,好难受”。

    青莲低低叹,“就是因为难受,所以王爷更要先喝了药再睡。”

    见对方似乎只是在梦呓,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青莲只得又拔高了几分音量,“王爷,皇上来了。”

    让众人错愕的是,这一句落下,床榻上的人儿竟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

    然后一双烧得通红的眸子懵懵懂懂、惺惺松松地看着屋里几人。

    “王爷你醒了。”

    顾词初和青莲皆是一喜,却又都在心里感叹,这是有多怕这个男人。

    不管是叫还是推都醒不过来的人,一句这个男人来了,就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

    “先把药喝了吧。”青莲伸手将床头柜上的药碗端起,双手递给郁墨夜。

    郁墨夜没有接,眼神惺忪迷离、眸色虚弱痛苦,依旧懵懂地看着几人。

    似是还未清醒,甚至都未识出,又似是在搜寻,找人。

    终于,在视线落在帝王身上,目光停住了。

    长睫虚弱地一闭一阖,一阖一闭,好一会儿,她终于认出了对方,婆娑的眸子一点一点清明,脸色也为之一变。

    她沙哑出声:“皇兄……”

    话落,掀开被褥,作势就要起床行礼。

    可由于动作太急、身体太虚,又加上头重脚轻,人还未下床,头就已经朝床侧栽了下来。

    啊!

    几人一惊。

    青莲离得最近,可她手中端着药碗。

    就在顾词初脸色一变,拔步上前,准备去救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只见眼前明黄一晃,下一瞬,帝王已经将郁墨夜双臂扶住。

    郁墨夜的头就直直撞在帝王的腰上。

    头太重了,脖子根本承受不住,人也难受,难得有个倚靠的地方,意识还有些混混沌沌的郁墨夜竟就靠在了那里。

    未动。

    帝王也未动。

    其余三人更不敢动。

    青莲略略垂了眸,顾词初眉心微拢,王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厢房内一时间声息全无。

    两人保持了那个动作好一会儿,帝王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腰上似是又要睡过去的人儿,胸腔微微震荡。

    双臂的温度透衫打在他的掌心,烫得惊人。

    他眸光微敛,将她从他的腰上扶开,沉声道:“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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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最能让人清醒的感知真的是痛() 
闻听此言,青莲再次将药碗呈到郁墨夜面前。

    却发现郁墨夜是阖着眼睛,身子也在帝王的手下摇摇欲坠,若不是帝王扶着,肯定早已倒了下去。

    竟然又睡着了。

    青莲有些无奈鼷。

    帝王薄唇微微抿着,垂眸看着郁墨夜,忽然就只手扶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接过青莲手中的药碗。

    青莲震惊了,不,是屋里三人都震惊了。

    天子这是要亲自喂药?

    而且,是当事人迷糊睡过去了,不是青莲不会喂,作何要这样纡尊降贵?

    只见他也并未唤醒或摇醒郁墨夜,只是端着药碗,送到她的唇边,然后触碰她的唇。

    郁墨夜的唇那日被他摧残得破皮还没有好,又加上今日高烧干涸裂了好多小口子,汤药又是刚煎不久,药碗的碗口滚烫。

    唇上的那些伤口哪经得起这样灼热的触碰?痛得郁墨夜人未醒来却是已经先皱起了眉,本能地伸手就推。

    好在帝王像早已料到她会这样一般,眼疾手快地将碗拿开,才没被她推到。

    三人这才明白,帝王是用这种方法将她弄醒。

    虽然有一些过分,毕竟人家病成了那样,竟然还去让人家痛。

    可,显然,这世上,最能让人清醒的感知真的是,痛。

    就在帝王再次将药碗碰向郁墨夜的唇的时候,郁墨夜艰难地撑开了眼睛。

    首先入眼的是男人胸口龙袍上金丝银线手绣而成的张牙舞爪的九天云龙。

    郁墨夜一惊,愕然抬头。

    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微微垂目凝着她。

    啊!

    所有的意识在这一瞬间回笼,她本能地往后一避,却因动作幅度太大,“嘭”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床头的木桩上,痛得她眼前金星一冒。

    屋内三人瞠目。

    帝王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郁墨夜皱眉,抬手摸向自己的痛头,揉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垂着眼,长睫轻掩,不让人看到。

    “把药喝了!”

    将药碗伸到她的面前,男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她欲伸手接过,却陡然想起不行。

    为了生这一场大病,她昨夜跑到屋顶露宿了半宿。

    她不想去江南,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已成定局,她不去就等于抗旨。

    原本是想装病的,可她知道,青莲懂医,就随侍在她身边,她的病是真是假瞒不过青莲。

    而瞒不过青莲,就等于瞒不过帝王。

    无奈之下,她才不得不走这一步。

    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地病下了,她才不要吃药。

    “太苦了,不想喝。”

    沙哑着喉咙,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男人似乎轻嗤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竟然怕吃药苦。”

    嘴里虽这样说着,他还是侧首吩咐青莲:“取些蜜饯果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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