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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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仙局-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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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盘算着得尽快恢复腿伤,唤来嘟宝。

    宝贝抱着一簸箕药跑进来,“姐姐有什么事?”

    “帮姐姐弄两根拐杖来。”

    “姐姐你还不能下地,腿会长歪的。”嘟宝放下簸箕就来我,不让我起身,这小家伙怎么管得比邱大夫还宽。

    捏捏他的小脸,吃豆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脸上一红,点点头就跑出去,看他那害羞的小模样真真可爱。

    “你跟他说了什么?”袍子忍不住奇怪道。

    “不告诉你。”

    在床上百无聊赖躺了十几天,再不能动小鸡就要孵出来了。

    一出屋子,山林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清晨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琐碎的光影,缓缓流淌,鸟鸣清跃,弥漫的香火气中混杂着青草水露的气味,格外沁人心脾。

    虽说我总能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是完全无聊,但毕竟天天坐着躺着,除了骨头都快酥烂了以外,再一直面对一成不变的床和桌子,会得“屋盲症”的。

    拄着拐杖,嘟宝领着我四处走了走,道观人不多,清一色的灰袍高发髻。

    他们似乎都知道观里来了外人,见到我也没有奇怪,仍是做自己的事,扫地、打太极、念经,极像寺庙但又不一样,拜的是玉皇大帝,念的是《道德真经》《南华真经》,躺着的那几天我要了一本来翻,除了周庄梦蝶之类民间常流传的经典,其他寓言比喻晦涩难懂,比起佛经有过之无不及,都是极大乘的道理,我领悟不来,便都罢了,转又向邱大夫讨了本医书看。

    道观依山而建,除却屋舍两栋,只有三座殿宇,房屋已经相当古旧,虽然看得出近五十年曾经翻新过,但仍有一座小祠仍是糊的石泥砖,这种石泥砖做成时加入药草浸泡的稻草,不容易腐坏且防蛇虫,在是前朝很时兴的石泥砖。但这种石泥砖有缺陷,就是时日一长,泥土容易松散垮塌,需经常返修,这做小祠保留了那么久,可能稍微用点力推一下就会倒。

    说起来道观清净,几乎没有娱乐,除了鸟语花香以外,唯一能听到的音乐只有于观主抚弄的那一方古琴,我只听到过一次,曲子是由“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谱成的,一直奇怪为何总是只听到五个音,后来一问原来是已经绝世的五弦琴,不知多少代以前,一位路经此地的老者送与观主,据说一弹此琴,方圆百里内的禽兽妖魔都为之震颤躲藏起来,保佑此观几百年来安然无恙。

    虽然在春归阁见过各类名流赏玩,五弦琴虽不曾见,也曾耳闻,但对这古琴我还是难以抑制好奇心,因为那琴音听起来极为空灵,似乎不是木制的琴身,我怀疑这是一架石琴,那可是绝世难得一见了。

    不过再如何好奇那音色奇异的古琴,当前还有一件更的事。

    嘟宝领着我,穿过种菜的后院,出了道观,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半个时辰的路,硬是给拖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凹陷的洼地,渐渐暖和起来,而且闻到温热的水汽,就是这了,露天温泉。

    这个山谷人迹罕至,除了道士基本不会有旁人经过,嘟宝给我把风,我脱下衣服就淌进温泉池里。

    身子浸润在温热的水中,好不惬意,这十几天躺床上跟坐月子似的,可把我脏死了,左搓搓右搓搓,上搓搓下搓搓。氤氲水雾熏得我晕晕欲睡,愈发贪恋这一方温热的泉水,却听嘟宝叫道:“姐姐,有人来了。”

    怎么那么不偏不倚这个时候来,我赶忙缩在水里拿袍子披上,“袍子”有些不满,在水里嘟哝了一声。

    “轩哥哥是你呀!”嘟宝甜腻地叫起来走向那人。

    听嘟宝叫得这么亲热,想必就是他口中常提的忘轩了,没有听到那人说话,只觉嘟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没多会完全听不到了。

    我小心地探出头张望,只有鸟儿咕咕鸣叫,看来嘟宝把忘轩引开了,我赶紧爬出水池,也顾不得身上湿湿的,直接穿了衣服,拄着拐杖就要走,但在温泉边寻觅了半天,却发现我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有些气馁我怎么记性那么差,只能等嘟宝回来了,可是直等了半个时辰,一个人影都没有,嘟宝难道出事了?

    这时“袍子”突然道:“不用等了,嘟宝不会回来了。”

    我一听皱眉了,“嘟宝怎么会丢下我?”

    “袍子”道:“我都说于江会把你丢进林子里了。”

    我不高兴了,“袍子”总是仗着自己有点小本事就气势咄人,“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把嘟宝支走了?”

    “我当初说了,他要把你丢进树林。”

    “那是仙人要选徒弟,设的考验。”

    “是啊,问题就在于,现在离八月十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才刚能下地,他为什么就让你进山了?仙人提前选徒弟了?”

    “现在就让我进山是什么?”【!,。

十三、用生命书写() 
“不清楚,那天见到他时,他脑袋有些混乱,似乎还没想好,我看不清他的想法,只知道他可能另有所图,之后再没见到过他,我没法猜他后来的想法。所以呀,早都叫你要提防了,现在倒霉了吧。”“袍子”得意得哼哼。

    我脑袋有些乱,决定再等等,但天渐渐暗下,心里不由焦躁起来,这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人来找我回去,可能真如“袍子”所说,于观主另有所图。那么我要自己找出路,还是在这等呢?在山林里拄着拐杖,遇上豺狼虎豹的话,基本没有自保能力。

    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现在总得拿主意了,要么沿着印象中的路线往回走,要么直接另辟蹊径找出路。找对路的话,我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到道观,可一旦走错,他们要来找我都难,更别说我没食物没武器自己在森林中活下去。

    “袍子”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并非我不设防,而是防不胜防。

    我开始在四周寻找尖锐的东西防身,没有火源也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过很幸运的是找到了一棵果树,果子长得像小,数量还不少,但大多被虫蛀了。我拿石头砸了几个下来,用石片挖掉被虫咬过的部分,勉强吃了一个,味道介于桃子和之间,而且有些酸,勉强可以入口,我挑了几个还算完整的,洗干净收起来备用。

    林子里的天暗得特别早,我不敢黑夜在林中独行,而且还希冀嘟宝会回来找我,便把温泉边的草拔了,腾出一块空地可以躺人。虽说林中甚凉,但有温泉的热度还是能熬一夜的,怕就怕夜晚有野兽出没。

    夜沉如海,林木森森,黑暗中传出各种响动,我实在难以克制恐惧感,试着同“袍子”聊天道:“袍子,你不是人,那你需要睡觉吗?”

    “袍子”沉默了半响奇怪道:“你叫我?”

    我也才反应过来,似乎从来没主动叫过他,也没想过问他的名字,因为他附身在袍子上,便惯性地叫他“袍子”。

    “哦,是呀,话说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叫什么呢?”平时说话时,不是他趾高气扬,就是我不耐烦,总之从没平静地坐下相谈过。

    “袍子”想了想笑道:“嘿,我就叫袍子呢,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那么巧呀?可是谁会把自己叫做袍子呢,难道他其实是“袍子精”,是妖怪?可他明明告诉我,他不是妖怪的,不是人,也不是鬼,他骗我?可是他向天立誓过,若是对我说谎,他就被修仙者抓走,碎尸万段,受十八层地狱烈焰焚烧。

    我突然就意识到,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名字,一个流浪的旅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茫茫人海中,不断寻找和自己一样的族人,弹指一挥间,百年望眼欲穿,却始终没有找到族人和家。

    “真是奇怪的名字,取个好听点的吧?”

    “袍子”若无其事道:“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无所谓,名字是很的符,虽然你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是你可以等找到家人了,再把姓添上去。我帮你想想,对了,你是公的母的呀?”我想起连他模样都没见过,不知道是公是母,要叫阿旺还是阿喵呢。

    “你才公的母的呢?当我畜生呀?”“袍子”生气道。

    我赶紧哄,“没没……”但他马上“嘘”一声制止我说话,立时紧张起来,刚放松的心又揪在一起,盯着黑暗的树林,月光下,仿佛空气都变得阴嗖嗖的会咬人。

    然而等了一会,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心说要死的“袍子”吓唬我,就想骂他,他又突然轻声道:“快跑!”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战战兢兢地撑着拐杖就跑,“怎么了,什么都没听到啊?”

    “废话,你耳力那么差,当然听不到,靠近了,上树,别说话。”

    “啊?”字刚出口,我也不敢再问,可是这拐着腿怎么爬树啊,就算没拐了腿,我是个女娃,这没爬过树,不会啊。

    四目所及树都不高,可是枝桠还是在我头上,我够不到,而此时我已经听清那个愈来愈近的声音了,是狼低低的嘶鸣声。

    一想到被咬住撕裂的痛感,连牙痛都怕,更何况被咬断骨头的痛,不寒而栗。

    晕头转向绕着树跑,想找到一棵枝桠低一些的树,可以让我爬上去,但是但是,都没有,为什么我这么矮呢?

    我几乎已经看到树林深处,那莹绿的狼眼忽明忽暗朝我极速而来,我只能跑一步算一步,而偏偏树林藤蔓缠绕,不出十丈已经给绊倒了,刚爬起来,狼的形貌在月光下相当清楚,距我咫尺之遥,只要一个跳跃,我就命丧狼口了。

    实在没法克制身体的恐惧,虽然脑袋是清醒的,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一头雪花般白亮的狼,银色柔滑的毛发迎风松飒,倒竖的厉眸中刻着凶狠,深深为这头漂亮的银狼所折服,但也很无奈地走不动了,而一拐杖闷棍可打不赢这牛犊大的家伙,更何况我一路狂奔早就没了气力。

    我摔倒在地,下坐到了坚硬的石头,疼得我往侧边一倾,不想却是个大窟窿,手扶空了就那么面朝地摔下去了,临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洞底有个白衣飘飘的人,摔在他怀里,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被捏了一下后颈,就失去知觉了。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不停梦到绿色的眼睛,先是白苗,再是银苗,一个嗤笑,一个龇牙咧嘴,都步步朝我逼近,然而奇怪的是,我更宁愿被银狼吃掉,也不想受白狐附身毁了春归阁,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不但毁了春归阁,而且银狼跟在我身后,袭击鸨娘,咬伤晚香姐姐……

    我心口一阵苦涩胸闷,哭醒过来,恢复知觉时似乎还听到自己微弱的抽泣声,睁眼看到那一方高悬于头顶的洞口,想起昨晚差点命丧狼口,又伤心欲泪,若不是瞥见陌生人,已是不管不顾放声痛哭。

    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孩趴在我身上睡,难怪胸闷呢。我缓缓坐起身,抱开他。。,!。请

十四、姓句单名一个之字() 
小男孩和嘟宝差不多的年龄,但是白皙的小脸粉嫩粉嫩,胖胖的脸颊圆咕噜的,捏一下,他揉揉脸,眯开眼,一副迷迷蒙蒙睡不醒的样子,可爱死了。

    亲,再亲……揉搓揉搓。

    可是这山林的深坑里怎么会有个小孩呢?一抬头,看到一人正从两丈高的洞口拉着藤蔓爬下来,我知道自己不是做梦,而且确实被人救了,深山老林里怎么会同时出现这么多人?而且这人也是和我一般大的孩子。

    我奇怪地看着他下到这个宽不足五尺却高达两丈的狭小空间,这人样貌清俊,虽然眉宇微皱,透着凌然之气,但眼神柔和,斯文俊秀,而爬下藤蔓的动作轻盈飘逸,并非出生普通书香门第家。

    他一身白衣蹭得灰灰脏脏,满是泥土,难道是我昨晚掉进来撞到的那个人?

    他见我这表情,松了眉心柔柔笑道:“你醒了,饿了么?”边说边解下背上的布包,拿出水果和腌肉。

    这时小孩听到声音醒过来,嘟囔道:“月川哥哥又不叫我,你不是说了带我一起去采果子的么?”

    我心说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好似他们在山里住了很久,极为熟稔的模样,我有些不确定要先问什么,警惕地看他们。

    被叫做月川的男孩作揖道:“在下姓银,名月川,字钊月,这位是容戢儿,方年七岁,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句单名一个之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山里有凶恶的野兽,而于观主将我独自留在山中,实在不得不对人和物都起提防,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请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昨晚是你们救了我?”

    容戢儿奇怪道:“不是姐姐喊我们进来这个洞的吗?”

    我带他们进到这个丈深的坑里?为什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月川也奇怪的看我一眼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

    我摇摇头,而后从月川口中得知,他和戢儿以及另几个人在树林里相遇,不幸遇到野犬攻击,大伙被冲散了。他和戢儿躲在这附近的树丛里,听到我的呼唤声找来这个深坑的,不过戢儿脚下一滑,直接掉下来,幸好我在下面接着,他才没受伤,却把我撞晕了。那恶犬见洞又深又窄,怕下来就上不去了,便一直在洞口守到清晨才离开。

    然而作为英雄主角的我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掉进来时被人打晕了,那么喊他们进来的人,不是“袍子”就是那白衣人了,等没人的时候问问“袍子”就晓得了。

    约略吃些东西,边吃边聊,原来他们同我一样是来拜师学艺的,只不过以不同的方式进到这个山里,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只有我是这么稀里糊涂闯进来的。

    戢儿自幼体弱,其母得高人指点,特意送来求仙问药。

    月川同我一样,偶然得见修仙者降妖除魔,有意得道以救苍生百姓,百般周折历经三年才得到万灵山拜师的消息。

    一个花了大把银子,一个花了大把时间,相对于他们而言,我到达这里着实轻松,灿玉哥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还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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