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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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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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免得我一直给羁押在这里,平添许多麻烦。

    他既然认识陆左,就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不受控,得有多麻烦。

    他是人民警察,肩负着一方的繁荣稳定,最不愿意的,就是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想着赶紧把它给解决掉。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他说道:“我能打个电话报平安么?”

    瞧见他有些诧异,我赶紧解释一句,说我怕家里着急。

    他连忙拿出了手机,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接过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一直过了好久,那边才接通,是我父亲,当听到我说话的时候,他在那边一哆嗦,慌忙问我怎么样了,我告诉他,说这都是个误会,事情已经讲清楚了,回头我就能够回家,让他们别担心。

    我父亲激动得不行,语无伦次地说:“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了就好……”

    我问我母亲在哪儿呢,我父亲说出去求人了,村头老张家的二小子不是在派出所上班么,她过去送礼,想让帮着说说话……

    父亲的一句话,说得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有一天为了我的事情,豁下老脸去求人,他们老老实实一辈子,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一派出所的小民警,在这件事情上也根本插不上任何话。

    然而这也许就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吧?

    即便是没有用,也只能说是竭尽全力了……

    我告诉电话那头的父亲,说让他们别瞎折腾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人警察同志都跟我道歉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别担心,让妈赶紧回家来,今天村子里面乱,别到处乱走了……

    交代完这些,我挂了电话,感觉眼窝子有些湿润,擦了擦,旁边的马局长听了个大概,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唉,陆言,你看这事儿?”

    我说马局,你费心了,你跟那张大器讲一下,我同意当面道歉;如果可以的话,道完歉,我想立刻回家。

    马局长摇头苦笑,说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们的工作疏忽。

    两人聊了几句,马局长离开,过了一会儿,之前跟我送夜宵的那警察把门打开,然后对我说道:“陆言,出来吧,张大器过来了。”

    我跟着那人出来,刚刚来到走廊口,就听到那张大器故意拿捏的声音:“马局啊,你不是说这案子不要我参与了么,我还准备在卫生院养伤呢……道歉?他不是很嚣张吗,干嘛道歉啊,虽说这件案子跟他没有关系,不过一个胆敢在审讯室里面公然袭警,并且殴打嫌疑人的家伙,背后肯定有事情,我觉得……”

    我跟着那警察走到了院子里来,马局长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呢,其实都是误会,咱们双方都有些不对的地方,陆言这边呢,也同意道歉了,你就别抓着不放了。”

    是么?

    张大器斜眼来看我,说怎么着,心虚了?

    我想起在家里求人的母亲和忐忑不安的父亲,脸上显得十分平静,手伸过去,说张同志,是我太急躁了,对不起了。

    张大器将我的手给拍开,说什么叫做太急躁了,你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亡命徒,哪里学来的本事?

    他的手与我相触,我眉头低垂,心中安定了,平静地说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实在没什么可以说的,陆言行的正坐得直,如果张同志有什么怀疑的话,欢迎对我进行监督,不过现在家中还有父母等候,就不再这里就留了。

    张大器冷笑,说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徒手脱手铐,很有本事啊你?

    我抬起头来,盯着他,说张同志,谁人没有父母?

    他被我盯得心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说你想干嘛啊,还想要袭警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说,这世间谁都有求人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你就求到我这儿来了,所以做人呢,多少也得留一些余地,不要把事情给弄死了,你觉得呢?

    张大器冷言冷语道:“你放心,你一农村家庭出身的无业游民,我还求不到你的门上去……”

    旁边的马局长终于说话了,说行了,陆言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大器瞧了马局长一眼,说得,马局,我今天也就是看你一面子,要不然绝对饶不了这小子。

    这家伙也就一小警察,居然敢这么跟马局长说话,气焰倒是挺嚣张的,而且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讲,我感觉马局长也挺烦的,说那行吧,事情就这样吧,你们继续忙,一定要把他们这帮团伙给敲实了,不要有什么遗漏,陆言,挺晚的了,走路也远,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不用,马局长你忙你的,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他说还是我来吧,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送你回去,并且给你父母道个歉,表达一下心意。

    他大概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没有容我分说,把我给推上了警车,也没有带人,自己开着车子,一路从大敦子镇开到了亮司,一直到了我家门口来。

    我父母得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瞧见警车过来,就伸长了脖子望过来。

    马局长停住了车,把之前搜我身的东西给我做了交接,然后跟着我一起下了来,我父母瞧见警车送我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我赶忙跟他们介绍,说这是县里的马海波马局长。

    那马局长倒也客气,热情地上来跟我父亲握手,说大哥,老嫂子,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抓错人了,我特地过来给你们赔礼道歉的。

    局长?

    我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里面刨食,哪里见过这场面,忙不迭地请他进屋子里面去喝茶,那马局长心思精明得很,知道我们一家人团聚,也不想在这儿杵着,说我就是过来专门道个歉,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回头再登门拜访,先走了啊……

    他跟我父母说完,又过来与我握手,使劲儿地摇了摇,然后才开车离开。

    屋子前除了我父母,还有周围的邻居亲戚之类的,今天晚上出了这么多的事,大家都没有睡着,马局长一走,立刻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话。

    我勉强应付了一番,然后回到房间里来,母亲瞧见我脸上有些青肿,煮了鸡蛋,还打了热水过来。

    我洗了脸,然后用那煮鸡蛋裹着脸上的青肿,母亲瞧得心疼,忍不住说道:“瞧那些警察给打得,太狠了,怎么都给土匪一样啊,真是的……”

    父亲在旁边说人不是道歉了么?

    母亲倔强,说道歉有什么用,好端端的人打成这样,他们也不问清楚点再说……

    这边刚刚说着话,房门又给人敲响了,父亲过去开门,结果领着棍子的父亲过来了,笑吟吟地问我道:“陆言回来了啊?”

    棍子的父亲是个精瘦精瘦的中年汉子,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好听,爱赌,也喜欢打老婆,棍子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学坏也很正常。我心里面不喜,不过脸面上还是得应付,说叔,咋了?

    棍子父亲搓着手说道:“陆言,我刚才听他们说你跟县里的马局长认识,你看棍子这次进去了,挺麻烦的,你能不能给叔搭条线……”

    我忍不住翻白眼,直接拒绝道:“叔,我是因为被误抓了,人家才送我回来的,我跟马局长真不认识。”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讲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母亲愤愤不平地说村子里这闲话传得可真快,要不是他儿子弄这打短命的事情,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吃这么一顿生活呢?

    我望着棍子父亲离开,心想着他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差点儿被我给废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有再多想,洗漱完毕之后就睡去,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先是在院子里练了一趟功,让全身热气腾腾,出了宿汗之后,洗过澡,便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前往敦寨。

    敦寨在阿茳坡还过去,虽然属于大敦子镇,不过不在河坝子附近,得进山。

    早两年的时候,敦寨没通车,走路都得大半天,现在修了一条机耕道,我骑着摩托车,磕磕碰碰,倒也勉强能够行走。

    开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的车,我终于到了敦寨,发现果然如我母亲说的一般,整个寨子都十分陈旧,一路过来,都没有瞧见什么年轻人,要么就是老人,要么就是小孩儿,而且好多房子都已经坍塌了,显然是已经搬到镇子上去,又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陆左外婆住哪个地方,于是在路边找到一老头,说大爷,你知道龙老兰家在哪里么?

    那大爷眉头一皱,说人都死了好多年了,问这个干嘛?

    我说没啥,就问问。

    大爷回房,端了一碗水来,说年轻人,渴了么,喝水……

第六章 许二爷() 
老大爷把碗递到了我的手里来,我却没有接,苦笑着说道:“大爷,我不渴。 哦亲”

    他十分殷勤地说道:“哎呀,你骑了一路车,风尘仆仆的,累得很,来,喝点水解渴吧……”

    我依旧推辞,就是不肯喝,老大爷顿时就发火了,说咋地,看不起你大爷我是吧?

    我伸出右手食指,在那碗澄清的水里面搅动了一下。

    仅仅只是这么一晃荡,那碗清澈见底的水突然一下就变得浑浊起来,然后里面却是出现了千百万条细小得几乎肉眼不能瞧的黑色虫子,在水里面不停地晃动着。

    我指着这满满一碗虫子,气定神闲地再一次说道:“大爷,我不渴。”

    水中藏虫,是苗疆巫蛊之中最常见的下蛊方式之一,算得上是烂大街的招数,而这满满一碗的水虫子,甚至都算不得蛊,而是一种叫做蠹厘子的小沙虫,是苗蛊之中经过特别调配出来的小玩意儿,瞧着好像很恐怖的样子,但危害性并不大,顶多也就能够让人上吐下泻,胃部不适,多拉点儿肚子就没事儿了。

    当然倘若下蛊的人铁了心整你,弄一个胃穿孔、胃溃疡的内出血,也是能够要人命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却是从陆左在地底里传授给我的《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之中学得巫蛊上经,囊括了天底下绝大部分的巫蛊奇术总则,我尽管只能算是囫囵吞枣,却也能够知晓大概。

    瞧见我淡定自若的表情,那老大爷却是将腰杆一下子停直了起来,说哟呵,行内人啊?

    我笑了,说你不正是想瞧一瞧我是不是懂这个么?

    老大爷眯着眼睛,很自然地将那碗水往旁边一放,然后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跑过来找龙老兰的,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好奇的,小心并不为过吧?

    我学着江湖把式,拱手说道:“没有请教老大爷的名讳?”

    他平静地回手,然后说道:“我姓许,你叫我许老二就是了。”

    我恭敬地拜了拜,说许二爷啊,失敬失敬,你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瞒你小子陆言,受人所托,过来他家老宅拿一个东西,此事紧要,还请您理解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老头儿报备,感觉就跟地头蛇一样,这儿是人家的码头,多少也得拜一拜。

    许二爷盯着我,突然笑了,说他家的老宅?你说那人,是陆左吧?

    我在别处可以隐瞒,但是这儿是敦寨,陆左的老巢,鬼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没有含糊,直接点头说是。

    那许二爷说你叫陆左,是他什么人?

    我说勉强算是远方的堂弟吧。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说起来呢,龙老兰跟我有一些关系,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帮着她照看着,但你说你是陆左叫过来的呢,倒也可以让你进去,不过……你拿什么证明你跟陆左有关系呢?”

    我一愣,说这个怎么证明啊,他现在又不在这里,还打不了电话,我怎么知道?

    许二爷平平举起了手来,对我说道:“来,我试一试的手段。”

    啊?

    这许二爷要跟我打一架?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迎战,因为我晓得一点,通常来说,养蛊人的身体并不算好,因为常年累月跟毒素打交道,所以衰老得特别迅速,也经不起折腾。

    所以说,养蛊人偷偷摸摸地下蛊就好了,当年动手的少之又少,而我面前这许二爷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更是让我生不出半点儿兴趣来。

    我若是一拳重了些,将人给撂倒了……

    我扶还是不扶?

    呃,错了,错了,人家这一手水中藏虫的手段这么溜,不至于跑来讹我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呃,大爷,算了吧?”

    许二爷一愣,说什么叫做算了吧?

    我说您挺大一把年纪了,我这年轻小伙儿的,下手也没轻没重,要万一伤到了你,那可不好,就这样吧,我去问问别人,您歇着吧……

    许二爷:“……”

    我回到摩托车上,拧开钥匙,然后开始发动,结果发现车子居然一动也不动,我油门拧到底都没有半分效果,顿时就是一愣,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摩托车的后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那老大爷给抬了起来。

    他神出鬼没地将我摩托车抬起,而我一直到现在,方才发觉。

    我的天……

    对方露的这一手直接将我给吓住了,翻身下了摩托车,说许二爷你挺能耐的啊,年纪这么大了,居然快得跟鬼一样?

    许二爷一脸郁闷,说好久没有被人这么轻视了,你刚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么?我的意思是,你想进龙老兰的老宅可以,不过得先跟我交一下手。

    我也纳闷,说为什么啊?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说怎样就怎样,咋了,有意见?”

    我说不对啊,那是人龙老兰的老宅,她人死了,就归陆左了,现在陆左叫我过来取一样东西,您这非亲非故的,就算是认识,也横不能拦着我啊?

    许二爷怒了,说就凭我是敦寨苗蛊的一员!

    我说得了吧,敦寨苗蛊,就剩下陆左一个独苗苗的,他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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