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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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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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抱着他嚎啕大哭,身体滚烫,眼泪不要钱一样涌出来,哄也哄不好,寒少宇不大会安慰人,鸟儿这一哭就真除了抱着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母亲很久以前跟他说过,说这伤病的人,尤其高热不退时情绪变化起伏不定,很多时候都是不能同他讲道理的,这个时候很容易想起不开心的事,很有可能会放声大哭。

    “宇儿可不会。”

    他当时听母亲这么说,舔着小爪子卧在浮冰上,看母亲同外祖父在冰湖里嬉戏捕鱼,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冰川和雪山,遥不可及的一点日光,暖着应龙城剔透的冰顶。兄长同父亲并不适应这里严苛残酷的气候,母亲同外祖父难得的独处时间,苍溟不想打扰,本来也不想他来打扰,但外祖父说他长这么大还没体会过泡在冰湖里的舒服感觉,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体验一下。

    一出应龙城便化了形,外祖父身躯巨大,他绷直身体也只有他尾巴尖那么长,扇了小翅膀飞了没多远,便累了倦了,干脆四爪抱了外祖父的大尾巴,被他拖着走。

    入水是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外公和母亲会落在岸边缓口气再下水,没想到就出神的工夫,外祖父已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冷水,耳朵进水了鼻孔也进水了,脑袋上的鬃毛被打湿,身上残留的父亲的暖气儿散得一丝也不剩。

    他并不喜欢冰湖,找了块大浮冰飞上去,便懒得再下去,就外祖父那眼神儿体格,刚没看着他已经用尾巴误伤他好几回,每回都是他浮上水面就被他凌空一尾抽的两眼昏花肚皮翻白,母亲吓一大跳,嗷嗷盘了他,生气瞪外祖父好几眼。最后干脆找了块远离他们的浮冰给他休息,外祖父也长了点儿心,游的远了些,不再靠近他。

    他太小了,爪子也就外公的鼻头大,老家伙看他的目光总跟看着湖底的鱼差不多,母亲大概是觉得他有点可怜,看他沮丧四爪扣在冰上随波漂流,游近推开浮冰,让他扒在她脖颈上带着他一起游。

    无意说到生病,无意说这句,他便不屑反驳,母亲还未说什么,外公硕大的龙脑袋从深水探出,伸爪挑了他下巴,哈哈大笑。

    “谁七十五岁生病哭鼻子哄都哄不好,你父亲书信中无意提及这件事,惊得老子差点连夜骑马跑到麒麟城去帮你打都嘟。”

    他当时“哈”了一声,歪头看外公硕大的龙脑袋,外公同样歪头看他,除却他的鬃毛已经泛白,犄角也比他大比他分叉多,剩下倒同他长得一模一样,苍溟总说他化了形同外公很像很像,以前看不出,他觉得自己就这么丁点,在外公面前可怜巴巴跟条长虫一样,有哪里是像的。今日母亲也显了本身,下巴上没有鬃毛,体格柔美,犄角也细短鳞片也更细腻,还有那一口龙齿,少了四颗长獠牙,都一般齐整,细,但是排列很密集。

第871章 放过良心() 
“打都嘟?都嘟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外公答:“问你自己啊,都嘟是谁?还能是谁,你高烧做梦,梦里的大怪兽。苍溟一眼没看牢你就跑林子里去了,找了一下午在草垛子里找着,鼻头被毒虫蛰了个大包,你父亲火急火燎抱着你找族里的医官诊治,小命抱住了,但当天夜里就发高烧,烧糊涂了抓你父亲非让他打都嘟,说都嘟咬你的小屁股,尾巴也被都嘟吃掉了,你父亲低头看攥在手里的尾巴就哈哈大笑,差人给我送了封信,他是当趣事来说的,我却是当丧事来听的。”

    外公的爪子小心揪着他后脖梗拎起他放到自个身上,舔舔他身上的水渍,动作轻柔而疼惜,“小东西以后不要乱跑了,你才这么大一丁点,外头的许多玩意儿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他当时就像鸟儿现在这样趴在外公身上,带些崇敬看他比自己大许多的身躯,在想他还要等多久才能长到外公那么大,至少伤病,总不会像母亲说的那样哭鼻子。

    一直以为这样的情况,无论对谁来说都是长大了就消失,但看鸟儿如今情形,显然不是。

    鸟儿被他抱着嚎啕大哭,有那么一霎,寒少宇竟然有一种错觉,他抱着的这家伙不是个大老爷们儿,而是个小孩子,或许在鸟儿骨子里,有那么一个地界儿还维持着小孩子那样的状态,又或者在他大老爷们的外表之下,内心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存有最难得的童真。

    寒少宇拥着这只招他心疼的鸟儿,听他哭声,不知他存有这样难得的童真,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疼。”寒少宇回,“不过疼的好,我有挺久的时间没这么疼过了。”

    “你傻,我不要跟你说”

    鸟儿抽抽说这句,抬双臂抱了他,哭着哭着睡着,就倚在他肩头,双臂微抬还维持着抱他的姿势,寒少宇帮鸟儿裹了被子舒了口长气,唤了近侍一问才知只过去几炷香时辰,叹一声,大巫和兔子不在,留他一个照顾伤病,这时间可真是难熬啊

    又捱了不知多久,鸟儿又醒了,迷糊咬他一口张嘴要水,只得起来倒杯温水伺候鸟祖宗喝水,鸟祖宗抽抽鼻子,闻到冷了的饭菜香味儿,饿了,迷糊要吃要他喂,寒少宇想到大巫叮嘱不给,鸟祖宗便开口骂他,骂他没良心,骂的有气无力。又垫了两口水睡去,帐里终于安静了,鸟祖宗不闹,寒少宇却很不习惯,又无聊耗了一会儿睡着,再醒是被鸟儿踹翻,冷冰冰的地面让他一个哆嗦,匆忙起身,鸟儿裹着被子打寒战,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

    又开始冷了

    认命叹气,唤近侍又拿了被子来裹了鸟儿,帐子里的炭火也重新换过。

    捱了这么久,早就热的不舒服,刚还能若无其事睡过去,全因一颗心吊死在大鸟身上。可现在被踹下床,离了他就不行,帐里的热度蹭蹭蹭往上窜,摸一把额头汗如雨下,脑袋发胀不说,嗓子也冒火。

    干掉一整坛酒,唤寒啸天顶替自个看着大鸟,终于耐不住出帐,酒宴已经喝了几个时辰,还没散,大小武神醉眼朦胧东倒西歪,搂着同样喝大发的仙怪发癫。有的非要同仙怪结秦晋之好,姻亲都许到了曾孙那代,但有天条在上头顶着,他们能不能生出儿子来都不好说;有的非要同仙怪歃血为盟,割破自个手指往酒里滴血,含糊不清说‘兄弟干了这碗酒咱俩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被他搂着那仙怪早喝趴,死人一样瘫在桌上,独留武神自说自话;还有搂着仙怪看花眼拿仙怪当娘们调戏非要亲一个的,两撇胡须垂着嘴巴嘟着,五大三粗长得又不行,怎么看怎么恶心,但临贴上被他搂着的仙怪醒过神来,酒壮怂人胆儿,当即手里的酒碗就砸在武神脑袋上武神翻了个白眼摊了,倒是方便同样喝多的部下拽着两条腿儿将他拖走

    真是神界百态。

    寒少宇摇头,这一道帐帘隔了两个世界,帐内冷清帐外热闹,帐内是热得他难受,帐外却烦死他不偿命,一派缭乱的醉景,真是演尽了神界的丑态。斟酌之下,还是进了帐子,寒啸天和尚念经般盘腿坐在床边打酒嗝,见他这么快进来掩了嘴,仍旧盖不住已喷出的酒气。

    “二殿下,我刚刚被灌了”

    寒少宇摆手,“你去喝吧,今日你们都有功,放纵也是该得的,想喝便喝去吧。”

    寒啸天应了,也知他不忍离开鸟儿,自出帐去,可没多久,又探头进来,通报说大巫和兔儿回来了,可苏墨喝多被大巫撞见,他同兔子先送苏墨回帐照顾,待会儿兔子先生自会帮青先生配药。

    “回谁帐里?”寒少宇问,“苏墨喝多自有部下近侍送回帐子,神棍那家伙怎么这么多事?”

    “自然是回大巫帐里。”寒啸天尴尬一笑,“二殿下,您还是紧着青先生吧,这上古大巫要办的事儿,哪一桩哪一件办不成?”

    “话虽这么说,但他是不是他是不是有点恬不知耻有点乘人之危?”

    寒啸天将唇一抿,尴尬颇久才答:“这个就不是您该管的事情了,再说您也管不得啊,青先生如今这样,咱们不是还得指着大巫施救?”

    说罢,像是不再愿意同他说这些,出去了,寒少宇坐在床边脑袋发晕,心说自个同鸟儿是耗了多久才耗到同床共枕?这苍桀怎就这么省时省力,今夜就趁苏墨酒醉占人家的便宜?这明儿苏墨酒醒,即使没发生点儿什么事情,也会被营里的流言编排就好像真发生了什么事情,神棍这行为可真恶劣,真臭不要脸!

    不过寒啸天说的对,鸟儿伤病要指望神棍施救,而且自上古,神棍要做的事情真没谁能阻止,他能把神棍怎么着,来个强抢良家野仙?抢了苏墨到哪儿安置?回头营里的流言怎么说他?鸟儿醒了怎么酸他?神棍日后又怎么整他

    一大堆问题横在眼前,寒少宇揉了揉抽痛的脑袋,决心今夜只此一回见死不救,决心只此一次,放过自个的良心。

第872章 伺候() 
大鸟当晚被兔子灌了一副药,后半夜就开始吐,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吐的全是黑水,刚开始吐的黑水里还带血,后来倒是好些,可吐得难受,双臂叠在腹部,弓着身体虾米一样卧床不起。

    好在烧是退下来了,寒少宇彻夜未眠,就守在帐子里看他难受无能为力,捱到第二日中午,大巫终于允许他煮点羹汤喂鸟儿,就在帐子里支火炖了鸡汤,惹的一干天庭的武神和仙怪过来瞻仰。

    “你们看什么?”寒少宇蹙眉看帐外干瞪眼的一干傻逼玩意儿,费劲儿才忍下差寒啸天将他们赶走的冲动,“没见过杀鸡还是没见过炖鸡汤?这有什么好看?”

    “都见过。”李哪吒笑答,“就是没见过白战神杀鸡,没见过神威元帅炖鸡汤!”

    寒少宇倒提手里刚扒完毛的公鸡,不高兴看这帮连鸡都不会杀的家伙,“有机会让你们见白战神宰牛杀猪,现在散了,赶紧滚蛋,别吵我们家鸟儿养病”

    武神讪讪笑了离开,只剩些仙怪还杵着,南郊妖市的仙怪素日也知他会下厨喂鸟儿,今天煮个面面明日做两道小菜,早就习惯了,刚开始也挺纳闷他这样身份的正仙,家臣近侍又一大堆,怎么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有妖怪问他这些时,沥胆躺在院里晒太阳,便替他答了,说他不仅颇有下厨的天赋,还养大过小丫头,养的可好,没记错的话长得白嫩特别漂亮,也是时处乱局,如果那小丫头没走丢,现在该是大美女,如果未许亲,四方神只求亲的队伍能从南郊排到最北面

    “话多。”

    当时不想提及嫣儿,丢了俩字止了沥胆话头,也知沥胆是真喜欢惦记嫣儿,当年那小丫头可对这只大魔蛟好得很,君上素日给她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沥胆这魔头,沥胆当年可没现在这样安静淡然,身上戾气不消,素日化兵器还好,偶然化了人形,戾气霸道得很,营里除了自个的部将和大巫,几乎没人会搭理这只魔蛟。小点的孩子更是被大人教导要离他八丈远,偶尔见他,还会朝他丢石头。也就是嫣儿不怕他,还会给他吃的玩的,偶尔抱着魔蛟的小腿撒个娇,沥胆这凶神恶煞的家伙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抱抱背背,即使化了兵器,小丫头睡着他仍然守着,寒少宇从见到沥胆开始,就知道八首蛟即使为魔心中仍有善念,几回撞见他对嫣儿小心翼翼的呵护,更加确定黄河畔的一霎仁慈并没有错。

    后来沥胆再回来,思及往事时常感慨,说寒少宇当年留他一命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善的种子,而给这颗种子灌溉浇水,让其发芽成长的却是嫣儿,只是嫣儿未有命看到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而她还在的那些年,自己给予她的关怀少得可怜。

    天甲听这话,便挖苦沥胆,说你这大魔头,当年欺男霸女危害四方,还谈什么关怀,你确定你对我家的小公主好不是觊觎吗?沥胆目光一凛,收了淡然的表情罕见义正言辞辩驳,说他当年是戾气不消,也是入营后即使跟随主人,也偶尔有出去作乱继续欺男霸女的想法,但对嫣儿不杂任何男女之情,就是因为她对他特别好,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愿意接纳他教他向善的人。

    天甲这些年已经改掉挺多坏毛病,但嘴上偶尔还是没把门,继续胡说八道,惹沥胆烦将他压在院里狠狠揍了一顿,寒少宇并没有阻止,他觉得天甲该长些教训,是该有沥胆这样的狠角色,教会他在嘴巴上修一道门。

    沥胆当时听他那两字,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也不知从何时起,提到嫣儿,话题大多时候都会戛然而止,似乎这已是整个南郊不成文的规矩,亦或者心口不宣的默契。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会想念她吗?”

    他站在廊下看沥胆晒太阳,回头,鸟儿就站在身后,日光在他身上撒下一层金辉,看上去暖暖的。

    “不怎么会了。”他答,“我想我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一项本事就是能淡忘很多事”

    “木头!汤滚了!肚子饿。”

    鸟儿披着被子趴在床上,只露了一个脑袋,寒少宇因他这一声回神,掀开锅盖,汤汁浓白,的确是滚了,尝尝味道舀了一碗晾着,汤勺又搅起锅里的鸡,切了鸡腿下来,仔细去骨切成小块放进鸟儿汤碗里,鸟儿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寒少宇坐到床边,他就自觉滚上他大腿枕了。

    “啊”

    鸟儿自觉张嘴,跟个嗷嗷待哺的鸟崽子一样枕在他大腿上让他投食,寒少宇舀了一勺汤,顿了顿,又将碗搁在一边。

    “怎么不给吃?”鸟儿逮着机会便酸他,“喔,明白了,我伤病一场,神君大人在外面有了别的鸟儿”

    坏鸟很会演,装腔作势抽抽几声,摆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寒少宇拍拍他侧脸,“你这个姿势喝汤呛着怎么好?坐起来,自觉坐起来。”

    鸟儿将双手叠在胸前岿然不动,“坐不起来怎么办?神君大人你抱抱我,我受伤了,是大功臣,又饿肚子,浑身无力。”

    这是明摆耍赖,只好抱了鸟儿扶他坐起来,鸟儿就真跟只死鸟一样岿然不动,扶着坐起,撤了手便没骨头般向下溜去,如此折腾三番四次,只好单臂箍了鸟儿投喂,吹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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