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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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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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却有些后悔。被侮辱的那个女子未出阁,事后那人想出口安慰,却看同僚兵将宰杀猪样升起篝火,竟然像打胜仗般兴高采烈,为首的长官喝了许多酒,听着院中一片女子哭声竟十分不耐烦,摔了酒碗,还说我们是朝廷义师,是去前线送死打仗,送死懂不懂,所以伺候我们是你们这些女人的荣幸。同僚长官面上均毫无愧色,那人看着那帮女子,也觉自己有些大题小做。战乱此类事情常有发生,百姓们该习惯了,也没听事后有哪个娘们孤死家中嫁不出去的。但心中还是忐忑,于是喝了许多酒,不知何时昏昏睡去,半夜却被吵醒,睁眼就看同僚一片慌乱,其中一个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长官让快些撤出村落,路上细问,才知当晚那个村落被侮辱的女子,竟有十余人都投井而死,其中就有他们白天侮辱的那个女孩子”

    “禽兽行径!畜生作为!”

    她爹是一方官员,平日两袖清风,家中又有个独生女儿,自然听不得这种事。

    道长却早超然,只是说着这些惨事,目光还是可以窥出些愤懑。

    “后来连续几月征战,王大娘儿子所在那支军队深入敌腹凯旋而归,但夜半驻营,荒郊野外常听女子哭号,此起彼伏响成一片,长官派人去找也没发现,大家都说是闹鬼,是几个月前那个村子投井的女人来报复了。王大娘那个儿子本来是个挺善良的人,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听到闹鬼的事情心虚恐惧,很多次洗脸,都晃神在水面看到一张模糊的女人脸。后来好不容易捱到凯旋,他领了打赏就一路赶回家中,谁知还是被鬼缠上了,我那日在他床畔看到那个女人,他就知是那女子找上门,将前因后果和我说了,求我救他一命,我却有些犯难。”

    “也难怪兄弟犯难,落到此境是他咎由自取,我看兄弟任他自生自灭好了。”

    道长摇头,“那也不行,好歹是条命,我同那女鬼商量,为她做了一场法事,又替那人答应每年寄些银钱给她父母,后让那人拜入我门下潜心忏悔之后不再作恶,终于解决了这桩事情。”

    她爹松了口气,老半天才道:“也是官府失察,发生这样的恶事,可怜那些惨死的百姓”

    她爹和道长唏嘘一阵,话头又转到她身上,道长却说,她面容红润,四体康健,和王大娘那儿子的病容截然不同,一定不是被恶鬼痴缠,所以冷兄大可放宽心不必焦虑。

    “可小女日日所梦都是杀气弥散的战场,她才这个年纪,总是梦到这些,长此以往我很担忧啊”她爹道,“还有那个叫魃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冀州之战倒是在市井的说书先生处听过,那是上古传说吧,难不成真有此事?”

    “冷兄记不记得我救你全家时跟你提过,说尊夫人这胎,虽是女胎,却有些仙气,但又和神仙下界的情况不大一样,再结合令爱所说,可以猜想那个叫做魃的旱神的确是她前世。至于冀州之战,的确是上古传说,但真有此事,据说应龙蓄水冀州之野,以洪水冲垮蚩尤大营,帮助轩辕帝君赢得此战,但据说蓄水之时却糟敌将暗算身受重伤,如此看来,怕是这位应龙神君,便是那旱神魃的未婚夫婿了。”

第287章 道长的故事(上)() 
那是冷凝香第一次得知旱神夫婿的名讳,‘寒少宇’这个名字在被道长说出的瞬间,就像是被用重锤敲进心里。

    之后,道长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道长说这个故事并非从市井的说书先生处所听得,而是他年幼时拜入一位高人门下,那高人有个藏书的雅好,他是无意间从他的一本书中窥得的。

    那本书中记载,公孙轩辕自幼聪敏,十五岁就被群民拥戴,成为部落首领。三十七岁登上天子之位,一生共历经五十二战。而在炎帝后期,轩辕黄帝起兵于乱世,以德号召天下,后战败炎帝于阪泉,代炎帝为天子,后又战胜蚩尤于逐鹿之野,结束了上古混战的局面。

    蚩尤联军第一次进攻赤水,被应龙所率领的炎黄联军逐部击溃。蚩尤逃脱后,他手下的八十一个小头目中有二十一个被俘,其中有两个俘虏,一个叫做蛮角,另一个叫利石,一直不愿归降,总想找机会逃脱。

    一日,这两个俘虏趁轩辕黄帝在校场练兵之际又要逃脱,却被统帅应龙及时发现,那两个巫魔见只有应龙一个提枪追来,便想联手杀了他,提头颅回去向蚩尤邀功。

    可应龙能居联军统帅之位,必然有十分了得的本事,那两个巫魔联手竟然只抵抗了三个回合又被打飞,应龙揍了他们一顿,一手拎起一个,飞身上了校场高台,命鼓手停了鼓,便要刀斧手即时祭刀,立即处置这两个巫魔以儆效尤。

    校场顿时一片叫好声。

    前几回较量,蚩尤联军仗着巫族法力,杀了不少炎黄联军的将士,活下来的将士义愤填膺,每日校场苦练,只盼有一日再上沙场多杀几个巫部为死去同僚报仇。俘获这批俘虏时,大伙本来就想杀之后快,可轩辕黄帝以德号召天下,降了道旨不得伤害那二十一个俘虏分毫,众将没办法,只能压下火气将所有精力投入练兵大事,谁想今日却逮着机会,虽然只能杀两个,也能解了大伙的愤怒。

    “斩!”

    统帅应龙丢了令牌,刀斧手举刀向天,两个巫魔闭上双眼慷慨赴死,谁料一柄羽箭竟在那令牌落地前将令牌射穿,牢牢定在一侧的箭靶上。

    “少宇!”台下的黑甲将军骑着黑马,手上的弓箭未收,“你在做什么!”

    “杀巫魔啊”应龙冲黑甲将军微微一笑,却没了素日面对众将士时威严的统帅模样,“兄长不是陪君上出外狩猎消遣,留我一个在校场督促练兵,怎么这会儿赶回来了?你答应给我带的鹿肉呢?没鹿肉拿什么下酒?”

    黑甲将军蹙了眉,被胞弟瞧得颇不自在,“走到门口就听见动静,听说你要杀两个俘虏,我听到信儿就策马赶来,好歹及时,拦着你胡来”

    “你才胡来!”应龙在台上不满嘀咕一句,“鹿肉有是没有?兄长食言却还要阻拦我,真是没有道理!”

    黑甲将军默了一阵,动了动唇,半晌才说:“鹿肉确实忘了,对不住”

    应龙的表情可谓无奈,台下刚刚叫好的将士却因这对兄弟笑声不绝,气氛正古怪,轩辕黄帝骑着黄骠马被一队近侍簇着自远处走来,围堵在高台之下的将士自觉闪出一条小道来。

    “黄龙下来。”轩辕黄帝驱马走近高台,对台上的应龙统帅道,“凤熙刚好打了只小鹿,我做主给你下酒了,黄龙下来,放了这两位吧”

    凤熙那时还很年轻,听这话张嘴要说什么,被轩辕黄帝看了一眼,又将话吞回去。只是眯眼瞥着台上的统帅咬牙切齿。

    “不错不错,小家伙长大了,还能射中小鹿,不错!不错!”

    应龙拍手笑得挤兑,纵身从高台一跃而下,见轩辕黄帝微微一笑,径自去凤熙马后取了鹿,摇晃着离开。

    “黄龙又喝醉了?”轩辕黄帝瞥着离去那位摇晃的步子,如此问。

    黑甲将军蹙眉,瞟了眼最近的小将。

    小将擦了擦额上冷汗,拱手回:“君上该知统帅好酒,您与凌风将军,凤熙将军刚一离开,统帅便喝上了,一个时辰三大坛,还能提枪追上那两个巫魔,着实”

    轩辕黄帝叹了口气,摆手让小将离开,又对黑甲将军道:“凌风,他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里?”

    黑甲将军还未答,凤熙将军却下马插了一句,“这条醉龙太过分了!回头整些泻药放他那酒里,我看他再喝!”

    黑甲将军无奈瞟凤熙将军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宇的性子也许不适合待在这里,这对他来说太束缚,像个牢笼”

    轩辕黄帝却摇头,“凌风这话说得不好,如今天下烽火不绝,没什么好的去处,少宇待在这里最好,我相信以他的才能,统帅联军,迟早大败蚩尤,迟早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黑甲将军并未说话,只是看着轩辕黄帝,眼中有些无奈和悲哀。

    之后,轩辕黄帝命将士们释放那两个巫魔,并对那两个俘虏道:“我和炎帝,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炎帝轻信他人,遭受挑拨,一心要和我争夺天下,结果闹到部落分裂,发生战争死了许多族人,我历经数年积累才打败他收复部落,他被打败,逃往南方,再也不打算回来了,新的炎帝和我关系很好,如今两部族人也和谐相处,组成联军平复战事。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你们的首领蚩尤害怕我兵犯九黎,打着替炎帝复仇的旗号到处抢掠,滥杀无辜,弄得天下不安,各部百姓流离失所。我今日不让应龙杀你们,是请你们回去告诉蚩尤,天地广阔,我公孙轩辕也有容人之量,四海之内,我和他可以共存。但请他不要抢夺别人,更不要随意杀人。我们互相以礼相待,和平共存,你抢我掠,对谁都没有好处。为了显示诚意表明心迹,今日,不止你们二位,我决定将你们全部放回,一个不杀。”

第288章 道长的故事(下)() 
轩辕黄帝说了这番话,就命嫘祖嫫母取些干粮给这些俘虏,那两位主母领命去了,其他将士却一片反对的呼声。

    “君上这么心慈手软,以后我等如何安心效力?”

    轩辕黄帝转向说这话的将军,“如何不能安心效力?”

    那将军道:“咱们为您开疆辟土,马革裹尸大小征战无数,前一回同蚩尤夸父交战,咱们死了不少弟兄,好不容易俘获那些俘虏,您可好,一句话就放了,还又送干粮又送水,这难道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轩辕黄帝理解诸将士的心情,再三同大家解释:“千错万错,错在头领,千罪万罪,罪在蚩尤,是蚩尤挑起争端,与他的部下无关,这些巫魔其实和你们一样,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诸将士听轩辕黄帝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计较什么。

    那些俘虏回到蚩尤大营,对蚩尤说起轩辕黄帝的仁德道义,赞不绝口,蚩尤听这些却很不耐烦,心中不痛快竟然拿利石泄愤,一斧砍掉利石的脑袋,顿时血溅三丈,雅雀无声。

    “罪该万死的东西!”蚩尤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骂死去的利石,“被俘本就是耻辱,不自行了断,竟然还受了公孙轩辕那个家伙的礼教回来说道我,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我,在你被俘的那一刻,我就当你死了!”

    其余被放回的巫魔,一看蚩尤心狠手辣随意杀人,更加心惊胆战,有些后悔没有留在轩辕部落,有些后悔回来做说客。

    蚩尤的副将见蚩尤并不信赖那些放回的俘虏,觉得他们留在部落里是个祸害,但又担心蚩尤如此滥杀引起兵士反感,便给他出了个主意。

    副将建议蚩尤将这些俘虏全部押解到冀州修筑城池,不许他们和其他人接触,更不许同亲人见面。蚩尤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将那些俘虏连夜送走,封锁了消息,又反过来妖言惑众。他对那些俘虏的亲友说,轩辕黄帝根本没有释放那些被俘的巫魔,而是杀他们祭天,为赤水之战中炎黄联军死去的兵士们报仇。在成功激起众怒之后,蚩尤又说了番鼓舞人心的话,要求部落中的所有青壮加紧练武,为被俘虏的将士们报仇。

    蚩尤不甘几次战事失败,动员本部人马日夜冶炼铜铁制造各种兵器,还将平时抢来的财物和食物全部集中在冀州城,并加紧修筑城池,妄图在冀州同轩辕黄帝决一死战。

    深夜,冀州城内火光冲天,蛮角独自一人坐在矿石堆上,想起妻子群女白天被蚩尤残杀的情景泪流满面。自他被轩辕黄帝放归,又被押往冀州冶炼铜铁,就再未同妻子见过面。群女觉得蚩尤说他被轩辕黄帝残杀事有蹊跷,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他还活着,就想到冀州城来探望丈夫。

    不料几个时辰前,她来此却撞上了正带兵巡视的蚩尤,蚩尤平日也好女色,见到群女体态丰腴长相标致,一时竟起色心,二话不说便纠缠上去,群女并不认得这位是首领,抗拒呼救。当时蛮角正在城上给冶炼铜铁的火炉添柴,听到妻子叫声,便抄起利斧打翻守卫寻声而去。还未近前,却远远看见妻子扬手打了蚩尤一耳光,蚩尤恼羞成怒,竟双手举起群女将她抛下城楼,蛮角跑到城边向下望去,妻子早已死在血泊中。

    “臭娘们!”蚩尤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丈夫是囚徒,你就是人尽可夫的东西,既然人尽可夫,还在我面前装哪门子贞洁烈女!”

    蚩尤喝了酒,蛮角强忍悲痛伏低身子,蚩尤四面一顾,竟然没有看见他摇晃着步子离开。蛮角双眼含泪愤怒盯着蚩尤离去的背影握紧手中利斧,他想杀他为妻子报仇,却知道自己不是蚩尤的对手。

    那么谁还能同蚩尤匹敌呢?

    等蚩尤离开,蛮角起身,看着固若金汤的冀州城,看着冀州城通红的火光,看着冀州城上皎洁的月亮。皎白的月光让他想起一个人,他想起那天校场上提枪追他的应龙统帅。他被俘时,常听黄帝部落里的兵士提起他,他们说白应龙是战神所向披靡,然而却嗜酒成性,总想逃离血腥弥漫的战场

    那天校场,也觉得那位是个奇怪的家伙,下令杀他们时,身上目光看不出半分杀气,也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在做的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而更奇怪的是轩辕黄帝赶回要求他放了他们,他竟然一句话不反驳就放了,相比于他们这批俘虏,他似乎更在乎鹿。

    那家伙的确是个很奇怪的统帅,然而却是破这冀州城,杀蚩尤的最佳人选。

    思及至此,蛮角觉得身体中似乎有火在烧。火苗自心中起,沿着脉管混着血液向上流淌,很快,眼睛也开始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漫出来,滴落到手中斧上,一片润泽的水光。

    在那一瞬间,往昔的许多事情漫上心头,蛮角想起同妻子在乱世中相遇,相恋,而后终于步入婚礼。因为是乱世,所以他们的婚礼并不盛大,甚至因为战祸没有亲朋祝福,但那夜妻子躺在他怀中,跟他说能同他结为夫妻,此生再无遗憾。蛮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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