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骄探- 第2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其实按她来说,夜里值夜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她又没起夜的习惯,有什么好时刻守着侍候的?

    但红玉说这是规矩,一定要的,她便也不再多言。

    到岩英院用午膳时,阴十七想着谢谢阴峻送给她的南洋金珠,不料阴峻回府后没一小会儿,便又有事儿出去了。

    她问阴启岩什么事那般急?

    阴启岩也没细说,只说是买卖上的事儿。

    听到是买卖上的事儿,她便不再多问了。

    膳桌上,阴启岩连问句关于佳味斋血案进展的话都没有,阴十七知道这是由全权负责的结果,便也未有提过半句。

    父女相对无言,安静地用过午膳,又沏上香茶对饮了一盏,红玉便向阴十七禀说,曾小公子回来了。

    曾品正与白子是去查探佳味斋伙计的事儿,他回来便打发人过来岩英院与她说他回来了,定然是有收获,且还挺急。

    阴十七还未开口要回院子,阴启岩已然十分体贴地说:

    “这人老了,一日里总得歇上那么一会儿才行,我也该午歇了,你回院吧!”

    阴十七带着红玉回到骄园,曾品正已在东厢房等着。

    炕几奉了茶,蓝脂正侍候着曾品正用茶,白子也在。

    见阴十七回来,蓝脂轻施一礼,便自动退下了,退到门外廊下守着,红玉与白子在屋里侍候着。

    “你是说,你查到那有异的佳味斋伙计时,他已然死了?”阴十七听曾品正说完所探得结果,眉头微蹙:“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曾品正道:“今儿一大早被家里人发现的,说是昨儿夜里突发了急病,不治身亡。”

    “暴毙……”阴十七沉吟着,“看来真被父亲哥哥说中了,我想从正经道上找证据为绿倚开脱寻得生机这一条路,只怕行不通了。”

    “林掌柜身边的心腹小厮倘若不死,我们还可撬开他的口得知一些事情,这有异的佳味斋伙计倘若不死,我们也可从他嘴里探得什么,可如今……”曾品正微叹了口气,“这一个个死的这般及时,几乎都是先我们一步,也不对,即便我们早知如此,可人到底非是我们的人,我们无法将人拘到一处护着,他们要下手,我们也是防不胜防,一个个迟早都是得被灭口,人证死得差不多了,物证……对了,叶大哥查林掌柜家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阴十七逐将叶子落查到有关林掌柜家的事儿都说了一遍,说到心腹小厮还未寻到的那样东西,她道:

    “今儿夜里,趁着天黑,我再进林掌柜家一趟,势必得将林掌柜藏起来的那样东西给找出来。”

    曾品正道:“只怕没那么好找,林掌柜媳妇儿是个狠绝之人,林掌柜必定了解自已正妻的脾性,他藏的那样东西最防的人便是他的正妻,林掌柜媳妇儿是当家太太,自是最了解自已家中的内外两处书房,心腹小厮死后,她必定得将两处书房给翻得掉个个儿,可这样都没找出来。”

    曾品正的意思,阴十七明白,可再难找也得找不是:

    “没事,她找她的,我找我的,算是各碰各的运气。”

    “即便找出来,那样东西要非是事关血案的物证,那又有何用?”曾品正担心这一点,他怕费力去找,到头来只是浪费了救回绿倚一条性命的时机与时间。

    “不,一定是物证。”阴十七否决曾品正所担心的可能,“倘若非是事关血案的物证,沦为死者的林掌柜不可能会嘱托心腹小厮一定要找到东西,并将那东西亲手送到秦府尹手中,而绝不能假手于人!”

    倘若心腹小厮不是预料死期已到,且是逃不过的死劫,他也不会以死寻上外院小厮,并将林掌柜的嘱托转交给外院小厮代为办到。

    曾品正听着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点头道:

    “先前我也听你说过,阴伯伯与阴大哥提醒你关于罪证的两面性,此时关于血案的可寻人证俱都各因各事殒命,伙计一死,那空勾不必查,也知道必是他所为,但他死了,林掌柜是死者,是当事人,他知道这整个血案造就的起因过案,只是料不到结果,却留下了心腹小厮这后手,心腹小厮又死了,可谓能为绿倚证清白的人证俱都死无对证,唯剩下林掌柜藏下的那样东西……悬!”

    说到最后,曾品正是满面沉色,连清秀的眉峰也都打了几个难看的结。

    曾品正所分析的也正是阴十七心中所推断的,也正如曾品正所言,一旦人证死无对证,物证又寻遍不到,京衙那边虽也在查证血案事情真相,但摆在表面上的事实终归对绿倚不利。

    就秦铮能查得的真相,绿倚的下场无疑逃不过一个死。

    她的时间并不多,并容不得她慢慢去找物证,或找不到再找其他线索寻得证据。

    “是挺悬。”阴十七看向红玉,“你也无需担忧太过,再悬,我也有法子另辟蹊径,不管如何,此案不仅关乎绿倚清白性命,更关乎我自回京归家后的第一场暗战,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让绿倚因我丧命,更不容许他们肆意欺凌到阴家的头上!”

    红玉闻言,面上忧色渐散,曲膝谢过阴十七。

    后见阴十七与曾品正茶盏里的茶水渐凉,她赶紧亲去茶房另沏两碗茶奉上,借此隐去微红的双眼。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何不救() 
曾品正喝了口红玉新沏上的热茶,一股暖气直下脾胃,连肚子都是暖的,他问阴十七:

    “你可是有其他法子了?”

    阴十七浅浅一笑:“既然正道行不通,那我也只能改行他法了!”

    歪道她在现代因着是干侦探这一行,所以也没少用。

    虽说现古不同,但理儿是一样的。

    可以说,她也算驾轻就熟了。

    至于这个他法歪道到底是什么法子,她暂且不想多言。

    曾品正也听得出来点异味,见阴十七未再说下去,他也没再问,改问起叶子落:

    “对了,叶大哥同你从郊外回来后去哪儿了?”

    “子落身上袍服单薄,今日又是突起的初雪,他先回叶府去换换厚的袍服,再去查查关于楼家三爷楼从芝与林家小姐林士珍的姻缘大事。”阴十七说完,看着曾品正已换上厚实崭新的浅蓝袍服:“这是新买的?”

    “刚下初雪的那会儿,白子便去成衣铺给我买来这身换上,还有大毛斗篷,我倒是暖和得很,不曾冷着。”曾品正说着看向白子,“白子很是得力!”

    白子不敢居功,忙道: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京城里月华居,清倌人弹着琴唱着小曲儿,楼上雅间里坐着司展颜与花宵。

    两人在月华居用过晚膳,直接又在月华居续喝起小酒。

    “以前你从不来这样的地方,今儿个却从那场初雪开始,你自郊外赶回城后便直入这青楼。”花宵道,“你是不是为了躲过家中的追探?”

    司展颜将酒盏里余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尽,一旁侍候着的山峰赶紧执起酒壶又给添满了,他又是仰头一口喝尽。

    山峰还想倒,花宵一把将酒壶抢过来:

    “好了!你家五爷心情不好,方将晚膳没吃几口,这会儿又只知灌酒,你不会劝劝,也别总连连添酒啊!”

    被花宵一番责备,山峰面色如常,他也是被花宵说惯了。

    每回花大爷这般说不了他家的五爷,他必得如此刻般被说。

    他也是心甘情愿被说,且被说得心里舒畅。

    他是下人,五爷要喝酒,他自得给倒着。

    可五爷喝的是闷酒,即便他不全知晓是因什么事儿,他也不想自家五爷这般灌酒,那是极伤身体的。

    可他是下人,他哪敢说主子爷?

    没花大爷在的时候,这种情形,他是愁掉了肝肠。

    有花大爷在就不一样了,至少花大爷会责备他一顿,他心里好受些,五爷也会听一点儿花大爷的劝,少喝点儿闷酒。

    再者说了,他手中的酒壶都被抢了,还添什么酒?

    山峰默不吭声地领受责备,司展颜也还未酒多,睨了一眼花宵手中的酒壶,伸手便想去抢,被花宵避过,他也不恼,放下空酒杯缓缓舒了口气,说起话来:

    “当初让人裁制那一件紫貂斗篷的时候,我便在想,今年的第一场雪会在什么时候下?下的时候她可到京城了?她素来不像平常女子那般怕冷,不到万分寒冻的时候,她总说不冷,倘若下初雪的时候,她恰好在外,身边人又不得力,未有准备妥当,那她可真得被冻着了。”

    “所以你一到京城便让人制好备着?”花宵也无需司展颜会点头或应一声,他就是觉得司展颜心悦于阴十七这事还真是冤孽:“你这又是何苦?明知……不可为!”

    自上一代阴家女重挫司家,司家缓了数代方缓回一口气,如今司展颜是司家的五爷,阴十七是阴家的小姐,是这一代的阴家女,先别说阴十七是否也有跟司展颜一样的心思,就两人的身份,便注定是敌对的立场。

    两人对上,倘若能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都算是件极幸运的幸事儿了!

    还想共结连理,除非金乌不再从西下,而是从西起!

    山峰被抢了酒壶,没了差事,他乐得轻松,不言不语地便默默退到一旁去,跟花宵身边的小厮松喜站到一处去。

    花宵瞧了眼一声不吭退到客座角落里去的山峰,回眸便问司展颜:

    “那紫貂斗篷送出去了?山峰去送的?”

    司展颜没酒可喝,花宵又不肯再给他倒酒,他索性望向窗台外看着夜色,听到花宵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先前你说阴林两家必定不会不管,可这两日的情况说明,阴林两家是不像从前那般再以求和为重,算是有点动静了,可这动静也仅仅只是十七与叶子落在动,阴林两家的家主与少主可是半点也没动。”花宵觉得,司展颜先前所料的准儿,可得大大打个折扣,只准了一半而已。

    “她需要历练,京城终归不比其他地方,以往她所经办的案件即便有难点险处,也大都破得很是顺畅。”司展颜终于开了口。

    花宵接过话:“那不是有你还有我在么!”

    司展颜看着花宵:“后来那在回京路上的两个案子,我们可都不在。”

    花宵一听,方想起阴十七经过揭北县与清城时的那两个案子,他与司展颜是不在的,他点头道:

    “嗯,十七确有破案的天份,尚在洪沙县时,我便曾问过她,可曾想过到京城六扇门看一看,她说,她没想过。”

    这事儿司展颜也知道,他有听花宵提过,他接着往下说自已要说的:

    “以往所有的破案本领,阴家主都是从叶子落信上得知,并未亲眼所见,所以此次他们小做试探,阴家主也是有这么一个心想要试试她的能力的。”

    花宵有点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就因着这一点,此番佳味斋血案,阴家家主便撒手不管?”

    “不仅阴家主没管,叶家主叶少主也没管,阴少主倒是帮着传递了一回消息,便由着她与叶子落、曾品正三人去摸索探查。”司展颜道,“紧随阴少主之后,我也给她传递了一回消息,就放在紫貂斗篷里一起送过去的。”

    “什么消息?还两回?”花宵问,“你知道阴少主给十七传递的是什么消息?”

    司展颜摇头:“不知道,消息是在阴家内宅里传递的,那是阴家内宅,又岂是你我所能探查的?何况还是阴峻那人。”

    花宵想起阴峻那一张长得与阴启岩十分相像的脸,也知道阴峻那人跟阴启岩一样,极为不好对付:

    “你能晓得阴峻传了消息给十七已是不易,我瞧着,阴峻那传的消息定然也是与血案有关的,不管是什么,总对十七有好无坏……你传了什么消息?”

    阴峻那里无从得知,司展颜这边,花宵还是可以直言问问的。

    司展颜也没瞒着,直接便说了。

    花宵听后道:“楼家三爷?楼从芝?他的议亲跟血案有什么关系?”

    司展颜道:“虽然我无法确切得知阴峻给她的是什么消息,但约莫猜着我也能猜到一点,应该也是跟楼从芝有关的信儿。”

    自阴十七到京回阴家,佳味斋血案随之发生,花宵是花家大爷,花家听司家的,司家不伸手管,只静观其变,他花家自也不会伸手管。

    本来他是花家子弟,也本不应该管,可耐不住司展颜想管,因为那是阴十七的事儿,司展颜怎么可能不管?

    他自小跟在司展颜身边,连司展颜远到洪沙县那样的小县久居了十年,他也跟在左右,半步不离。

    且不说阴十七也是他关心的人,就司展颜伸手想管这一条,他便脱不了干系。

    即是要管,那他自然也就得查,还得细查。

    这一细查起来,也就几乎把京城里有关世家大族的事儿皆给听了个遍,其中就有楼从芝自年中开始家中便替其议亲之事。

    楼家太太也是挑剔的,当然楼从芝也是有挑剔的本钱。

    年中至今数月,楼家太太与楼从芝愣是没提到一门满意的亲事。

    不是楼家太太不满意,就是楼从芝从中作梗不愿娶!

    所以这会听司展颜提起楼从芝,花宵就有满腔的话儿想要说:

    “你说从芝这小子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那般不着调?不就是媳妇儿么,满京城能门当户对的也就那么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里适龄的女孩儿也就那么几位,这小子也有法子愣是挑了数月,也没挑到合意的!”

    “那小子跟你同龄。”司展颜提醒一句,“我也听说自你跟我回京,你家里可是已经着手在为你挑选媳妇儿了。”

    说到这事儿,花宵便是满脸的愁,他放下紧紧握了有片刻的酒壶,叹道:

    “我才十九岁,我母亲就着急得差些上街把我叫卖叫卖!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还有一句花宵很想说,但他没胆儿说出来,就是司展颜都还长他一岁呢!

    司家五爷不急,他这花家大爷急个什么急?

    不过这话不能说,司展颜是有心上人要娶,可苦于不能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