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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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图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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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归瞧的明白,这些店家是看自个没钱了,这才挂起了这副嘴脸。可生气归生气,肚子饿了,那饭还是要吃的。人家冷眼相对,胡不归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开口赊欠,毕竟他胡大少爷也是要面皮的人。无奈之下,胡不归抵押了身边一件值钱的物件,这才解决了这肚中饥火。

    要说胡不归抵押的这件随身物件,那可是大有来历的。前文咱们说过,老道士一生仁义,斩妖降魔无数,早已是世外高人,他随身之物也必定不是凡品。他在临死之前交给胡天顺一块随身多年的玉佩,还说那玉佩有了灵性,可保佩带之人百邪不侵,再三叮嘱,万万不可离身。

    胡天顺对老道士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自打胡不归出生之后,那块玉佩就一直挂在胡不归的脖子上。无论是换衣,还是洗澡,胡天顺一直都让儿子胡不归戴着,不准摘下来。而这十八年来胡不归也都遵从他老子的命令,好好保管佩戴,这才平安度过。

    虽然,胡天顺告诉过胡不归这块玉佩是传家之宝,万不可摘下来,小的时候,也因为自个摘下这块玉佩,胡天顺狠狠的打过自个。但是,今儿个胡不归花光了身上的钱,肚中饥火难耐,他早就顾不了那么许多,把他老子的告戒抛到了脑后。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胡不归抵挡玉佩,和店家换了桌酒菜,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便将酒菜吃了个精光。酒足饭饱之后,他这才抹着嘴上的油,叮嘱店家,过上几日他便会用双倍的钱赎回玉佩,让他一定要保管好玉佩。店家一听有利可图,自然是一口答应,满脸堆笑的将胡不归送出了门外。

    出了店门,胡不归抬头看天,此时已是夜半三更,天上月冷星稀,路上也是行人甚少,很是冷清。胡不归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店家,而后才迈起晃悠悠的脚步,朝着镇外走去。

    话说,这汶阳寨东头有条大汶河,北面有座小青山,距离镇上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穿过小青山下的一片树林。胡不归想要趁着月色回家,走那片小树林,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胡不归喝了酒,头脑也不大清醒,这迷迷糊糊的就朝着小青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里山间风大,人喝醉了自然是觉不出来的。胡不归仗着酒劲,晃悠着脚步一路前行,就走到了树林的深处。等他被风一吹,“哇哇”吐过几口酒,脑袋稍稍清醒以后,他这才发现自个迷路了。

    四周草木茂盛,遮人眼目。再听那风声狼啸,胡不归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流,那股子酒劲也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有心想要找个出路,可是这三更半夜的,靠着那微弱的月光,实在是有些看不清楚。这才没走几步,胡不归就接连摔了几脚,把个好好的衣服弄的满是口子,连带着他自个那身细皮嫩肉也是淤青泛红。

    胡不归心里懊悔,暗暗怪自个贪杯,若是早走片刻,也不至于弄的如此狼狈了。可懊悔归懊悔,路还是要走的。胡不归从小就在这片长大,小青山的许多传闻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小青山本是一座荒山,后来附近的村人死了亲眷,就往这山上埋,日子久了,那坟头就一个连一个,成了一处乱葬岗。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这小青山四下鬼火飘飞,群狼齐啸,恐怖骇人。有那不开眼的,夜里路经小青山走乡串客误入其中,从未见有人生还的。更有甚者,传闻有人听到过“猫哭坟,狗碰头”的诡异声音。

    胡不归从小就生活在汶阳寨,这思想观念自然是受当地风俗影响比较深的。如今想起那种种传闻,心里焦急,顿时生了怯意,而他自个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就在胡不归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从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几团光亮。这几团光亮来的蹊跷,胡不归赶紧坐直了身子,翘头观望,却见那几团光亮一明一灭,绿幽幽的很是骇人,胡不归头皮发麻,拔腿就想跑。

    可还没等他抬起脚,却见那几团光亮一下明了许多,胡不归仔细一看,却见一个身穿青衣,身型佝偻的老妪坐在那团光亮前,那老妪正在往身前的光亮中放着一张张的黄纸,而胡不归所看到的那几团光亮,正是老妪烧纸所发出来的。

第五章 时运低,问路遇到鬼() 
“这。。。这里怎么会有人?”

    胡不归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他对于这一带的地势山型自然是清楚的很。om他记得穿过这片小树林,再翻过小青山,就到了汶阳寨,而在这附近方圆几里的地界里是没有人烟的。不过,这想归想,眼下胡不归迷路可是事实。

    “既然这里有人烧纸,也许那位烧纸的老婆婆知道出去的路也说不定。这地儿黑咕隆咚吓人,若是待在这一晚上,咱不被吓死了,也会被山上那些豺狼给吃掉了。”山大林大,也许在这地儿附近有新搬来的人家住吧吧,想到这里,胡不归在心里安慰着自个,也不再犹豫,迈开了脚步,朝着老妪烧纸的地方走了过去。

    此时,月冷星稀,满地杂草丛生,胡不归费了好大的劲,才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烧纸的老婆婆跟前。胡不归搭眼一瞧,眼前这位烧纸的婆婆年约七十上下,满头的银发挽在脑后,身穿一身老式青衣,肥大的裤脚还用布带扎了起来,裹着小脚。此时她正很认真的把一张张黄色的纸钱往火堆里放,那绿幽幽的火光映着老婆婆那张苍老的脸,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显得诡异无比。

    胡不归清了清嗓子,言语诚恳,低声问了几句:“老人家,老人家,咱是附近汶阳寨的人,走到这里迷路了,请问您老知道怎么走出去吗?”

    可那位烧纸的老婆婆就像没听见一样,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纸火,机械式的往里面添加着纸钱。胡不归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位老婆婆年龄大了,人老了难免会出现眼花耳聋的情况,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自个也就没往深里想。om

    胡不归又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喊着“老婆婆”,伸手抓住那位老婆婆的胳膊晃了一晃,他的本意只是想叫一下那位烧纸的老婆婆。可胡不归这一晃不要紧,等他撒手的时候,却见眼前的老婆婆转头看向了他,满脸微笑着,脑袋和身子一点点的分了家。胡不归一楞,他可没想到这老婆婆这么经不起晃动,只一下就散了个四分五裂。

    而他眼前的这位不经晃动的老婆婆身子一歪,头便掉在了地上,滚进了火堆里。此时的胡不归脚下还掉着那位老婆婆的胳膊,那只胳膊正在努力的抓向胡不归的脚。胡不归脸色煞白,吓的目瞪口呆,傻在了原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周忽然阴风四起,刮的纸灰满天乱飞。而掉进火堆里的那颗人头,“腾”的一下就着起了大火,绿幽幽的火苗从那位老婆婆的嘴巴鼻子里不断冒出,森白的牙齿一张一合,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容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

    “哎,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烧点钱也烧不利索了,要不小伙子,你帮婆婆烧几张吧。。。哈哈。。。”

    “我的娘啊,见鬼了。。。”

    胡不归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一连几次的惊吓,差点把他的胆给吓破了。但见他惊呼一声,转身拔腿就跑。他一路狂奔,可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跑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等他停下身子,回头再看的时候,身后哪有半个鬼影。

    跌坐在地,胡不归擦着脑门上的汗,四下再瞧,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先前,胡不归慌不择路,只顾着逃跑并不曾辨别了方向,此时再看眼前时,却见满地坟包连成了一片,或是几个一簇,或是三五一群,数也数不清楚有多少。

    前文咱们说过,这小青山附近有一处乱葬岗,那是附近村人埋葬亲眷,长年累月形成的。这处乱葬岗少说也有个十几里的方圆,坟头颇多,犹如迷宫一般,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误入其中,只怕想要走出来,那是十分困难的。先前胡不归走小青山这条道回家,其一是为了近便,其二就是为了避开这处乱葬岗。可事有凑巧,胡不归今儿个倒霉无比,时运低的吓人,先是喝酒耽误了回家的时辰,再是迷路遇到个烧纸的鬼。这兜了一大圈,胡不归还是到了这处乱葬岗里来了。

    早些时候,胡不归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这处乱葬岗每隔几百米的距离,便会有一处“阴司庙”,那是村人每逢节日便来上香供奉,告慰那些死去的游魂野鬼用的。胡不归心思活络,自个暗暗想道:“既然是上香供奉用的地方,那么必定离人多的地方不会太远,只要出了这片乱葬岗,咱找个地方,猫到天亮,再回家也不迟,总好过在这里听那鬼哭狼嚎要好的多。”

    打定了主意,胡不归也不是个罗嗦的人,他立刻绕着乱葬岗转了起来。此时,夜已近午。先前皎洁明媚的月儿,不知是瞌睡了,还是乱坟岗里的阴气太重,反正只是躲了脸儿在云里,不肯再露半片影子。

    如此这般,走了没有多远的距离,胡不归便看到远处有一处高大事物矗立在乱坟之中。那处事物轮廓高圆,比旁边的坟头要高出不少。胡不归虽然看不太清楚,可在这乱坟之中能有如此模样的,恐怕也只有村里老人说的“阴司庙”了。

    胡不归心下欢喜,伸手拨开了杂草,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那座“阴司庙”的跟前。如果换做平常,胡不归早就推门进庙了,可今晚上所遇到事情太过离奇,而且又处处倒霉,如今胡不归孤身一人,在这十里方圆的乱坟岗里,他自个早就成了惊弓之鸟。

    此时,到了跟前,胡不归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起了这座“阴司庙”。先前离的远了,根本不曾看出这座“阴司庙”有何古怪,但此时近了再看,却瞧出了许多端倪。

    平常的“阴司庙”,虽说也有许多村人上香供奉,但那都是节日里来的。时日相隔甚远不说,即便有村人前来,也只是开条小道,清除庙前的几许杂草而已。但,眼前这座“阴司庙”庙门紧闭,前堂三五步的地方寸草不生,地面平实齐整,显然这里经常有人走动,才能有这般模样。

    “咱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咱只要找到了出路,离开这地方才是正理儿。”

    胡不归抹着脑门上的冷汗,用脚探着前路,就想离开这里。可就在他转身的档里,眼前那处“阴司庙”却忽然传出了一阵清脆的铜铃响声,紧接着庙内亮起了几簇蓝幽幽的灯光。

第六章 阴司庙,骆千山收徒() 
铜铃响的蹊跷,灯光亮的突然。om

    胡不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他想都没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路。可他这小身板本就差的可以,再加上先前奔跑了大半夜,此时又惊又惧,双脚犹如灌铅般的沉重,这腿脚刚抬起来,一个咕喽没站稳当,人就滚进了庙旁的草丛里。

    再说胡不归滚的那地儿也巧的很,就在前几日的时候,此地曾经下过一场大雨,地上积存了不少的雨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胡不归连滚带爬粘了满身的泥泞,脚下湿滑不堪,一不留神,他自个就趴进了那处水洼之中,紧接着发出了一声“扑通”的响声,那响声虽然不是很大,但在这处安静的夜里,却是让人听的真真的,实在是非常惊人。

    “是谁?”一声断喝犹如青天霹雳一般,在胡不归的耳朵边炸开。只听那阴司庙内清脆的铜铃声响,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响了起来,接下来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好似有许多人走动过后,那阴司庙内又恢复了安静。

    片刻之后,那不甚厚重的阴司庙门发出一声痛苦的“吱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接着从庙内走出一个年约六十多岁,身型瘦弱的老头来。胡不归借着庙内那蓝幽幽的灯光抬头看去,却见那瘦弱的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头发有些蓬乱,模样非常邋遢潦倒,活脱脱的一个江湖骗子的形象。

    “前车之鉴,后车之史”。有了先前烧纸鬼婆婆那档子事儿,胡不归已经被吓破了胆色,虽说泥水粘身,难受非常,但他为了自个的小命,还是伏低了身子,趴在了那处水洼里屏住呼吸不敢乱动,他自个在心里做着计较:“这三更半夜的,那个老头却在一直摇着铜铃呢?难不成这是为了驱赶野兽?但这也不对啊在咱的印象当中,这小青山下的林子,虽然晚上走起来比较阴森吓人,可也不会有什么会伤人的飞禽走兽才对啊!咱看这人敢在这鬼哭狼嚎的地儿待着,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人。万一他和先前那烧纸的老鬼一样,咱还不得被他吓死了啊,咱看咱还是忍着别做声了的好。”

    这边胡不归趴在水洼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害怕非常。

    而庙门外的那个老头,此时双手背负,气定神闲的转着他那颗乱糟糟的脑袋,迈着步子四下乱看。当那老头走到胡不归滚落的那处草丛前面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盯着胡不归躲藏的地方看了好久,这才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语似的笑着骂道:“我还道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呢,原来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倒霉蛋而已。”

    听着那老头骂自个是个“倒霉蛋”,胡不归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做声,只能在自个肚子里暗暗非议道:“小爷今夜落难,若是换了你,恐怕早被吓死了,哪里还能说那么多的风凉话。。。。。。”

    胡不归心里还没骂完,却见那老头抬起了左手,拇指按中指,结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就朝着胡不归所躲藏的地方,轻轻挥动了一下。om胡不归瞧着纳闷,他从小就生长在汶阳寨里,古怪传闻也听的许多,但是这般奇怪的人,奇怪的动作,他还真没见过。

    就在胡不归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一簇酒盅大小的红色火焰,轻飘飘的飞向了胡不归的脑袋。那簇火焰轻飘飘的无声无息,速度却又非常的快。胡不归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火焰就飘到了自己脑袋的上方,胡不归何曾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只见他“啊”的一声嚎叫,整个人就从那处水洼之中弹跳了起来。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胡不归这一嗓子惊叫,可比那些鬼哭狼嚎要嘹亮的多了。这处地方本就是乱葬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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