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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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图志-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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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儿子,胡天顺虽然伤心,可现在也许找到了症结所在,他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胡天顺吩咐了下人,把小桃和儿子的尸体好好整理,等候埋葬了,胡天顺又找人去寻那方圆百里内的风水高人。

    没过多久,风水高人,捉妖道士,前前后后到是来了不少。可这些所谓的高人来了以后,不是摇头,就是直接走人。有那好脸皮的,硬着头皮开坛作法,想要驱魔降妖,可往往这些人没待上一日,就弄的自己浑身是伤,染上怪病,最后连那吃饭的家伙也不要了,狼狈逃窜。

    后来,有个本事稍微厉害点的人,对胡家老爷胡天顺说:“你们这处宅院的确有脏东西不假,而且这东西快成气候了,我看你们还是到茅山走一趟,或许那边的人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事关自家兴衰,胡天顺不敢马虎,连忙差了信任之人,带上重金,前去茅山寻找高人。

    俗话说的好“万般有缘由,事事有凑巧。”

    话说,胡天顺差的这人刚走到村口,就见漫天乌云飘至,顷刻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大雨来的毫无兆头,以至于淋了那人一头一脸,可当他想要回身避雨的时候,那大雨却忽然又停了。

    这大雨来的快,去的更快,那人正自纳闷,却见村口有一花甲老道士慢步而至。未等那人开口询问,老道士已开口说道:“我是茅山门人,途经贵村,发现此处怨气甚重,臭不可闻,个中情形我已瞧的明白,故此才做法求雨,驱散这妖邪之气。你且带我去寻那做主之人,商讨对策。”

    说罢,老道士让那人头前带路,去寻找胡天顺。那人一听如此,不敢怠慢,带着老道士见了胡天顺,便一五一十的将村口所遇种种情形,告知了自家老爷。胡天顺见那老道士不请自来,浑身邋遢,虽有疑心,但此时他已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相信,说了句但凭道长安排。

    老道士冷眼旁观,知道胡天顺不相信自个,便开口说道:“你这宅内有一老槐,这槐树本是‘木中之鬼’,阴气最盛,你胡家祖上横行乡里多年,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他们既是被你胡家所害,必然会对你胡家有所怨念。老槐擅能容纳阴怨之气,经年累月,已然成了精怪。如若老道所猜不错,你命人挖开槐树地下的土,就能见个分晓。”

    见那老道士说的信誓旦旦,胡天顺也不由的信了几分,他命众家丁跟着老道士来到后院那棵老槐树跟前,听从安排。只见老道士手持罗盘,围着老槐树绕了几圈,从身上摸出四面小黄旗,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插在了老槐树的周围,又在黄旗的下方拉上了一根红线,将四枚黄旗联在了一起。

    说来也怪,自那老道士插下那四面小黄旗以后,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一下淡了许多,众人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老道士也不理会众人的马屁言辞,排开众人,烧香开坛,三叩九拜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众家听着,凡是属鸡,属猴,属兔者,敬请回避。凡是属龙,属虎者动土。其他人旁观,或回避都可。”

    众家丁虽是心中疑惑,但这事儿太过诡异,谁也不敢拿自个的性命开玩笑,或是回避,或是上前。待到一切安排就绪以后,老道士又开口说道:“大家顺着槐树根挖,且不可挖断了树根,一旦感觉自个身体难受,就停止挖掘。否则,出了什么差错,陪了性命,老道咱可不负责任!”

第三章 降魔阵,尸槐显真身() 
那老道士说完,掏出一把桃木剑,站定在四面小黄旗外,大手一挥,那龙虎属相的家丁,便操了锄头,顺着老槐树的根部小心翼翼的一路挖掘。om胡家后院年限颇久,平日里人来人往,这地下的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踏过,表面一层早就殷实无比,光亮泛白。可等众人翻开表面这一层之后,却全都傻了眼。只见在这层实土之下,满是漆黑如墨的黑土,那黑土粘稠如油,不住涌动,也不知道藏有多少蛇虫鼠蚁。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一时之间面面相窥,乱成了一团。

    眼见挖掘之事无法进行,老道士越众而出,大喝一声:“有老道在此,大家不必惊慌。”

    众人先前瞧过老道士的手段,自然是信服的。可数量如此众多的蛇虫鼠蚁,光是瞧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更别说在其中行走挖掘了,当下众人纷纷出言询问。

    老道士挥手阻止了众人的吵闹,只见他面色凝重的走到挖掘边缘,伸手捻了把土,放在鼻前一闻,过了好一会,这才对着众人说道:“此地阴煞之气已然成型,这才引来如此众多的蛇虫鼠蚁盘踞。我有灵符数道,可保大家行止无,大家尽可安心挖掘,不受蛇虫侵扰。”

    众人得了老道士的灵符,依法贴在了身上,再去挖掘的时候,却见那些蛇虫鼠蚁如临大敌一般,全都灰溜溜的朝着黑土深处爬去了。如此一来,众人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对老道士也是更加相信了几分。

    院中老槐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岁,根系繁多,等众人全部挖掘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日。那老槐树的根系布满了整个后院,有些甚至已经穿出了胡家大院。众人看着那些被清理出来的树根,个个面色惨白,背冒冷汗。只见方圆数十米之内的黑色大坑中,密密麻麻的全是粗大的树根,那些树根状如人型,有些已经长出了头脸面容,或笑,或哭,形象恐怖逼真,足有几百上千个之多。

    草木成精的传说,古来有之,可是像眼前这样诡异的情形,谁都没见过。胆小的已经吓的哭出了声音,瘫坐在了地上。om胆大的也是面色惨白,战战兢兢,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到了此时,胡天顺对老道士已经毫无怀疑,他声泪俱下,纳头跪倒在老道士面前,央求道:“求道长,救救我胡家上下。”

    这老道士好说也是名士,原本也是慈悲之人,他只是路经此地,眼见妖气冲天,这才动了救济之心。但,他自个本事如何,自个心里清楚的很。看着面前慌乱诚恳的众人,老道士长叹一声,对胡天顺说道:“我本意是要收服这妖孽,但,这妖孽已经修成尸槐真身,不日这方圆百里之内必定血流成河,再无人烟。奈何我法力低微,想要此时收服它,无易于痴人说梦,这尸槐已不是我所能降伏的了了。”

    众人一听,齐齐痛哭,把头磕的“嘭嘭”做响,出声恳求老道士相救。

    老道士面沉如水,思索良久,这才摇头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我已然插手此事,料想这妖孽他日破土而出,也必定会找上我的。胡家员外,你且差人将此地黑土运至村外,用火烧成灰白,挖地深埋。再差人用纯金打造一百零八根七寸长的指粗金钉,还要朱砂几车,送来备用。”

    说完这些,老道士就地闭目盘膝,再也不理会众人。按照老道士所说,那一百零八根纯金金钉虽说数目不小,一般人家想要打造,一时半会也未必能凑的出这许多金银,但胡天顺本就家底殷实,更何况此事关系自家兴衰,故此,胡天顺不敢怠慢,按照老道士的吩咐,一一安排妥当,他自个站在老道士的跟前,等候差遣。

    等老道士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话说,这老道士坐了一天一夜,胡天顺也跟着站了一天一夜,两人一夜无话,浑身沾满了露珠,犹如水捞一般。这一夜过后,老道士的面容一下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变的根根如雪,一夜白头。胡天顺虽然不至如此,但也是无精打彩,神情萎靡。

    眼见天色大亮,老道士这才张开双目,长身而起,他先是看了看身边的胡天顺,而后问道:“胡家员外,我要的东西,可曾准备妥当了?”

    “早已备妥。”胡天顺恭身回答,先前,胡天顺见老道士一夜白头,心中不忍,但见老道士一直闭目,也不敢多问,此时老道士起身了,他心有愧疚,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你的头发。。。?”

    老道士知道胡天顺担心自个的身体,怕自个降伏不了那成精的尸槐。他挥手打断了胡天顺的话,说道:“无妨,今日老道走到了这步田地,也是命中注定,怪不得别人,如若胡家员外心有愧疚,可帮老道一个忙。”

    胡天顺听老道士有求于自己,连忙点头答应:“道长吩咐便是。”

    老道士看着胡天顺,严肃的说道:“自古就有‘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说法,老道自是不会做那鸿毛之人。今日,老道要用一百零八根金钉加上自己的肉身,组成‘封煞降魔大阵’,镇压那成精的尸槐。他日我会投胎到你胡家,成为你胡家的后人,保你胡家十八年香火不断,但是,十八年后会如何,那就要看你胡家的造化了。”

    胡天顺一听老道士要转世投胎,做自个的儿子,若是这些话是别人说的,那也就罢了,但老道士先前的手段,胡天顺自然是看在眼里,心知这老道士可能命不久矣,让这恩人,还是这般年龄大的恩人做自个的儿子,胡天顺怎么看怎么觉得为难。胡天顺急忙道:“道长,这可万万使不得。。。”

    老道士摆手打断了胡天顺的话,从自个的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胡天顺,说道:“这块玉佩跟随我多年,早已有了灵性,可保佩带的人不受邪物侵扰。等你胡家后人出世以后,就给他佩带在身上,万不可离身,切记,切记!”

    事到如今,胡天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接过玉佩,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死后,你要用朱砂埋了这片土地,多做善举,切不可换了住所,否则会祸及后人。”再三叮嘱以后,老道士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挺,手持桃木剑,大步的朝着尸槐走了过去。

    老道士画了方位,命人将那一百零八根金钉全数深埋钉死,然后他用桃木剑划破自己的双手,让鲜血沾满了剑刃,狠狠的刺到了尸槐的树根上。随着老道士的那一剑刺下,整个后院忽然凭空刮起了一阵阴风,这股子阴风冷的可怕,酷暑的天里冻的人浑身发抖。

    在这期间似乎还夹杂着声声厉吼,犹如受伤的猛兽一般。胡天顺和众人听着风中那凄惨的厉吼,只觉得后背发凉,都赶忙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胡天顺和众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阴风早就停止,那棵老槐树的枝叶,也开始有了一些发黄枯萎的迹象。胡天顺惦念着老道士的情况,赶紧跑到坑边一看,却发现老道士已经不见了。原本老道士盘坐的那处地方,有些面容模样的槐树根,全都层层抱成了一团,那眼睛口鼻处更是黑血直流,恐怖骇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道士是绝无幸理的。胡天顺感念老道士的仁义,跪在地上,朝着老道士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按照老道士生前所交代的,命人用朱砂添满了深坑,平整了后院。紧接着胡天顺又命下人,分了粮食,分了土地,广开善举。虽然,他胡家的地少了,收成少了,可胡家在乡里的名望也是一时无两。在这片地儿一提起他胡天顺的名字,人们无不交口称赞。

    胡天顺表面风光无比,但到了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生怕老道士压不住那尸槐,自己丢了性命,断了他胡家的香火。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胡天顺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时间一长,他心中那份担忧,也就慢慢的淡了下来。

    到了这年冬天的时候,胡天顺的那位八少奶奶又有了身孕,一切似乎正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可等儿子生下来以后,胡天顺就傻眼了。他瞪眼一瞧,自个这儿子怎么看怎么有几分老道士的模样。老道士临死的时候,可是说过要做自个儿子的,还说十八年后定有劫难,还不一定能过的了。

    胡天顺心中悲喜交加,口中长叹一声,看着襁褓中的儿子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道长投胎而来,但你既然做了我胡某人的儿子,那就要继承我胡家的香火。你我父子两人劫难重重,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胡不归’吧,为我胡家传继香火,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胡家的期望。”

第四章 乱葬岗,老妪烧黄纸() 
话说,这个胡不归,因为老道士临终前的话,他娘生他的时候,胡天顺还当是自个家道振兴有望,后继有人了。om

    可有句老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胡家虽然散去了大半土地,不少家财,可毕竟还是大户人家。胡不归从小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整日和村中三五个小混混瞎混不说,那吃喝嫖赌抽,焉有不精通的道理?

    胡天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胡家家底还算丰厚,眼下还能经得起自个儿子折腾。可眼看着自个一天天变老,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而自个儿子那是越学越坏,这个家被他败光是迟早的事儿。私下里他就做着打算,琢磨着给儿子娶上一房媳妇,兴许成了家,自个这个败家儿子就能收收心,安分的过日子了。

    可让胡天顺没想到的是,他这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自个那个败家儿子胡不归,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有些时候话说的急了,胡不归干脆就拿了钱,整日整夜的不回家,在外面鬼混。

    这一天,胡大老爷旧事重提,还没等他说上几句,胡不归把嘴一撅,就拿着钱,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家门。

    有了钱,胡不归轻车熟路的赶到了镇上,频繁出入那些烟花酒楼,大烟赌坊的场所,整日逍遥快活。温乡暖欲人人喜欢,咱们的胡大少爷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他口袋里的钱,也是如流水般花的飞快。没过几日,胡不归便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起先的时候,人家看在他是胡家大少爷的份上,还能赊欠个一二。om可这日子久了,那些店家一看到胡不归,就和看到了瘟神一样,赶紧打烊躲避。有那脾气好的,还能笑脸解释几句,委婉拒绝。那些脾气不好的,则直接冷眼相对,一口回绝,就差没直接抬手哄人了。

    胡不归瞧的明白,这些店家是看自个没钱了,这才挂起了这副嘴脸。可生气归生气,肚子饿了,那饭还是要吃的。人家冷眼相对,胡不归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开口赊欠,毕竟他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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