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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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江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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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莫非,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一丝口渴,气定神闲的端起床头碗中热水,一饮而尽。

    若真说起来,十年前的莫非,即便医术贯彻中西古今,也不见得真能医治这少年。但是西荒这八年,他已经对生死经中的医术了如指掌,对于解毒制毒的造诣,绝非常人能够理解。

    他清楚道士下毒的目的,无论是下毒,或者是杀人,无非就是为了生死经。

    而他们不敢进入西荒,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只要该等的人经过,不明就里的医治了这些人,道士就会知道生死经的下落。

    只不过,这一去长安,即便是洪水猛兽,莫非都要一路高歌的走下去。

    莫非嘴角微翘。

    握住银针的手显得十分散漫和自在,此时的他,就好像一个泥人匠,得心应手的在捏着一个玩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者夫妇的心由刚开始的欣喜若狂,到焦急不已,最后变得半信半疑。有好几次甚至想要制止莫非继续下去,但看到自家的憨娃没有什么不适,才强行克制住冲动。

    这小兄弟果然不行!唉,等结束后这事还不能透露出去,希望那道士不知道哟!我可怜的憨娃

    就在老者思索之际,莫非的手突然顿了顿,而后,在刺进天府穴的银针上轻轻揉起来,过了一会儿,深邃的目光朝着丫丫注视了一眼。

    丫丫是三脉武者,下毒的道士竟然是五脉武者!

    武者差两脉,犹如云泥之别。

    更何况,寒秋将到,身体的疼痛已经开始预警了,恐怕,要早点离开牛儿崖去长安了。

    想到这里,莫非手中的行针不自觉加快,使得老者夫妇紧紧的盯视着他。

    丫丫猜出了莫非那一眼的非同寻常,但猜不出具体原因,困惑着是什么让相公在施针过程中能够分心想问题。

    就在她心神恍惚时。忽听一声惊叫:“啊血!”

    她凝目一望,看到莫非手下的银针处黑血“汩汩”流出,蔓延在床单上抹出一朵艳丽的花。

    “你快把针拔出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流血了,啊呀!我可怜的娃啊都怪你!老头子,你快让他把针拔出来。要死了!要死了!”

    老妇见状,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向前扑去。丫丫眼疾手快,一个挪步扯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老者此时也慌了,鼻涕眼泪淌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小兄弟,你看你,这怎么回事?我们不治了,小兄弟你快停下!快停下!在这么下去,我这憨娃,可咋办啊?”

    此刻到了危急关头,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导致解毒失败,莫非顾不得不理会老者的制止,捏着汗的手变化的更快,轻揉慢捻,搓针扎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小心翼翼。

    老者夫妇浮躁的絮语说了一会儿,见莫非没有停止,满眼怒火的盯着他,推搡间正准备脱身上前,却见莫非拔掉了银针,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治好了?没治好?还是死了

    老者打了个冷颤,“咕咚”咽下口水,慌张的问道:“憨娃他怎么样了?”

    莫非不急不缓道:“毒清了。”

    “毒清了?”老者瞪着眼睛半信半疑道。

    说罢,他朝床上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不会是糊弄小老儿吧?他慢慢的朝前挪了几步,颤抖着手向少年的鼻前探去。热!还有呼吸

    可是还是以前的样子!果然,这个小兄弟没有办法。唉

    “老头子,憨娃到底咋样了?”老妇急切催促道。

    老者抬头望了一眼老婆子,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失望的摇了摇头,叹着闷气道:“老婆子,你也别怪小兄弟,是我们福浅。”

    “咳”

    老者继续抹泪道:“可怜我家憨娃,他”

    “咳咳!”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我家,啊!憨娃动了,憨娃动了,老婆子,你快来。”

    “丫丫,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不行!”丫丫斩钉截铁的拒绝。

    “那道士很厉害。”

    “不行!”

    莫非看着瘦弱但又执拗的丫丫,摩挲着篱笆院里的木桩继续说道:“等我们救了那些村民我们就走。”

    “我会杀了道士的,我们不用走!”

    良久的沉默。

    丫丫迷茫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率先开口道:“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莫非的身体已经不再适合长时间的劳累了。

    “我们离开这里,需要食物,丫丫,我们救人之后就有食物了。如果留在这里,只怕会给长安的人留下线索。”莫非十分耐心的劝道。

    这时候,丫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过了片刻,抬起头不甘不愿的点了一下,嘴里嘟哝道:“嗯。”

    “咯吱”

第三章 粉墨登场的痞子() 
“小兄弟,你可真是小老儿的大恩人呐!”老者一边感激涕零的说着,一边颤颤巍巍走到莫非跟前,当即屈膝准备跪下去。

    “老伯,您快快起来。”

    莫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起老者,不等多说,却见老者“啧啧”一声,竖起大拇指道:“神医,恩公,你可真是个小神医!小老儿这憨娃的病,你说你咋就能治好?神了!你可比那些个郎中道士厉害多了。”

    莫非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说话。

    老者见状,以为他是怪自己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登时脸“唰”的红了起来,尴尬道:“恩公,都怪小老儿刚才不知恩公厉害,小老儿以为瞅你年纪不大,这个”

    “老伯,我们晚上就走。”

    丫丫莫名其妙的插嘴道。

    这女人,气性就是这么大。莫非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但也忍不住的附和的点了点头。

    什么?要走了?老者突然有些愕然的搞不清楚状况。

    这两个人不是没有盘缠粮食吗?他们不准备多待些时日?老者纳罕的低着头,眼轱辘一转,突然暗赞一声。

    这两年轻人真是好生精明!这牛儿崖总是要出去的,与其在此消耗恩情来换的饱暖,倒不如就此离开,村民念及恩情,自然会拼凑钱粮,以报答救命之恩。

    “恩公,您看,小老儿不是不愿您离开,只是这一去,要走出牛儿崖,有五百里的脚程,这没有干粮是万万走不出去的。索性,您将剩下的人都治好了,小老儿好说服村民,给您凑些钱粮,包您走出牛儿崖。”

    这老者倒是极懂察言观色!

    “好,那麻烦老伯您去让村民把各家的病人都抬过来。”

    莫非也不矫情,因为他知道,当肚子空荡荡的像皮鼓的时候,再过的矫情也抚慰不下他那躁动的肚子。

    “丫丫,你说我们以后应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还是红红火火的过日子?”莫非此时背对着丫丫,抬头看天。

    离开西荒后就到中州了,莫非清楚的记得,八年前离开中州时,整个中州,秦、汉、唐三朝并立,而且并无战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中州没什么变化。

    秦、汉、唐!要是地球上的秦、汉、唐该多好,知道天下走势顺势而为岂不是顺风顺水。可惜,这不是地球上的古代,不仅不是,在这个世界,竟然还会有兽人这种存在。天不遂人愿啊!莫非自嘲的想了想。

    丫丫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她无比的了解眼前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么的不安分!相信他会顺势而为?除非自己的脑袋被肩上的大铁棍敲了。

    “相公,我们应该好好活着。”

    所以还是安安稳稳的好。

    莫非噎了一下,深觉丫丫是一个很没出息人。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展望宏图,因为,篱笆外的不远处闹哄哄的来了很多人。

    老者一开木栅栏,众人纷纷涌进院子,但在莫非面前却都诡异的止住了脚步。

    “嘿!你就是那个什么小神医?”

    站在莫非面前讲话的是一个表情极为嚣张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眉上趴着一道刀疤。一身痞里痞气的打扮,活脱脱一地痞无赖。

    这个少年,名叫赵引,是牛儿崖本村一个寡妇的儿子,早先年和寡妇相依为命,也算母慈子孝。后来自己的老娘也得了这怪病,为救治母亲,拜村尾道士做了师父。不想几年之后,性情大变,开始变得嚣张无比,成了村里人憎神厌的一个人。

    “小子,你哪儿的人?”

    赵引斜眼瞅了他一眼,心中暗想道:就这人会医病?哼!这小子看起来病怏怏的,身体还没村头翠花瓷实,就他还会治病,真是可笑!

    莫非预料到众人会怀疑,也预料会受到刁难,可他没预料到连痞子都会来凑热闹。

    其实,莫非知道他的身体差,他也知道他的身体无法进行真气武修,可是他相信这是暂时的。他有生死经,会医术,懂养生,此去长安,他能找到足够药材医治自己。

    至于眼前的痞子,即便自己身体弱,可前世军医出生的自己,难道还怕他不成?

    赵引见莫非低头不语,以为他怕了自己,不觉得仰了仰头,讥笑道:“小爷我可告诉你,甭想忽悠了这死老头儿几句,就以为我们我们会让你医治病人。”说到这里,他突然狞声一笑。“你可知道治出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会怎么样吗?”

    莫非突然耸了耸肩,失笑道:“那要是治好了呢?”

    “哈!治好?,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能治好?连我师父都没办法,你能治好?嘁”

    “那要是治好了呢?”

    莫非也不理会赵引的嘲讽,再次说的时候眼里带有一些戏谑。此时已到晌午,莫非估摸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指了指低矮的茅草屋,道:“里屋可是有个治好的。你不要去验证一下?”

    赵引哽了一下,眼轱辘一转,转过身去,向众人冷哼道:“你们可甭怪小爷没有提醒你们,,我师父可是说了这病没得治,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今儿个,你们让他治了这病,我师父那可就不管了。”

    众人突然脸色一滞,而后窃窃私语起来。

    “那可咋办?那你说就这么不治了?”

    “对啊,可是得罪了那道士,万一没治好,我家大妮可”

    “是啊,而且这个人靠谱吗?看起来不像郎中啊!”

    “你怕了?”

    莫非看着此刻洋洋得意的赵引,挑了一下两道极好看,极天然的一字眉。

    怕?是说我怕师父?还是怕治病失败?赵引不知道,但他此刻是气恼的,咬牙切齿的拽住莫非的衣领。“小子,你这是不知死活。”手上猛然使了力,一个勾脚提后,哼!就让你瞧瞧小爷的手段。

    街头流氓的摔跤姿势,恩,很标准。

    “啪!”

    “就知道你不行!”莫非侧低着头,看见赵引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慢慢屈膝坐在他的旁边,喘了喘气。抬头一看,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额,他很厉害吗?你们这么奇怪。

    “我们聊聊。”莫非在赵引脏兮兮的脸上拍了两下,看见一旁的老者抬了抬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把话咽了下去。不用这么怕吧?他无奈住手笑道:“怎么样?聊一聊,你看,打架你是不行的。”

    “你”赵引挪了挪身子,似乎想要爬起来,身体却好像散架了一样,一动,全身仿佛被大铁锤砸上?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摔了一跤,为什么这么痛?到底是怎么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

    莫非看着他轻描淡写道:“只是一记点穴而已。”

    “你!你真的可以治好他们?”赵引闪烁了一下眼睛,瑟瑟缩缩道。

    “可以。”

    沉默良久,赵引失魂落魄道:“我娘也得了这病。可是师父说,你治不好我娘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的!”

    莫非眨了眨眼睛,也没在意。

    虽然在古代,有贼有阶级,有拳有武者,但对于莫非来说,除非是真正绝顶高手,否则,这种不入流的拳脚之争,他还不放在眼里。况且杀人,莫非一直觉得他自己很在行。

    无论如何,莫非觉得过了今晚,大家都是没有什么牵扯的人。依靠救人来获得食物,他不亏欠别人,也没有无端获利。倘若将来,小到利益纠葛,大到生死缠斗,那都一码归一码,有人横剑来,他自然也会劈刀向前去。

    想罢,他努力爬起身子,扭头从丫丫的手里接过银针。莫非笑了笑。“你们还有不愿意让我医治的吗?”

    众人一愣,其中有一个粗壮的汉子眼睛闪烁,正准备说话,被身后的婆娘拽了一下。

    “孩他爹!”

    其实莫非也看出来了大家的犹豫,真若说起来,这些村民能够将病者带来,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治好了固然好,治不好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子。

    至于对他的医术,其实真的没有多少信任。

    莫非见众人沉默以对,嘀咕了一句:“真会玩。”说完自顾自的走到那些伤者的身前蹲下针灸。

    篱笆院里,村民都静默的注视着莫非的针灸,此刻的丫丫正杵在铁棍上打盹,那头拴在墙角的犟驴偶尔会闷哼一句。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和谐。

    太阳由东向西慢慢移转,也不知丫丫睡了几觉,时辰过了几刻。莫非的额头开始渗出细长的汗水,老者早已坐在低矮的杌子上,众村民由最初的安静开始窃窃私语。

    “他行不行啊?老半天了,这咋没效果?”

    刚才那个粗壮的汉子闷声发了一句牢骚,这时他的婆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站不住了,来回的踱着细碎的步子。想要询问什么,但又恐打扰莫非,憋着话发着闷气。

    “你看看他,治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好?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骗子?”有人低语道。

    “对啊,哎,你们说这要治不好可咋办?那道士还会治吗?”又有人接着说道。

    “眼瞅天要黑了,一天了。”

    老者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躁动不已,摇头喟叹道:“你们再等等吧!恩公一定可以的。”

    “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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