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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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女-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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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让人感到压抑。

    孩子们爽朗的笑声,像是风中的一串串银铃。又如沉闷的空气中,偶尔吹来的一阵清风。给这座阴沉的皇宫,增添了几分欢喜的色彩。以前梁玉珍服侍公主的时候,就是喜欢踢毽子来着。

    那个时候自己不过是想要寻开心,哄公主开心罢了。后来她自入了东麓为妃,再也没有碰触过毽子。就是她自己开朗的性格,也收敛了不少。因为她知道,自己实为和亲而来的。

    如今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她感觉到久违的感动。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真实的笑脸了。太多的虚伪,太多的奉承,让她早已分辨不清。反倒是这两个孩子,带给她片刻的欢愉。

    “慕青鸾!”一个愤怒的声音,将孩子们的笑声打断。正是气冲冲而来的莲衣,她左右寻不到青鸾,却在后花园里。看到青鸾同楚云昭一起玩耍,顿时将青鸾从秋千上狠狠拉下来。

    一旁的楚云昭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莲衣冷嘲热讽:“你是皇上亲封的庆王殿下,咱们青鸾只是小小侍女,怎么有资格,跟王爷在一起?如今左大人正找王爷呢,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

    可怜楚云昭无言以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莲衣,将青鸾拉走了。他悄悄的跟在后面,只怕是被发现。另一边,青鸾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莲衣的脾气,不过是恼恨青鸾的不听话,怕辜负了婉凝的期望。

    白柳横桥,碧波微澜。黄叶褪尽翠色残,一片暗香还。青石板铺就的幽深小径,梁玉珍刚巧拦在了莲衣和青鸾的面前。对于方才的场景,梁玉珍实在是不忍,两个孩子并未没有犯多大的过错呀。

    莲衣倒是一个懂礼貌的侍女,见了梁玉珍,立刻行礼问安。她身后的青鸾,也乖巧的跟着行了礼节。梁玉珍看到青鸾模样清秀,尤其是那一对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就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只是梁玉珍看得出来,青鸾此时双眸间,早已是充满了泪花。大约是碍于莲衣的威严,不敢哭出声儿罢了。“大早上的高声喧哗,你可知罪?”梁玉珍首先说话,先治莲衣一个喧扰清净之罪。

    莲衣拱手解释:“奴婢饶了娘娘清净,这就给娘娘赔罪。”莲衣只是恼恨青鸾的不听话,并不曾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梁玉珍。她知道婉凝曾经嘱咐过,这个梁玉珍将来会有大的用处。

    遂简单说了两句,只想着快些离开,不想与她有太多纠葛。谁想梁玉珍却是听出了莲衣话里的不屑,也不理会与她。而是径自走到松树旁,拉起楚云昭的手,对莲衣说道:“本宫这就抚养庆王爷,可否与你的青鸾一处玩耍?”

    听了梁玉珍这番话,莲衣登时怔在哪里。短短两句话,却是将梁玉珍的心思,和盘托了出来。就是梁玉珍身为贵妃娘娘,抚养了楚云昭之后。那么她梁玉珍说的话,莲衣这样的奴才,岂有不听之理。

    本来宫里对于楚云昭的亏欠,是因为少了母亲才会如此。现在梁玉珍忽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倒是莲衣没有想到的。因为那个时候,婉凝入狱之前并未对莲衣说起,自己的计划。

    直至后来莲衣不肯出来为婉凝作证,婉凝也就没有必要,对莲衣多说什么了。所以莲衣一直以来,对梁玉珍的态度不是很好。毕竟她曾行刺楚君颢,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那个时候莲衣甚至想着,如果扳倒梁玉珍,也是为东麓出一口气。却不知道婉凝的计划,若不是纤云及时出来制止。只怕是就要辜负了婉凝的一片心思,莲衣顿时觉着自己有些过分。

    面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梁贵妃,莲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还是决定,先退一步再说。不然真是得罪了她,不晓得自己的下场如何。等到明日,救出婉凝来在从长计议。

    “先时与左大人有约,”莲衣恭敬地答道,“每日午后,两人一起学习。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互不干扰,还望娘娘体谅奴婢。再者说来,这也是燕姑娘的意思。”

    这句话倒是实话,梁玉珍听在心里,遂点了点头。看着莲衣和青鸾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咀嚼那句话:一切都是燕婉凝的主意。由此看来,婉凝虽然入狱,却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昭儿谢贵妃娘娘搭救之恩!”楚云昭就要跪下的时候,却被梁玉珍搀扶起来,“本宫很是喜欢你,你不如就做我的儿子,就可以天天见到青鸾了,可好?”为了救出婉凝,梁玉珍也是煞费苦心。

    楚云昭听到可以见到青鸾,自然一蹦三尺高。连连拍手,拉着梁玉珍的衣袖高声欢呼。看着楚云昭阳光般的模样儿,梁玉珍甚是开心。如此,可以免去将来的殉葬之苦,也会多了一份救出婉凝的几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回 牢狱中嘘寒问暖 寒雪下倍感温暖() 
寒鸦数点,远山斜阳。芳草外,小径楼台。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展露出美丽的色彩。挥洒在牢狱外长长的走廊上,轻轻的像是春风的吹拂。这是入冬以来,最温和的黄昏。

    往常黄昏午后,婉凝都会从御膳房出来。提着温热的米酒,轻轻的走入正阳殿。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为了让君颢喝到热乎乎的米酒。她总会用一只红泥小火炉,慢慢的温热着米酒。

    每一寸跳动的火焰中,都蕴含着婉凝细细的关心。正阳殿总是温暖如春,于是窗台上的栀子,开始萌生出幼小的嫩芽儿。淡淡的绿色,周身散发着泥土的味道。与灰色的冬季,增添了不少生机。

    只是这一次,当婉凝再次睁开眼睛。她以为会是她的君颢,只是来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萧易寒。是她的萧郎,她顿时觉着恍如隔世,她如今只是一个囚徒的身份。抬起头来,可以看得到自由的天空。

    真好,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么绚烂的晚霞了。几只孤鹜来回盘旋,哀鸣如此凄楚。婉凝望着萧易寒的眼神,透露着一份失落。许是太过想要见到想要见到君颢,却又是,再次让她失望了。

    “阿凝,明天皇上要审问你,”萧易寒看着婉凝灰色的眼眸,干瘦的脸颊。不觉甚是疼惜,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抚着婉凝凌乱的发丝。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象牙木梳来。

    仍旧是像以前一样,他手中的木梳,顺着婉凝的发丝缓缓梳下。每一次梳理,萧易寒都是极其轻柔的动作。菱花镜里的婉凝,形容消瘦。萧易寒为她正要为她别上珍珠发钗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

    婉凝的发丝间,很是明显的,插着一支血玉簪。簪子通体透明,上面隐约绘着一朵血红的栀子。只是有一角似乎缺了一个小口,像是曾经被损坏过。垂下的流苏,早已是褪尽了华丽的色彩。

    血玉簪曾是西戎进贡的贡品,必然是皇室的珍品了。如今婉凝攒着的血玉簪,必然是楚君颢送的。血玉经过打磨而成的簪子,戴在身上可以美颜。这么看来,婉凝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怎么不梳了?”婉凝从镜子里看到,萧易寒发证的眼神。刚要问出话的空当儿,还是看出了萧易寒的点滴醋意。她转而拔下头上的血玉簪,收在袖子里,傻傻的笑着:“萧郎快给我梳头呀”

    都说婉凝曾经因为针灸,而导致的记忆受损。后来一直服用药物,加上心境平和,才不见这件犯病。后来诸多烦心事袭上心头,又被关押在牢狱中,精神有些恍惚起来。

    是真是假,萧易寒的心里其实是非常清楚地。不管婉凝的精神如何,又或是她再次犯病。心里念着的,都会是楚君颢一个人。那个曾经陪伴她,度过苦难六年时光的帝王。

    萧易寒可以说什么?他能说些什么?自从接到圣旨之后的赐婚,他早就知道这只是履行了当年的诺言。他和婉凝之间,再也回不到曾经了。栀子花开,年复一年,只是光阴不再。

    北风残,翻动着这一本叫做御前侍女的书籍。书卷中的每一个字迹,都在安静的睡着。他们沉睡在这个冬季,等待着栀子花开的时候,再书写下一段故事的开头。

    只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段离奇的经历。有的人看到了开头,确是看不到结尾。多年以后,当萧易寒站在高大的城楼前,望着华丽宫闱的殿阁时,一种心酸涌上心头。

    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萧易寒没有离开京都。因为他要守在婉凝的身边,哪怕只是看到她的背影,也是好的。路过曾经的牢狱时,他忽而想起了那个阴冷的冬日,潮湿而又寒凉。

    萧易寒吩咐了纤云和莲衣,将一卷厚厚的铺盖,铺在了干冷的地面上。然后又提来一只小火炉,一套茶具。几叠小银炭,一盆安睡已久的栀子花的种子。烛火微微摇,晃动着这份关怀。

    “先把药吃了,”萧易寒刚刚熬好的汤药,捧在手中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只是汤匙碰触到了婉凝唇角的时候,她反而是别过了头去。口里还说着:“我没有病,才不要吃药呢”

    听着她这般说话,萧易寒忽然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时候的婉凝,只有十三岁。他第一次看到婉凝的时候,就决定了要迎娶婉凝为妻。承诺还在,栀子花还在,只是那段时日却不见了。

    “阿凝乖,这不是药,只是参汤,”萧易寒不觉哄着她,看着婉凝不肯理会自己的样子,遂继续说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喝一口呀!”他刚刚说完,还真是喝了起来。

    尽管后来婉凝才知道,治疗她记忆的草药十分苦涩。可是当时的萧易寒,却还是咽了下去。看着萧易寒吃得十分香甜,婉凝一时也凑上前去:“萧郎给我留一些!我也要喝!”

    “慢慢来,别呛着——”萧易寒微笑着,看着婉凝咽下这碗苦药。心里十分宽慰,然后又端出自己亲手做的小菜。摆在桌案上,为婉凝盛上一碗红枣莲子羹,说道,“多补充营养,阿凝睡得会更香”

    红枣微甜,莲子生香。掺杂着稻米的甜软,让婉凝顿觉齿颊生香。她一连吃了两大碗。却还是要喝,萧易寒为她轻轻拭去嘴角的饭渍,淡淡一笑:“夜里还是少吃一些,总要睡得安稳。”

    听了萧易寒的话,婉凝便放下碗筷。然后抹了一把嘴,转而歪在萧易寒的臂弯里:“还是萧郎对我最好,等明天的时候,萧郎要带我去看日出”她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方才安静的睡下了。

    此时月色迷蒙,流转着时间的雾气。萧易寒抚着婉凝脸颊处的疤痕,心儿微微一颤。此番若是能够离开,他一定要寻遍天下名医,治好婉凝的伤疤,还婉凝一个美貌如花。

    “君颢,我会守着你的,”婉凝的梦里,总归是不会忘记那个人。萧易寒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却还是轻轻将婉凝抱在铺好的床榻上,为她盖上厚厚的褥子,静静的守在一边。

    一片阴云,笼罩在才刚晴朗的天空中。骤然间变得天昏地暗,仿佛是一片灰色的世界。北风呼啸,席卷着空中淡淡的小雨滴。雨滴在空中被冷气凝结,落在琉璃瓦上的时候,却是变成了细小的雪粒。

    紧接着,雪粒越来越大。在狂风的吹拂下,簌簌坠落成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空中舞动。像是雪之精灵,轻盈透亮。不消片刻的功夫,雪花已将屋顶和小径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

    隔着窗子眺望,远处的山峦顶着白白的雪,像是一顶小帽子,甚是可爱。皓雪从外面走进来,一面冲手中哈着热气,一面对楚云宏说道:“今冬的雪还真是大,才只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全白了”

    早晨的时候,皓雪去丛台外接收包裹。今日是冬至时节,恰逢是自己的生辰。父亲便托了人带了一份包裹,带到丛台处。皓雪的心里甚是惊喜,对父亲心存着一份感激。

    尽管当初,父亲派遣自己来做什么细作,还限制了自己的自由。但是父亲还是疼惜自己的,比如说今天的生辰,父亲总不会忘记。还亲自送了包裹,皓雪搂在怀里,心里暖洋洋的。

    天气寒冷,小径湿滑。包裹里是皓雪喜欢的茜青色披风,是那种很干净的颜色。透着晴朗天空的色彩,味道里都是春日般的温暖。还有一只小巧的手炉。手炉上绘着几只寒雪腊梅。

    火焰跳动,熏染的房屋暖烘烘的。楚云宏看到皓雪一脸的笑意,便知道此时皓雪的心情极好。又见她冻得耳根子发红,遂放下手里的书。抓过皓雪的手儿,不断地揉搓着:“去了哪里?才刚还念着姐姐呢”

    “没去哪里呀,”皓雪并不想让储运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对于楚云宏,皓雪还是有些提防的。她低下头来,看着楚云宏为自己揉搓的手心,此时变得格外温暖。

    那个时候的皓雪,真是希望楚云宏能够一直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那样冬天的时候,她就可以给他带来好喝的羊汤,还可以服侍他。哪怕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也是好的。

    可是皓雪知道,楚云宏是东麓的太子。他到蜀国来虽是人质,暗里却还是念着东麓的利益。就是皓雪这么个可人儿,楚云宏也是一直防着呢。还有那个王启波,对自己更加心存戒心。

    “今日冬至,我给殿下来了饽饽来,”皓雪一面说着,一面回身拿出一只盒子来。掀开看时,却是一盘子的香饽饽。皓雪将饽饽摆在桌案上,然后又从食盒下面,拿出几样可口的小菜来。

    冬至时节,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却是这般温暖,让楚云宏的心里顿觉可亲。他不觉感激的热泪盈眶:“还是姐姐疼惜我,反倒是我,让姐姐受了委屈”他说的那句话,其实是上次的事情。

    皓雪偷听楚云宏和王启波的话语,却是急于离开,不巧掉了一枚簪子。楚云宏便顺水推舟,将簪子重新给了皓雪。尽管面儿上没说什么,其实皓雪和楚云宏的心里,彼此心知肚明。

    而起今天是皓雪的生辰,楚云宏怎会不知道呢。他没有提到那件事,也是想着不要再让皓雪伤心才是。他看到了皓雪为自己准备的饽饽,一时之间,心里觉着甚是愧对于皓雪。

    烛火摇红,映照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此时雪花越下越大,已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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