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冬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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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冬葵-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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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大人说的极是,不过这帝王之位,改朝换代指日可待!”男子收回眸中笑意,转而变成一副认真的模样。“如今洛氏血脉唯一个淫乱之辈,外有强国觊觎,内无明君指点,我西蜀江山如何安稳?”

    “王上还未驾崩,你一介国师觊觎皇位不说,且还大意不辞收买臣心,我西蜀怎出你这败类!”相国大人瞪着眼睛望着眼前桀骜不驯的男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分。

    “相国大人何出此言,国师大人也是为了整个西蜀国着想。”

    站在国师身旁的单凌低哑的声音道,深墨绿官袍着身,满眼微怒。

    “你!”相国大人气得吹鼻子瞪眼,恨不得将身旁两人碎尸万段。

    “我西蜀国最重身份,你乃贱婢所出,莫要污了这圣洁之位……何况,那九五至尊,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坐上去的!”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议论纷纷。

    国师眸中笑意全无,白皙的脸上却毫无怒意,随即薄唇轻启。

    “能不能坐上?还轮不到相国大人指手画脚。”单凌冷笑,看来这老不死的东西今日是扛上了。

    朝堂上分国师一派,相国一派,还有一些自成一派。

    朝堂上有一个将军欧阳信,欧阳家世代为将,且为西蜀世家名门之流。手中掌有西蜀国之将印,只一声令下,西蜀国千军万马便唯其号令。

    “单大人区区三阶武官,竟也管起这朝堂之上的事了?”

    欧阳信只道了一声,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单凌不过国师身边一条狗,也敢在这朝堂圣地叫嚣!”

    “还不是国师大人教导有方,教出这一条没有规矩的狗!”

    见欧阳将军站向了相国大人,朝堂上也多出了一些声音来。

    国师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光,随即嘴角轻扯,面上挂着一丝笑容。

    “各位大人朝堂上公然骂我国师府之人,又有何君子之为?”

    一群阿谀奉承之流。

    “官场见人性,其实见得多的,是畜生,对吧,欧阳将军?”国师眸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容,转瞬即逝。

    欧阳信闻言,早已抑制不住心中愤怒,正准备出手,却被相国一手抓住。

    “他在激你。”相国蹙眉,朝欧阳信轻轻摇了摇头。

    朝堂乃圣洁之地,不允打斗更不允出现一滴鲜血。

    若是冒犯之人,皆为无视国法之流。官位不保不说,且满门性命难保。

    欧阳信额头上青筋爆起,红着眼睛瞪着眼前的黑袍男子。

    卑鄙之流!

    “王上手谕!今日突染风寒,还请各位大人体谅,若无大事,便退朝罢。”穿着深红色宫服的太监快步走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哼!”相国大人闻言,面上微怒地一甩长袖,愤愤地离开了。

    欧阳信跟着相国大人的脚步,路过国师时放慢了脚步。

    “走着瞧!”

    等着浩浩汤汤的一群人走光,整个凤栾鸾殿上只剩下国师等人。

    “国师大人且放心,欧阳信不过掌有将印,没了那东西,他什么都不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道,身后一群人纷纷和道。

    “李大人所言极是!”

    单凌看见了身旁浑身冰冷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疲惫,便示意几人告退。

    一群人识趣地朝那男子拱袖,一前一后离开了。

    等着四周只剩下单凌一人时,男子强行支撑的身体才忍不住剧烈的疼痛,一个踉跄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单凌见状连忙将他扶住,然后伸出食指点了他的穴,便扶着他冰凉的身子靠在了一旁的龙柱上。

    “又疼了?”

第42章 浮云仙山() 
待恢复过来,国师惨白的脸上才多出一丝血色来。

    “现在是何时辰?”

    单凌沉声道,“巳时。”

    国师眉间微扬,低头浅笑,白皙的侧颜棱角分明。

    “再过一个时辰……那女孩便离开这里了。”单凌沉眸,只见四周生出一圈黑雾,黑雾散尽后,两道人影消失在空旷的凤鸾殿上。

    ……

    咕噜咕噜——车轮碾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冬葵,揉了下朦胧的睡眼,才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中。

    这是哪儿?

    冬葵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透过遮光帘布往外看,一排排参天大树往后退去。

    像是身处深山老林中,冬葵又转过头来往前一看,只见马车前头只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见那男子的背影又极其陌生,冬葵眼睛一眯,虽对此深感疑惑,却还是想知道此人要带着自己去哪里。

    若有危险,冬葵望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铃铛,神仙之物,定会保自己一命。

    但愿仙君庇佑吧。

    马车缓行于山间,一旁是茂盛幽深的丛林,一边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冬葵就地打坐,欲用气走全身之术来解开这束缚着身体的绳子,屏住气息,只觉手掌心一烫,浑身的力量犹如被封印了一般,盘旋在胸腔里出不来。

    呕——冬葵蹙眉,吐出一口血来。

    血迹染在青衫领口处,冬葵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醒醒?”

    “嘿!”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冬葵从迷糊中醒来,就看见了眼前这个面容寡淡的女子。

    不抹一丝粉黛的脸上白皙透亮,两边垂下的青丝将本就精致的脸蛋显得越发小巧……琥珀色的眸子里能看见自己的脸来,卷长的睫毛下浅浅笑意。

    只见她殷桃小唇微启,“你叫什么名字?”

    冬葵这才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赤裸着身体泡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身边还半蹲着一个白衣女子。

    “这!这是哪儿?”冬葵疑惑,看见一旁的青衣上一点血迹,才想起了方才自己在马车上运气一事。

    可是为何,为何破天不凑效了?

    女子像是望穿了她眸中的困惑,柔声道,“此乃浮云仙山,我受国师之令,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你是国师的人?”冬葵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戒备。

    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根本让人无法与那万恶不做的国师联想到一起。

    “阿文虽做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若世人待他好一分……”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泪光,却转而被她治愈般的笑容掩盖。

    “我与你提这些做甚。”女子柳叶眉一挑,向那木桶中放入了黄褐色的块状物。

    “这是什么?”冬葵问。

    “这是浮云山上特有的珍稀药材,叫做针蛇草,有舒心养神之功效。”女子柔声道。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随即响起了一声中肯的女音。

    “师姐,有人找你。”门外那人道。

    女子起身,冬葵闻见了她身上传来的皂角味,心上瞬间涌上一阵久违的舒心感。

    见她快步朝那道木门走去,冬葵连忙叫住她。

    那女子身子一愣,转而望向她。

    “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冬葵莫名羞红了脸,低着头轻声说。

    那女子将门打开,将脸转向她笑道,“叫我文灵师姐罢!”

    屋外的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冬葵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大姐姐模样的女子。

    “知道了。”冬葵朝她笑,那人轻轻关上了门,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

    “凭什么!她怎么配嫁给才哥哥!”都王府上,许静雅红着眸子瞪着眼前的男子。

    “雅儿,此事不管你反对与否,父亲必须以大局为重!”男子沉眸,不想再与她争执。

    转而正想离开,却听见身后的拔剑声。

    “你若执意如此,他二人成婚之日,便是我许静雅自刎之时!熠才哥哥如此优秀之人,帝京无数闺中小姐求而不得,怎便宜了那厮!”

    女子眸中肯定,那剑就悬在离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

    许都王见状,双腿一软,着实被他吓得不轻。

    “乖女儿啊!父亲也是没有办法!”许都王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整张脸也比之前白了几分。“朝中如今时局激荡,我若身后无人,恐整个都王府不保呐!”

    见父亲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难堪,许静雅也不再胡闹。

    锵地一声,手中长剑滑落在地上。

    “她流山许家已亡,如何护我整个都王府平安?”许静雅轻声道,长睫一颤,一滴泪从白皙的面庞上滑落下来。“父亲,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父女两人四目相对,随即男子眼中充满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

    “流山走水,满族葬身火海,连外族奴仆都无幸存,而婉儿却没死,你以为这是天意巧合吗?”许都王望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乌黑的眸子里深如寒潭。

    “我这几日左思右想,虽道不出其中蹊跷,不过……她能活下来,便是能救整个都王府于危难中了。”

    “女儿愚笨,不知父亲所言的是?”许静雅乌黑的赞眼瞳中生出一丝疑惑来,红唇轻启。

    男子摇头,指着头顶灰沉沉的天空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随即正欲往前抬腿时,却听见身后幽幽的一句。

    “你如何肯定,她肯嫁入都王府?”许静雅是知道自家大哥是喜欢这个许诗婉的,不过这几日的观察下来,那女子心中毫无许熠才,甚至还带有一丝疏远。

    许都王转身,朝她歪嘴一笑。

    “你忘了,父亲也是出自流山许氏!”

    男子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整个凉亭之中,唯剩许静雅与身后几个贴身丫鬟。

    有风吹来,将许静雅整个紫华广绫风越牡丹罗袍吹得微微鼓起,身后的丫鬟秀莲贴心地给她骑上一件淡黄色烫金细丝薄衫。

    “小姐还是快些离开,莫要染了这酷暑风寒。”秀莲柔眼盈盈,满脸笑容。

    “你三人且退下!我去瞧瞧姐姐去。”许静雅眸中浅笑,嘴角轻扬,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朝那长廊走去。

第43章 再生事端() 
许家后院,许诗婉坐在桃花树下石凳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着眼前的琴弦,清风将她额前细碎的头发吹了起来,青丝飞扬,整个人都如同渡上了一层光环一般。

    却见身后一道白影缓步走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琴声悦耳,一曲毕,身后男子才启声道,“姑娘果真答应了这桩婚事?”

    许诗婉闻言,只听这声音便知身后来人。“才不过半日,仙君便知道了,这消息传得倒也挺快。”

    子桑闻言,眸中笑意全无,反而生出了一丝疑惑来。

    许诗婉从未有过这般语气。

    “你是谁!”子桑压低声音道,见她起身,双手一挥,那琴便化为虚无。

    许诗婉转身,脸上挂着一丝陌生的笑容,原本明亮的眸子暗了几分,整个瞳孔如同蒙上了一层雾。

    “几日不见,仙君便不认识我了?”许诗婉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又道,“还是那日我选了都王府满门,仙君生了恨?”

    子桑莞尔,眼前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一丝冰冷。

    罢了,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子桑轻轻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与洛子墨的缘分既尽,便是强求也无用了。

    仙君淡眉如画,冷然启唇道,“我来只是祝贺,并无他事。”

    “告辞。”仙君朝他供袖请辞,随即望了她一眼,便无了影踪。

    许诗婉望着方才那人消失的方向,随即陷入了深思。

    “姑娘大事不好了!”只见身后跑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许诗婉认识,这是伺候许静雅的贴身丫鬟秀莲。

    “怎么了?”许诗婉见她一副受了极大的惊吓的样子,问道。

    秀莲抬袖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双手挥舞着,一边指着右边,一边结巴道,“小……小姐……”

    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许诗婉柔声道,“且说无妨,可是发生了何事?”

    秀莲闻言,像是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小姐被害了!”

    什么!许诗婉一惊,整个身子一颤,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要出手了?连许家最后的血脉,都不放过吗?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若是老爷知道了……”秀莲声音越来越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许诗婉长睫微动,随即轻声道,“我去看看,你去通知老爷夫人!”

    说罢便抬腿就走,却见身后那丫鬟站在没有动,许诗婉停了下来,见她满眼惊恐地杵在哪里,便提高音量道。

    “还不快去?”

    秀莲整个人一颤,随即连连点头应声道,“是……姑娘。”

    慢慢加快脚步,许诗婉整个胸腔犹如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沉重。

    只见那长廊尽头的檀木柱子旁人群密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是流山那厮又是谁,想不到那女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若我是老爷,定要亲手放了她的血!”

    许诗婉眸中冷光一闪而过,手指轻轻一拨,将搭落在额前的刘海挂在耳后。

    “你要放了谁的血?”

    见身后响着一道利落的女音,说话那人转身见她,整张脸都被吓白了。

    那丫鬟不过十几岁模样,见来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低头连连求饶。

    “奴该死!奴不该议论姑娘,奴知错了。”那丫鬟使劲地在地上磕着头,许诗缓步走向她,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这张脸倒也生得不错,两道细眉下的大眼此刻布满了恐惧,白嫩的皮肤一点也不似下人该有的粗糙。

    看来,都王待你也是极好。许诗婉浅笑,嘴角一弯道,“我生平最恨这无中生有之事,你若是管不好这张嘴巴,就是都王也救不了你。”

    待她收回手,那丫鬟又连连磕了几个头。

    “雅儿!”身后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许诗婉侧身,只见夫人疾步赶来,围着的人群见状,连忙让出了地方。

    只见那精心整理的草圃里,身着紫色罗袍的女子面朝下,背部一支银箭穿透整个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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