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郡主觉得自己有点弄不清楚姜宪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姜宪却不想在这里和她们继续说下去,这世上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她有实力,韩同心就算是想找她的麻烦,也只能忍着。她要是没有实力,就算她低头俯身巴结韩同心,韩同心不高兴,一样会找她麻烦。
与其如此,大家还不如用实力说话。
她道:“我只是提醒郡主一声。至于郡主和皇后怎么想的,我也管不了。只要皇后好好的,我这里自然也好好的。”
说到底,还是想拿了赵玺的遗书威胁她们。
可什么东西都是有实效的。
此时能威胁她们,未必以后也能威胁她们。
东阳郡主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亲亲热热地对姜宪温声:“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姜宪没再说话,径直出了寝宫。
东阳郡主想去牵了女儿出门,手伸过去,这才发现一直没有吭声的韩同心脸上一片青白之色,像被冷坏了似的。
她吓了一大跳,忙把韩同心搂在怀里温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韩同心回过神来,却眼睛发红,狠狠地道:“我要杀了她!”
东阳郡主吓得忙捂了韩同心嘴,四处张望半晌,发现寝宫没有第二个人,这无奈地苦笑道:“我的小祖宗,这是你能说的话吗?你小心被人听到了……”
韩同心却没等东阳郡主把话说话,甩手挣脱了东阳郡主,抿着嘴出了门。
她心中不断地道:我要去乾清宫,我要当摄政的太后。等我当了摄政的太后之后,就能处置姜宪了……
宴息室的人对寝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觉了东阳郡主和韩同心从寝宫出来之后都像被焯了水似的蔬菜,垂头丧气的,再也没有之前的精神。
姜镇元微微地笑。
看来东阳郡主和皇后娘娘也被姜宪抓住了把柄。
这件事就好办了。
这孩子真是厉害,干什么事都让人放心。
要是个儿子就好了!
姜镇元在心里感慨着,垂下了眼睛,怕别人发现他眼底闪烁的得意。
苏佩文则难掩心中的震惊,睁大了眼睛看了姜宪一眼才压住了自己的表情,温声道:“太皇太后,国公爷,时间不早,我们还是早点请皇长子去乾清宫吧!免得耽搁了吉时。”
去了乾清宫之后要办的事还很多,弄不好得一、两个时辰,挤一挤总能挤出时候来。
姜镇元却无意在这里多呆。
他到来的前一刻也没有和汪几道达成同盟,而朝堂上上向来是瞬息万变的,谁知道他出来的这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姜镇元恨不得一下子就离开这里。
他笑着点头应是。
姜宪叫了阿吉进来。
阿吉捧着个用铺着黄绫的托盘,上面放着两份诏书。
苏佩文等人这两天一直忙关着和姜镇元周旋,压根没能打听到遗诏的事。
此时见有两份遗诏,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
姜宪解释道:“大行皇上怕皇长子太年幼,做了两手准备。”
也就是说,如果赵玺夭折,就由其他的人继续皇位。
赵翌和辽王之间的恩怨罄竹难书,赵翌绝不会把皇位传来辽王的。
这样一来,若是辽王有意问鼎大宝,就只能用强了。
苏佩文还没有看到遗诏,就莫名的相信这份遗诏是新的。
他恭敬地朝着遗诏行了个礼。
阿吉正正方方地端着,没有避开。
苏佩文就去抱赵玺。
赵玺刚刚被韩同心吓着了,无论如何也不让苏佩文抱。
太皇太后就道:“还是让闵州抱他去乾清宫吧!小孩子家的,认生。”
苏佩文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闵州心中的欣喜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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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出场()
姜镇元和苏佩文在前面带路,阿吉捧着托盘、闵州抱着赵玺跟在他们的身后,姜宪和韩同心并排走在赵玺的身后。
赵玺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姜宪——刚才是姜宪进去并喝住了对他凶狠的韩同心,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在他的心里,姜宪也就不那么可怕了。虽然没有太皇太后那么好,却比曹太后还有听闵州所说的嫡母要好的多。
那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呢?
赵玺小心翼翼地从闵州肩头悄悄地窥视姜宪。
姜宪面无表情。
她叮嘱姜律盯着辽王,直到现在姜律也没有给她报个信,她大伯父和苏佩文却神色平静地出现在了慈宁宫,可见辽王昨天晚上老老实实地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就好!
前世辽王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藩地“励精图治”,直到她死都没有迈出辽东半步,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把一直支持他的廖家的姑娘送进京来给赵玺做了妃子。
若是“从小看大三岁看老”这句话有道理,那辽王也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皇子而已。
看他这段时间干的这些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人不足为惧。
不过,等会儿到了大殿上该怎么做,她还得好好盘算盘算,千万别出错才好。
姜宪想着,就有点走神。
这让她身边的韩同心气得脑门一抽一抽的。
姜宪凭什么对她不屑一顾的?走了这么长的路,连句话也不跟她说。她已经低声下气了,姜宪还要怎样?
她这次一定要当上皇太后,然后一定要让姜宪好看!
韩同心在心里再次叨念着,心中的郁气慢慢地再次积聚了不少。
苏佩文则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姜镇元。
姜镇元倒是沉得住气,神色沉稳地朝前走着,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金銮殿上会发生些什么事。
而等在金銮殿上的汪几道等人早已按品站好,对面站在武官行列第一位的是辽王。
按道理,他是没有资格站这个位置的,可他进殿后就径直站在了那里,站在他之后的简王都没吭声,大行皇帝也没有发丧,新皇帝还没有继位,汪几道、李瑶等人也就当没有看见了。
可汪几道心里是非常不高兴的。
昨天晚上,辽王的幕僚来拜见他,他没有见,幕僚留下来大量的金钱财宝就走了。
真是可笑!
难道他是几箱金银珠宝就能收买的人!?
可见这个辽王也不是个能与之共谋大事的人。
只是不知道大行皇帝给姜宪的遗诏是怎么写的?
还有姜宪,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介女流,不把遗诏直接交给姜镇元,搅和到这些事里来干什么?
想到这里,佯装闭目养神的汪几道的眼睛就不由睁开一道缝,悄悄地看了站在对面武官中间的李长青一眼。
这家伙倒是运气好,不过三五年的功夫,金銮殿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汪几道觉得自己这样看人到底有些失了威严,忙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身边那些议论声嗡嗡一片像蜜蜂在绕。
殿外突然响起了净鞭声。
大殿里的人俱是一愣,随即闭上了嘴,整了整衣襟,按品站直了身子。
喝礼太监略带几分尖细的声音响彻在大殿里:“皇长子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嘉南郡主驾到!”
众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帝王上朝时的方向。
他们等的就是皇长子,皇后如果说孤儿寡母的不放心跟过来也可以理解,可嘉南郡主,跟着皇长子和皇后一起到金銮殿上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汪几道想和左以明交换一下意见,他朝左以明望去,却见左以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嘉南郡主会出现他早已经知道了似的。
他心中一凛,脑中掠过无数的可能。
可时不待他,没等他得出一个结论,又是一声净鞭,镇国公和苏佩文引着皇长子走了进来。
顿时大殿里乱成了一锅粥。
紧跟在姜镇元和苏佩文之后的是姜宪。
她穿着大红色绣了銮凤的服饰,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走了进来,那神色,那表情,再向前几步,仿佛就可以直接坐到那张龙椅上去了。而本应该最重要的大行皇帝遗诏和皇长子,则一个被个内侍捧着,一个被个内侍抱着,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本应该抱着皇长子的皇后娘娘,却像个被泼了冷水的鹌鹑似的,表情紧张行止拘谨地跟在两个内侍后面,畏畏缩缩的,要不是穿着真红色绣九凤图样的衣饰,简直就像个服侍嘉南郡主的宫女,反倒是嘉南郡主,虽是做着郡主的打扮,却像个皇后,不,应该说像个太后,主宰着皇长子,主宰着皇后……
汪几道目瞪口呆。
他知道这个皇后上不了台面,可他没有想到居然这样的上不了台面,被个郡主压得死死的!
汪几道朝简王望去。
简王也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可见这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汪几道心中微安。
有言官跳了出来,高声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女人也上了金銮殿?不知道今天是议遗诏的事吗?什么时候国家大家,一个郡主也有资格出席了!”
他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倒惊醒了姜宪。
她差一点儿就直接坐到了那金銮殿上。
前世,她被人诟病的最多的一点,就是她没像曹太后那样竖个帘子坐在龙椅后面听政,而是直接坐到了龙椅上。
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和李谦赌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可李谦怎么还没有给她回信呢?
想到这里,姜宪心里就一阵烦躁,抬起头来一眼就瞪了过去,冷冷地道:“这金銮殿上倒是有这么多的大臣,怎么大行皇帝的遗诏没留给你们,反而被送到了我那里去呢?”
众人像被割了喉咙。
大殿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左以明几不可见地笑了笑。
他们家和李家联了姻,嘉南郡主越厉害,李家就走得越高,这门亲事对左家也就越有利。
这样的嘉南郡主,他很满意。
这样的念头在左以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大殿里又像菜市场般的嘈杂起来。
左以明觉得自己应该给姜宪一个台阶下,正要说话,谁知道姜宪杏目圆瞪态度强硬地高声道:“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大行皇帝的棺椁还没有下葬,你们就敢如此肆意妄为,没有一点做臣子的样子!我可总算是知道那鞑子是怎么攻陷京城的了!熊正佩死得可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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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舌箭()
群臣一片愕然。
京城失守,不是镇国公姜镇元的责任吗?
他们没能追究姜镇元的责任就是好的了,嘉南郡还敢主动提起来,这黄毛丫头脑子进水了吧?
众人都露出不屑之色来,只有汪几道,和苏佩文交换了一个眼色。
能站在金銮殿上,能当着这么多的大臣开口说话却半点也不胆怯,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做得出来的事。就是从前的曹太后,第一次上朝的时候,也战战兢兢的很是拘谨。
汪几道回想着姜宪这两年所做的事,得出一个结论: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女子!他的这些同僚未免太轻瞧他了。
他决定暂时袖手旁观,看看姜宪会怎样应对这些朝臣。
汪几道半闭上了眼睛,一副不理眼前之事的模样。
他这副样子落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默许。
特别是刚才那个跳出来指责姜宪的人,底气又足了几分。他指着姜宪就道:“京城失守是谁的责任?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在外面守城的时候,你躲在内宫里享乐,此时天下太平了,你就跳出来指手画脚了!这可是朝堂,不是后宫,哪里由得你在这里咆哮!你还不快点退下!不然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笑话!”姜宪前世不知道和这些所谓的肱骨大臣们辩过多少次,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言官,不外就是来那一在套撞死在金銮殿的把戏罢了。她毫不退让地道,“镇国公什么时候接了大行皇上的圣旨,要他负责京城卫戍?我怎么不知道。京城失守,不是山西大营的责任,不是五军都督府的责任,不是兵部的责任,你怎么就好意思把这责任推到镇国公身上!难道镇国公主动帮着守卫京城还做错了不成?那照你这么说来,熊正佩城破身死,是他活该了?他不能不能封赏,还应该掳去生前一切名誉,追究其责任了?”
熊正佩是士林的骄傲,怎么能被别人这样的说道?
那言官顿时横眉竖目,张口就要骂,谁知道姜宪冷哼一声,根本没等到他开口申辩已道:“原来在你们这些朝臣的眼中,最要紧的是名声,是能不能名垂青史,至于大行皇帝的安危,国家社稷的安危,全都不放在眼里。难怪京城这么快就被鞑子占邻?难怪这些京卫这么快就投降了?难怪那鞑子在京城里横冲直撞、杀人放火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抵抗……”
“嘉南郡主,请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又有言官站出来道。
姜宪打断了那言官的话,道:“我信口开,胡说八道?我看是你们脑羞成怒,要为你们自己开脱吧?不然怎么只知道一味的指责镇国公!京城守卫素来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城破人亡,可在京城,还有大行皇帝的安危,还有六宫内眷的安危。我伯父为官快三十年,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可他为何还是退到了紫禁城?因为紫禁城里有大行皇帝、有太皇太后,有皇后。**************负心皆是读书人。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虚名,宁愿冤枉无辜,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跳出来指责镇国公!京城破城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后来跳出来说话的言官闻言勃然大怒,道;“嘉南郡主,我也跟跟着熊大人一起守城……”
姜宪再次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跟着熊大人在守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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