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左边穿蜜合色袄子的丫头忽然脸色一变,忙掩住嘴跑了出去。
旁边穿青碧色衣裳的丫头见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听了听帘子里的动静——那位还正在兴头上
她这才放下心,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先前那丫头掩着帕子对着墙干呕。
“云茉,”她忙走过去,在那女孩儿背上拍了拍,“你这几天是怎么的了?都吐了好几回了”
叫云茉的丫头眼眶泛着红,只拿帕子掩着嘴,哽咽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着堵得慌”
“你”那丫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云茉一怔,心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她连忙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回完事,嬷嬷都会端了汤药给咱们喝。”
那丫头一想也是,不由松了口气,笑道,“不是就好要真有了,也是个麻烦。”见云茉神色有些怔怔,那丫头只当她还存了旁的心思,遂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服侍了爷这么久,早就该看明白了那岂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主儿?不过就是图三两日新鲜罢了。咱们现在颜色还好爷也不过有一搭没一搭的,将来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云茉敛下眼中泪光点点,勉强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
那丫头点点头,看着屋里的灯光,不由叹了口气,“现下看着惜月倒是得宠,至多也不过就三五个月光景罢了”她想了想,低声道,“我今儿还听爷跟阿罗打听二爷身边的丫头。”
“二爷的丫头?”云茉一愣,忙问道,“就是那个若薰么?”
“可不就是她么?”那丫头苦笑,“咱们爷为着先前不曾得手,心里也不知怎么个牵肠挂肚。”
云茉失神地点点头,眸色幽幽道,“在他心里,怕也只有那到不了手的才能一直念念不忘吧。”
两人不由默然,一时都有些感概自己的命运:同样是陈家的少爷,二爷正直温润,四爷善良宽厚,独独她们摊上这样的主子两人各自伤神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屋里头传出阵阵窸窣声,才忙转身回了内室。
这厢陈逸鸿温香软玉,颠鸾倒凤好不快活,那厢陈逸斐跟苏谨晨却像受刑一般,分外煎熬。
陈逸斐的身子紧紧绷着,坚实的背部勾勒出笔直的线条,受伤的右臂则搁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此时正正襟危坐在浴桶里,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胯下某处僵硬得都有些发疼了!
他却装作十分磊落地扫了苏谨晨一眼。
从刚才给他换衣裳,她就再没抬起过头来
少女今天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对襟小袄,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到现在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越发引得人无限遐想,只想知道那衣衫下的娇躯,是不是也如这般像染了桃花似的
此时她正低着头,认真而小心地给他擦拭着伤臂四周的皮肤。少女的表情温柔专注,蒸蒸热气熏得两颊愈加嫣红娇美,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在烛火的映照下,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让人
很想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
还是什么也别想了吧!
再想现在也做不了!
再者,他还是觉着那事顺其自然的好。
有时候,越是娇嫩的花朵,越舍不得过早地采摘,只想要精心呵护在手里,静待她花开绚丽的那一刻
可那双温暖细滑的小手,却不打算放过他,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乱蹭,一下一下,撩/拨着他本来就不甚坚定的意志
陈逸斐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确定,这小东西要是再这么懵懵懂懂地“勾引”他,他是不是能忍得住不立马在这里要了她!
强装淡定的苏谨晨却不知道他心里这些个百转千回——此时她正目不斜视地拿温热的帕子在他的身上擦拭。
刚才他、他的那个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变得
她到现在都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那颗心好像随时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明明那些教导男女交合的春宫图,她并不是没有看过可对上他的
苏谨晨脸红得能滴下血来,忍不住偷偷看了陈逸斐一眼。
他靠在浴桶上闭目养神。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在白皙的皮肤上,让原本有些清俊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苏谨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大着胆子,悄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来。
不得不说,陈逸斐的身材还是很好的虽然她上次就见识过——
大约是一直习武的缘故,此时不断往下滴着水珠的身体不但不像平日看起来那般清瘦,反倒猿臂蜂腰,坚实笔挺很是很是英挺好看。
她红着脸想着,水淋淋的帕子在他的胸膛上默默地游走。
少女的发顶似有似无地刮过男子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清香,如羽毛在心上轻轻滑过,身下某处越发肿胀得绷紧起来
他睁开眼,一把握住苏谨晨的小手——那柔若无骨的“元凶”此刻正犹犹豫豫地顺着他的胸膛移到腰腹。
苏谨晨吓了一跳,身子剧烈地一颤,小鹿般圆润明亮的大眼睛惶恐不安地望着他。
“好么?”他忽然问。
染了情/欲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却格外性感迷人。
苏谨晨一愣,还未来得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
陈逸斐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情意缱绻()
“此事当真?”陈逸鸿倚在软榻上,一边吃着丫头喂到嘴里的梨子,一边放肆地隔着衣裳揉捏着少女胸前的柔软。
那丫头面露潮红,只羞臊得咬着两瓣已经红肿的嘴唇不敢吱声。
地上跪着的长随阿罗鼻观眼眼观心,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莹采跟奴才原是同乡,当年两家子逃难来了京城,幸得大夫人收留,给了咱们口饭吃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不会错的。”阿罗讨好道,“据说四少爷自打得了那荷包,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成日家挂在腰上,一刻也舍不得离身。”
陈逸鸿冷哼一声,正握住少女顶端的手却用了十分的力气,只疼得那女孩眼眶瞬间盈满了泪,只泪光闪闪地仰着头,目带哀求地看着他。
陈逸鸿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装得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我呸!”他想了想,又问,“没说那荷包是个什么样的?”
“说是个菖蒲纹的,”阿罗忙道,“样子倒不十分显眼,就是上头绣着只红蜻蜓还有点意思。”
“红蜻蜓——”陈逸鸿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冷着脸摸了摸下巴,默默想了一会儿,“你让莹采想法子把那荷包弄到手。”
阿罗一怔,不解地抬头等着陈逸鸿示下。
陈逸鸿阴测测笑起来,半晌才道,“别看我那二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地吃斋念佛,跟尊活菩萨似的——但凡有什么人什么事儿敢伤及到老二半分,她保准比吃人的老虎还凶!”
阿罗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小心试探道,“那您的意思——”
陈逸鸿嘴角噙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你让莹采把老四那荷包偷出来,交到二夫人手上——我倒要看看,这么个祸乱内宅的贱婢,二婶还敢不敢往老二床上送!”
“四少爷英明!”阿罗心眼一转,忙满脸堆笑着巴结道,“二夫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别说是让她继续伺候二爷,只怕这陈家也再没有她容身之处了”阿罗想了想,又狗腿地问,“爷看要不要奴才现在就出去寻个方便的宅子,到时候”
“就她也配?!”陈逸鸿斜睨他一眼,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老二穿剩下的破鞋,现在还跟老四不干不净,谁他妈屋是屋院是院的养着!”陈逸鸿说着,目露凶光,“你到时候只管偷偷把她绑了关进后院柴房里等老子玩腻歪了,再随便找个窑子把她卖了——那娘们长得又骚又媚,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是是是,爷说的是!”阿罗忙不迭奉承道。“到时候不但人弄到手,还能小赚上一笔爷这法子实在妙得很啊!”
陈逸鸿颇有些洋洋得意,身子朝后仰了仰道,“这事儿你好好干,到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阿罗忙喜不自胜地应了。
主仆俩一唱一和,直听得身边服侍的少女心惊胆战,双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
此时的敬自斋,却是另一番光景——
燃了半截的蜡烛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陈逸斐在苏谨晨粉嫩的唇瓣上辗转,清软甘甜。
苏谨晨却被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一时也忘了反应,只瞪大了水盈盈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他。
她手足无措的呆憨表情很是取悦了他。
陈逸斐沉沉笑出声,下一刻已经顺势揽过苏谨晨不盈一握的腰肢,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边一下下轻啄吸吮。
苏谨晨僵硬着身子默默地承受,脑子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他吻了她
他居然吻了她!!
她努力地想要回应,拼了命地用残留的一点点理智在脑袋里搜刮当初花先生教她那些讨好男人的法子
可她什么都想不到,她根本没办法思考!
她甚至觉得自己紧张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陈逸斐也明显觉察到了她的局促,他放开她的唇,动作温柔地把她颊上的发丝撩到一边,在耳边轻声安抚,“闭上眼睛跟着我。”
苏谨晨顿时连耳朵根儿都烧了起来,绯红的脸颊如初绽的海棠花般羞涩诱人。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身体却尽可能地配合着他放松下来。
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轻轻地蹭过他的脸颊陈逸斐环住她腰身的手往前一带,舌尖轻巧地撬开少女微闭的贝齿,追逐着,蛊惑着少女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近一步掠取那与想象无二的丝丝清甜。
桌案上烛火摇曳,两人的身影投映在墙上,不停地重叠交织在一起,俨然一副春意盎然的动人画卷
“嘶”暧昧的净房里忽然发出一声不太和谐的抽气声。
苏谨晨怔怔地睁开眼睛,一双被撩拨得异常迷离水润的眸子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陈逸斐咬了咬牙,趁苏谨晨发现之前,默默地把那只想要探到她衣襟的伤臂撤回了原处。
“没事。”他强忍着右臂上传来的刺痛,调整了下呼吸,才若无其事道,“水凉了。”
苏谨晨呆了半晌,才意识到他人现在还在浴桶里,脸上顿时跟火烧火燎一般,忙唤了青岩送热水进来,也不理会这主仆俩待会儿又得怎么折腾着脱衣穿衣,自己先红着一张俏脸跑了出去。
经过青岩一番手忙脚乱,连带被他踹了几脚之后,陈逸斐总算穿好了中衣走出净房。
外头苏谨晨刚铺好床铺,见他出来也不上前,只低着头局促道,“时候不早了爷早些歇着吧。”说完忙赶在他开口前福了福身,先一步退了出去。
陈逸斐看着那抹嫩黄在眼中消失,唇角不禁轻轻上扬。
还真是个爱害羞的小东西
屋外月色皎洁,东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却也不怎么冷了。
明天兴许是个艳阳天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不动声色()
第二日果然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苏谨晨一早服侍陈逸斐用了早饭,赶紧借故溜了出来。
她现在有点害怕跟陈逸斐单独相处。
想起昨晚上他在净房对她做的事即使此时眼前没有任何人,苏谨晨还是羞得面红耳赤。
苏谨晨漫无目的地在梅苑闲逛。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虽然昨晚上也想来着可是还没想出什么头绪就睡着了。
倒是难得的一夜好眠。连陈逸斐夜里有没有起来她都不知道。
陈逸斐陈逸斐
想起这个名字她又觉得头疼了
“真有了?你确定?”梅苑深处一女子焦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另一女子语带哭腔。“原先我的月信前些天就该来了,可这都拖了七八日我还时不时的犯恶心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老爷跟夫人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苏谨晨心想自己这又不知撞上哪一房的腌臜事了,下意识想要原路返回。
“这可怎么办好”被称作姐姐的少女在原地焦虑地来回走了几步,“别说三少爷现在尚未娶亲,不可能收了你就是娶了亲,陈家这样的人家也断不可能让你把孩子生在正牌夫人前头,你”姐姐一跺脚,斩钉截铁道,“要是真怀上了,你这孩子也是万万不能留的!”
苏谨晨脚步一滞。
三少爷
陈逸鸿那厮?!
那少女已经小声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啊”姐姐慌了手脚,忙安抚道,“事情也未必就像你想得那样兴许真就只是迟了几天呢等过两日我出府采买,先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她说着,忽然想起来,忙问道,“那药难道你不是每回都吃么?”
那少女一边抽泣一边道,“只那么一回三少爷当时还在病中偏又想他怕让嬷嬷知道他胡闹,再告诉了大夫人,便没叫我喝”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姐姐不由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糊涂的既然跟了那么个人,就该有这个自知,便是没给嬷嬷知道,你自己个儿事后也该偷偷把药补上如今这般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苏谨晨心下黯然,不由生出几分同命相连的感慨,也没心思再继续听她们姐妹将来有何打算,只默默退了回去。
苏谨晨回来时,小丫头正要进房奉茶。
“有客人么?”她看了看托盘,不由奇道。
“是四少爷过来看二少爷。”小丫头笑呵呵答道。
苏谨晨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陈逸庭正兴致勃勃地跟陈逸斐说着话。
“他说他们家庄子上还有雪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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