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我们持剑堂干了这么多年,评分分配制度还是挺完善的,不然就入乡随俗,靠实力?”阮苏看了看一旁坐着没有说话的伍萱陌问道。
“我们不要名额,我们要20的代理任务的数量,而且代理等级不能太低。”伍萱陌抬起头看着沉默的徐夏说道。
两人所说的代理名额和数量之间的区别,这就牵扯到持剑堂的代理任务的分配制度了,因为一个人拥有了代理名额,他只是有了接收代理的资格,如果持剑堂做做手脚,有的是机会去削减这个人出任务的次数,而如果能直接得到单纯的代理任务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虽然这样,但徐夏还是点了点头,却又比划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歪头示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伍萱潇。
“既然这件事情说清楚了,那么关于寻血剑的归属今天也谈一下吧。”伍萱陌接过话语权,冷冷的说道。
但他这句话却让三方的人同时微眯起眼睛,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是啊,那毕竟是寻血啊!本身就是一个凝聚的传说,更不要说它千年积攒下来的无限净血了,倘若不是这次寻血出鞘,谋划已久的白齐也不会失利败逃,西伯利亚的行动就可能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先说句话,自从内堂成立,寻血就是七刃之一,当时七刃还隶属于内堂执行部,这真是个躲不掉的名字啊,不过现在七刃叫外堂七刃,虽然我们手中只有六把了,但既然当初她把寻血送出去了,我答应过她,我也尊重她。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但是有一点,别弱了它的威风,也别弱了她的威风,不然,我会亲自把它取回来的。”
说完这段话,王乍强压下几个副手想要争论的企图,带头离开了会议厅。
“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了。”阮苏似乎是站累了,也抽出个椅子坐了下来。
“我也不是那么贪的人,虽然现在寻血在我们的人的手里,但给你们又无妨,不过,他真的能驾驭的了吗?别等着哪天丢了。”伍萱陌冷冷的看着圆桌那头的崔庚,眼中毫不掩饰的满是鄙夷。
“那就是我们持剑堂的家事了,不过这次我们不仅是要取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还要一个人。”说着伍萱潇把目光投向念雪。
而崔庚虽然被对方冷嘲热讽,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但是听到这句话,想到念雪终于能脱离那个没有人情味,像是机械一样高压运作的内堂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激动起来。
但崔庚也知道无论是内堂,外堂,还是他现在加入的持剑堂,都是“生入死出”的,很少有可能直接脱身的,除非是像白齐一样,可这次有伍萱潇出面,有持剑堂作为后盾,他不免也多了几分信心。
“虽然我不是把下属当做工具的人,但是对于想留在我这的人,我总要给他们争些什么的。”伍萱陌看着她,寸步不让。
“你想争什么?你又想要什么?”
“额外的5的代理名额,你们这次参与讨伐估计也很难腾出多余的人手,。”
听到伍萱陌的狮子大开口,伍萱陌和徐夏眼神交流了一下,考虑了一下才说道:“3,已经是极限了。”
“那好,成交。”伍萱陌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么,大家就都同意了吧。”
“我不同意。”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伍萱陌的询问。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发声的人。
竟然是念雪!?
念雪站起身子,椅子在地上拖出摩擦的刺耳声,而淡淡的话语却还是被众人捕捉到了:“我不同意。”
她走到一脸诧异的崔庚面前,解下了腰间的剑鞘,轻轻抽出洁白如雪的寻血,把寻血塞到了他的手里,接着说道:“我把它还给你了,不过,剑匣是当年妈妈给我的,我就留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厅,想要追出去的崔庚却被伍萱潇拦住,而一旁的阮苏皱了皱眉,无奈的笑道:“孩子的想法果然没那么多钩心斗角,仔细想想,多么简单的事情,多么简单的解决方法啊。”
而在大门关上的一霎,洋装潇洒走出大门的念雪的脚步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紧握的双拳,指甲已经深深的印进掌心,可是她想起自己在西伯利亚那个防空洞中看到的那些,想起自己在返回岛上做行动总结报告时隐瞒的那些,她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只能留在内堂才能查清楚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活性等级()
崔庚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好的时机,念雪却还是固执的选择留在内堂,哪里难道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如果说是为了保住妈妈在岛上的木屋和院子,可是包括持剑堂在内的三堂做任务领取的积分是通用的。
他实在是想当面问问念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自从那次会议结束之后,她似乎是故意躲避着他一样,而且三堂会面已经结束,各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还在修养的老魏,崔庚只好无奈的跟随伍萱潇一行人回到了持剑堂在澳大亚利的大本营。
九月的澳洲刚刚入春,早晨的风还有些清凉,但草场已经恢复了生机勃勃的嫩绿,崔庚穿着毛衣坐在牧场的围栏上,看着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突然感觉整个身体也跟着复苏。
但如果崔庚不是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天,他也很难相信这个位于澳大亚利的私人牧场便是持剑堂的总部,而不是一个临时起意买下的私产。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吗?”换了一身牛仔装的阮苏走到了他的身后。
“阮叔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你之前在岛上的医院治伤时,他们顺便给你做了个活性等级判定,级,对于你这么一个还在成长的新人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时阮苏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份病历,伸手递给了崔庚。
这里阮苏所说的活性等级判定是墓人社会判定一个墓人天赋能力高低的一个标准。
而它之所以能够确定的依据便是近代以来,墓人对自身研究的不断发现。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虽然还是没有明白最简单的天赋和身体细胞中的副核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却发现墓人在使用天赋时,并不是所有的墓核都去跟着响应,而墓核响应的数量,也就是阮苏口中的“活性”,便决定了该天赋的最基础的规模,打个比方,同样是操控气流的能力,在不同的墓核活性下,甚至能跨越整个风力等级表的描述。
但墓人的墓核活性却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健康程度,身体素质,年龄增长甚至是情绪变化而时时刻刻的改变,而这个由内堂制订的活性等级判定则是利用数学模型,尽量消除各个因素的干扰,而估算出的大致的墓核活性。
根据墓核参与的数量,将活性等级分为六个等级:
:持续使用天赋的负担下,墓核参与数量高于60,瞬态极限高于75的墓人
:持续使用天赋的负担下,墓核参与数量高于50,瞬态极限高于65的墓人
:持续使用天赋的负担下,墓核参与数量高于40,瞬态极限高于55的墓人
:持续使用天赋的负担下,墓核参与数量高于30,瞬态极限高于45的墓人
:持续使用天赋的负担下,墓核参与数量高于20,瞬态极限高于35的墓人
:全身能够靠主动意识调动的墓核数量少于10,几乎无法负担天赋施展的的消耗,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天赋的伪觉醒墓人。
如果说墓人的天赋有“质”和“量”的区分的话,那么生而不变的天赋类型便决定了它所能达到的最高点的“品质”,而不断变化着的墓核活性则是奠定了它的规模大小的“数量”。墓人的天赋千奇百怪,虽然内堂也曾凭借数量巨大的资料库去制定几个天赋种类的分类标准,但在试用中却发现大部分的天赋都能符合两个甚至多个种类判定标准,还有许多只能分到其他类中,后来这个庞大的工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个活性等级判定却不同,它能从最基础的数据中去评判一个墓人最根本的能力,虽然忽略掉了天赋本身这个最大的变数,但却因为简单明了,迅速的成为了墓人社会最牢固的标准之一。
而对于还只有17岁的崔庚来说,级的活性等级却是是一个不低的数据了。
但阮苏接着说道:“可是你的天赋却过于奇葩了,我见过很多千奇百怪的天赋,但是像你这样的,通过接触别人去复制别人的能力的天赋,我确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这可能很灵活,很有噱头,但其实你仔细想想,复制别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天赋,然后用这个天赋去和他打上一架,这不就像是,临阵磨枪,学一套对手已经烂熟于心的招式,然后去和他对决吗?而且看你检测上说的,你复制来的天赋还有覆盖性,所以就现在看来,变化对于你来说,有害无利。找到一个适合你自己的稳定的天赋,并且将它熟练的掌握,可能才是你现阶段快速形成战斗力的关键。”
“我现在并没有在想这些”虽然看着这个才结识的前辈这么热心的去为自己考虑,而自己出主意,但是他还是打断了他的话语。
阮苏看出了他眼中的抗拒,有些怒色的说道:“你到底再顾虑什么东西啊?”但语气中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接着他把病历直接扔到崔庚的怀里,转身就走。
崔庚不想就这样伤了前辈的心,连忙起身想去解释。
而这时同样牛仔打扮的韩景却从远处走来,经过阮苏时踮起脚尖不知在耳边对他说了些什么,阮苏点点头,却还是朝着离开牧场的方向走去。
而韩景则走到了崔庚身边,而打招呼的方式却让崔庚不知如何应答:“那个,我不是和阿阮一起来唱红脸白脸的,不过确实也有些话对你说。”
“不过阿阮他就是那么个人,打架打惯了,想什么东西都是直来直去的,但是自从他把彼方交出去之后,陪我待在这持剑堂,也确实是有些委屈他的,参与这次讨伐,别看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着急的,毕竟你现在是七刃的拥有者,他这个前拥有者还是希望寻血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能力的。”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也许每一个墓人的天赋各不相同,甚至有些伪觉醒的墓人连天赋都没有,但人吃人是刻在墓人骨子里的东西。”
崔庚听到韩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手中的病历突然滑落,掉在了深深浅浅的草丛中。
第二十八章:人吃人,放墓人()
偌大的藏书馆里整齐的排列着木质的架上却只剩下了零星的书籍,甚至在天窗投下的的光线下,甚至能看到久未有人翻动的书籍上积存的薄薄的灰尘。
这里原本是持剑堂存放档案资料的地方,当然也存放着一些关于墓人常识的资料,但后来持剑堂也像内堂一样,将信息以电子文档的形式保存下来,而那些被转录的档案资料就难逃被销毁的命运,但其中那些并不涉及持剑堂核心秘密的普及型资料也没有被搬动。
在这个已经快要荒废的藏书馆里,八岁除了吃饭睡觉,已经整整在这里泡了三天了。
他搬着梯子在数米高的书架上爬上爬下,有时可能只是取下来一本墓人前辈无聊时的涂鸦,而一些像砖头一样的资料,没有上过学的他只能抱着词典一句一句的理解。
虽然他现在很累,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因为他并没有失忆,在西伯利亚那个小镇令人作呕的经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梦中也会不自觉的陷入那恐怖的噩梦轮回。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天赋他开始对它感到害怕。
而就在八岁登上梯子,想把一本旧架的顶层的时候,却没有料想到,书架的底脚已经腐朽。
随着一声细微的崩裂声,书架开始缓缓倾斜,眼看着压着八岁拍在地上。但下一秒,书架却恢复了站立,而八岁却回到了地面,手中本来拿着的旧架损坏的一角。
可落地的八岁没有关心书架是否已经稳固,而是慌张的从裤兜中拿出一面镜子,仔仔细细的照了起来,仿佛是想在脸上找着什么变化了的东西一样,但除了那一头银发更白了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改变。
而这时一阵风从窗子吹进房间,翻乱了桌子上的一本老旧的笔记本,而被翻开的那页上,清秀的笔记却诉说着一个血腥的事实:“墓人是吃人的”,而这本笔记主人的名字叫做韩景。
“虽然我曾经也做个一些推断和研究,也得出墓人之间的吞噬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韩景蹲下身子,捡起落在草丛中的病历,递给崔庚说道。
“没有,我只是你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我有些”
的确“人吃人”,这对于墓人来说,已经是个不能算秘密的秘密,因为它虽然算是常识,却没有墓人愿意提及。
而正是崔庚一直讨厌墓人这个身份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墓人是会“吃同类”的。
当然,这里的“吃”并不是字面的意思,但它所代表的东西,可能比“吃”来的更为冷血与残酷:所有以一胞双核定义的墓人,相互之间是可以相夺取副核中的活力,简单的说,就是墓人可以相互夺取寿命。
虽然只是单纯的寿命,不会顺带获得天赋能力上的任何变化,但那可是寿命啊,那可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抵价的时间啊。
这也就是当初崔庚接引八岁时,那极度理智的张舜也一度疯狂的原因,因为在他看来,面前的不只是两个同类,更是一顿可以延寿的“美餐”。
“正因为它是无解的,所以我们才必须要面对。这也就是当初持剑人站了出来,后来内堂组建的最根本的原因。”韩景的语气中有些许无奈,但目光中却满是坚定。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曾经我也是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以为管好自己就好了,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不需要担心危险得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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