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冲出去!”
楚扬在马上,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想跑?
“御林军将士听令,所有逆贼,就地格杀!”
“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来劫法场的蒙面人全被杀死。
虽然不是于氏一族的人,但今日的法场,依旧血流成河。
真正于氏的族人,已经在剿灭蒙面人的同时,被压到郊外乱葬岗秘密处决了。
赵文政下旨,将于炜的尸首悬挂于城楼之上,示众三天。陈文帝处事沉稳温厚,相比之下,赵文政则过于狠辣。
对于威胁到自己皇权的人,他的狠毒已经渐渐显现。
唐云落那边也带来了消息,阴山派让唐门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唐门善于用毒,并且这次唐云落“不落俗套”地将毒粉涂在一只只麻雀身上。麻雀飞过阴山派上空,毒粉就轻而易举地被“下”到了阴山派。
麻雀身上涂的是唐门自制的麻药,会让人浑身酥软,全身无力。等唐门的人杀进阴山派时,那些人无疑成了“待宰羔羊”。
阴山派一天之内,土崩瓦解。
不过,这次清缴行动还是百密一疏。巫若雨和慕容玖在家将的掩护下,从密道逃走了,不知去向。
“你放心,我会派人追查他们二人的下落的。”唐云落道。
玉如妍则并不关心似的说:“那倒不必,丧家之犬,不找也罢。”
唐云落斜了玉如妍一眼,心想,笨女人,江湖上的事你哪里知道?怕就怕这种丧家之犬,疯起来见人就咬,你就不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找你报仇么?算了,这女人这么笨,还是我勉为其难,替你留心着好了。
京城一座隐秘的大宅中,一个老者坐在屋内,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骂道:“一群蠢货,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光会说该死有什么用?”老者瞪着地上的人骂道。
“主子,这次属下没有想到,唐门会突然插手,不仅前面阴山派的人让御林军杀了个片甲不留,就连阴山派老窝也让唐门给连锅端了。”
老者攥紧了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咬着牙道:“唐门”
“主子,要不要属下召集人马,把唐门给灭了!”
“不!”老者制止道,“蜀中唐门,擅长用毒、暗器,这对我们十分有用,明白么?”
“主子的意思是”
老者冷笑道:“这和我们当初联合阴山派是一样的道理。江湖上的人行事,总好过你们亲自出马这么张扬。”
“属下明白。”
第二十四章 洪涝之灾()
国语中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于党在被处斩之日,有神秘人劫持法场一说,在京城附近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赵文政为了平息民间流言,一纸皇榜公告天下。将事情前因后果讲述清楚,并暗含警告百姓勿要随意议论此事之意。另外,赵文政下令各州府委派说客,在民间散播消息:于党谋逆,歧途劫持法场,皇上雷厉风行,提前部署,尽显明君之态,料敌于先。
加之此时,各地的免费学堂已经建好,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也背上了书包,利用农闲之余,去学堂读书识字。皇上真心实意为民之举,得到了陈国百姓的赞扬。
一时间,民间舆论开始向赵文政这边倒来。
京城隐秘大宅中,老者微微皱眉,手指轻扣桌子,阴冷道:“赵文政这毛头小子,居然会用民间舆论为自己造势?”
“主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应对?”
老者哼了一声,问道:“唐门那边怎么样了?”
“这”黑衣人头领犹豫了一下,说,“属下派人去过锦城,可是他们说掌门人不在,让我等”
老者拍了一下桌子,哼道:“什么不在?不过是推脱之辞!”
“是,属下已经派人去了好几次,他们都说掌门外出。”黑衣头领说,“属下的人说那就请见唐门长女唐娆,却几次也被人拦在门外。”
老者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唐门这是给脸不要脸吗?从这几次的事情来看,唐门只怕早已经投靠了朝廷。”
“属下请示主子,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冷笑着说:“唐门之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咱们不是还有很多钉子没有启用么?”
黑衣头领道:“是,全国各地都有咱们的暗钉。”
老者道:“赵文政那小子会利用舆论在民间造势,难道我等就不会么?你马上传令下去”
“属下遵命。”
转眼间,已经到了初冬之时。
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让刚刚稳定下来的陈国,再次陷入危难之中。
据各地来报,黄河流出缺口突然接连被洪水冲垮,受难之地多达五个州府,数十个县镇,村落更是无数。许多百姓家园被毁,背井离乡,携家小逃荒。
噩耗传来,朝中大乱。
赵文政下令,各地粮仓立即开门放粮,五个州府的今秋税粮也一律不准进贡上京,全部挪作赈灾之用。此外,户部拨款一百万两,用来赈灾。
“皇上,臣以为,各地义庄应及时启动,容纳灾民。”
“准了。”赵文政道,“萧爱卿,你统领户部,赈灾粮款一事,你亲自带领户部之人去各地督办,切不可发生贪腐之事。”
萧飞卿道:“臣遵旨。”
赵文政说:“杨爱卿,你马上召集各地大军,立即动身去黄河各个缺口,抗洪救灾,加筑堤坝。”
“臣领旨。”
“大学士。”赵文政道,“你和忠亲王留守京中,统领大局。”
玉如妍则上前进言道:“皇上,微臣请旨出京。洪水之后,恐怕造成瘟疫,微臣请旨,请皇上准许臣带领太医院部分太医,偕同京城、附近州府的医馆大夫,前往受灾之地。”
“大学士顾虑周全,洪水之后,必发瘟疫。”一个大臣说,“虽然现在并非盛夏,但是瘟疫之事,影响可能比洪水还要大,还是慎重处置。而且时近隆冬,只怕灾民挨饿受冻,派太医们的确必要。”
赵文政道:“大学士言之有理,朕会命太医院选拔太医,带上部分药材随同前往。另外,传旨各州府,请各地医馆派人携带药材赶赴灾区。”
下朝后,东暖阁也是人来人往,都是各地新的奏报和赈灾事宜的商谈。
直到近三更,东暖阁才静了下来。玉如妍请旨求见,赵文政虽然已经疲累,但也强撑着精神叫她进来。
“大学士,太医院那边怎么样了?”赵文政问道。
玉如妍回禀道:“太医院那边已经选好了人,一共五位太医,并且也安排好了携带的药材,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京城中四大医馆,也各派三位大夫及药材与我们一同后日启程。”
“如此甚好。”赵文政道,“大学士,赈灾辛苦,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中,远远地只见唐云落在门口徘徊。
“唐掌门,你怎么在这儿?”玉如妍问道。
唐云落说:“这么晚才回来啊!黄河洪灾,大学士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是啊,洪灾一发,百姓流离失所。”玉如妍双眉紧锁,“后日我要带太医院的人前往灾区。”
唐云落摇头叹道:“唉,为国为民的大学士,真是劳心劳神呢。”
说完,摇头晃脑地就回了云府,弄得玉如妍一头雾水。不过玉如妍也没有精力去琢磨他,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次日,经过一天的药材筹备,太医院及民间药局、医馆的十七位大夫,准备出发。
第三日清晨,在玉如妍的带领下,一行医疗队出了城。
城外,唐云落在那里等着。
“唐”玉如妍刚想说话,被唐云落制止。
“大学士赈灾救民,也不知道在下能否效力啊?”唐云落眨着眼睛笑道。
玉如妍对身后的太医们行礼赔笑后,上前小声问道:“你怎么跟来了?你要干什么?”
唐云落小声答道:“我也懂医懂药,我随同前往不是更好么?”
玉如妍刚要说话,唐云落便大声道:“诸位大人,你们不顾危险去灾区救民于水火之中,在下万二分佩服。唐某不才,也略通医术,不如带着唐某随行,也好能帮诸位尽一些绵薄之力。”
“现在灾区情况未知,多带一个帮手终归没有坏处。”
“是啊,大学士,这位唐公子既然主动请缨,那么我们带上他吧。”
身后众人都同意唐云落随行,玉如妍也不好说什么。
上马后,玉如妍时不时地斜唐云落一眼,这个家伙一直阴魂不散,是要干什么啊!
“大学士一直看着在下,是不是喜欢上在下了?”唐云落笑着打趣道。
后面几个人已经笑出了声儿,玉如妍狠狠地瞪了唐云落一眼,唐云落还是厚脸皮地笑道:“大学士,忘了在下跟你说过什么吗?那么宝贵的眼睛,盲人想看还看不到呢,你却用来瞪我,岂不是糟蹋了?”
玉如妍腹诽了一句:懒得理你。
日夜兼程,到达了受灾最严重的北隅。
一到灾区,只见田地被冲毁,房屋全部倒塌,百姓们只能在朝廷暂设的义庄和建议帐篷里生活。看到这样的情形,玉如妍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唐云落见她落泪的样子,心里竟是有些不忍,走过去递给她一方手帕,说:“哭也没用,还是做些什么更好。”
听他这么一说,玉如妍也觉得有理,与其在这里流泪,不如赶紧付诸行动。
“诸位大人,麻烦你们查看一下这附近的情况,看是否有人有发瘟疫的征兆?”玉如妍道,“我去官府,协商一下其他地方大夫的情况。”
“是,下官马上就去。”
太医院带着其他大夫,分批前往各个县镇查看。玉如妍和唐云落一起到北隅巡抚家中,协调医疗事宜。圣旨早就快骑发来,北隅已经知道了要安排大夫、药材等事,所以玉如妍一找来,巡抚就已经将北隅各个州府的医疗点分配好了。
“可有开仓放粮?”玉如妍问,“北隅的粮食够用吗?”
巡抚道:“大学士,我已经命各个地县开放放粮,暂时够用,民间的乡绅、寺庙等地方,也自发地开设粥厂。”
玉如妍稍微松了口气:“太好了,现在粥厂有了,粥厂旁边也要设上药厂,准备发放一些姜汤、绿豆汤等。”
“是,我会着人安排此事。”
玉如妍接着问:“巡抚大人,请问北隅受灾最重的是哪里?”
巡抚叹道:“是河套地区的北广府,那里情况最严重。”
玉如妍叹道:“我看我还是亲自去一趟那里比较好。巡抚大人,这边就麻烦你了。”
“我们这里受灾是最重的,不知道其他几个州府怎么样。”巡抚叹道。
玉如妍说:“朝中户部的许多官员已经去往其他州府了,相信他们会处理好。”
“好,我安排快马,派人送大学士去北广府。”巡抚道。
玉如妍则决绝道:“不必了,巡抚大人,您还是调配好兵力,加紧修筑工事的好,我会自己去的。”
第二十五章 另有内情()
顾不上休息,玉如妍在唐云落的陪同下,一路疾驰去往北广府。
“笨女人,你这样不行啊,你身体会吃不消的。”马上的唐云落看着摇摇欲坠的玉如妍,担心地喊道。
玉如妍强撑着说:“没有关系,我们快些赶路吧。”
唐云落焦急地说:“你已经五六天没怎么休息了,这样下去你会垮的!”
见玉如妍还是不听,唐云落急了,一个飞身上前,把玉如妍从马上拽了下来。待玉如妍站定后,唐云落忙飞过去,制止两匹还在疾驰的马。
“你干什么?”玉如妍大声质问道。
唐云落本来想好好劝劝她,看见她黑着脸,自己的火也拱了上来,冲她吼道:“你不累,马还累呢!”
笨女人,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玉如妍吃瘪,不过见唐云落也是一脸的倦容,出京以来,他也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心下不忍,点头道:“好吧,我们在前面的镇子上休息一下。”
“这就对了嘛。”唐云落说。
两人来到小镇,在一间小客栈中落脚。
“掌柜的,给我们两间上房。”玉如妍说。
掌柜的拨拉着算盘,头也不抬,只说:“本店只剩下一间房了。”
“真的没有吗?”玉如妍问道。
“真的没有,要是有,难道我还不挣钱了么?”掌柜的有些不耐烦了,“就一间,爱睡不睡。”
唐云落暗笑了一声,马上讨好地看着玉如妍,说:“娘子,为夫知错了。”
玉如妍瞪着眼睛看着唐云落,他刚才在说什么?
“娘子,为夫不过是看了那个姑娘一眼,又没有怎么样,你又何必生气呢?”唐云落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转而向掌柜的笑着说,“掌柜的,麻烦给我们一间上房吧。”
唐云落厚脸皮地在玉如妍恶狠狠地怒视下,拉着玉如妍进了房间。
“你是何居心?”店小二关上门后,玉如妍冷冷地问道。
唐云落笑了:“大学士,我一个草民哪敢对当朝一品辅政大臣有什么居心啊?就剩这么一间房,难道你不睡么?”
“那你睡在哪里?”玉如妍问。
唐云落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我当然也睡这儿了!出门在外总要多留个心眼儿嘛,有我保护你安全一点。”
唐云落见玉如妍的表情,明显是在说:有你在我才不安全。唐云落细心地为玉如妍打好热水,铺好被褥,又自己拿了一卷铺盖,铺在地上。
身为唐门的掌门人,他从小也应该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吧,想不到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玉如妍着实有些疲累,洗了把脸就睡了。
次日醒来,玉如妍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天越来越冷,想不到他还这么细心为自己加了一床被子。
快到正午时,二人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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