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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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的初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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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秀说,“还没呢。”

    水书记说,“你用广播通知他们下午必须报来。”

    玉秀说,“晓得了。”

    水书记回屋里困觉去了。玉秀就打开广播,通知这五个生产队务必在下午四点之前把修公路人员的名单报到大队部,然后就坐在小床上朝着窗外痴痴地发愣。

    大概九点来钟,一位与陈杰个头和相貌相像,但年龄要大一些的人骑着单车来到了广播室门前。他额头冒着热气,车子后座驮着两袋东西,象是黄豆和糯米,每袋差不多有二十斤。平常走亲戚,带上一两斤黄豆和糯米,算是非常不得了的礼节,见陈杰的哥哥带来这多东西,玉秀就觉得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玉秀要让陈杰哥哥进到广播室喝茶,可他顾不得,拎着两个袋子,进到了水书记屋里。玉秀就坐屋里,隔着墙壁上的那扇小窗朝着那边听着,可是,那边的声音时断时续,糢糢糊糊,根本就听不清楚。见陈杰的哥哥那么长时间不出来,玉秀就感觉情况不妙。也许与陈杰哥哥这两袋子黄豆和糯米相比,水书记更看重月琴的身子。

    果然,快到中午时,陈杰哥哥从隔壁出来,进到了广播室,神情沮丧地说,“水书记说徐书记给他有话,不让陈杰离开。”

    玉秀就把陈杰在公社的事讲了一遍,然后又说,“不过,徐书记说了,给陈杰三个月的时间让他考虑,只要他转变态度,就调他到县委当秘书。”

    陈杰哥哥的眼睛瞪得好大,说,“还有这等好事?他如何不肯答应?”

    玉秀不好回答,就说,“不晓得。”

    陈杰哥哥说,“他不情愿的事只怕有他自己的道理,也不能霸蛮他,可这次机会好难得。我从小就想上大学,可是,因****期间站错了队,连高中都没上。我这辈子没得希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弟弟身上。我想你整天跟水书记在一起,不看憎面看佛面,还要请你在水书记面前多说说好话。”

    玉秀显得很为难,说,“我已经求过他了。”

    陈杰哥哥皱起眉,沉思良久,说,“不行,再想办法争取一下。只是他已经给我把话说死了,所以,只能请你再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也就算了。”

    看着陈杰哥哥如此恳求的样子,玉秀虽是为难,但还是说,“我再试试,但你不要抱蛮大的希望。”

    送走陈杰的哥哥,玉秀就坐在屋里,一直考虑着该如何再找水书记说事。可是脑子都想痛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到傍晚时分,她见水书记从里屋出来,正要朝外走,就喊,“水书记,你要出去?”

    水书记说,“回家。”

    玉秀说,“你先莫走,我有事找你。”

    水书记回到自己的屋里,点了只烟吸着,说,“只怕还是让陈杰上大学的事?”

    她说,“水书记,我跟你好长时间了,从没向你请求过,现在我只求你这一次,让陈杰去上大学!”

    水书记问,“陈杰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狠是为他说情?”

    玉秀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俩在谈爱。”

    水书记眼睛一瞪,说,“严妹子的下场你可知晓?”

    玉秀低声说,“晓得。”

    水书记说,“晓得,就莫要我多说。”

    水书记说着,就要出门,可是,玉秀把门挡着,不让他出,恳求着说,“陈杰就是因为我,才不肯与李副书记的女儿相好。他不是韩小易那样的人。再说这次上大学,是社来社去,他上完大学还要回来,这对我们将来都好。水书记,求你了。”

    水书记面有难色,说,“可是,徐书记一直在等着陈杰回转。如果我把陈杰放走,徐书记找我要人,我如何交待?”

    玉秀说,“那你就对徐书记说陈杰不爱那妹子,否则,他就不会去凤凰山修水库。”

    水书记摇摇头,说,“这话我如何对徐书记讲?我不能因为陈杰,去得罪徐书记。再说,这个指标我已经答应给了别人。”

    玉秀说,“是给了月琴的弟弟?”

    水书记吃惊道,“你如何晓得?”

    玉秀说,“你在她屋里,一夜都没回来。没得这事,她不会整夜把你留在屋里。”

    水书记深吸了一口烟,把头朝椅子背后一仰,缄默许久,说,“秀妹子,你真是好聪明。可是,月琴也不蠢。”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玉秀晓得是月琴来了,为了不被打扰,她干脆把门反锁住,不让月琴进。月琴就在外面放肆喊道,“水书记开门!”

    水书记要给月琴开门,可是,玉秀用身子挡着,不让开。月琴喊了好一会,不见有人开门,就离开了。

    玉秀就对水书记说,“你直说,如何才能让陈杰上大学?”

    水书记听秀妹子问他这话,就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想了想就说,“那我就直说,月琴妹子与我困过觉,可我也没得亏待她。其实,我心里最喜欢的是你,可你心太死,没得月琴活泛。”

    玉秀说,“她是蛮活泛,可是,名声好臭。”

    水书记说,“有失才有得,这个道理你怕不懂?她名声虽是不好,但她当上了大队医生,哥哥又去了抽水站,我再把她弟弟送去上大学,也算对得起她。”

    玉秀说,“我晓得你是想让我与你困觉。”

    水书记望着屋顶,缓缓地吐着烟雾,说,“你晓得就好,其实茶岭这多妹子,我最喜欢的是你。”

    玉秀用恳求的口气说,“可我年龄还小,还不到十八岁。”

    水书记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说,“那就算了。你虽是鲜花一朵,我也只能看看,月琴虽然没得你漂亮,可她愿意把身子给我。”说着,便起身要走。可玉秀拉着他,不让他走。

    他说,“我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了。”

    玉秀说,“你没吃饭,我也没吃饭。你要走,先把我的事办了。要不,你就莫想走。”

    水书记乘机把玉秀抱住,说,“不走也好,那我们一起困觉。”

    玉秀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恳求着说,“你要如何都行,可我就是不能与你困觉,我要与你困觉,名声就臭了。名声一臭,我这一辈子就没得脸面见人了。”

    水书记见她不肯与他困觉,就想早点离开,因为月琴还在等着他。于是,他就用力掰开她的手,可是,她的手越抓越紧,他只得松开手,喘着气说,“没想到你这细妹子,力气还蛮大呢。”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月琴在外面好心急地喊着,“水书记,在屋里搞么子?为何不开门?”

    水书记回道,“没办法,秀妹子拉着我,不放我走。”

    月琴听着这话,只好离开了。

    两人就这样地在屋里拉拉扯扯,争争吵吵,不管水书记恼怒还是发火,玉秀死缠硬磨,就是不放他走。最后水书记恼怒了,用力地拍起桌子,还把她一下甩了好远。她倒地上,却还是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不放他走。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说,“要不是陈杰,弟弟早就没命了,所以,她要为陈杰报恩。”

    见她倒在地上,哭得象泪人一样,还一门心思要为别人报恩,水书记就觉得眼前这妹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把她从地上扶起,放在椅子上,连忙哄着她说道,“你莫哭,我的好妹子,我把指标给陈杰就是。”

    玉秀听着这话,才把手放开,却还在不停地哭着。看着水书记打开抽屉,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写上陈杰的名字,盖上了大印。这时,她感觉到膝盖疼痛难忍,掀开裤腿一看,整个膝盖青红一片。水书记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她,见她的膝盖摔成这样,忙蹲下来,用手抚摸,说,“好疼吧,我叫月琴过来给你看看。”

    玉秀拿着那张录取通知书,擦着眼泪,看了好久,顿时觉得膝盖一点也不疼了。她对水书记说,“你快去月琴那吧,她等你等得好心急呢。”

    水书记对她摇了摇头,说,“我这时再去找她,只怕是找着挨骂。”说着,就在自己的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陈杰哥哥骑着车子赶了过来,捧着录取通知书,双手颤抖了好一会,感激万分地对玉秀说,“我还以为没得希望了,没想到你的面子好大!”

    可玉秀却淡淡地说,“你快去凤凰山水库,那边的活好累人呢。”

    陈杰哥哥说,“我这就去凤凰山水库。我要对他说这个名额是你帮他搞来的。”说着,把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指着放在桌上的两袋东西,再次感激说,“我给你带了点黄豆和糯米,这点东西实在是不成敬意。等我弟弟上大学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报答你。”

    玉秀点了点头,说,“你快点去吧,路途好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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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岁月(二十一)进城未能见恋人() 
清纯岁月(中篇小说)张宝同2

    陈杰走了一年来月了,一直都没回来看过玉秀,这让她很是疑惑和不解。这些天来,她心情一直不好,翻来覆去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她给陈杰办这件事是办对了,还是办错了?本来,陈杰还对她情真意浓,爱恋不舍,宁愿放弃在县委当秘书的大好前程,也要与她保持着爱恋情长。可是,当她为他争取到上大学的名额之后,他却突然地无影无踪,销声匿迹了。别说回来对她感激重谢,就是连个声响都没有。这让她怎么不心烦意乱?

    一个人要是爱上一个人,一旦分离,才会发现会给心里造成多大的惶恐,因为她的心已经对那颗心有了深深的依恋,把那颗心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要说陈杰在公社时,他还是一只风筝,线绳就掌握在她的手中,要是她想见他,只要拉动一下手里的线绳就行了。可是,现在这根线绳断了。

    电话就在她的桌上,多少次她想给陈杰哥哥打个电话,问一下陈杰到底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多少次她拿起话筒,却又放了下来。因为她不知道陈杰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他已经决定不再跟自己往来了。他曾多次对她说过他们之间不谈爱,也许就是为了在与她分离时不用担负起过多的情感纠葛与压力。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从凤凰山那边修水库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农田早就闲置了,农民也都没事了,都在准备着过年。可是,玉秀根本就没有心思考虑着过年。

    这天,桃云和春梅一起来大队部找玉秀,要她一同去县城里买衣服。她们都是红花和茶岭的漂亮妹子。漂亮妹子爱漂亮衣裳就跟伢子们喜爱漂亮妹子一样。要不,古人会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玉秀本不想去县城,可是,她忍不住想去找陈杰。这是她考虑已久的事情。她想见到陈杰问个清白。哪怕他不再爱她,要跟她断绝往来,只要有他一句话,她也就死心了,也比这整天胡思乱想不知所终要好受得多。所以,她就跟着桃云和春梅一起去了县城。

    在去县城的路上,桃云讲了秀丽好些坏话,说秀丽本来爱的是陈杰,可是,陈杰不爱她,于是,她就与华林好上了。华林是红花中心小学的校长,是国家正式干部,本来是跟八队的蔡红梅相好,可是,让秀丽从中插了一杠子,把人家俩人拆散了。因为桃云也曾与华林相好过,那时华林只是茶岭大队的民办教师,还不是国家正式职工,桃云父母死活不同意,所以,两人也就断了关系。但是,桃云在心里还是喜欢华林。

    听着这些话,玉秀才明白秀丽为何没有一起同来。她问春梅,“你和春华现在如何?”

    春梅很悲观地说,“我父母嫌他是个农民,非要我找个在城里工作的伢子。”

    玉秀说,“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都是自主婚姻了,要自己做主。”

    春梅说,“我父母不同意,我也没得办法。”

    玉秀就说,“你这样会后悔的。”然后,就对着桃云说,“你现在就后悔了吧?”

    桃云长叹着气,说,“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么子用?当初,就是啥事都听父母的。可是,父母考虑的是钱财,根本就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好象只要有了钱,啥事都可以不去想。其实,我现在才想明白,人只要和自己喜爱的伢子在一起就好快活,有钱没钱都无所谓。”

    玉秀就问桃云,“你是如何才想明白的?”

    桃云说,“我自己的心里感觉告诉我的。”

    玉秀就对春梅说,“听到了没有,谁的话也莫要听,要听自己的感觉。”

    春梅痛苦地说,“可我别不过父母。他们老是拿那些老规矩来教训我。”说着,春梅也问玉秀,“小陈伢子还对你好吗?”

    玉秀摇了摇头,“不晓得他怎么了,一直也没过来。”

    桃云说,“小陈伢子是不错,可是,他与咱们农村妹子是两条道上跑的火车,走得不是一条路。我早就晓得你与小陈伢子终究是要分手的,就跟严妹子是同样下场。”

    春梅也感触地说,“伢子没得本事,父母瞧不上;伢子本事大了,我们又拴不住。咱们农村妹子谈爱好难!”

    桃云就说,“这就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你不走,是高处没有路。”

    三人走到罗江渡口的江堤上,突然就碰见了华林。一见到华林,桃云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对着华林,神情哀怨,两眼含泪。玉秀一看这种场面,对春梅说,“我们闪开。”说着,把春梅的手一拉,从旁边绕开了,下到了江堤下的渡口边。

    站在渡口边朝堤坝上看去,就见桃云低着头站在华林的面前,两人离得很近,在不停地说着话。于是,玉秀就对春梅说,“桃云来县城只怕是个愰子,实际是与华林来约会的。”

    玉秀就说,“秀丽也是自作多情,自讨没趣。她戳散了蔡妹子与华林的感情,却给桃云办了件好事。”

    春梅对玉秀说,“秀丽就是人长得蛮漂亮,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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