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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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太子追爱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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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夫人望着身穿女装浑身不适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道了声:“都出去罢!”几个丫鬟轻轻一福,闪避了出去。
  直到屋里只剩下娘俩,徐夫人弯腰拾起牙筒,看了看丝毫不曾动过的火封道“你妆台上的东西,都只是些装姑娘的门面,几时见你用过?”昭佩嘻嘻将牙筒从徐夫人手里接过,摆回梳妆台,又凑了过去道:“娘,宋公公可走了?”
  徐夫人欠身坐下,道:“你爹带着你两个哥哥正留他吃酒,你即是要成太子妃的人了,宋公公是皇帝身边老人,你爹怎能不替你打点些?”
  昭佩扯着娘的袖子扭了几下,压抑住心里的别扭尽量让自己声音娇滴滴一些,“娘,我不通女红,不擅管家,更不想天天看着皇上太子的脸色过日子,怎么能当太子妃?你要爹爹去回说,我得了恶疾不好?”
  徐夫人用指头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若是聪明些当时躲了出去也罢了,你被宋公公抓个正着,好好的一个人,方才还能说能笑的,突然得了恶疾,有谁信得?”
  昭佩不死心,给徐夫人斟上一杯茶,格外乖巧伶俐,“娘,你是最疼我的,要不过几日就说我死了,担不得天家这福分。女儿出去躲一躲,等过了风头娘亲再认我做干女儿如何?”
  “胡闹!”徐夫人一掌击在桌上,头上朱钗乱颤,精致的眉眼处有了几分恼怒,“你这是欺君!你当咱家几张免死铁券?这会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初你爹是要给你好好订门亲,可你这家也不肯,哪家也不愿,本来爹娘觉得你也小留两年也无妨,这事也不曾太上心,若是你当初肯了御史李大夫家的亲事,怎会有今日的赐婚?”说完又摇了摇头。
  自己家的女儿什么性子,当娘的再清楚不过。女儿自从五岁那年左顺门出了事,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样貌倒是还不错,除了面色略有些发黄,不如小时水灵,字学的也快,诗词也是通的,怎奈女红无论如何教都只能算的上勉强,大了些竟然还染了嗜赌的毛病,起初只是和几个丫鬟在家玩牌九,这两年发展到三天两头女扮男装溜去生金楼。徐父几次请出家法,怎奈到了最后还是狠不下手,最后罚去祠堂跪几日,吩咐徐母和丫鬟婆子盯紧些了事。
  徐夫人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扭住女儿絮絮叨叨:“如今别的都先放一放,你从明日起白天跟着我学下管家理事,咱们虽比不的皇门,但是迎来送往拿捏分寸的道理都是通的,你要有不明白的,随时可以问问你两个嫂子。按照宫里的规矩要派两个教引姑姑,过几日就住进咱们家教你宫里那些进退礼仪……”徐夫人声音低了下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后悔没有早些教女儿这些东西,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能学多少算多少了。
  徐夫人正在焦虑不已,突然听见徐昭佩翘嘴说道:“娘,你让我嫁个瞎子?”抬眼看去,女儿正满面不情不愿,心里忽的一骇。
  “啪!”昭佩还没反应过来,左脸上被重重抽了一巴掌。所受的惊远远大于脸上的痛,抚住火辣辣的腮抬眼去看娘,徐夫人已是横眉竖目,嗓音压的极低“不可妄言皇家之事!记住,哪怕是你以后当了太子妃,进而母仪天下,一定要牢牢的记住,管住自己的嘴,这是娘告诉你保命的道理!”顿了顿又说:“太子为何眇了一目,你难道不知么?”
  昭佩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娘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即也软腿跪下道:“女儿谨记娘亲的教诲。”
  徐夫人望着昭佩不开窍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自己娇养的女娃没碰过一根指头,怎奈不日昭佩又要出嫁了,往后少不了牵扯宫里的是是非非,昭佩又是完全不知道深浅的样子,徐夫人忧心如焚,恨不得把从前没教过的东西一股脑的倒给昭佩,眉目间沉沉忧色愈发浓了,忍不住开口说到,“你当你爹当初为何要辞官?”昭佩心突的一跳,“难道不是为了三哥?”徐夫人微微一怔,挥了下手,“罢了,就是为你三哥,你记得就好。”
  说完徐夫人起身唤外面:“小翘、莲蓬、秋荷、冬月!”四个丫鬟应声而入,徐夫人道:“秋荷冬月你们两个看好小姐,小翘莲蓬把你们小姐牌九、骰子、樗蒲、五木统统都给我找出来!若是漏了一个被我发现,立刻拖出去发卖!”
  秋荷冬月是徐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小翘莲蓬是自小跟着昭佩长起来的,俱是头次见夫人发这种狠话,秋荷冬月走到昭佩跟前,低声说了句“小姐得罪了。”挡在了昭佩跟前。小翘莲蓬看了眼昭佩,慢慢吞吞的将藏在衣柜里、床底下、妆奁盒子、连着昭佩枕头里都掏索了一回,零零总总搜出十几副博戏用具。
  徐夫人沉着脸,要秋荷冬月将这些都收了转身回房。昭佩在后面看着一幅象牙雕的牌九“十六条”被徐夫人收走,急的跳脚:“娘,你务必帮我收妥当了,那象牙牌九可是出自江州陆大方之手,千万别丢了当了!”
  徐夫人听了这话,气的面皮发青,一口气闷在胸中半天不去,最后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宫里年长的宫女叫什么,我百度了下,大概是年纪大的叫嬷嬷,30…40左右的喊姑姑。

  ☆、第 3 章

  徐昭佩的大哥名徐璟臻,娶了粟州太守张令端家的嫡次女,闺名芸娘。二哥名徐璟明,娶了国子监祭酒钱叔平家的嫡女,闺名嘉曦。原本两个哥哥都是进了翰林院的,自从回了南阳城,大哥开了一个书院名善兮堂,取的是“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意思。希望书院的孩子,心存大善,胸怀天下,切莫成为死读书只求功名的呆子。
  因徐璟臻才学早已扬名明元,城中只要家世略好的,无一不想将孩子送来进学,但徐家是清贵,并不十分看重束修,无论弟子家贫家富,都得一一面试了才允入学,因此城中弟子莫不以入善兮堂为荣。
  徐家二哥却是个脑子活泛的人,聪慧不迂腐,自从徐家出事搬到南阳城于诗书科考也就淡了,徐父虽说被封了定国公,世袭罔替,但终究是个闲散官员,徐家上上下下开支不小,二哥除了帮大哥打理学堂,私下也与父亲几个故交学生一起,拿了些钱一部分偷偷买了些铺子,一部分拿去下南洋的船上入伙,如此,徐家才能继续从前钟鸣鼎食的日子。
  自徐夫人讲过这话不出两日,有天傍晚徐家大嫂带着两个姑姑进了昭佩的房间。昭佩迎了上去,笑吟吟的道:“大嫂好!”芸娘一直跟着徐夫人执掌中馈,虽比昭佩大不了几岁却稳重的很,面上微微带着笑,引着昭佩见过两个姑姑,一个身量略矮面色白净的姓黄,另一个高瘦些的姓程,芸娘最后说道:“这两个姑姑是皇后娘娘特地选出来的,都是宫里经验丰富的老道了,昭佩你务必虚心求教才是。”昭佩一一见了礼,低眉敛目道:“昭佩天性驽钝,还望姑姑们耐心指点。”芸娘头次见昭佩这般正经,眉毛微微一挑,却没说什么。
  第二日刚过卯时,外面还天寒地冻,淡淡弯月斜挂在天边,屋檐下结了细细的冰凌,昭佩住的阙华居已经燃起明晃晃的烛火。
  黄姑姑和程姑姑在宫中浸淫多年都是人精,仗着以往的经验,冬日小姐夫人们都起的略晚,第一天天不亮就衣饰严谨来访,是想早早过来立个威。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也能看见这未来太子妃仓促收拾自己的样子,没想到被小丫鬟引着进了屋,一股子辟秽用的苏合香气味扑鼻而来。两位姑姑仔细一瞧,床榻上被褥铺的整整齐齐,桌上三足飞燕香薰炉正白烟袅袅,隔了烟雾后坐了个姑娘,猛的一看恍似神妃仙子,不是徐昭佩又是何人?
  昭佩见两位姑姑起身一福,“姑姑们来的好早。” 两位姑姑见昭佩梳妆完毕,虽面色略有些黄瘦不似贵胄家的姑娘,却唇红齿白眼神清亮,虽为了方便学习未带钗环穿着简朴便当,但神色落落大方气度悠然,当即收了之前小觑的心,急忙低身还礼。
  昭佩的娘亲跟大嫂为昭佩学礼仪着实捏了一把汗,起先徐夫人还把秋月派过来跟着看,徐家大嫂也时有来当监工,可这段时间昭佩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每天恭恭敬敬的跟着两位姑姑学站立、行走、奉茶、祭祀、行礼,什么乱子也没出。起如此过了月余,两人才渐渐放下心来,专心忙昭佩出嫁的事情。
  皇家娶媳也如寻常老百姓一般,礼数是不能少的。宋公公走时带走了昭佩的庚帖,没几日太子的庚帖就和文定之礼一同送了来,经掌天时星历的太史令合过八字,自然是大吉,大礼的日子也订了下来,过完年的二月初六。
  如此过了约莫月余,眼瞅着还有十日就到了昭佩大婚的时候,阖家上下忙碌不堪,婚嫁之事本来就是女眷出面走动的多,加上昭佩嫁了皇家这么个高门,来送礼的更是络绎不绝,徐夫人带着二嫂忙着置办嫁妆,看看是否还有疏漏,大嫂在前面顶着应付一拨又一拨来访的女客,身份高年岁大些的还需要徐夫人出门陪一陪。至于徐父和两个哥哥,拜帖塞的满天都是,顿顿都有人请喝酒,但凡能和徐家攀上一点点交情的这个时候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堪堪可称人仰马翻。
  黄姑姑和程姑姑对昭佩的规矩抓的也更紧了些,天天耳提面命,要昭佩练到二更。这一日,两位姑姑清早一如既往的来到昭佩房中,却见昭佩床上还垂着床幔,小翘莲蓬齐齐过来躬身道:“姑娘昨天夜里按婆婆们说的,在青卵石路上练走路走的久了些,许是着凉了,今天一早头疼的厉害,怕是要晚些起身,还请姑姑们多等些时候。”
  两位姑姑心里一惊,她们从宋公公那里得知这位郡主是个难缠的主,虽然没见昭佩发作出来,心里却是一直暗暗提着小心,大婚时日本来就近,她们两个督促学规矩的确严苛了些,可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昭佩要是生了病,抬出的由头还是练规矩,若是耽误了成礼,她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床幔里传来昭佩的声音,“还请姑姑们见谅,我这就起身,莲蓬带两位姑姑先去饮茶,一早顶霜带露的过来,也是极辛苦。”
  声音娇娇软软又带了几分鼻音,两位姑姑方才三分惊疑现在变成七分,忙道:“姑娘若是倦了,还是好好将歇着,早早找个医生来瞧瞧,今日学礼就免了罢!”说罢便行礼告退。
  莲蓬早早的备下一小提盒点心,送姑姑出门也塞了上去:“近日姑姑们辛苦了,我家姑娘也是记在心里,今后入了宫有些事情还请姑姑们多多提携我家姑娘。”程姑姑接过提盒,手里发觉还多了块银子,推搡了几下便收下了,到:“姑娘聪慧,日后福分也大,若有用到我们奴婢二人的,自当尽力。”
  教引姑姑和宫妃之间的关系有些难以说清。宫妃初入宫时还未培养好亲信,宫里的诸多事情多靠教引姑姑提点,但有些姑姑拿大,若是宫妃入宫之后不得宠也出现过教引姑姑欺辱宫妃之事,这些多发生在位份低的宫妃身上,但也教引姑姑得了位高权重的妃子的势在宫里横行霸道反被剪除,实在是相生相克至极的关系。
  听了程姑姑的话莲蓬晓得这两位姑姑都是明白人,当即也不再多说笑着送了出去,回转屋来发现昭佩已经坐在床榻上,赤着脚披散着一头秀发,道:“我捏着鼻子说话装的像不像?”小翘正急急扯了外衣给她披上:“天这么冷,姑娘要是真病了就不好了。”
  昭佩将那绣着金丝喜鹊闹枝头的外衣从身上扯下,一把丢在地上,光着一只脚踩在床榻上,叉腰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爷不要穿这些娘娘们们的衣服,把爷那套云纹直襟长袍拿来!”莲蓬哭丧着脸道:“姑娘,那些衣服早就被夫人收去了!”
  昭佩瞪大眼睛:“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姑娘这几天练规矩的时候,秋月姐姐带了四个人过来,都给小姐收走了,小的担心说了耽误姑娘练规矩,一直没敢告诉姑娘。”
  昭佩最近虽然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其实早被规矩折磨的狠了,耐了那么多时日,好不容易放松了两位姑姑的警惕能松快一天自是不肯轻易放过,微微有些恼意道:“小翘,去给我找件小厮穿的衣服去。”
  小翘想起徐夫人那日说的狠话,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小姐,夫人那日说了,不准你出门,奴婢也怕被夫人乱棒打死……”。 
  昭佩一心想出去玩,也未曾见过徐夫人真的对她动起家法,心里存了三分底气道:“不如这样,我换上衣服,你自管去帮我煎药,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你只说不知就可,加上两个姑姑也能作证姑娘我病了,娘宅心仁厚,必不会苛责你。”
  小翘听了昭佩的话面露难色,憋红了脸说,“小姐还是莫要为难奴婢的好!”
  昭佩怎肯就此罢休,拿出原先对待客户百折不挠的态度,顿时抹了把脸换了个神色,满面戚容的道:“莲蓬小翘,咱们说是主仆,那么多年,早已情同姐妹。”说着还走上前,一手拉住莲蓬,一手拉住小翘,紧紧的握住两个小姑娘有些粗糙的手。似乎还嫌这样的场面不够煽情,昭佩眼里噙着泪花道:“姑娘我就要去深宫那再也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兴许一辈子也出不来了,就让我再痛快一回好不好?”
  小翘终于有些不忍,咬牙顿足道:“小姐尽管去,小的必定替姑娘好好瞒住!”
  莲蓬微微叹口气,“我这就替小姐找衣服去,不过,小姐这次出去,那条输了的犀带务必要赢回来。”
  昭佩啊了一声,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莲蓬打了帘子正要出去,扭头驻足正色道:“因为我是管着小姐衣奁的丫鬟,那个犀带可是御赐之物,小姐若是将此物真的流落在村野粗鄙之人手中,日后我怕于您闺誉有碍。”
  昭佩被莲蓬臊了个大红脸,啥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一拍大腿豪气干云霄,“小爷我啥时候输过,小爷这次不仅要把那犀带从王八癞子手里赢回来,还得帮你们多赢点嫁妆!”
  换好衣服,昭佩从门口溜走,顺手捏了一把莲蓬滑不丢手的小脸蛋:“听说城东张老爷新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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