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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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太子追爱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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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衣服,昭佩从门口溜走,顺手捏了一把莲蓬滑不丢手的小脸蛋:“听说城东张老爷新弄了一个夜明珠,佩在你头上刚刚好!”
  莲蓬恼极,“谁不知道张老爷是卖棺材的,指不定那夜明珠死人带过的!晦气!”
  小翘拍手叫好:“奴婢不嫌晦气,小姐一定赢来送我好了!”
  

  ☆、第 4 章

  当昭佩穿着一身小厮的短打,跟在一个送水车从侯府侧门溜出去的时候,的确是深深的感谢曾经看过的口水清宫戏,这些东西,关键时刻都能拿出去骗人的,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此时时辰还早,昭佩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新湿润的空气,过了正月,南阳城已经开始有了春天的气息,绿藻湖边晨岚尚未散去的玉兰花开的一片酴釄。昭佩心里微微叹气,真的入了宫去了北方,这样好的空气怕是再难遇到了。
  摸了摸肚皮,索性先去吃个饱。昭佩跑到城北大门,那里多年来有个凉亭,有个老爷爷在这里卖了很多年的馄饨,推了一个车子,几口锅子煮的热气腾腾,车子上面挂着一溜木牌写着各色馄饨的名,只有一个穿着褐色布衣的汉子坐在靠里的桌子上低着头吃饭。昭佩看他一眼,熟门熟路挑了个靠路边的椅子坐下,敲敲桌子道:“大爷,老三样!。”
  片刻满满一海碗的馄饨上了桌,配了一小碟子辣椒油一小碟子炸花生。昭佩把辣椒油一股脑的倒进碗里,舀起馄饨咬一口,满嘴都是荠菜的清香,碗里的汤是用大骨熬煮的,飘着的小葱散发出阵阵香气,昭佩嗜辣,热腾腾的汤飘着辣椒正对她的胃口。
  昭佩享受的吃了几口,丢几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嚼的嘎嘣脆,捧着大海碗稀里呼噜的吃了个痛快。
  吃饱喝足的昭佩,拍拍肚皮,再次溜到了生金楼。上次被范二孬赢去的那条犀带,的确是御赐的,出来赌,还赌输了御赐之物,说出去怕是要砍脑袋,昭佩自是不敢给爹娘提,早上出门前莲蓬的话又刺激了她一把,此时暗暗给自己鼓气,留下这么个把柄给人终究不好,说什么也得三把之内把犀带赢回来。
  进了生金楼的门,小二刚上前迎,见是昭佩顿时嗔目结舌,问出句没头没脑的话来:“铃铛哥,你难道不是郡主?”
  昭佩淡淡一笑,绕过小二继续走:“郡主?有要成亲的郡主还能来你这生金楼么?怕是门都出不得,那日只是官爷错认了!”
  小二挠挠头,“说的是,只是铃铛哥许久没来,我们都以为您爷就是郡主了!”
  昭佩叹气:“不过是我娘过年管我管的紧了些。范二孬可来了?”
  小二嘿嘿一乐,目光有几丝猥亵,“昨日范爷又赢了钱,在楼上歇下了,听说还留下个酒娘。”
  一小锭银子轻巧的丢入小二怀里:“去给爷把范二孬喊下来,爷要和他赌三局!”
  当范二孬意气风发的下楼,看见铃铛哥坐在八仙桌旁,翘着二郎腿,一下一下拿手指叩着桌面,见了他微微一笑:“瞅范爷这脸,春风满面挡不住俩黑眼圈,今天,得补!”
  范二孬刚想发怒,想了想不怒反笑,“是不是爷们,赌场上见,今天你可有准备什么好彩头?”说着把两枚筛子咕噜噜的扔在了桌子上。
  昭佩姿势不改,“大爷我有的是银子,就怕你输不起,今儿大爷我要的彩头,就是上次输的那条犀带!”
  范二孬笑的春光灿烂,“这彩头你要的大,可输得起?”说完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扫了昭佩几眼,“要是输不起,大爷我也不强求,陪大爷一晚上也就够了!”说着范二孬拾起丢在桌子上的骰子,晃了晃撒在桌子上。
  昭佩冷笑,拿起杯子抬手一杯水倾在地上,接着用杯子扣住两枚筛子,一指按住杯子底,轻轻一弹,杯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昭佩侧着耳朵,凝神专注的听,只听着杯子里的两枚骰子旋转有力,渐渐旋转缓慢的声音圆厚略带回音,快停下来的时候,骰子与木质的桌子相击,发出微微的嗡嗡回声,“克咔”一声,骰子停了下来,并无杂音。
  昭佩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双四!”
  范二孬笑的高深莫测,“怕是今晚得委屈铃铛哥陪本大爷一晚了!”接着面色一沉:“三四!”
  小二在两人身后立了多时,此时上前小心的把杯子揭开,只见四红三黑,正是三四!
  揭开杯子的时候,昭佩顿时白了脸,来了这里之后太过无聊,昭佩苦练赌技消磨时间早就练得听骰绝技,几乎从不出错,今天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赌输了?听那声音,应该是四四无疑。
  范二孬在一旁抱臂看着昭佩青白交错的脸色,乐的露出满嘴黄牙,道:“上次输了还不服气,非得自寻其辱,今儿晚上不想陪大爷就跪在地上磕三个头,说一声范大爷我服了,老子就不再追究!”
  昭佩心生疑窦,不搭理范二孬,沉着脸拿起那两个筛子看了看,忽然“嚯”的起身,将骰子往地上一摔:“格老子的!这骰子里面注了水银!”
  范二孬脸色也一变,上前拎起昭佩的衣服拎着,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你个胎神瓜娃子!输了还不认!再骂老子一句试试!老子现在就睡了你!”
  昭佩大学时候学过女子防身术,毫不迟疑的双手在脖颈处用力压下范二孬拎着她的手,同时暗暗收腹狠狠踹了范二孬脐下一脚。
  范二孬嗷的一声惨叫,松开昭佩捂着自己的肚子,摔到在地上,将一把椅子冲撞的飞了起来。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不知道谁嚷着:“巡逻的衙役快到了,快点去喊人!”看热闹的却围的越来越多。
  有生金楼的熟客在他们两人身边拉了张桌子,高声喊道:“来一局啊开一局,都来下注,赌范二孬赢的放左边啊,赌铃铛哥赢的放右边!”
  昭佩不走,在他旁边喋喋不休,“骗子!老子日&你个~仙人!你不把我的犀带还回来,我抓你去见官!”
  范二孬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半天,突然起身扑了过来,冲着昭佩的脸就是一拳头:“妈~的!短命~娃娃敢踹老子命根子!”
  昭佩未曾防备,只觉的脸一麻,太阳穴嗡的一声,如小时候学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里说的,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接着左边眼睛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唰”的一下流出眼泪来。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左脸。昭佩大怒,自打穿了来还没吃过这等亏。撸起袖子就要扑上去,范二孬虽一夜风流又被踹了命根子,腿还是虚的,可怎肯吃这个亏,两人顿时厮打成一团。
  昭佩憋了一肚子火,虽然身上又挨了几下,也踹的范二孬嗷嗷叫了几声,正打的痛快,突然有人四两拨千金将她格挡下来,匆匆道了声:“属下来迟。”接着一掌击在范二孬左肩,范二孬顿时蹬蹬蹬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昭佩定眼一看,认出这汉子是早上和她一同吃馄炖的,心里踏实了一些,挣脱之后,并不着急离去,在地上拾起那两枚骰子,恶狠狠的冲着范二孬说,“你使诈!我的犀带在哪里?速速交出来!”
  范二孬被方才出手的汉子压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挣了几挣冷笑道:“吃了的东西有吐出来的吗?我呸!”一口啐向昭佩。
  昭佩头堪堪一扭躲过那口痰,就听见清脆的“咯”的一声,那汉子已经将范二孬的下巴卸了下来,范二孬张着大嘴,呜呜的说不出话。汉子冷着脸,对昭佩吐出一个字:“打!”
  这边昭佩揍的正快意恩仇,突然听见人声嘈杂,有小二喊:“让开让开,官老爷来了!”
  昭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身形一矮,钻到了桌子底下,几下扒拉到窗前,抬脚就往外爬,左脚不过刚刚抬上去,衣领后边已经被人拎起飞了出窗外,昭佩一日被拎两次,又觉得左侧脸火辣辣的疼,一肚子火顿时崩了出来,忍不住骂娘:“哪个龟~儿子又抓大爷!大爷今天不是鸟人!”
  扭头一看,昭佩一缩脖子,拎她出去的是刚刚帮她出气的汉子,那汉子也不多言只说了句:“得罪了,快走!”趁着门口一片人仰马翻,两人混进看热闹的人群中寻了个时机溜出了生金楼。待到觉得安全了,昭佩停下来笑嘻嘻的在怀里摸出一锭小金锞子递了过去:“多谢大侠出手解围!不想大爷也喜欢城北门的馄饨,算我请客!”
  褐衣汉子却是不接,昭佩一笑,将金锞子扔进他怀里,学着原先电视里看的,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方要走,昭佩“呀”了一声:“范二孬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的犀带还没还回来!”接着转身就要重回生金楼。
  “太子妃留步!”身后传来沉稳的男声。
  昭佩吃惊的嘴里都能塞下一只鸡蛋,慢慢的转身,指指那汉子,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你,喊我什么?”
  那男子持刀在身侧,单膝下跪,动作利落干脆,“臣,恭请太子妃回府!”
  

  ☆、第 5 章

  昭佩东躲西藏的回了府倒是一路顺利没人发现,对这个穿着褐色衣服的汉子来历,昭佩捉摸不透心中惴惴不安,话说这次犀带没弄回来就算了,打架还被人认出本尊,若是宫里派出来的人,那她以后入宫还要不要混了?
  昭佩骂骂咧咧的喊莲蓬和小翘过来帮她更衣,谁料小翘刚捧了一盆水进来,碰巧看见昭佩脱了外衣露出脸,“咣当”一声,紫铜嵌银丝掐花的脸盆跌在地上,弹了几下不动了。
  小翘的脸色变了几下,紧接着一声尖叫:“小姐!你的脸!”昭佩急忙冲到镜子面前一瞧,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左脸上眼睛周围一直到颧骨的位置,正正好好一个乌眼圈,下眼皮还微微泛出些红肿,手指一碰就嘶嘶的疼。
  昭佩虽然不爱装扮,可到底姑娘家还是爱惜这张面皮,更何况这面皮长的还算不错,顿时大怒,前世骂人的话都蹦了出来:“stupid jerk!这货下手够重,居然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小翘年岁尚小当下急的团团转,“小姐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这可如何是好?”一边从梳妆台上随便扯了盒香粉不管不顾的往昭佩脸上涂:“赶紧看看,这粉能盖住不?”
  莲蓬看见昭佩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到底稳重一些,拍掉小翘往昭佩脸上乱涂乱画的手,让她再去打盆热水来,端详了昭佩的脸半天蹙眉问道:“小姐被何人所伤?”
  昭佩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恨恨的说:“还不是范二孬!敢在骰子里注水银,大爷气不过才跟他打了起来。”说着说着又想起在酒楼里痛殴范二孬的场景禁不住又乐了起来,右手一拳击在左掌上,眉毛一挑“莲蓬,你不知道那厮被大爷我揍的多惨!”
  莲蓬瞅着昭佩一说起打架就神采飞扬的脸,叹了口气,道:“小姐,奴婢跟了你那么多年,就算奴婢求您,大爷、仙人板板、还有那些奴婢听不懂的话千万千万不能再说了。您是太子妃,将来还得母仪天下,就算您不考虑徐家,也得为自个着想啊?”
  昭佩赧颜:“范二孬耍赖…。。”。
  莲蓬跪下,“小姐若是不应,奴婢就不起来!”莲蓬抬起脸来看着昭佩:“奴婢要是没猜错,小姐这次犀带也没赢回来对吗?”
  。。。。。。
  昭佩面上挂彩知道怎么也瞒不住,最后莲蓬豁出去到徐夫人面前负荆请罪说因半夜起来探视小姐,失手将未点燃的烛台砸落至小姐面上,自知小姐临近大婚,罪无可赦愿以死谢罪。
  昭佩虽然任性但是十分机灵,吃准徐夫人的性格。徐夫人自从徐家三哥出事后整日吃斋念佛,拿人性命的事压根做不出来,更何况莲蓬想来忠心耿耿,太子妃可以带两个人进宫,已经给礼部将莲蓬和小翘报了上去,再怎么样自己的娘亲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自断臂膀的事。
  果真不出昭佩所料,徐夫人听闻此事惊怒不已,奈何进宫时日迫在眉睫,最后杖责了莲蓬十下了事,随后让徐家二哥捡着从南洋寻来的好药流水一般的送到昭佩房中。
  昭佩这次打架离大婚之日不过十日,从南阳城到都城到西渭还有些路程,因此过了三天昭佩便从南阳城出发了。
  昭佩出门那天,南阳城的大小官员一早就聚在国公府里,有头脸的夫人小姐也都来送嫁,南阳城里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鞭炮声从二更开始响起,就一直没有停过。
  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因现在还未成礼,只用了郡主的仪仗,但嫁妆除了按照祖制宫里御赐的和徐母准备的,另外与徐家有旧的纷纷送来添妆,嫁妆足足抬出去三百抬,徐家这边还没出门,前面的已经出了南阳城的北城门,真真是十里红妆。
  按照明元国的风俗,姑娘出嫁的路上,抢东西吃的孩子越多,说明将来嫁过去之后人丁才越兴旺。徐家派了些儿女双全的管家娘子一路撒些嫁女常见的米糖以外,还撒了五色果子,都是平日不见的大手笔,引的小孩子们嗷嗷叫着追在送嫁的人后面抢东西吃。
  新娘子看不到,能让这些百姓大开眼界、最最吸引南阳城老少爷们眼光的,莫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围在送嫁队伍四周的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啊 ,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必须是要身高有身高,要样貌有样貌,身穿明光甲腰佩雁翎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真真是勾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一片芳心,有些大胆的姑娘摘下自己头上头上的珠花拿起手中的绢帕往那些侍卫怀里丢。这些侍卫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昭佩看着离着自己不远的一个侍卫,被一朵花丢中,神色虽未变化,脸皮却泛起一层粉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顶着一只乌眼青和半脸青紫坐在花轿里的昭佩,唯一能消遣的,就是手里拿着一把干果,边吃边看路边那些姑娘媳妇羞答答的脸,火辣辣的眼,丝毫不担忧自己这张脸七日以后如何成亲。
  莲蓬和小翘是要陪她进宫的,此时一同在车轿里,莲蓬受了杖责还未全好,此时只能偏坐着,小翘身边一只铜炉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里面几只鸡蛋翻滚着。
  昭佩隔着纱窗看了会子热闹,又留意了下隔着她的轿子不远不近走着的大内侍卫,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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