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娇娘赋- 第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三娘反问:“为何兄长送话本子一定是与我有什么,难道不能是他想见什么人,所有拿话本子当借口……”

    跪在地上的王祁贤猛然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三娘。

    三娘就当瞧不见,他本就不该存了这样的心思,与其让他错下去,不如让她替他斩断。

    依照三娘这说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流苏身上。

    流苏正跪在地上,见此,错愕不已:“我……”

    三娘眸光与她相触,无声更似有声。

    流苏不是爱慕王祁贤吗?那何不成人之美?

    王祁贤对流苏没有半分情意,别说情意,搞不好都不记不得她的脸。故而,王祁贤不愿意顺着三娘的水去推舟。

    “父亲,我……”

    王祁贤正要说话,三娘赶忙出言打断:“兄长,都到这个时候了,何不向家中长辈说出你对流苏的心思。你放心,长辈们仁慈,绝不会阻拦你们的……”

    流苏这丫头自来机灵,她当然知道这是三娘给她攀高枝的机会,她不是圣人,况且她心悦王祁贤。

    “求大老爷成全!”流苏边说着,边一头磕了下去,接着道:“奴婢与大公子两情相悦,却一直不敢摆明了说,怕府里不同意。那晚大公子其实是来找我的,只是大公子错过了约好的时辰,奴婢已经睡下……”

    有了流苏的配合,三娘总算能松口气,乘着王老夫人他们惊愕之际,悄声与王祁贤道:“兄长救我……”

    不管三娘怎么折腾,这事情还是得王祁贤自己点头。

    三娘竖着耳朵,期盼王祁贤给她回应,却怎么也等不到。

    乔氏认定了王祁贤是爱慕三娘的,所以怎么也不信流苏的话,她便问王祁贤:“贤哥儿你来说,这丫头说的可是实话?”

    王祁贤愣了好一阵,感觉有些魂不守舍,半晌才点头,艰难的道出:“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探究竟(一更)() 
王祁贤这一个字,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家这帮人都坐不住了。

    赵氏最明白她的儿子,他到底喜欢谁,她心里有数。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为了顾全大局,王祁贤会走这步棋。

    “胡扯!”乔氏哪里想到他们会来这么一出,赶忙反驳:“你既然说你心悦的是流苏,那你陪着祁瑶那丫头跪祠堂又是怎么一回事?”

    “陪着跪祠堂又怎么了?”三娘反把话塞回去:“当时父亲尚未回来,祖母又想擅做主张把我送走,兄长守着我只是怕故技重施,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到这个,王文胥假意冷哼一声,以表明他对此事的态度:“我看王家就甭要什么主位了,左右也是形同虚设,你们谁想要就吱声,我成全他!”

    王文胥这是讽刺二房和王老夫人手伸得太长了,管得太宽。

    可他这话谁敢接?那不是给自己掘坟么?故而没人回应。

    乔氏哪里肯就这样妥协,却道:“那夜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哪能有假?兄长护短我可以理解,可也要实事求是,作为一家之主,那就得公公正正。”

    王文胥问她:“你看见了?”

    乔氏异常肯定:“自然是看见了……”

    “呵,弟妹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夜阑居去蹲点,也是够上心的。”

    乔氏忙道:“话不能乱说!我…我只是睡不着,故而四处转转。”

    王文胥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别人不知你什么性子也就罢了,我可是清清楚楚的!你从嫁到王府以来,早起的次数扮扳着手指都能数清楚,如此惫懒,还能睡不着出来转园子?真是笑话!”

    乔氏哑口无言,脸气得涨红。

    王文胥置若罔闻,转而去问王祁贤那仆从:“我问你,你现在还确定祁贤爱慕的是祁瑶么?”

    那仆从一愣,抬头看了看堂中众人。

    他现在成了王府最下等的奴才,乔氏除了给他五十两银子,其余的话都当做放屁了。若是早知道只得五十两银子,他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还不想离开王家,不能把主子全得罪:“小的确定,在书院时,小的曾见大公子一遍遍的书写五小姐的名字……”

    “你说谎!”闷了半天的王祁贤,突然又开了口:“你没有证据,何来这些信口雌黄?”

    “那是因为公子事后将那些纸张烧了,否则……”

    “否则什么?既然没有证据,又岂能容你胡说?”王祁贤冲他吼道,似乎把他心中的恼怒全转移到了这仆从身上:“亏我待你这般好,好吃好玩都分你一半儿,你母亲病重之时,是谁帮的你?你现在恩将仇报,你母亲知道吗?”

    一听王祁贤说起他家中老母,仆从麻木的脸上总算有了情绪:“求公子别跟她老人家说,她…她已经快不行了,就让她好好的走吧……”

    “那你就实话实说!别再让我失望……”

    “我……”那仆从忧郁不决,王祁贤所说的实话实说,就是让他倒戈。

    王祁贤待他有恩,他一直记着,可他也是没办法。家中老母病危,他又染上赌,原本就清贫的家,已经让他败得所剩无几了。

    乔氏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给他一百两还清债务,还说会把他调去二房当值,给双倍月银。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结果,一百两就只给了一半儿,什么双倍月银,简直就是做梦。

    他心中对乔氏的怨恨还是有的,可他现在也是二房的人,只能抓住这跟救命稻草。

    王文胥见这仆从犹豫不决,便知道他有问题:“说!”

    他被王文胥这一声吓到,不禁一颤:“小的……小的没有说谎……”

    王文胥不再逼问他,更不对他用刑,而是朝周围这帮下人道:“府里谁跟他相熟的,找过来。”

    先前去找流苏他们过来的那小厮回:“老爷不必麻烦,他仗着自己是大公子身边的人,行事自来高调。他的事情,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小的也听说过一些……”

    闻言,王文胥催促道:“那你说。”

    小厮得令,便又继续道来:“他平日里嚣张得很,仗着大公子的势总占人便宜。跟着去书院的日子还好些,一回来就不消停,府里的小厮都不怎么待见他,可又顾忌这大公子,所以不敢明说……”

    王祁贤那仆从听了没什么反应,想来他到二房当了个三等家仆之后就明白了,没了王祁贤这棵树,谁也不待见他。

    那小厮接着有道:“前些日子他越发过分,在府里四处借钱,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得多,搅得大伙儿不得安宁。就在五小姐出事之前,这小子又消停了下来,小的听说……”

    说到这里,那小厮顿了顿,看看乔氏,又看看王老夫人,欲言又止。

    王文胥给他撑腰:“你只管说,只要是大实话,便赏银二十两!府里若是有谁敢为这事找你麻烦,你就来寻我,我替你做主。”

    有了王文胥这层保障,小厮壮了壮胆儿,才又道:“小的听说他是沾上了赌瘾,赔进去许多银子,窟窿填不上,他又管不住自己的手。不过后来…后来他就消停了,大概是还了赌债,加上他老母亲病重,就戒了……”

    王文胥抓住重点问:“他欠了多少银子?”

    “小的也说不好,他把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估计也就百八十两银子。”

    百八十两对王家来说九牛一毛,对一介下人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王文胥问那仆从:“可有此事?”

    他自知瞒不了,正如这小厮所说,王府这帮下人都知道他的事情:“是,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些债,小的已经还清了,况且这事与大公子与五小姐他们那事,又没什么干系……”

    这仆从的意思是,欠赌债是他自个儿的事情,轮不到王文胥过问。

    王文胥岂会听不出来,反问他:“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仆从忙摇头:“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给台阶(二更)() 
王文胥索性从座上起身,来到这仆从身旁,他这一举动,吓了那仆从一跳,以为王文胥要对他动手了。

    结果,王文胥没有动他,而只是站到了他跟前:“你赌与不赌,与王府无关,但是……你从哪里来的银子还债,我想我该问一问。”

    那仆从大骇,瞬时变了神色:“银子…银子是我借的,不干府里的事……”

    “问谁借的?”

    王文胥一再相逼,把那仆从急出一身汗来。

    “小的…小的……”那仆从半天道不出所以然来,情急之下抬头看了看乔氏。

    王文胥将仆从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眼底,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着乔氏。

    乔氏本就有些心虚,见那仆从望着她,就更加慌了起来:“兄长这般看着我做甚?”

    王文胥不紧不慢道:“是这厮望着你,我就顺路看了过来……”

    着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乔氏赶忙辩解:“屋子里这么多人,同我一块儿的不还有老夫人和絮贤,兄长为何偏偏看着我?真是有意思……”

    她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紧张所致,王文胥心里有底了,转而再次问那仆从:“说吧,是谁借的?”

    那仆从不愿说实话,胡扯道:“是…是同府外人借的,一个友人罢了……”

    “哦?友人?你这友人还挺大方,出手就借百八十两,还不怕身无分文的你跑掉。如此活菩萨,你倒不如引荐给我认识认识,我这个人最爱交友,特别是为人和善的朋友……”

    这个友人本来就是那仆从瞎说的,见王文胥逮着不放,他知道王文胥起疑了:“他是……”他顿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人是谁,含糊道:“老爷官居高位,那人只是个商贾人户,何须与他相交……”

    王文胥听罢确实冷笑:“你这厮果真无心,那人既然帮着还债,便是对你有恩,你现在背着他贬低他的商贾身份,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呢?”

    那仆从已经被王文胥逼问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额上大汗不止,口齿也吞吐不清:“小的……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编不下去了,对吗?”三娘直言戳穿他,叫他无所遁形。

    王文胥从始至终操控着主权,让王老夫人这个家中长辈形同虚设。

    可王老夫人不愿无作为,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道:“文胥,有句话我不吐不快,你纵容孩子必须有个度,一回来就兴师问罪,想替那丫头开脱。现在跟着这丫头一唱一和的,逼着证人改口,有何意义?”

    王文胥别了许久的怒气,可算是逮着机会向王老夫人发作:“有句话我也不吐不快!我才出去一月,您就跟二弟妹忙着赶走我的义女,往后是不是还要赶走我的长女、长子还有我夫妻二人呢?你说我逼这仆从,我给他用刑了么?骂他了么?是他自己圆不好谎,把自己套进去了!”

    王老夫人见他这般,也是气愤不已:“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话就撩在这儿,那丫头我不会留她!你看看她多能耐?被送去庄子上也能跑喽,还能南下找到你,我看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文胥同她杠上:“母亲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私事公办,我带着这仆从到官府里去,还有先前说亲眼见着祁瑶和祁贤私通的那两小厮。咱们也一块儿到官服去,让知府给咱们下结论,如此就公正了!”

    “你!”王老夫人是真的被气到了,扶着座椅边沿大口喘息。

    丘若姑姑则给她轻抚着胸口,帮她顺气。

    王文胥神色有所松动,但嘴上不松:“今日我就要求个结果,若是觉得我有失公允,那咱们就到官府去!”

    这把乔氏急的,去官府还了得,这些小厮虽然干的苦力活,却没受过皮肉之苦。到了府衙里,稍微受点儿刑岂不是什么都交待了?

    再者,王文胥官儿大啊!府衙里那帮人,能不帮着王文胥么?若是真去了,指不定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思及此处,乔氏忙道:“不成不成,这是咱们王家宅子里的事,哪能搬到官府去理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兄长可得三思。”

    这事就算拉到官府查个水落石出,乔氏也不会被怎样,因为这本就不是大邺律法管辖范围内。

    但是,如果查明此乃乔氏一手安排,就算官府不处置她,王文胥也会仗着这个由头给她罪受。

    乔氏最怕的是王文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撵她走,因为王家家规中有一则关于嫡出一脉的管束。

    里头说的是,凡王家嫡脉妻室,有无事生非者,祸乱院闱者,或涉及七出之过,可由主庭做主休弃。

    这一规矩,王家历任主庭都极少动用,但这不代表王文胥不会用。

    王文胥不顾乔氏的阻拦,却道:“我都不嫌丢人,你们有什么可嫌的?”说着,王文胥一把将那仆从揪起:“走!上官府去!你既然不愿意讲实话,就去见见官儿!”

    那仆从力气肯定比王文胥大,可他不敢挣开王文胥的手,他毕竟是王家的主位。

    王文胥一副认真模样,把仆从拉到门前,赶忙吩咐人:“备车,送我到府衙!”

    这可把乔氏吓坏了,连忙起身捅了捅王二爷:“你还不快去拦着!”

    王二爷起身,忙忙慌慌的去把王文胥拦下:“兄长这是做甚?咱们家里的事情就在家里解决了得了……”

    王文胥恨恨道:“你们现在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祁瑶这事儿怎么就不知道遮掩点儿?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乔氏这下绷不住了,一张脸愁着得跟揉成团的宣纸似的,又凑到王老夫人那里去:“母亲,您快想想办法啊!”

    王老夫人心中那个恨啊,现在王文胥的心是铁打的,亏她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却不见他有丝毫松动。

    无法,她只能妥协:“行了!你不就是想让我退让么?我不再为难这丫头便是!”

    人人都以为王文胥会就此作罢,顺着王老夫人给的阶梯下来,谁知王文胥却置之不理,硬要把人带去官府。

第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